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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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韩冷问道，露出月牙般浅淡的一笑。
昕歌迅速而低声对他说：“配合一下，这顿我请。”
“那有劳了。”韩冷笑意加深，看上去十分满足。
“啊，严总，真巧。”韩冷见严悠司靠近了，便站起来打招呼道。
“是挺巧的。”严悠司展现一个温和的笑容，“一个公司的人连约会都能凑到一起啊。”
“.……”昕歌不知该说什么，韩冷则保持着笑容，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旁边的美女开口了。
“这是宋美琪小姐，TASHE公司总裁的孙女；这是我的得力助手，昕歌还有韩冷。”严悠司优雅地做起了介绍。餐厅里柔和的光芒打到他身上，形成了鲜明的光影对比，既勾勒出他深目高鼻、线条果断的侧脸，又凸显了他高大修长的身形。一时间，本不特别显眼的这个角落光芒四射，招来了众多目光。
这家伙，和大学的时候一样的啊。不对，比大学似乎还要耀眼许多。
昕歌叹了口气，估计第一眼看见他，几乎人人都会认为他是天使下凡。殊不知，这个外表美丽的人内心十分地不堪。
一句话，昕歌总结道，可惜了这幅好皮相了。
“宋小姐。”昕歌一边心里想着这些，一边和美女握手打招呼。
“昕小姐。”宋美琪美女的手纤细而光滑，隐隐约约看得到血管。
接着，韩冷和她握了手。
“那么，就不打扰你们的约会了。希望没有扰了你们的兴致。”严悠司绅士般地微微一笑，携美人而去。
等到他们走得老远了，昕歌的笑容才慢慢退去。
“我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韩冷喝了口酒，扬眉问道。
“TASHE公司。这是下一季度将要被我们兼并一部分的公司，呆账和亏损很多。”
“果然是昕歌啊，不光是季度兼并表，连表上公司的资料都背下来了？”韩冷充耳不闻，兀自笑着自言自语。
“到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昕歌冷冷地道。
该死的严悠司，一个季度兼并三四家公司，胃口那么大不怕撑死么。
“不用担心，我没事。”韩冷笑容减去了一些，漆黑深沉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认真。
“你自己注意。”昕歌顿了一下，说道。
“别做出那种表情，好像下一个季度我就要上西天似的。你呢？我做的也就是填补些漏洞，而你不仅要负责的梳理内部运行的工作，还要帮着起草预约合同什么的，要比我的辛苦得多。”韩冷冲她举了下酒杯。
昕歌跟他碰了下杯，冷笑道：“就那点工作，豺狼休想整死我。”
“唉，每当这个时候，你就好可怕。怎么说也是花季女人，有点女人味啊。”韩冷打了下哆嗦，叹气道。
“女人味？对着你做出女人样你给我钱么？”昕歌哼哼笑两声。
“……那就对着豺狼做嘛。”
“豺狼只盯着钱，对女人没兴趣。”
“你怎么知道？”韩冷突然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看他那样子。宋美琪也就是他的工具，我看，那家伙准备通过她再多盘过来一些TASHE的分部。”
“分析的倒是准确，但是，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尤其还是那种优秀的男人。”
“哼，也许吧。豺狼要是喜欢女人，千年铁树就开了花，而且还是并蒂花。”
说话间，两人的菜上齐了。
“鲈鱼还是这么好吃。”昕歌微微一笑。表情透出一些温柔，小巧的脸上显出了女性的秀美。
韩冷看着她，心里一松。
“以前在学校，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点鱼吃。”昕歌缓缓地说道，一边用叉子把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在学校的时候，你也总是一个人吃饭呢。”韩冷笑了笑。
“恩。那时候不懂事啊，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别人都是蠢货，不值得交往。如今看来，最蠢的人是自己才对。”昕歌笑笑。
气氛有些哀伤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聚一下，怎么把氛围弄得这么古怪。”昕歌摇摇头，又吃了块鱼肉。
“是你吧，老爱感叹。如果阿笑在这里，又要说你了。”韩冷笑道。
“承笑也快回来了。还有，要是我把你叫他‘阿笑’的声音录下来，你就死定了。”昕歌不动神色地喝了口白葡萄酒。
“……好吧。”
“那这顿你请。”
“唉，果然又推回来了。你不能请我么？”
“可以啊，什么时候你抓住我把柄，什么时候我请你。”
“……那目前还是我请吧。”韩冷苦笑了下。
昕歌看着他的脸色，忍俊不禁。
“逗你呢。这顿我请了。”
“谢谢啊。我身上可是一分没带。”
“……”还是被他涮了。昕歌淡淡一笑想道，这个人，也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如果他请客三次，就必然会找回来，一次也不会落下。
不过，韩冷从不占别人的便宜。所以昕歌和他相处还算融洽。
其实，说到底，是同病相怜。
“WAITER，结账。“昕歌示意服务生过来。
昕歌刷卡结了帐，和韩冷在餐厅外分开了。
“回去好好休息。”
“你也是。”
直到韩冷的背影消失在夜晚街头繁复的灯光中，昕歌才转身离开。
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便独自一个人走回公寓。
繁华的街头，行色匆忙的路人，漂亮的路灯。枝叶被修剪得优雅的行道树的影子投射到灰色的马路上，像纱一样轻盈。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严悠司的公司呢。什么时候才能自由呢。昕歌疲惫地想着已经被想了无数遍的问题。
