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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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六。
孟扶光晚上上线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个新的好友申请。
【系统】玩家静心请求添加你为好友。备注：购买材料。
像这类的好友申请，孟扶光一天能收到很多，无一例外，全都是来找她购买稀有物品的，所以她没有多想，直接通过。
全服第一生活玩家的威名在外，孟扶光手里有的东西，要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很多玩家如果有找不到的东西，都会来她这里问问有没有、卖不卖。
倘若有个东西孟扶光这里都没有，那么只能去找全服第一她们了。
【好友】和光同尘：你好，想要买什么？
静心在线，但没有马上回复，孟扶光猜测他正在打本，索性关掉对话框也去忙自己的事了——找汪以岚。
江童对孟扶光最近的行为表示过谴责。
她说孟扶光的魂儿都被汪以岚这个男妖精勾过去了，一上游戏就去找他，是任务也不肝了，材料也不挖了，生活器具也不做了，连她开队下副本都不能把孟扶光从这个温柔乡里拽出来。
一问就是在搂着，再问就是游山玩水，然后传送还传送不过去，江童都怀疑她俩到底在不在游戏地图上。
对于这样的控诉，孟扶光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我不好色好什么？！”
然后配上了个[起来涩涩]的表情包。
于是。刚刚。
孟扶光接到了江童的入队邀请。
一进队，江童愤怒的声音便从队内的语音频道响了起来。
“死扶光！！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有多久没跟我一起打游戏了？说好的2/5呢？！你现在就知道去找汪以岚！”
“好啦好啦，童宝~消消气嘛~人家知道错了，”孟扶光撒娇，“你看，我这不是接到你的队伍邀请以后，直接就进来了嘛！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宝贝！”
“渣女，就知道用这一套哄我。”
江童还真就吃孟扶光的这一套，语气软下三分，说起自己的好奇：“那个汪以岚到底有什么好的！给你迷成这样？”
“身体好。”孟扶光回道，“你都不知道，他那皮囊，那肩宽，那肌肉，啧啧啧。希望官方出周边的时候，能出无衣版的，我直接买爆好吧！”
江童：“……知道你好色，但没人告诉我你这么好色啊！”
孟扶光语气虔诚：“好色成就我完美的品质、健全的人格。色门！”
“我今天非要看看怎么回事，”江童把队长的位置移交给孟扶光，“带路吧。”
江童是孟扶光认识很多年的好朋友，她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不过临行前她还是再三确认了一下。
“你是真的、真的、真的要和我一起去看吗？”
“还能有假？”
“没有，”孟扶光提前给江童打好了预防针，“那你做做心理准备，别到时候被吓到。”
江童：“？”
难道汪以岚会突然暴走把所有人都是杀了？还是会挂上一些她不知道的可怕debuff？
孟扶光笑得很邪恶的声音响在江童的耳边，这让江童能想象出她脸上挂着的神情，一种猎物进入到自己圈套里的满足感。
的确。在网线的另一边，孟扶光光是想想江童发现汪以岚不一样时候的震惊模样，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这可是你说要去看的，和我没有关系哦~”孟扶光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异常欠扁。
传送、追踪，孟扶光一气呵成。因为每天她都会去找汪以岚玩，所以这些步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速度都比最开始的时候快上不少。
“扶光！”
汪以岚看见了孟扶光，朝着她跑过来。
今日他一改往日的发型，束起了板正精致的高马尾，露出建模体本就优越的肩颈线条。机械制成的作弊在游戏的光影效果下闪耀着光辉，胸腹的甲胄紧紧地贴合着身体，勾勒出良好的身形。
孟扶光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汪以岚，宽肩窄腰大长腿，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啊。
