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千一雪

12、七．老女人的面具（1）

　　第二天去公司，宁晓和李晨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在做企划案。我从苏然那里拿到我新办公室的钥匙，然后开门，走进去，规模虽没有F市总公司大，但总归设计得不错，简单，大气，还不失高雅。

　　桌上堆满了从F市总部发来的文件，我放下包，一一审阅。

　　中午，欧阳给我电话，约吃饭，说想为昨天晚上的事向我道谢。工作实在太忙，我推脱。又闲聊几句，才挂断电话。

　　“钻石朋友的电话？”二条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我的办公室。

　　“不是。”我答，然后继续埋头看文件。

　　“姐，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表现的很明显？”

　　“当然。”

　　“说说征兆。”

　　“上次飞美国，你在机场接电话那会，我就发现不对，你的声音之温柔。天，当时，我的骨头都酥了，实话说吧，我妈就是受不了你那声音，才早早逃离现场。然后钻石男出现，你在我心中的圣女形象开始一点一点毁于一旦，你的眼里会闪桃花心。在飞机上热吻那段自然不在话下，你的表情，那叫享受，后来……”

　　“够了。”我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实三十岁的女人也需要男人，是吧。”二条走近，在我肩上轻拍，似在安慰我：“老姐，其实全家人都以为你性冷淡，自从你和连姐夫分手，我们都以为你为情所伤，准备出家当尼姑，所以这几年下来，大妈对你的婚事也不敢逼得太急。”

　　“什么？性冷淡？出家？说什么呢，鬼话连篇，你什么时候见我为情所伤了？”

　　“我一个人支持你，力量不够呀，所以只能暂时弃明投暗，委身在敌营，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钻石男的出现，会让你大获全胜。”

　　“少在那瞎掰，钻石就是一位生意上的朋友，普通朋友。”

　　“哦，会热吻的那种普通朋友。”

　　“找死。”说完，我大手一挥，准备杀他个片甲不留，结果那小子这回学聪明了，早早逃到安全地带。

　　“李总，苏副总在楼下等您老人家用餐。”说完，二条开门离开。

　　三天后。

　　李氏年华A市分公司落成典礼正在举行中。到访的宾客不少，A市的同行都前来道喜，连市长也上前道贺词。宴会进行的有条不紊，我一直担心的那个人没来，这让我放心不少。但当时代的副总何谓找到我，说明他们的总裁南先生确实有事不能前来时，我竟然有些不甘心。

　　老娘我一年四季，难得穿这么漂亮，算你没眼福。我心里这样想，然后，整晚都心不在焉。

　　我和苏然结伴在宴会场游刃有余的曲意迎逢，最后终于累了，便一个人躲到阳台吹风。其实我不喜欢这种宴会，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假。从手提包里拿出烟准备点燃，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李晨抢走。

　　“姐，形象，形象。”他皱皱眉，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我微笑着，不语，然后伸手去夺烟。

　　“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今天的主角，这是礼貌，知道不，而且吸烟有害健康。”

　　我再次微笑，心里却淌过一阵阵暖流，我所谓的家人中，原来，真正关心我的人，一直只有李晨。也不再想抽烟了，这一刻，我只想找个怀抱靠一靠。然后，我走近二条，头轻轻靠在他胸前：“让姐靠一靠，好不好？”

　　将我搂在怀里，李晨轻声问：“姐，你累吗？”

　　我没答，只摇摇头，然后伸手环住李晨的腰。

　　“姐，人一辈子匆匆几十年，有太多东西是我们抓不住的，但是，又有太多东西本应该属于我们，而我们往往选择无视他。”

　　我认真听着，心里再次泛起一股暖流，心想：李晨真的长大了。

　　而后，我们都不再说话，静静相偎在一起。

　　宴会接近尾声时，前厅突然引发一波高潮，我以为突发事故，从李晨怀里抽回身体，去前厅。到时才发现，所谓的事故就是早前明确表态不会出现的时代集团总裁南非到访，当然，还有他的女伴。

　　看见苏然已经上前招呼，我不知觉间停下脚步。然后将全部注意力慢慢转移到钻石的女伴身上，那一张娇俏的脸似乎有些眼熟，想了很久，终于记起，应该是最近新窜红的小明星，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但我记得那张落雨梨花的小脸，分外惹人怜。

　　我退回阳台，二条正在抽烟，我乘机夺过来，冲他坏笑：“臭小子，不让我抽，你自己倒抽起来了。”

　　李晨笑，也不再来夺，任我抽。

　　在美国留学时，闲来无聊，我也学室友抽大麻，开始只觉得好玩刺激，可到后来，越发不能控制时，我才猛然醒悟：这叫堕落。而那段时间，外公因长年中风血液流通不畅离逝，我匆匆回国，却没有机会见到外公最后一眼，情绪低落到极点，明知自己在堕落，也无能为力。是外公的遗嘱拯救了我，外公将安氏名下所有资产都留给了我。我不解外公为何如此做法，收拾外公遗物时却意外发现一封信。没有什么特别内容，只简单七个字：我的外孙女，桑洁。

　　那一瞬，眼泪断了线般往下落。其实，那真的只是简单的七个字而已，可心里有些东西，已悄悄发生变化。再次回到美国，我已从迷途中归来。或许，是外公，造就了今天的我。而我要回报的，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李氏年华，还有我美满的一生。

　　宴会很快接近尾声，我已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同苏然一起送走每一位宾客。准备离开时，南非却突然出现，满脸微笑的向我走来：“我就说嘛，李氏年华分公司落成典礼，这么大的事，李总今晚怎么可能不在？”

　　“实在对不起，南总，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南非笑而不答，拿过右侧椅子上的手带转身离开。应该是刚才他怀里那位女伴的。和酒店经理打了声招呼，我才和苏然一起离开。刚出来，就见远远的一个人影，那么熟悉，走近点再看，居然是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