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卖粮食》夜深沉

10、初见

　　红烛光、轻罗纱，暗香浮动，人影婆娑。
　　中年人推开房门，示意药自在进去时候，就退出门外，自觉地关上房门。
　　药自在有些尴尬，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西正值青春年华，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自己从来都没有敢想过。顶多就是与同学在一起讨论讨论学校里哪个女孩好看，或者这样的女孩适合以后当媳妇。再多一点，药自在从来没有想过。哪怕是女孩一个回头的笑容，也足以让药自在面红耳赤。
　　药自在站在门边，固执的身体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慌乱的心情又提醒自己哪也别去。走了丢人，不走尴尬。不上不下，也说不出话。
　　透过房内的层层罗纱，在一旁的床榻上，正坐着一人，那人好像正在看着自己，只是自己看不太清楚。
　　愣了半天，那人似乎与药自在比赛一般，都沉默不语。
　　药自在低下头，左手悄悄的摸到门边，刚准备推门而出，对面的女子就说道
　　“公子，你害怕了？”
　　害怕？这两个字刺进药自在内心，若说以前害怕，那也情有可原，如今在这个世界，我还怕什么？别说是你主动选我，便是不主动，在这儿来这种地方，还能犯了法？
　　想到此处，药自在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踏步穿过轻纱，走到女子面前。
　　“唉，我说，你能把脸上这......东西拿下来不？”
　　“公子，你吓着我了！”
　　药自在的话，也乱了！
　　“美女啊，你，你先让我看清楚好吧，我这不明不白的就上来了，什么情况？”

　　药自在郁闷发呆，抱着臂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天到这般时候了，竟然还蒙着脸，这与自己看的电视剧不一样啊。一般情况下，这会儿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这又是被动来到了少女闺房，这女子总不能干坐着不动，总得表示表示吧？
　　“公子，请喝茶！”
　　这女子的声音极为清雅，如同面前的这杯茶，飘出来的清香的让药自在感觉非常好。但，药自在此时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里，女子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香味，却让人十分着迷。并且如此近距离之下，她依然轻纱遮面，这让人有一种十分想探索未知的冲动。
　　药自在手中的茶杯悬停在空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子。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药自在心中的疑惑开始一个接一个，我明明没有写诗，你为何将绣球抛给我？而我上来之后，却又为何不肯摘去面纱？
　　半晌，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药自在的意思。她微微欠身，道：
　　“公子似乎有什么疑惑？”
　　废话！药自在心道，我从踏进这个阁楼，一直到现在，全都是疑惑！
　　“美女，不，姑娘，我想，我应该没有写诗什么的，为何姑娘将绣球抛给我？”
　　难道我这么优秀？药自在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配合着求知若渴的表情，整体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对方若是不傻，应该能看出自己的意思！
　　“公子，非要有诗，小女子才能选吗？”
　　女子笑意绵绵的看着药自在，那个表情里，应该是委婉确定了药自在的想法。
　　药自在不由得瞪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一些自豪与舍我其谁。
　　“姑娘，你为么说……我就明白了，我说呢，我说呢！”
　　“公子，你看这个！”
　　女子说完，起身从一旁箱子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案上，示意药自在看。
　　药自在定眼细看，桌子上放着的原来是自家药铺的布袋，那粗麻布的袋子上，赫然印着“药记”两个红色的大字。
　　药自在心下疑惑，这人拿个破袋子让自己看什么，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一个装粮食的麻布袋，这有什么好看的？
　　“姑娘，这……是药家的粮袋？”
　　药自在拖着长音，不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打什么哑谜。
　　说话间，女子又转身拿过来另外一个布袋放在桌子上。而这个布袋，则是药自在专门找人做的，白色细布上面，红字“药记”在上，下面写着粮食的品种，产地、还有一副精细的使用插图。
　　这女子，难道也是药家粮铺的顾客？
　　“公子，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你是药家的少爷，这就是你的大作！”
　　女子指着桌上的白布袋，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未等药自在说话，女子又说：
　　“公子年纪轻轻，却想法独特，你看，这些东西很精致，很多人都喜欢，我——也是！”
　　药自在看着眼前这位脸颊绯红的女子，她看着桌子上那个布袋的表情，像是看着恋人一般，
　　“公子，你可明白！”
　　女子顾左右而言他，眼神有意无意的往药自在身上瞥。
　　明白了！药自在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搞了老半天，原来是自己的仰慕者。
　　“啊！原来姑娘喜欢我们家的粮袋，没关系，我们家多的是，还有限量版和药公子手绘独家版的，回头你再去买东西，报我的名字，让伙计给你送几个限量版的！”
　　“公子说笑了！”
　　“哦对了！”看着眼前这位不断往前推进的身体，药自在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然后说道：“姑娘，还没请教你的......对，你的芳名？”
　　女子笑了，又把身体往前推进了一步，一双手刚好搭在药自在的肩膀上，贴耳轻声道：“公子不知我名字吗？”
　　药自在全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慢慢地咽了一口吐沫之后，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才说道：“我......我听他们叫兰心，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药自在心里倒是门清的狠，之前自己一初中没上完就出去打工的发小，曾经给自己讲过外面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像是夜总会、KTV什么的，里面的美女叫什么“嘟嘟”、“思思”、“阳阳”之类的，全都是假名字。文人雅士有字号，明星有艺名，像是这些应该叫做伶人吧，应该也有所谓的艺名。
　　“公子，你可真厉害，不知道其他方面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女子只一句话，药自在的脸瞬间红到脖子。
　　“好了好了，看把你给吓得？公子既然问了，那小女子便如实回答！兰心确实是艺名，我本名叫李泠柔！”
　　“李玲柔？”药自在假意端茶杯，顺势脱身离开了那温柔乡。
　　女子被逗的掩面而笑。
　　“谁给你起的名字啊？玲啊、凤啊的，他——多土啊？太LOW了，你知道吧？”
　　李泠柔看着药自在，后面的根本就听不懂，但前面的她可听懂了。
　　“公子，泠泠若然，若思若忘！倒不是公子口中的土。”
　　“哪个玲？”
　　药自在不依不饶。
　　“泠泠若然。”女子刚说出口，便明白了药自在的意思。
　　她拉起药自在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了这个“泠”。
　　“公子，是这个泠！”
　　药自在的脸——更红了，九年义务教育，自己还真没有学过这个字。泱泱华夏五千年，无与伦比方块字，据统计中国汉字有将近十万个，自己这么多年所学，不过三五千，这个泠字可真未学过。
　　药自在看着眼前的这位，自己的手还在她的手里。
　　也就是在这一刻，药自在才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位。
　　面纱之上，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眼底若水，暗送秋波，眼神若炉，传递温暖。而她还戴着面纱，但隐隐约约，面纱之下，却是一种让人心动的朦胧美。
　　药自在耳边突然就响起了《武林外传》中李大嘴的那个“自从在同福客栈见到你……”，这个曲子一直环绕着，穿过女子的面纱，又穿进药自在的耳朵，萦绕在心间。
　　呀——！
　　药自在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下意识下抖了抖头，这可真让人膈应！不过，即便是戴着面纱，依旧难掩她的貌美。药自在露出些许微笑，像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再认真看的时候，药自在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住她的手，并且，药自在发现她竟然坐在自己腿上，而自己还挺享受的看着她。
　　一丝窘迫，药自在吞吞吐吐道：“泠柔姑娘，我，这……”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李泠柔说罢，把脸颊贴入药自在胸口。
　　“泠柔姑娘，你……这……”
　　“公子，不要说话……”
　　李泠柔玉指使力，紧紧的抓住药自在，那一刻传递给药自在的，是她就想安安静静享受这片刻的温柔。
　　药自在暗自摇头，果然是古代的女子，自己听她说到“公子，不要说话”时，还有那么一丝期待着接下来的“吻我”，看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了。
　　不过倒也无所谓，如今拥入在怀，真要是按着古代，这有了肌肤之亲，不，别说是肌肤之亲，即便是入了闺房，她这辈子不还非我不嫁？
　　药自在露出了姨母笑，内心的窃喜不觉跃然脸上。

