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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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收到泰国佬已经抵港的消息，胡Sir就一刻都没有放松过，派了多方人手对其的行动进行全方位的监控。很快警局上下大多都知晓了这件进行中的大案，每每见到O记和重案组的人神经紧绷黑口黑面的样子，不由得倒退一步礼让三分。
钟立文自认为是小强也快崩溃，与CIB开了一整天的会部署整个监听监控流程和工作交替，他觉得自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走出会议室时，脚底都在发虚，之前还考虑过去泰国旅游现在看到这两个字都觉得反胃，以后看到泰国菜都绕道走。
林叔泉从后边搭上他的肩，“兄弟，去食饭？好好犒劳下自己啦。”
“食龙肉都没味啦。”
李柏翘正低头看着文件从后面走上来，听到他的抱怨便停下脚步，合上文件夹道，“搞清楚泰国佬到底跟Petet搞咩鬼安全送走他就OK了啦。”
“柏翘啊……”看到对方面上过度紧绷的表情，钟立文故意揶揄他，“当然，龙肉也比不上住家饭哪。”
心满意足地在李柏翘脸上捕捉到一丝一闪即逝的红晕，大咧咧地揽上他的肩膀，钟Sir有时候实在无聊又奸诈，“走走走！去食堂。”
“死仔没良心啊！”泉叔跳脚。
在监听方面，CIB才是专业，其实O记帮不上什么忙，只是需要等到最关键的一刻冲进去人赃并获。具体的人员安置工作，窃听器如何安装，内部人员的接应情况，胡Sir并没有交代得很清楚，不知怎么地，隐隐的一切不确定因素让李柏翘有些不安。
钟立文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用调羹敲了敲他面前的杯沿，“在想咩？回魂啦。”
掀起眼角看了桌对面的人一眼，李柏翘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低头吃饭。
“柏翘啊，这单Case结了之后我们一起食饭吧。”钟立文咬着淡而无味的鸡腿饭。
“唔，好啊，叫上泉叔他们……”继续心不在焉地应了。
“不是！”话未说完，就被钟立文气急败坏地打断了。李柏翘终于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用一种耐心和无奈的神情盯着他，虽然一言不发却表达了“你又怎么了”的问号，但又偏偏是这样的表情是钟立文最难以招架的，顿时泄气，恨不得蹲到角落里去画蘑菇。钟Sir面孔一红，声音忽而就降了好几个音节，小小地嚅嗫道，“我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个人。”
李柏翘逐渐消化了他的话，耳朵又烧起来了。
“……哦，好啊。”
明明是最普通的交谈。
明明是两个经历过生死关卡在恋爱长跑中屡败屡战的成年男人。
现在却忽然一起无知而且纯情起来了，真是让人无力招架。
临出任务之前，李柏翘接到Peggy的一个电话，听起来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紧张，直接就问柏翘O记最近是不是在盯大A。自从Peggy移交到A组去之后，为了避嫌就算真的很担心，李柏翘也甚少去干预他们的调查，听到Peggy这样打电话过来又直指他们最近的调查不禁既惊讶又怀疑，“Peggy你话咩啊？”
——柏翘你听我讲，我知现在我身份特别不适合管这些。但是你现在听我讲，我之前的线人话我知他们最近有针对差佬的行动，我估他们在查内鬼，我不知细节是点，但他们已经知道警察有行动。我怕不是那么简单，或者已变节也讲不定。
心里一动，自知事态复杂，李柏翘一时拿不下主意，“Peggy这些话你只同我讲过？”
——是，我知别人未必信我。
“你那个线人……？”
——对不住，柏翘，我不方便同你讲他的身份。但是你信我啦，一切小心。
心情复杂地收了线，胡Sir已经催促大家收拾好家伙尽快上车。李柏翘把手机放入口袋，侧身经过胡Sir身边时，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转身钻进车内，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
监听的过程冗长而无趣。
各个点长时间都是小混混的吹水或者干脆沉默，没人知道Peter和泰国佬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者他们干脆就搞错了监控的地点。胡Sir耳朵里塞着电话线，打着不知道是怎样的暗语，烟抽得很凶，眉头越锁越紧，泉叔凑过去和钟立文咬耳朵，“好像看大片的现场版喔。”
一直静止不动的音频线忽然有了起伏。
CIB的监听人员做了一个全体静音的手势，把录音键缓缓推上去，李柏翘与胡Sir对视一眼就急忙把耳麦带上，带着些干扰的刺啦刺啦声，泰国佬用着别扭的粤语打招呼，“……估不到Peter哥这么靓仔……”
冲胡Sir点点头，锁定了对话发生的地点，也确认了在场的人物。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着，等待着他们至关重要的对话，以及能够当作罪案证据的录音。
刺啦刺啦的电波干扰不能阻挡Peter带着三分讥诮七分笑意的嗓音，何时何地听起来都柔亮流畅，“我也估不到Mark哥广东话这么好。”
“废话唔多讲啦。”
“也是，那就聊下不知Mark哥对我们有咩不满意要把价钱压这么低？是进兴招待不周还是看我新上位好欺负？”
“当然不是啦，你也知现在生意难做……”
钟立文皱着眉，手心冒出冷汗。
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念，关键字快出来，关键字快出来……
“那正好，反正也带了货，不如Mark哥现场验一下，有咩不满我们直接讲清楚。我是生意人，也不想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何不拢，我另找别家也是一样的。”
“Peter哥果然够爽快！”
李柏翘心里一动，当心就摘下耳麦，有几个急性子也立刻跟着他站起身来。
胡卓仁刚想喊“Action”，耳麦里的电波声忽而大作，刺耳得所有人都受不了纷纷把麦摘下，几秒钟之后，就恢复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妈的，出什么问题！”胡Sir大惊，气急败坏地把麦往桌上一砸。
CIB的人即刻做即刻做系统检测，“……是传送源头的问题，不知是故障还是……。”
李柏翘却等不了，“胡Sir我带人去现场看下。”
胡卓仁点下头，便又拿起手机对里面作出指令，但是几遍之后对方貌似都毫无回应，他不禁又急又躁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吼道，“修好返了没？”吓得一群CIB低头做事不敢搭腔。
“胡Sir，你是又派了卧底过去。”李柏翘走之前，飞快地说了一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铁面判官的脸部线条好似用刀刻出来一般无情坚毅，胡卓仁好像没听到柏翘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