但她身旁站着的江童却不淡定了。
“啊？啊？我没看错吧？”江童对眼前的场景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是npc吧？？会叫你的名字？看到你以后还会主动跑过来？啊？现在这个游戏已经把人工智能都干掉了？？”
汪以岚听不懂江童在说什么，他牵住孟扶光的手，一脸问号地站在孟扶光的旁边：“扶光，这是你的朋友吗？她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孟扶光安慰道：“可能……正在进行精神世界的重塑吧。没关系，咱们在旁边等等，一会儿她就好了。”
听到汪以岚和孟扶光的对话，江童感觉自己的精神状况直线下降，风中凌乱。
这个npc，会说台词以外的话，会主动和玩家做双人动作，表情居然还在这么灵动！他甚至还会给自己梳头发！这完全不是她上次看见汪以岚时候的样子啊！也不是游戏官方放出来的人设图的模样！
目前的场景，江童只能用灵异事件四个大字来形容。她一生学到的唯物主义信念都告诉她，机器和程序是不能产生自己的智慧的。
然后。汪以岚就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江童听见了自己理智破碎的声音。
“他还能听到我跟你说的话？还会主动牵你的手？《纵平生》是不是偷摸背着我搞科技研发去了？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啊！”
“这完全不合理啊！！”
“有什么不合理的？”
江童：“哪里合理啊？！你别告诉我他现在是个有自己意识的活人！”
孟扶光没有否定：“嗯，是啊，不然你还在这个游戏里看见过第二个汪以岚这样的吗？”
“那在别的线路呢？”
江童这句话算是问到点上了。
像《纵平生》这类的大型多人在线游戏，为了分流，同一个地图会做不同的线路，玩家们可以根据人数多少来选择要去的线路。
每条线路的构成都是完全一样的，也就是说，有多少条线路就会有多少个一模一样的汪以岚。
孟扶光也曾好奇过这样的事情。
她和汪以岚的初见在江南的23线，往后的每次见面也都是在这里。他既然已经脱离了游戏原本的设定，那么所有线路的汪以岚都会这样吗？
事实是。
“没有。”
孟扶光为江童认真地解释，尽管这个事情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有些绕的，前不久才刚刚想明白一点其中的缘由。
“所有线路的汪以岚都是一个……容器？只有待在江南23线上的汪以岚，才是你现在看到的，拥有完整意识的人。我也不太懂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大概就是，他的意识是一个会移动的单独个体，会在其余地方的‘汪以岚’身上出现。出现时，会短暂掌控这个‘汪以岚’的身体，并把他认为是自己。不过意识的最终归宿，还是回到这里。”
江童听着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紧接着，孟扶光说出了另一个让江童瞳孔地震的事情。
“你点开地图。”
“看看自己有没有23线。”
江童看向自己的右上角的地图，所在线路那里，是一串乱码。
“我前不久发现的。”孟扶光道，“游戏里的江南，并不存在23线。”
这里的23线，是孟扶光和汪以岚共同拥有的，两个人的江南。
起初孟扶光也没有发现这回事，而是来找过几次汪以岚后才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论何时来找他，这里似乎都没有玩家。
于是她把盛意的游戏账号借来和自己的号双开，通过一点点的对比和不同方式的跑图，找到了答案。
正常玩家的游戏账号中是没有江南23线路，因此也就来不到这里，看不见拥有自我意识的汪以岚。，只有孟扶光自己的账号才能传送到这条线路。
如果有人想要来到这里，必须和孟扶光组成队伍，一路跟随，才不会被系统认为抵达地图的边缘，被强制传送。
和江童来此的步骤是一样的。
知道了很多内情的江童消化了好久，最后的最后憋出了一句话来。
“靠！喜欢的纸片人活了这种好事都被你遇上了？”
聊天的时候孟扶光把在大世界能够交互的桌子摆了出来，三个人围坐在一起。
她和江童说得火热朝天，身边的汪以岚从头到尾，除了自己名字那三个字，是一句话也听不明白。他坐在桌旁，拄着下巴，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孟扶光。
汪以岚由衷地觉得，孟扶光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充满了智慧的光环。
