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8、五．钻石满地（1）

　　后，家里的司机程叔送我们去机场。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偏偏一大家人都嚷着要去送。

　　“如果你们送，那我就回公司。”我黑着脸，这样对大家说。

　　最后，只让李晨的妈妈傅珊送。去机场的路上，我闭目养神，傅珊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飞来飞去，无非是嘱托李晨好好听话，认真学习。

　　下车，先办行李托运，然后等待检票。

　　“姐，你笑一下。”李晨突然拍我的肩，对我说。

　　“干嘛？”

　　“你板着脸，吓着我妈了，她有话要跟你说。”

　　“跟我说？不是该跟你这个宝贝儿子说吗？”我陶侃，一起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年，我似乎还真没好好和父亲的这些女人们说过话。因为不屑，还有不耻。毕竟，是他们抢走了我的父亲。后来，人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就算不是她们，也会是其它女人。这样想，心里对他们的憎恨少了很多，但若说亲近，绝不可能，所以一直选择无视。

　　“桑洁，谢谢你。”傅珊犹豫不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定不是因为不诚恳，而是因为怕我吧。小时候在家里坏事做尽，她们不怕我也难。

　　对傅珊做过最坏的事，我一直记在脑中，每次想起，都还要笑半天。那时傅珊才来家里，最得宠，有一次饭局，父亲要见什么局长，便带上她。为了讨好局长夫人，她特意下血本买了当季限量版的NO.5送人情。我偷偷把香水倒掉，换上家里名贵马种的马尿。那时，我只想破坏傅珊送人礼物这件事，却不想，傅珊傻得居然没分出来那是马尿而非NO.5。

　　脑中再一次浮现往事，我微微一笑，对傅珊说：“不谢。”

　　不谢？好像有点僵硬，但至少我理她了。李晨在旁边直扯我衣服，应该是让我客气些。好在电话响起，我再次冲傅珊微笑，转身走出几步接电话。

　　“妈，你别理大姐，她就是个二百五，不懂客气。”是李晨的声音。

　　臭小子，说我坏话也不小声点，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不能这么说你姐，不懂礼貌。”是傅珊的声音。

　　这才像话嘛，看来这女人这些年学乖了。我在心里沾沾自喜，若非我的教导，她能这么识抬举。

　　打电话的是欧阳。

　　听见他的声音，我才知道自己又忘了一件事。昨天匆匆告别，我说明天请他吃饭，当赔礼道歉，也就是今天，而现在我在机场，准备飞美国。

　　“晚上请吃饭，你说的。”欧阳的声音传来。

　　“那个……欧阳，对不起，大概不行。”

　　“我请也是一样。”

　　他不会认为我吝啬的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不是这样的，家里出了点事，我马上飞美国。”

　　“什么事，这么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好意心领了，这件事还在我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欧阳再有四天回A市，我说大概美国回来后，我会常去A市，他笑着说就算我工作忙，他也可以来F市，反正五十分钟的航班而已。

　　听他这样说，心里竟暖暖的。

　　“花痴。”

　　又是李晨，臭小子就爱打击我。也不理解理解他老姐我，年逾三十，才重燃爱的希望，多难得。不理会他的嘲讽，将电话关机放进包里。

　　“你妈呢？”

　　“走了。”

　　我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姐，说实话，刚才是个男人，是不是？”

　　“是。”

　　“咦？怎么这么大方就承认了？”

　　“我对你的忠诚，日月可鉴。”说完，我睁开眼，眼前是大厅高不见顶的金钢框架，十指揉揉太阳穴，然后坐直身体：“二条，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学校开除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知道呀？”李晨一张俊脸，伴着淡淡的微笑，然后身体很自然退离我一米以外。

　　“屁话，说不说？”我眼疾手快抓住他，一挥手，扇乱了他的发型。

　　“发型，发型，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知道不？”李晨急了，但也不敢真冲我发火，只能再三强调他的鸡窝发型，还作势利用地板反光，东照照，西照照。

　　“说还是不说？”我乘胜追击，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下打在他的背上。

　　“谋杀。”这下，李晨开始哭天喊地。

　　“噢，打情骂俏。”

　　低沉而性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我还来不及看是谁，李晨那家伙已弃明投暗，躲在那人背后。我转身，然后怔住，居然是南非钻石，冤家路窄。

　　“亲爱的，又见熟人，形象，形象。”李晨躲在南非背后，露出脑袋，说完又躲回去。看来是真怕我。

　　亲爱的？这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然后，我看见南非在偷笑。

　　“麻忙这位先生，让开一点。”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面对钻石，我竟是如此心平气和，语毕还冲李晨抛个媚眼。然后我向钻石走近，准备一把擒住那个叛徒。结果李晨慌忙跑开，我扑个空，人却被钻石紧紧扣在怀里。

　　“姐，你朋友？”李晨这会站在我对面一米处，伸手可触，而我被钻石紧紧扣在怀里。

　　“姐？”然后我看见南非笑得更猖狂，良久，他才敛下神色，冲怀里的我微微一笑，绅士而礼貌：“对啊，我是你姐的朋友。”

　　仔细研究我们现在的姿势，李晨又问：“什么朋友。”

　　我怕钻石说漏嘴，抢先道：“生意场上的朋友。”

　　“哦，那请问怎么称呼？”

　　“南非钻石。”未经大脑思考，我脱口而出。

　　“钻石？”

　　“钻石？”

　　南非和李晨异口同声。

　　我在想该怎样解释，毕竟钻石是时代的总裁，我有求于他。而今他的外号，被我亲口叫出，我该怎样收尾？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一无所获，熟不知，李晨也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是你姐的朋友，钻石朋友。”南非打圆场，他大概也被我口中的外号雷到。

　　“哦，原来如此。”李晨自以为是的点点头，然后冲我暧昧一笑。

　　我不理，一门心思在想怎样挣脱钻石的魔爪。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登机了。”说着，钻石搂着我往前走。

　　“等下。”理智终于恢复：“什么登机？”

　　“去美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