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盖拉斯或许喜欢暴力，但他不喜欢它的衍生物 ...
-
为什么不呢？ —— ╱ ╲
好吧我该走了。 —— ▏ ○ ▕
不如我们反着来。 —— ╲← ╱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薛帕德耸耸肩，“让我们反着来。”
“你已经反着来一次了，在‘大天使’那里。”
“Yep，但是很明显，在这里我的装甲没融在我身上，所以你的‘一分钟把融在我身上的盔甲脱完’这个说法也没法证明。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反着试试？你可以回击，但我会在十分钟内把你包的严实的护甲都剥下来。”
“哈，十分钟。”
“噢萨伦，拜托，在沃梅尔炸你基地之前咱俩打了半个多小时你也没把我的头盔扒下来啊？”
“你也一样，薛帕德。”
“Yo，我们人类不在打架的时候脱别人衣服。不像你们突锐人，为了当上幽灵还要练习这个，你们的幽灵考核真奇怪——但我依旧会为奈利斯尊重它。”
萨伦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出身地球的臭小鬼嘴上功夫多厉害，该死的，她原来嘴巴有这么厉害吗：“够了！十分钟，你脱掉我的装甲，让这荒谬的一切快点结束吧——你想赌什么？”
“哇哦，在船上光明正大地赌博，你可真的是个坏幽灵，萨伦。不好意思，‘曾经是’。”
“你到底想不想赌？”
“幸运的是，我现在还是个幽灵，我想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至于赌注，让我想想，不如就让你把那些难听的人类种族羞辱憋在肚子里——”
“如果实话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就是羞辱……”
“这句也算。听着，我不关心你在心里怎么想，但是把它憋着。我已经厌烦为我或者船员去踢你屁股了。”
又是一声戏剧的叹息，萨伦夸张地嗤笑了一下，故作大度地摇摇头：“好吧，愚蠢，但是好吧。但如果我赢了……”
也发出一声巨大的叹息，薛帕德翻了个白眼，把身体重心放在右脚，斜着身子交叉着双臂：“你想要什么？”
出乎预料的，这个白面的突锐人在下意识地张嘴后顿住了，好像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像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意识到这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得到。最终，他只是说：“一杯酒。”
人类女人挑高了一边眉弓：“就只是这样？”
“Well，反正这只是一个如此容易获胜的赌注，不是吗？”慢条斯理地开始穿上作战手套，盖住过于锐利的爪子，萨伦开始从箱子和简易搭建的遮挡帘横杆上取下内衬和装甲部件，“什么规则？”
紧紧盯着他每一个动作，薛帕德说：“不许用限制移动的异能，不许用牙齿，不许用爪子——我这些疤的恢复速度已经被查卡沃斯医生说了，我讨厌再听她说一次什么纳米修复技术。哦，还有，EDI，不许限制萨伦的任何行动。”
【“收到。”】
但是萨伦并没有为她的贴心打动：“既然这样，你或许就不该来找一个突锐人打赌，薛帕德。”
“我不是找‘一个突锐人’打赌，”从箱子上拿起萨伦之前用来拆解维修盔甲的万用起子，薛帕德掂了掂重量，把它用她最习惯的姿势握在手中，“我是在找你打赌，萨伦。”
从萨伦胸腔伸出发出来的声音危险又低沉：“小心点，薛帕德，挑衅我并不明智。”
“真的吗？”猝不及防地化作一道蓝光迎面撞上黑甲突锐人，N7指挥官顺势将起子插进他左臂装甲接缝处，“咬我啊。”
宛如轰鸣的次声不加掩饰地从萨伦喉咙里冲出，他扭转左手，在装甲掉落的声音里尝试反手抓住指挥官的右手。但是对方反应迅速地从他爪子下抽出自己，同时抛起万用起子，短暂地引开萨伦原本准备击向她腹部的右手动作。随即，这个从地球最肮脏的地方摸打滚爬上来的士兵蹲身用手里一开始就藏着的另一把螺丝起撬开了他的腿部护甲，并用手柄重击了突锐人小腿延伸出来骨刺内侧肌肉：“哦这肯定很疼！”
该死，她绝对知道如何对付一个突锐人，而且手段很脏！那个瓦卡利安的小子是把突锐人的底都给她交了吗？！
被这个身手比初见时灵巧而且不合常规得多的人类从□□钻过顺便卸了裆甲的萨伦忿忿地在心里骂着，也终于彻底认真起来。一个威力不足的“燃尽”在薛帕德的制服上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花，不足以造成什么伤害，但也足够让她将首要目标变更为扑灭火苗，而不是躲开迅速逼近的突锐人冲着她肚子来的一下膝撞。
