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梦境的泡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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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那只巫妖，绝望的闭上了眼。她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放弃了祈祷，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能救她，不会有奇迹发生。
眼前的女孩动作敏捷的攻击着户愚吕的要害，可……就如同蜻蜓撼石一般，根本不会让对方有丝毫的退让。甚至于，户愚吕的动作，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更像是一只戏耍着老鼠的猫一般。
玲闭上了眼，拒绝着再看那在自己的眼前，上演过无数遍的悲剧……直至，一道清冷之中带着凛冽的声音，闯入了自己的脑海。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吧？巫妖一族的能力不光是能侵入他人的脑中，也可以感知对方的吧？你如果听得到我的声音，那么，就唱歌吧！努力的唱！用你的力量扭曲这个空间！”
“……”玲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蔚蓝色的眼眸，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在与户愚吕奋力战斗的女孩。即使在她眼中看来，那个女孩仿佛在下一瞬便会被对方如同踩死蚂蚁般，轻松的击倒在地。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玻璃器皿外，女孩依旧绷紧灵活而且迅速的攻击着户愚吕，不让他有丝毫的喘自己的机会。
“……听得到……”过了一会儿，玲才颤抖着，回了话。
“为什么不唱歌？”
“……因为，没有用，就算打开了通道我们也逃不出去的！他们，很强……”
“你要放弃吗！”突然，一声怒吼冲进了玲的脑海，与优子冰冷的面庞完全相反的，甚至可以用热血来形容的声音，“你还没有尝试，便放弃了吗！”
“不！”痛苦的，玲捂着自己的脑袋拒绝着，“我以前尝试过，可是……每次的失败，全是以他人的生命作为陪葬！我，我受不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死去！”
“……那又如何？”突然，那个声音中带着疑惑与不解，“你是妖魔，忠于本身欲望的妖魔，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一些生命，又有什么关系？”
“……”顿时，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一个人类该说的话吗？如此的冷静，带着……残酷。
“更何况，如果你真的放弃了，那些为了救你而死去的人，只会显得更加的毫无意义。”优子几乎是顺着身体本能的攻击着眼前的高个男子，可是无论是从手上接触到的熟练遮挡技巧，还是脚上接触到的有力阻挡，她知道，对方并没有认真。
而一旦他真的想打败自己……瞄了一眼刚才被那男子打出的巨大坑洞。优子知道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于是，她只能一脸平静的告诉着那只巫妖，“唱歌！用的声音撕裂空间！你不能放弃！不然，下一个陪葬的生命，便是雀！”
“……”于是，没过多久，那空灵的如同海豚一般高昂的声音，居然透过玻璃器皿传了出来……这是，不受着空间与时间制约的神奇的声音……
户愚吕皱起了眉，他望着黑暗之中渐渐的浮现着银蓝色的光芒，飘荡着渐渐上升如同萤火一般。可他却绝不会认为这是一个美景，因为他知道巫妖与天狗的歌声，足以给他们打开一道通往魔界的通道。
于是，很早以前灵界便特地的把这两个种族在魔界中彻底的隔离。一个在山崖之中，另一个则在是大海之内。
可显然，他们没想到偶尔的空间混乱，能让一只巫妖和一只天狗，独自的打开通道，在人间相遇……
果然，户愚吕的担心很快应验。天空之中，那被密布的鸟雀给遮掩的天空之中，居然传来了天狗那足以撕裂空间的，凄厉的鸣叫！而奇迹一般，当两种声音交汇之时，巫妖的歌声越发的高昂而深彻，而天狗的鸣叫却转为柔和缓缓的托起那美丽的声线。
如同两位舞者，起初互相的试探，互相的认可，最终，互相的配合与交融……
户愚吕昂起了头看向天空，他不知道自己的兄长为什么没有制住那只天狗，不过显然，这问题已经不是现在能担心的了——天空，被撕裂了。黑白相交的闪电如同游龙一般，自上而下的，在天空之中撕裂了一条口子，隐隐的黑暗，开始从那道伤口中缓慢的溢出……
“已经，没有时间和你游戏了……”户愚吕对着优子这么说着，试探只是试探，只是如果丢失了巫妖与天狗，这如此宝贵的资源，恐怕即使是左京也会生气的吧？
可他没料到，回答他的少女却在黑暗的闪电下，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是啊……已经没有时间游戏了……”
猛的，她后跃着灵巧的避开了户愚吕的拳风，并且迅速的从腰际掏出什么，一下子盖在了地面上……
那是一个石子，一个平凡无奇的石子。可在瞬间，户愚吕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如同一条锁链一般，从四面八方禁锢着自己，令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咒术？”天空的鸟群渐渐的散去，户愚吕可以清晰的看清了不知何时，地面上用石子摆放着的奇怪图形——他想，他知道为什么这女孩，刚才为什么总是跳跃至不同的地方,并且总是习惯性一般的，单膝跪地，再蓄力而发。
女孩的腰际，是一个白色的布袋，由她的领结制成的，用来装石子的布袋。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可你以为这个能困住我多久？”户愚吕带着嘲讽的问着。
“足够我们逃离这里了。”优子跑至位于悬崖边的，玲所在的玻璃器皿旁，然后用力的把她向一旁的悬崖边推去。
“看吧，”对着里面的巫妖说着，“不要放弃，而且你们是妖魔，忠于本能的，不用有任何的愧疚！”
“……”玲已经停下了歌声，皎洁的月光之下白色羽翅的雀从半空中俯冲而下接住了玲。