穿着高跟鞋的脚很痛。已经穿着这样的鞋工作了四年了，还是没有习惯。连同身上高雅的套装，都想扯得粉碎。自己根本不适合穿这种衣服和鞋。昕歌默默地抱怨着。
“该死的豺狼。”这次，昕歌骂了出来。
真爽啊，比在心里骂爽多了。
“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边传来。
不用说，昕歌又吓了一跳。
该死，怎么总是被吓到。昕歌愤愤地想道。
立刻做出程式化的笑脸，“严总。”
只见严悠司的黑色宝马无声地停在她身边，驾驶座位置的窗户里露出俊逸的脸，严悠司正微笑地看着她。
“送你回去吧。”
昕歌没拒绝，立刻上车。
“你们叫我‘豺狼’？”等昕歌系好安全带，车子跑起来后，严悠司突然问道。
“您从哪里听说的？”
“开发部。”对方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情报部门。
“是么。”昕歌笑笑，等死吧，开发部的臭小子们。
“倒是挺有意思的。”严悠司弯了弯嘴角，蓝灰色的眼睛充满了笑意。
“是么。”昕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
没动静。许久都没动静。
“知道别人给你的代号是什么么？” 严悠司缓缓地说，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静静地回荡在车里。
“什么？”昕歌往窗户那边靠了靠，离自己的上司远一些。
严悠司轻轻地笑了，笑声惑人。
昕歌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到了。“他突然止住了笑，停下车，目光转向她。
“……谢谢。“昕歌迎上他的注视，感谢地笑了笑，手却在轻微颤抖。
严悠司的笑容加深，目光在她手上停了一下，又转回她脸上。
昕歌扬扬眉毛，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黄鼠狼。”
昕歌刚要下车的身子僵住了。
“我觉得这个名字跟你挺搭的。”对方压抑着笑说道。
昕歌回头，也笑了。
“有其主必有其仆。您说呢？”
“是啊。”严悠司的深邃的灰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深远的光芒，继而报以一笑。
顿时，昕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
“明天有个聚会，晚上七点。”只是一瞬，严悠司收拢了所有的锋芒，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恩。知道了，严总。”
“好好休息吧。”夜色中，那双灰色的眼睛一时间生出些伤感。”再见。“他明朗地一笑，驱车而去。
看错了吧，那人怎么会有那种眼神。昕歌望着远去的宝马想。
一进家，昕歌立刻甩掉鞋子，脱掉外衣，拿起电话。
“妈妈。”
“刚才给你打电话，家里没人啊，怎么了，又加班啊？”电话那头响起妈妈的声音。
“没有，出去和同事吃了顿饭。”
“吃了什么？”
“恩，鲈鱼，色拉，葡萄酒。”
“真好啊，什么时候我也去吃一顿。”
“恩，到时候一起去。”
“国庆回来吗？”
“当然。谁也拦不住我，回家才能睡好觉啊。”昕歌幸福地一笑。
“唉，别累到自己，不早了，你睡吧，不讲了。”妈妈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有多少次了这个样子了呢，讲不了两句，妈妈就放下电话。
要不是自己总是工作，妈妈不会这么寂寞。
可恨的严悠司。
昕歌想哭。
电话又响了。昕歌镇定自己一下，接了起来。
“喂。”
“刚回来？”
是承笑。
“恩。今天韩冷回来了，你也快了吧。”
“差不多。等回去了请你吃饭。”
“好。”
“怎么了？”对方沉默了一下，继而问到。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工作上的事？”
“怎么可能。”
“只要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没事。丢不了饭碗就是最好的事了。”
“承笑，你真搞笑啊。”昕歌哭笑不得。承笑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关心别人的方式总是那么特别。
“这是事实。”
“的确。”昕歌只有叹气的份。
遇到韩冷和承笑自己多少做回了自己，不然，这样的日子，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
“好好工作，十一的时候就可以放假了。豺狼虽然吃人不吐骨头，但是却严格遵守带薪休假制，所以期待下吧。”
“是啊。”一想到可以利用假期好好补偿妈妈，昕歌心情好了很多。
“我倒是听说，有人背后叫你‘黄鼠狼‘？”
昕歌的笑容顿在脸上。
“好像有这么回事。豺狼告诉我的。而且，通过开发部，他也知道了自己被叫做‘豺狼‘。”
“过后他是不是又卖了开发部？”
“恩，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真像他的风格。”承笑似乎笑了。
“这一点也不好笑。”
“黄鼠狼，挺贴切的。”
“是么。”昕歌不悦，身为自己的盟友，竟然和敌人穿一条裤子。
“你的那个外号，估计是豺狼放出去的。”承笑突然说。
“什么？”
“我有这种感觉。”
“……”
“这样子下去，下一个应该是我们了。公司变成动物园了。”承笑不冷不热地又道。
“是不是该清理一下内鬼？“昕歌在电话这头微微一笑，笑容残忍。
“……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估计豺狼也是无聊得很。再说是我们这边先放的箭。”
“那就等到这一期的业绩完成了，十一过后再说吧。”昕歌笑得露出了虎牙。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