“你能……用科技异能……？”被萨伦用右手掐着脖子举起的薛帕德忍着抽疼的腹部和缺氧，从被卡住的喉咙挤道，“天杀的……你不是……异能者吗……？”
“噢，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薛帕德。”胸腔里滚出几个愉快的次声，萨伦歪头欣赏着这个自大狂妄的人类指挥官在自己手里挣扎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调侃道，“就像过去那样，对吧？我记得你说你喜欢从这个视角看我，我得说，我也很享受从这里看你，至少现在。认输？至少这比你在沃梅尔上那样放弃那个人类士兵要简单多了，不是吗？薛帕德。”
“NEVER.”薛帕德眼角一抽，突然松开抓着萨伦难以撼动的右臂的手，上抬抓住了萨伦休息处遮挡帘的横杆拉起自己的身体，同时双腿如蛇般穿过他盔甲头冠和硬质流苏之间的空隙，绞住了他的脑袋，用力把他吊了起来。她很幸运，萨伦虽然不是纯正的异能者，但他的盔甲远比盖拉斯的要轻，圆形的护领也没有那么高，方便了她的腿绞。
虽然这招一般适合从对手背后使用，但在一次练习中被盖拉斯那又长又尖的流苏戳伤肚子之后，薛帕德意识到对于突锐人而言，或许只能从前面对他们用这招。但是，这个人类指挥官很快又察觉到，他们那两个下颚片也挺扎人的，该死，她应该穿作战服而不是便装，她可不想向查卡沃斯医生解释为什么她大腿里侧会被有两个血洞。
在她腹诽着突锐人脑袋有多扎人的时候，被她吊在半空的萨伦脑内也没闲着。
——圣灵啊，她的力量和她的灵活性。
下意识地收手抓在对方紧锁在自己脑袋边的腿上，前突锐幽灵知道这不是时候，但他得说这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不管是被这样锁住还是……
他咆哮地挣扎着，但是人类指挥官的力量远比他想象得更为坚定。这个姿势虽然不至于让他迅速失去意识，却着实已经让他开始感到缺氧。当然，他有其他办法可以脱身，比如用他的牙齿，可这就是违规，在这种小练习上违规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认输？”他听见薛帕德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如果萨伦够乐观，他会为它听起来并不轻松感到些许安慰。
前突锐幽灵再一次在她的腿弯间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咆哮，他没法说话，该死的，她的气味和血混在一起让他作为顶级猎食者的本能快要压过他的理智，如果这不是一个有条条框框的赌博，一切都会简单得多。可惜，这是。而输给一个人类已经足够可耻，如果为了扭转输局违反赛前定下的规则，那不如直接让他从气密舱跳出去。
他没有其他选择了，他只能逼着自己松开紧抓在对方腿上的手爪，准备拍出认输的信号。可就在这时，这根只设计用于挂窗帘的横杆终于撑不住他们的体重骤然断裂。事出突然，萨伦只来得及扶住失去重心的薛帕德后腰，把她和自己一起摔在他的军用床上作为缓冲。然而从被压在下面的薛帕德的痛呼来看，或许还不如直接摔地上更好：“FUCK，这是枪吗？什么人会在床上拆枪啊？”
萨伦因为她的吃痛松懈得以从腿绞中得到些许喘息，但当他想要完全挣脱时，施加在他后颈上的力又增大了几分，让他只得维持着这个姿势跪在他自己的床脚：“如你所见，这里没有太多空间。还有，十分钟已经快要到了，你这个姿势没法拆解我的装甲，你输了。”
“是这样吗？”薛帕德背手从床上拿起一把重型火枪对准了萨伦的脑门，“装甲，脱掉。”
白面的突锐幽灵发出了嘲笑的咕哝声：“这里面没有弹夹，薛帕德。”
“Damn！”把枪扔掉，薛帕德撑着身子威胁道，“别忘了我还勒着你。或许这个姿势我不能让你在一分钟里晕过去，但或许我可以把你的流苏从你脑壳上撬下来再让查卡沃斯用医疗胶把它粘回去。所以我建议……”
感觉到锁在他流苏下的小腿暗示的摩擦，萨伦收紧了拳头。他不知道瓦卡利安家的小子都告诉了她些什么，但肯定没包含突锐人的部分生理常识。他紧紧盯着故作镇定的薛帕德，他知道她对威胁能成功不抱多少希望，可他想让她吃惊一下。
萨伦抬起手，在薛帕德错愕的目光慢慢地解开了他的右臂盔甲和胸甲的卡扣，将它们脱下放在了地上。
“噢。”她说，“这……很明智。你……比我想象的要配合。”
“我不会做没有效率的事。而你如果想这么威胁一个突锐人，”高大的突锐人的手从盔甲移到了她的腿上，引导着已经没有紧绷理由的它从自己后颈摩擦着移动，直到停在他的肩上，“你应该抵住他最边缘的一根流苏，那是最容易被掰断的。”