“优子，”雀的样子有些狼狈，上身的衣服被扯碎，可是面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幸福，伸出了另一只手，“按照约定，我会保护你去魔界。”
瞬间，优子觉得有些恍悟……她，真的能去魔界了吗？
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优子不知此刻该摆去什么样的表情，结果只能面色苍白的，牢牢的抓住了雀的。仿佛害怕着，下一刻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她，真的能完成五年来的约定，去魔界了吗？
可是，美丽的梦，却最容易在瞬间被击碎！
“你们以为，能逃掉吗？”尖细的声音伴随着变形的肢体，一手抓住了优子的足裸，另一只，则变成了网状，牢牢的罩住了雀！
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优子被脚上强大的拉力瞬间便如同飞起般，被狠狠的撞至一旁的树干上！而雀，则发出愤怒的鸣叫，集结着它的眷属，拉扯着这可恶的织网。
后背传来一阵阵的灼烧般的疼痛，一切发生的太快，优子被撞得迷糊的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失败了吗？最终，无论如何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不能放弃！好不容易的，走到了这里！魔界的大门，几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啊！
混乱之中，优子无意识的手摸索着草地，哪怕是找到一块石头，能当武器的石！结果，上天似乎还是眷顾着她的，很快的，那个最初射向户愚吕北的弓就在她的身边。而因为需要，多做的几把削尖的利箭，也在一旁……
优子看着注意力完全已经被雀所吸引的海带男——如果，现在挣脱束缚住她足裸的怪手，或许，以自己的速度可以在夹缝关闭之前，冲进去！
是的，她可以以雀他们为诱饵，独自一人的前往魔界。然后……哪怕死在那里，也没有关系……从很久以前开始，或许她的愿望，便只有想见魔界一眼，哪怕一眼，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也在所不惜……
优子想这么做，于是她举起了利箭。很简单，只要用箭尖刺破这只手，把他固定在地面上，趁着对方完全无法反应过来之际，自己逃离！一个，多么简单的计划啊……
可当优子回过神来之际，却发现自己居然愚蠢的连一旁的弓也拾了起来，并且搭上了箭，拉起了它！
脑海中，优子叫嚣着自己的愚蠢，可是同时，却又不断的回想着，回想着雀那保护着她不受瓦砾伤害的翅膀，回想着他谈起玲时那幸福的笑容，再想着……玲绝望的，似乎连祈祷都放弃的表情……
四周的一切，都变为了一片黑暗，而在这片黑暗之中自己唯一能看清的，便是箭尖之处，那狰狞的扭曲的肢体……
优子不再练习弓道之际，她的老师西园寺曾经问过她原因。那时自己告诉他：“我无法再看见目标了，老师，一片黑暗之中我再也看不见位于弓箭前的，那一点目标了……所以，我无法再练习弓道了。”
对着对方失望的眼神，优子坚决的放下了自己最喜欢的弓箭，从未想过再真正的拿起，直至今天……她，看见了眼前的目标，那个束缚着雀与玲自由飞翔的，怪物……
没有再犹豫，优子仿佛把自己化成利箭一般，用尽全力的仿佛要拉断一般扯起了弓弦，然后对着那一点，射了出去！
“啊！！”痛苦的声音，户愚吕兄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居然在自己被抓住的时候，想着的却是救雀他们。手腕上插着一根长长的头部被削尖的树枝，因为没有预料到的剧痛而瞬间，放开了束缚，让雀他们成功的脱离了控制！
“走！”几乎喊破喉咙，迸发的巨大吼声，优子冲着雀震惊的目光，指着一旁即将关闭的魔界之门大吼着，“快走！”
雀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什么，似乎是感激，又带着歉意，可最终，忠于本能的妖魔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带着自己的伴侣，消失在了那一片黑暗的裂缝之中……
后颈传来一阵剧痛，有人攻击着优子，使她陷入了晕迷之中……可即使如此，在最后一瞬，优子却是噙着一抹笑容的。
算了，优子想，反正总会有机会的……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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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不知道，昏迷后的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反而是户愚吕兄弟把她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直升飞机上，并且打开了飞机上的视频通迅器。
显示的影像上，是一个把及肩的头发向后梳，露出额头的青年。划过半张脸的刀疤仿佛是他的标志一般，从容而自信的眼神透着笑意，注视着昏迷中的优子。
“你的任务，我们完成了。”户愚吕弟似乎有些不满的，抚着早已经没有伤口的手腕。
“是吗？辛苦了。”吸了口烟，显示器上的男子沉稳，嘴角噙着的莫测的笑容，透着成熟男性的气质。
“不过我不明白，损失天狗和巫妖，究竟为了测试什么？”
吐着烟圈，男子倒是毫不介意的说着，“只是一些私人的原因而已，我想看看她，是否还是和以前一样。”
“……啊？”
“不，没什么……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很满意。对了，如果我把她吸纳为我计划中的一员，你们觉得如何？”
瞬时，户愚吕兄弟面面相觑，他说的计划，难道是……
“呵呵，不用着急，毕竟离武斗大会，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啊……”喃喃低语的男子，最终深深的看了优子一眼，然后毫无留念的切断了通讯器。
不用着急，他告诉自己，已经等了五年了，并不差这几个月。况且，为了等一个果实的成熟，这样的时间显然，并不算太长……优子，这次，你又会带给我多大的惊喜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梦境的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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