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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醒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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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姿面对张以寒期待的小眼神和满堂惊诧的目光,还有皇帝陛下那淡淡地打量。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到:“陛下,臣女希望陛下不要直接赐婚,望陛下给予臣女一个考虑的机会。”
皇帝撇了张以寒一眼,复又对秦清姿笑着说:“小娘子想好好考虑是应当的,但是时间可不要太长,朕这小侄女着急的很呢。”说完看着秦志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爱卿,不要让朕失望啊’。
再说张以寒,虽然秦清姿的拒绝让她有些气馁,但她看着场中的气氛也明白了自己又给清清惹了麻烦。其实她本意并不想逼迫秦清姿,她只是控制不住的想去占有秦清姿,这种念头没由来却十分强烈,现在的局面更是让张以寒恍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张以寒收回看着秦清姿的目光,愣愣地看向地板,脑中不断地回放前世在地牢中看着亲人一个个的被赶去刑场再也回不来,而自己在牢中绝望哭喊大闹尤如困兽的场景,那是撕心裂肺的痛。现在她也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她不想再去经历离别,所以自私地不顾秦清姿的感受就自顾自地求亲,信誓旦旦的宣扬她是自己的妻。可其实她都明白,这不是前世,不会有人一味的等在原地,更何况如今的她们连开始都没有。
但人大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心中还是有着些许期许,万一呢,万一清清不会介意,万一清清会同意呢,万一前世种种不过是一场梦呢,她将全部的懦弱都给了秦清姿。但现实拍醒了张以寒的侥幸,也打碎了张以寒无言的懦弱。
她到现在还不敢去相信,不相信前世自己的亲人惨死,不相信秦清姿那么好的一个人因为自己收到那样的侮辱,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都遭到毒手,不相信自己最爱的人给自己下了最狠的刀,不敢相信自己害的那么多人失去了性命和幸福。
她甚至想逃,想要否认前世的一切,想当做从未发生过。但是秦清姿的拒绝撕开了她的伪装,光明正大的告诉她,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你逃也逃不开。她的心从重生开始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疼痛,秦清姿在伤痕累累的心上敲开了一个口子,很疼,但是也让张以寒认清了现实,抛掉了懦弱的期盼。
张家的孩子,不允许这么窝囊!
张以寒醒悟了,气质骤然发生变化。若说从前是惶惶然的懵懂稚子,那现在就是隐忍而极具威慑的狮,只待向谁张开獠牙。
张扬看着张以寒的转变,皱了皱眉,心中认定孩子是求亲失败受打击了,“哎,可怜的寒儿,回家一定要好生安慰安慰,可别因为此事再气坏了身子。”
不提张扬老母亲的心态,秦清姿察觉到了张以寒的沉默和突然展现的危险,心中一恫,“不就是没同意嘛,就...就那么生气吗?还是说,她这是隐藏的一面暴露了?”这般想着,秦清姿看向张以寒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探究。
宴会的歌舞升平在经过这场戏剧般的求亲后慢恢复,毕竟如此这般上好的交换情报结交朋党的机会可不多。
秦志清也就是当朝的宰相大人在事情发生时,不发一言,不给一语,甚至在皇帝看过来时也不过是端起酒杯遥遥一敬,似乎压根不知道就在刚才她的独女被人当殿求亲。但等到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别处时,她身上又散发着孤狼的气息,危险又傲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终于到了宴会散场,张以寒目送秦清姿安全抵达了秦家马车,便和母亲回了家。
一路上张扬看着张以寒不住的叹气,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张以寒看着母亲那一副扭捏的样子,看的好笑,也知道母亲是因为什么,但也不好说出实话,毕竟重来一世这种事,说出来恐怕要被拉着求神拜佛了。只能委屈母亲继续误会着了。
回到家的张以寒收到了更为热烈的关爱,但也只能讪讪地接受,还表现出一副我很好的模样,谁知引得张扬更加担心,张以寒无奈发誓自己真的无事才打发了这磨人的母爱。
看着母亲刚送来的鱼粥,在想起母亲那上抓地闹的样子,张以寒心中暖暖的,也给她心中添了豪气,管它什么人作怪,这辈子我必不会重蹈覆辙!
想着复仇之事张以寒便来了精神,拿出纸笔来仔细地梳理前世各种事件的时间经过和后果。
如此忙了一夜,张以寒才堪堪踏实了些,她心中已有成算。这一世全赖老天爷仁慈,万不可轻视儿戏再浑浑噩噩一生,先报仇了却了前世的恩怨,再求娶秦清姿,赎了罪报了仇才好继续和秦清姿厮守,绝不能再像前世一样害的秦清姿家破人亡!
但现在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凭着前世获取的消息中去分析琢磨了,而她目前已知的缺口只有展熙仁和展新柔。
展熙仁身为二殿下,对皇位有所觊觎说得过去,但派展新柔来拉拢麻痹自己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想到展熙仁和展新柔的表现,好像展新柔对自己的恨意更大些,而展熙仁对她更像是一种复杂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为了帝位,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当务之急是先搞清她们针对自己的原因,再一击将其毙命。这团迷雾终究是可以解开的。
张以寒自此派人每天盯着展熙仁和展新柔,但皇室子弟多数都是不能随意出宫的,现在还没有封号的展熙仁和展新柔当然不可能天天逛际于宫外,所以这还需要时间,而张以寒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发展自己的力量。
张以寒从母亲手下讨来了几名能人。一个是医圣的徒弟名唤钟情,医术堪称冠绝天下。一个武艺高强叫做严武,听闻以前还在军中做过官,但因为脾气耿直得罪了贵人,无奈退伍。还有一位自幼学习轻功的云逸,如今一刻钟便能走个十里地。
张以寒对于母亲能招来这几个能人义士很惊讶,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自身能力卓越再加上张家和皇家的亲密关系,才能在三十岁便如此高官厚禄。但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
这淌水是越来越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