孟扶光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冷落，对汪以岚说道：“以岚，还没跟你介绍。这个叫江童，我的好朋友。”
“你好。”汪以岚礼貌地打招呼，“你和扶光一样诶，头上都有另外一个名字。”
江童：“？”
下一秒，孟扶光的后台就弹出了江童的信息。
【好友】剑下无人（江童）：他能看见咱们头上的昵称？
【好友】和光同尘：对啊。
【好友】剑下无人：他知不知道自己是游戏里的npc啊！刚才咱俩说话也没避人！
【好友】和光同尘：以岚还不知道。害，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智商不行，听不懂的。
江童被孟扶光的话整不会了。
二人之间的姐妹对话汪以岚看不到，他在等着江童说话。
“你好，”江童道，“扶光的眼光很不错。”
第一次和npc进行这种有来有回，和与真人沟通一般无二的对话，江童多少还有点不适应。那是一种说尴尬也不尴尬，说离谱还是有点离谱的神奇感觉。
汪以岚有些得意：“当然啦，我们扶光什么都好！”
【好友】剑下无人（江童）：好了，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说他智商不行了。
孟扶光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好友】和光同尘：信我说得话准没错，这智商，大概有一部分拿出去换自己宽肩窄腰的美貌去了。
【好友】剑下无人（江童）：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笨蛋美人类型的？
【好友】和光同尘：我的xp，多到你想不到。
聊着的当口，孟扶光沉寂许久的另一个对话框也有了回音。
【好友】静心：你的库存还有多少千年玄铁，够做一个传世的主武吗？
“呦，来大单了。”孟扶光说，“有人来找我买千年玄铁，做主武用。”
“多少个？”
“还没问，大概是包圆了。”
【好友】和光同尘：够做两三个的都有了，管够，你要多少个？
隔了一会儿。
【好友】静心：20个。
刚好是做一个传世主武的用量。
【好友】和光同尘：行，走面对面交易吧。
【好友】静心：那个……我号里的钱不太够，可以走赠礼然后变现吗？
千年玄铁的变现交易在游戏中不是没有先例，但要比走虚拟货币贵上百分之二十，除了着急把号拉起来的氪佬，几乎没有玩家会选择这种交易方式。
直觉告诉孟扶光不太对，所以他留了个心眼。
【好友】和光同尘：行，那你加我vx：HGTC
这个微信是孟扶光专门为了线下交易开通的，上面加的都是之前找自己交易过的玩家。
“怎么样？”江童见孟扶光好久没说话，“那边怎么说？”
“买千年玄铁走线下交易，我感觉不太对劲，再观望一下子吧。”孟扶光说，“真的不想再被坑了。”
汪以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茶壶和茶杯，在旁边支好了柴火，开始烧水了。
“叮”孟扶光的手机响了，微信的好友申请，备注是静心。
不过孟扶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截了个图发给江童。
这个微信号实在眼熟的不得了。
【孟扶光：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微信号很熟悉，好像曾经见过一样】
【江童：……这不是群魔之首那个烂男的微信号吗？无能出轨男，还坑掉了你180块钱。】
【孟扶光：就是他。到底谁给他的脸还要来找我买材料。】
孟扶光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把好友申请拒绝了，然后在游戏上回复。
【好友】和光同尘：群魔之首那个傻逼男是吧，不要以为你换个马甲就没人认出来，几张脸啊现在还好意思在游戏里蹦跶，还想从我这里买东西？美得都快上天了！群魔之首那个号上不来了就把自己的小号拿出来重新练，以为自己能从头再来啊！还线下交易，我看你算盘打得精极了！就指望着线下交易先拿到东西然后逃单坑钱是吧！也对，你也就是这么个又穷又丑又诡计多端的男的！
【好友】和光同尘：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无耻烂男，听好了，我、就、不、卖、给、你！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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