　　咣——当！
　　一声刺耳的响声，伴随着来人踉跄的脚步声，一个慌乱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喊道：
　　“兰心姑娘，秦公子闯进来了！”
　　李泠柔当下大惊，猛然从药自在怀里起身，花容失色，脸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害怕：
　　“杨叔，当真？”
　　“哎呀，兰心姑娘，秦公子在楼下大闹，这会都拦不住了！”
　　李泠柔看着药自在，说：“公子快快躲起来！”
　　“躲起来？”药自在已获得看着李泠柔，“为什么躲起来？这秦公子是谁？”
　　“公子，你先躲起来吧，秦家公子我们都得罪不起！”
　　偶然是秦家的公子，药自在心想，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上这么个纨绔子弟，看来前面对他的教训还不够，今天既然又遇上了，非要好好教训他。
　　想到这里，药自在起身走向门外，一旁的李泠柔紧紧跟在后面，只怕药公子会出事儿。
　　楼下宾客已经散去一大半，还有些人见到秦公子的架势，也正准备离去。药自在站在楼上，看着下面。正中间那位身着粉红桃花的少爷，正是秦公子。
　　“公子，兰心姑娘已经心有所选，此刻正在阁楼，您知道这规矩的......”
　　楼下的人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不断的对秦公子苦苦相劝。
　　“什么？有人了？谁这么大胆，敢给我抢兰心姑娘，我非扒了他的皮！”
　　药自在看着眼前这位的嚣张跋扈，果然是仗势欺人，或者叫狗仗人势。
　　“呦，这不是秦大公子吗？”
　　药自在来到楼梯，脸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看着众人，阴阳怪气的道：“谁家的猪圈忘关门了，各位，是你们谁家的？”
　　众人哄堂大笑！
　　秦公子一脸迷惑的看着众人，他觉得这笑声应该不是笑自己的，于是也跟着大伙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