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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 ...

  •   陈公公连忙小碎步跑了进来:“参见皇上,参见莺妃娘娘。”
      钟嘉奕又止不住打了个呵欠,修长的手指懒懒地捂住唇:“备水,沐浴。”
      小麦见是钟嘉奕身边的太监总管进来了,连忙装成正在钟嘉奕怀里撒娇的样子,眉眼之间颇有承欢的余味,笑着对陈公公点了点头:“有劳陈总管了。”
      陈公公连忙笑答:“娘娘多礼了,伺候皇上和娘娘是奴才的本分。”说着便退了下去,命人抬来大大的浴桶,洒好花瓣等,这才安静地退下了。
      钟嘉奕拍拍怀中的小麦:“你去沐浴,朕再睡会。”
      小麦欣然应允,不过脱衣服的时候还是紧张地回头往床上看,却见钟嘉奕根本毫无偷窥之意,睡得正酣。忍不住偷笑,悄悄爬进浴桶。

      第三十一章御花园里捉奸
      小麦洗了个澡,顿时觉得整个人身心舒畅神清气爽,于是非常热情地把睡着了的钟嘉奕再次吵醒,无视对方怨念的眼神,唤来宫女为二人着衣梳妆。待一切收拾妥当,便领着钟嘉奕出门逛御花园。
      可怜的钟嘉奕,困得半死不活的,原本可以高床软枕酣睡一场,谁知摊上个麦小麦,纵然是个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一代帝王,但无奈睡眠不足大脑暂时运转不起来,也只好任她鱼肉。
      屏退宫女,也不许太监总管们跟着,小麦笑眯眯地握住钟嘉奕的手,倚在他身上缓缓地出了朝华殿。钟嘉奕闭着眼睛养神,既不看路也不管小麦把他往哪牵。
      小麦根本没来过皇宫,哪里认识什么御花园?不过她原本也不是来游园的,只是为了拉着钟嘉奕逛一趟儿给人看到,然后树立下自己的威风而已。两人就这么闲庭信步地走着,此时的京城,天气已经比较冷了。
      小麦穿得虽多,但也抵不住秋天的寒风,便把脸贴在钟嘉奕怀里。可怜的龙袍,多么威严的物件,居然给人当围巾用。不过龙袍的主人半睡不醒的,已经顾不上维护龙袍的威仪了。
      顺着弯弯曲曲的玉石路,二人走到一处假山旁,山石嶙峋,飞瀑如带,周围的花花草草带着晨露迷迷蒙蒙地苏醒,美得让人心旷神怡。小麦深呼吸一口,觉得花香盈肺,刚要走过去摘那朵奇异的花,就听得不远处嬉笑阵阵。
      小麦一拎神,拉着钟嘉奕躲到假山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偷窥。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个宫妃打扮的女子正和一位仙风道骨的俊朗男子谈笑风生。
      “好大的胆子,居然知道皇上你早晨起不来,公然在御花园里私通!”小麦压低声音,忿忿地对钟嘉奕说。
      钟嘉奕微微挑了挑眉,睁开一只眼睛,往那边一望,又缩回脖子,再次合眼:“嗯,好大的胆子。”
      小麦弯下腰,盯住那两人。只见那女子容貌昳丽,气如芷兰,脸上的妆不浓不淡,恰恰衬得她明丽可爱。一袭水蓝色纱衣,手上搭一条白色皮草裹带,腰间一块圆润的白玉,并无再多装饰,然而却懵懵中贵气盈人。
      “那是什么妃?”就算是昏君,也不能这么公然给他戴绿帽子吧?小麦正义心起,义愤填膺地问钟嘉奕。
      钟嘉奕回想片刻,懒懒地应道:“忘了。”
      小麦差点昏倒,以那女子的姿色,怎么也能混个上上层吧,钟嘉奕居然给忘了,这后宫到底有多少佳丽?!
      “太过分了,居然伸手去摸那男人!”小麦拍了拍假山,以示愤怒。
      钟嘉奕闭着眼睛点头:“太过分了。”
      “喂喂,知不知羞耻啊,居然还靠进那男人怀里!”小麦又拍了拍假山,以示更加愤怒。
      钟嘉奕忙又应和地点头:“不知羞耻。”
      小麦见那两人相互依偎,女子脸上还一副甜蜜笑容,男子也是万分怜爱的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紧紧一拽钟嘉奕,鼓励道:“快去,抓奸成双!”
      钟嘉奕一愣,睁开眼睛往那边瞄了瞄,轻咳两声:“这种事朕亲自去恐怕不合适,莺妃听旨,那谁私通外人,还有那谁□□后宫,朕命你将二人私情查明,视情节轻重责罚。”