“什么，它们真的能那么容易弄断吗？”薛帕德的脸皱了起来，“难怪你要天天拿着个头巾包着它们。顺便，你总是漏了两根在外面，你脸颊的那两根，你知道。”
萨伦的下颚抽动了一下，如果换个时间地点，他可能会生气，但是现在他有更需要关注的事：“我知道那个。”
“哦，太好了，我总以为是你漏了。还有……”
“还有，当你冲锋的时候，”萨伦打断了她的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要把身体过度前倾。异能冲锋本来就是制造小型的质量效应场加速，并将这段距离的势能全部转移到敌人身上。但是如果没有控制好，或许会造成部分势能残留在你身体局部造成伤害，而你们人类的颈椎本来就没有额外保护。如果要我说，我会叫你把重心放在……”
一只膝盖压上床沿，前突锐幽灵用蓝色的眼睛扫视着抬起眉弓的人类指挥官，然后试探着将手放在了她的侧腰：“这里。”
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把手肘撑在没有枪械零件的地方的薛帕德饶有兴趣地说：“Hum，有意思。你这是在……”
“Yes……？”萨伦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次声暗示。
“——尝试教导我？”
“……什么？”
“你知道，这可真的很有意思，如果没有出意外，我应该应该被一个突锐幽灵指导个一两招才当上幽灵特工的——如果那位突锐幽灵没有被你从背后一枪干掉的话。”
萨伦收回了手，颚片剧烈颤抖着：“你简直是个不可理——”
一声暴怒的吼声从电梯口传出，随即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冲到了白色突锐人身后，揪着他的后领把他从人类指挥官腿间扔了出去。
“盖拉斯？！”认出这个闯入者的薛帕德惊叫道，“你干什么？！你想打他也得排队！是我先来的！”
“薛帕德！你还好吗？该死，你流血了！圣灵啊，我就知道他是个混账！我应该早把一颗子弹送进他的脑袋！！”转身过来查看指挥官情况的盖拉斯的刘海微微扬起，就像一只愤怒的……火鸡？
“如果你愿意先问一句再动手，”从地上爬起的萨伦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会说是她自愿的。”
“你如果以为我会像当年议会一样相信你的鬼话，那你一定是脑子早就坏了！！”
“嘿，盖拉斯，大家伙！冷静点！”扯住盖拉斯破烂的护甲领子，薛帕德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萨伦在这事上没说谎。确实是我提议的。”
回头看着她的盖拉斯看起来下巴都要掉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的指挥官，下颚剧烈颤抖着，好一会才重新发出能够被翻译器识别的声音：“我……我没料到这个。我不知道，但你如果真的需要——”
“哦，拜托，盖拉斯，只是和一个突锐人打一架而已，我们之前没做过吗？”
“……什么？”蓝甲突锐人表现得像是没听懂她的语言。
“是的，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萨伦讥讽地开口，“盖拉斯·瓦卡利安，你之前没有这么做过吗？发泄多余的精力？”
搞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对C-Sec前职员来说并不困难。他重新把怒火对准了萨伦：“你这个肮脏的、卑劣的——”
“这个指控从何而来？薛帕德，你有任何头绪吗？”
没有被萨伦浮夸的语气煽动，薛帕德将老朋友的身体转向自己：“嘿，看着我，盖拉斯，我不明白，告诉我怎么回事。”
盖拉斯快速地在她和背着手的萨伦之间移动着视线，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在最后，他放弃了对他的当面指控：“算了，别在意，就只是……让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
“呃……可以？但你下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盖拉斯需要编号T-137集装箱内的突锐装甲。”】EDI恰到好处地解释道，【“它在你们的右边。”】
