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18、十二．生日礼物（1）

　　来A市的第四天，我飞回F市，处理完公事，又飞C市处理聚名的后续事务。处理完这些，才知道再有三天就是我的生日。

　　妈妈给我电话，让我生日那天回家。我推出差，然后挂掉电话。

　　那天，我刚准备飞A市，参加袁琴为我准备的生日Party，却意外收到桑雪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是一对亲吻洋娃娃，很小，但很可爱。可以当钥匙挂。还有一张卡片。

　　上面这样写道，姐：希望你幸福。

　　拿着礼物，我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高兴，好像谈不上。兴奋，似乎有些夸张。

　　但心里就是不再像开始那般平静。

　　其实，我真的很偏袒李晨，同是同父异母的血亲关系，为什么我只喜欢李晨，对桑雪甚至是不闻不问。

　　因为李晨曾经挡在大狼狗面前说：走开，不要伤害我姐姐。所以我偏袒弟弟吗？其实我知道，那是自欺欺人，因为李晨是儿子，所以父亲喜欢他，这一点我接受。但同为女儿，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喜欢桑雪，比喜欢我多。我嫉妒，所以将怨言推到桑雪身上。

　　在这个家，我是出了名的霸王，除了父亲和母亲，我谁都恶整。

　　桑雪只比李晨大两岁，那年，我已经16岁，出去玩，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跟着我追出来。

　　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还一直大叫：“姐姐，等等我。”

　　我不理，而且越跑越快，想甩掉她。结果她一直追，一点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我讨厌她，一直，就算那时的她只有八岁，我都想过杀死她，抢回父亲的爱。

　　那天，我和同学约好，去郊外春游，突然想到，既然小丫头跟出来，就别怪我不让她回去。跑了很长一段距离，确定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带走了她，我才停下，等她追上我。然后拉着她，和同学聚集。春游途中，我故意提快脚步，还在前面讲各种笑话让同学们追上我的步伐，还有，忘记我带妹妹出来的事实。跑了很久，效果很好，小丫头被我们成功甩在最后面。

　　后来，我邀请大家吃麦当劳，这下，更没有人记起，我们少了一个人。玩累了，我才回家，然后洗澡睡觉，那一晚，我睡得特别安稳，第二天早才知道，正在我熟睡的时候，楼下的灯一直亮着，除了我，大家都没睡，包括当时只有六岁的李晨。

　　“桑洁，是你带你妹妹出去的？”爸爸质问我。

　　我肯定不会承认。若无其事去厨房找吃的。结果爸爸三两步跟在我身后，拉过我的身体，狠狠一巴常打在我的脸上。

　　那一刻，我听见了尖叫声。

　　似乎，大家都没想到，爸爸会有出手打我的那一天。因为我曾威胁这个家的所有人：“要是你们让我不高兴，我会卖掉外公给我的股份，整圬李氏年华，你们喝西北风去吧。”

　　爸爸巴掌落下的地方，脸，火辣辣的疼，但我没哭，扔掉手里的牛奶，转身跑上楼。

　　没有人敢上来敲我的门，我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什么也没吃。晚上，李晨跑进我房间，给我拿来一个苹果。那一刻，我哭了，因为这个家，只有弟弟关心我。

　　第二天早晨，我被带去警察局，作记录。我依然什么也没说。但桑雪却被人送去医院，说附近的农民捡到的。

　　这件事后，家里所有人都远离我，像躲瘟疫，只有弟弟李晨会趁傅珊不注意，上楼找我玩。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桑雪看见我就开始大哭。有时候，我会上前推倒她，有时候，我会骂她几句。后来上高中，我再没有什么闲功夫理家里那堆乱摊子，一切又都慢慢平复下来，十几年下来，我和桑雪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可现在，手里捧着桑雪送的生日礼物，我的心……

　　我想，我是成年人，最起码的礼貌应该有。于是，我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其实我可以直接给桑雪电话，但我确定，我手机里一直没有她的号码。接电话的是陈婶，也是这个家里极少数会关心我的人，先向陈婶问候几句，才问桑雪在不在。陈婶说桑雪和同学出去玩，然后我让陈婶替我向桑雪转答谢意，挂掉电话，我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其实我怕陈婶告诉我说：“二小姐在家，您等着，我帮您叫。”

　　飞回A市，等我审批的文件很多，但我第一次想给自己放个假。于是，我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家，洗了澡，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晚上，二条回家，我已经给他做好晚餐。姐弟两吃完饭，我洗碗，二条屁巅屁巅的样跑进厨房问：“姐，这么多年，我第一次为你庆生，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

　　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什么想要的，先留着，等我想要时，我再跟你要。”

　　“那怎么行，及时行乐，懂不？”

　　“可我真不缺什么。”

　　“好吧，是你主动弃权，那礼物就由我作主。”然后，二条跑回自己的房间，一会儿，他又出来，幸灾乐祸的样子，对正在看电视的我说：“姐，我发誓，明天以后，你会爱死你弟弟，李晨李公子，我是也。”

　　我没理。看了会电视，然后回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