      小麦内心涌起一股豪迈,虽然钟嘉奕这个口谕听起来很儿戏,不过好歹也是圣谕啊!于是立刻一欠身:“臣妾领旨。”
      “皇上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小麦放开钟嘉奕的手,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这儿的空气真好。”小麦笑盈盈地走向二人,语气中虽是不带任何肃杀之感,但端端地是让人起了一身寒意。
      女子回过头,见到小麦微微惊讶,赶紧和男子分了开来。而那飘然欲仙的俊朗男子,在看到小麦后,双眼一亮,迎上前两步,欲言又止,迟疑片刻终试探地问道:“莺妃?”
      小麦见他双眼星亮,看到自己好像很激动的样子,眼睛眨了两下,微微扬起下巴:“不必套近乎,你二人的事我都看到了。”
      男子一愣,回过脸去对女子一笑,女子便对小麦头一点,施施然走了。
      “本宫可没让你走!”小麦急了,这捉奸要捉双,怎么能让她跑了呢!
      那女子低头浅笑不止,并未停下脚步,渐渐离去。
      小麦不管了,抬步就要追上去,却一下子被男子抱了个满怀。
      “放手!放手!”小麦措不及防,被箍得紧紧的,只好拼命挣扎。
      “不放,就是不放。”男子笑着抚过小麦的脸颊,宠爱地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小麦挣脱不了,忠贞地瞪着他威吓道:“你既知我是莺妃,竟敢对本宫无礼!本宫奏请皇上,一定会将你重重问罪!”
      “哈哈……”男子被小麦逗得哈哈大笑,又抱得更紧了点,情意绵绵地望向小麦的眼睛:“想我了么?”
      小麦一愣……心里忽然有种破口大骂的冲动,这个沈莺歌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啊!如此说来,这人怕是沈莺歌的老相好。当下不便暴露地一扭身,冷冷道:“不想。”
      男子好奇地自背后拥住她:“怎么不想?”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我想你啥啊!小麦欲哭无泪,只好拿刚才的事借题发挥,手指绞啊绞:“你有那么多人想,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男子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揉着小麦的肩轻哄道:“我错了,下次绝不,好不好?”
      好你个头,不能再聊下去,再聊下去要暴露的,只好把钟嘉奕搬出来当挡箭牌……小麦嫣然垂眸,低声道:“皇上在那边,你注意点。”
      “哦?”男子闻言非但没有放开小麦,而且抱得更紧了,一对迷人的桃花眼认真地看着小麦,“他昨夜临幸你了?”
      小麦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嘀咕道:“我如今是妃子嘛,侍寝是本分之事。”
      男子眼神一黯,左手一挥,一道掌风袭向方才小麦藏身之处的假山,半块山头被削成碎末。男子搂住小麦单膝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半晌无人应答,小麦急了,一推男子,往假山那跑:“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跑到那才发现,钟嘉奕斜倚在假山的背后睡着了。小麦又好气又好笑地仔细检查,发现除了沾上点石头粉以外,并无损伤,这才放心。扶起钟嘉奕,刚要向男子问罪,一回眸就看到男子站在身后。
      “幸好刚才皇上没事,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就犯了弑君之罪!理当灭你九族!”小麦恶狠狠地教训之。
      “哈哈……”男子低头大笑不已。
      钟嘉奕揉揉眼睛,不情不愿地醒过来,莫可奈何地说:“之航,你每次打招呼都这么惊天动地的,朕服了你们兄妹俩了。”
      之航?小麦大脑当机。
      兄妹?
      之航?
      沈之航?!
      小麦眼前一黑……