“Alrighty.”帮这位刚被轰了脸的突锐狙击手拿上他的新装甲，薛帕德向萨伦简单地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推着还有点想打一架的盖拉斯向电梯走去，“来吧，大家伙，你的医疗贴布掉了，让我们一起去给查卡沃斯看看。”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电梯，盖拉斯深吸了口气，在门合上的那一刻低头对单手拿着装备箱的指挥官快速而小声地说：“他想上你，薛帕德。”
薛帕德瞬间的喷笑让他嘟囔着回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指挥官赶忙补救：“不不不，不是说我不相信你说的，但……你是在说那个人类歧视主义者的萨伦？我们想的是一个人吗？”
“这艘飞船上还有另一个叫‘萨伦’的突锐人吗？！是的！我就是在说他！！”
“再说一次，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们当时确实只是打架——顺便一提我赢了——或许你是误会了那个姿势？那只是一个针对突锐人的改良腿绞……”
“Damn it，薛帕德！”按下电梯的紧急制停键，盖拉斯完全转过身子，捂着额头好一会才下定了决心，“听着，薛帕德，有些关于突锐人的事情我没有跟你说过。”
“哦，好的。”被他这认真的态度感染，薛帕德也放下了手里的装备箱，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盖拉斯的说明，“我在听。”
“突锐人和人类相比，在视觉、听觉范围等方面都……有所差别。”
“这个我知道，你们可以听懂其他突锐人打呼的声音，对吧？”
“呃，你可以这么说。但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我们在嗅觉范围上，well，也比人类要广很多，也敏锐得多。……你明白了吗？”
薛帕德努力睁大眼睛，摆出认真的样子：“是的。然后……？”
“圣灵啊，我必须得说得那么清楚吗……！我闻到了他的气味，那是突锐人准备□□的时候才会有的味道！！哦，我的头……它开始……”
“SHIT！你还好吗，盖拉斯？撑住，我们马上去找查卡沃斯！”一把扶住快要站不稳的突锐人，薛帕德按下了制动键，在电梯重新上行的嗡嗡声里安慰还在咕哝着什么的老朋友，“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被和他相比矮小很多的指挥官在船员们的瞩目下拖过整个餐厅区应该是个耻辱，但意识不清的盖拉斯只记得在对方耳边努力保证自己的发音够标准，能被翻译器识别：“就……别和那家伙呆一起……好吗？拜托……”
“别说话，保存体力——还有给我来个人叫查卡沃斯准备好！！”
让查卡沃斯接手这个虚弱的突锐人，并得到他只需要更多的休息的保证，薛帕德便把这段插曲抛在了脑后。倒不是说她完全不在意那些“萨伦想干你”的事情，只是她早就对暴力中会产生计划之外的欲望这事习惯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她还拿着最大的枪的时候。她以为盖拉斯也这么做了，但是当她拟定下次登陆奥米茄的随行人员的时候，过于积极的“大天使”让她知道或许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翻篇。
“盖拉斯，你刚被□□轰了脸，昨天还在电梯里晕倒了。”她试着对执意要跟着的狙击手动之以理。
“纠正，不是晕过去，是麻醉药的副作用上来了。现在我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或许不是最佳，但是绝对不会造成任何行动问题。”但对方这回格外坚持，“我比船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奥米茄。更何况，我可以在三个佣兵团的□□下面存活，小小的传染病也不会阻止我。”
“事实上我们这次的目的是……”
“Come on，薛帕德，你也说了想要我帮你盯着后面，不是吗？我会是你的最佳选择，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嘿，大天使，我们上次可没有把几个佣兵团的人全部杀光。如果……”
【“事实上，现在奥米茄上的佣兵团认为大天使已经被终结。”】
“谢了，EDI。”穿着银色崭新护甲的盖拉斯得意地抱胸示意，“Well？你怎么说，薛帕德？”
查卡沃斯医生怎么说？ ————— ╱ ╲
雅各布，你介意吗？ ————— ▏ ○ ▕
好吧，至少你这身看着很酷。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