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9、五．钻石满地（2）

　　“不可以？我有花钱买机票。”说着，他放开我，从衣袋里拿出机票冲我挥一挥，我抛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然后径自往前走。

　　后来，我终于知道，一切都源于巧合。

　　而我只能说：冤家路窄。

　　南非钻石和我们都坐头等舱，我有想过换位置，但又想到是十几个小时的行程，而非十几分钟。为了我一把老骨头能好受些，忍了。

　　飞机起飞，冲入云霄。我开始闭目养神。李晨坐我旁边也难得安静了会。一觉醒来，看时间，才飞了两个小时，我无奈叹息一声，又闭上眼睛。迷糊中，有人为我盖薄被，应该是李晨，我在心里想：还是弟弟好。但随之那人的手开始轻抚我的脸，我又想：李晨是个色鬼，连老姐的豆腐都吃。我被脸上的手逗笑，挥手打掉，侧过身又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够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眨巴两下，然后撑个懒腰：“二条，我肚子……”

　　“饿了？”钻石一张笑死不偿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怔住，然后呆呆的点头。

　　钻石叫来服务小姐，替我点食物。然后伸手拿走我身上的薄被还给漂亮的空姐。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自然，且亲昵。

　　我彻底被击倒。

　　空姐端来食物，是牛排。

　　钻石接过，放在我面前。然后拿起刀叉帮我切碎。

　　“要不要我喂你？”

　　“啊？不，不，谢谢。”我接过他递来的叉子，麻目的叉起一小块牛排往嘴里送，却食不知味。其实，我一直在想：南非钻石是不是在想什么鬼招整我？毕竟我羞辱过他。其实我羞辱过和我上床的每一个男人，只是钻石是唯一有机会与我再度碰面的男人而已。

　　“不知南总飞美国是因为什么事？”

　　“我妈身体不好，所以回去看看她。”

　　“哦。”

　　“其实我提议他们定居加拿大，结果我爸坚持美国，说经济发达，能坐观经济网。”

　　“其实美国也不错。”

　　“看来你和我爸是同一战线，现实派，我妈就不同，她喜欢舒适一点的生活氛围。你爸妈打算移民吗？”

　　“目前没有这打算。”

　　“其实国内很好。”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和钻石像结婚多年的夫妻，心平气和的讨论爸爸妈妈们的去向。被瞬间冒出来的想法雷到，我才想起李晨。

　　“李晨呢？”

　　“你家二条在用心学习。”

　　钻石顺手指了个方向，我依然抬头看，此时的李晨竟毫无形象可言的瘫睡成一堆烂泥，我想，那个位置应该是南非钻石的：“你为什么和他换位置？”

　　“当然是为了他能认真学习。”

　　“放屁，换回去。”

　　被我的话噎住好半晌，钻石才回神，然后转身看向李晨，这才知道我为何如此出口成脏，他不自然的扶一扶眼镜，微笑着面对我：“小孩子嘛，大概累了，让他休息会。”

　　我不语，只怒眼瞪他，结果怪异的声音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那一瞬，我羞红了脸。

　　“宝贝，你应该先吃饭。”

　　确实，我应该先吃饭，因为肚子已经在抗议。吃完牛排，空姐收走餐盘，我竟然无事可做，总不能和南非钻石这么大眼瞪小眼，或者满口脏话再度向他发飙。想看文件，翻包，居然什么都没带，倒是意外发现一本小说。不是我的，但我想看。拿过来，才知道是一本男性小说。反正无聊，而且我从没有看过这类书，于是认真翻阅起来。钻石也不说话，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文件看。

　　大概半个小时，我已经憋红了脸，原因自然是手里的小说，居然是本色情书。钻石见我不对劲，抬头问我。

　　我支吾着说没事，累了，想睡觉。于是扔掉书，闭上眼睛又开始睡。

　　他笑我是猪，然后叫来空姐，又借薄被，替我盖在身上。

　　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猪，吃了就睡的那种，但我不是，所以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终于决定面对现实：睡不着。

　　推开薄被，折好，还给空姐，顺便要了杯可乐，还给李晨和钻石要了牛奶。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好心，连南非钻石这样的人都照顾。

　　当空姐将牛奶放在钻石面前，他怔了怔，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又埋头看文件。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就是没发现有什么事是自己能做的。早知如此，我一定带上笔记本电脑，那时心里就想，我和二条快一年没见面，飞机上一定有很多话说，区区十几个小时根本不够，带其它消遣的东西用不上，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无聊？”钻石终于理我。

　　“有点。”

　　“不如想想用什么办法拿到两个月后时代的竞标。”

　　我思肘片刻，恶作剧的心态骤起：“不是说讨好你就可以吗？”

　　“当然，这是必须的。”放下手里的文件，钻石似乎很累，取下黑色边框眼镜，揉揉太阳穴，下一秒，他已经修整好情绪，嘴角扬起一抹沉沉的微笑，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我，声音低沉而暧昧：“想好怎么取悦我了？”

　　“我……我在你眼里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事实，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我并非没有分寸的人，从来都不是，但自从遇见南非，我发现自己一度处在失控边缘。

　　“确实，你很迷人。”他突然贴近我，附在我耳边低语。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没敢动，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他抬手，抚上我的脸，他的指尖微凉，被抚过的皮肤马上燥热起来，我想我又脸红了。我记得这种感觉，刚才，应该就是他，而非李晨。

　　“老大不小了，被男人碰还会脸红，还有，李桑洁，别在这种地方勾引我。”说完，他吻上我的耳垂，带着缠绵的撕咬，慢慢的，轻轻的，然后移到脖颈。我一直处在离神状态，却不知自己是因为在享受这过程，而忘记要推开身上的男人。我是被颈上的疼痛惊醒，回过神，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下，脸更红，只想着如何逃避这尴尬的气氛，而忘记按我的脾气，现在应该狠狠一巴掌打在肇事者脸上。

　　钻石坐正身体，戴上眼镜继续看文件。

　　我将头缩在大衣里。

　　直至飞机降落，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本以为我们会像陌生人一样从飞机里走出去，然后分道扬镳，结果我刚起身，钻石就抓手我的手腕，让我坐下。

　　我站着不动。

　　僵持了一分钟，他无奈的笑了，然后站起身，离得太近，他的身高太有优势，我穿高跟鞋才只到他的鼻梁。

　　“记住，时代不会因为省钱而错失最好的设计。”

　　怔了怔，仔细回味他话里的意思，然后我微笑着，抬起头，仰视他：“谢谢。”

　　你欠我一次。说完，他阔步离开。

　　叫醒睡着的李晨，然后下飞机。李晨问南非的去向，我答不知，确实，等我和李晨下飞机时，南非已彻底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