      朝华殿——
      “爱妃,天色不早了,你该起床了。”钟嘉奕好神在在地拉小麦的被子。
      小麦拼命地把被子蒙在头上,嗡嗡地说:“臣妾是年轻人,血糖高,晚上起不来。”
      此刻……已到傍晚时分。
      没错,早晨小麦乌龙了沈之航,还扬言要灭人家九族后,立刻装昏倒。好在钟嘉奕欺瞒她在先,于是也十分厚道地把她抱了回来,对外只说莺妃侍寝过度劳累……
      钟嘉奕拿出与早晨的小麦一样的劲头不依不饶:“朕已经答应了之航,今晚你我二人与他共同用膳,爱妃莫不是想朕失信于人吧?”
      小麦立刻躺倒装死。
      钟嘉奕忍不住笑了,报仇果然是个大快人心的事啊:“看来爱妃身子还很虚弱……”
      “嗯嗯!虚弱得不得了!不能吃饭了!”小麦赶紧在被子里呼应。
      钟嘉奕忍住笑,清清嗓子:“可是之航这个人,非常不好打发,况且他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既然爱妃不能陪同用膳,那朕只好传他进来看望爱妃了。”
      小麦纠结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在被子里眨啊眨,不知该如何作答。
      钟嘉奕才不给她思考的时间,趁胜追击:“之……”
      小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从被子里窜起,捂住钟嘉奕的嘴,当机立断地拟声:“吱吱吱吱……哇,皇上!怎么有老鼠!”
      钟嘉奕笑弯了眼睛,轻轻拉开小麦的手:“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之航向来最疼你,如今你回京了,我又曾特许他后宫行走,他肯定有事没事就往朝华殿跑。所以,不如今天见了罢。”
      小麦耷着脑袋,支支吾吾:“皇上……其实……”其实我就不是沈莺歌啊啊啊!可小麦说不出口,毕竟钟嘉奕虽然并不如传说中那般难惹,但到底也是凤熙辰的敌人,如果自己冒然说出真相,杀身之祸是小,坏了凤熙辰的大事就糟糕了!
      钟嘉奕温柔地拍了拍小麦的肩膀:“之航知道。”
      小麦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钟嘉奕,片刻后又泄气地垂下眼眸:“早晨我都那样了,想来他也该知道。”
      钟嘉奕笑着揉揉小麦的手:“有句话叫,化成灰也认得出来。而之航,就是那一个,纵然沈莺歌化成灰,也会认出来的人。”
      小麦迷茫地问:“那他为何还执着要见我,为何不揭发我?”
      钟嘉奕收起笑容,直视小麦,缓缓地说:“大概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人总是会痴迷般不肯放手吧。”

      小麦没奈何地重重一点头,颓丧地说:“原来就我一个人是傻瓜,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呢。”
      钟嘉奕郑重地叮嘱:“不,除我和之航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并且你一定不能承认。”
      小麦心头升起一个疑惑,怯生生地问:“皇上为何……”
      “莺儿!”沈之航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直接闯了进来,也不管钟嘉奕在场,径自拉住小麦的手,关心地想要替她把脉……
      钟嘉奕赶紧抢过小麦的手,谴责之:“你以为自己是谦裔啊,脉搏的位置你知道么?”
      这声无心的“谦裔”二字,像一块温润的玉石,一下子打进小麦的心湖,泛起涟漪阵阵,心酸思念无数。
      沈之航剑眉一挑,腾腾的杀气将那对诱人的桃花眼衬托出一种危险的魔魅:“皇上,莺儿莫不是在南疆受了凤熙辰的虐待?怎么一回来就昏倒了?”
      钟嘉奕斜视发呆的小麦片刻,刚要说话,就被沈之航打断。
      “臣自愿率军出征讨伐隐黎军,请皇上恩准。”沈之航潇洒地一挥袍子,单膝跪下,言辞恳切坚定。
      小麦心头一跳,赶紧地趁着沈之航低头请命的时间,楚楚可怜地对钟嘉奕连连眨眼摇头。
      钟嘉奕无奈地望望天:“之航,你被百姓称为战魂,又手握重兵,还是留在京师保卫朕的安危吧。”
      沈之航不甘心地起身,游说钟嘉奕:“而今边疆安稳,国无战事,只要除掉凤熙辰,皇上便可高枕无忧。”
      钟嘉奕心中念头一转,笑问:“之航你素来是个怕麻烦的人,怎么这次……”

      沈之航爱怜地看看小麦,转瞬眸中寒光毕现:“请皇上降旨!”
      钟嘉奕叹口气:“之航,爱妃刚刚回京,你还是多陪她几日吧。出征一事,待朕与展相商议后再做决定。”
      “皇上!”沈之航最烦别人拒绝他,一听钟嘉奕这么说,顿时郁闷了。
      钟嘉奕抬手拍拍沈之航的肩膀:“之航你稍安勿躁,以恒在南边和隐黎军周旋,而且谦裔也已经赶过去了。”
      “皇上,”沈之航倾城一笑,无邪地看着钟嘉奕,“微臣征战多年,伤痕累累,自觉不能胜任大将军一职,请皇上准许臣卸甲归田。”
      “之航!”钟嘉奕身子前倾,威逼地看向沈之航。
      沈之航毫不退却地同样威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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