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激战 ...
-
“快逃！请你们快逃！我不想再伤害自己的同伴了！”随着这声悲鸣，脑海中，那飘浮在透明玻璃筒中美丽的面容出现在了优子的面前。
外面的天空或许因为狐火的点缀，即使余晖已过，依旧闪诡异的鲜红色，如同雀的双眼。
山洞之中，优子是用细碎的石子，组成一组奇怪的几何图案——这是幻海曾经教过她的，用来隐藏气息的符咒，即使没有灵力，也可以短暂的迷惑敌人。
可事情远远没有如此轻易的就能解决……“我，我要杀了他们！”突然，坐在山洞深处的雀，发出了愤怒的声音，刚才他因为过度震惊而被优子用简单的石头困住，现在，却是已经完全的恢复了清醒！
“为什么！我并没有伤害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这回，愤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疑惑。雀不明白，他只是找到了自己灵魂上的伴侣，想带着她一起回魔界而已！为什么，会变成如此？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那只巫妖，对他们而言便是一座移动的金库——因为你们有打开魔界通道的能力，BBC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捕获更多的弱小妖魔去黑市谋取暴利……
当然，上面的话优子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因为她无法向雀解释。
其实妖魔远比人类想像的纯洁许多，他们喜欢吃人，喜欢战斗，也喜欢杀戮。可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自己的本性却是直接的，毫无掩饰，没有任何的虚假。
或许是有着像妖狐一类狡猾的种族，可他们却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得不使用智慧——人类却是更多的时候，为了自己的贪欲。
“他们会追过来，立刻，马上。”优子只是告诉他现在我们的情形，“如果你想逃脱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试试？”雀疑惑之后，突然露出了轻蔑的表情，“我为什么要试？我可以轻易的杀了他们！”
看，妖魔便是如此的单纯，他们以为力量就是一切，只要拳头比对方硬便可以了——这一点，倒是很像自己那个蠢蛋哥哥。
于是，优子带着一惯的冷静，反问，“你不在乎吗？如果没有瞬间杀死他们的能力的话，或许他们就有机会，带着那只巫妖同归于尽，你不在乎吗？”
一瞬间，雀似乎被噎住一般，懊恼的撇过了头。
如此任性的反应，在优子看来与初见时的优雅真是截然不同。不过，却更加的真实……唇角不经意的挂起笑容，“雀，我们合作吧？等太阳落山之后，一同引开那两人，然后带着你的同伴逃离魔界。”
“……”可是雀，却是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她，“你很强？”
优子没有回答他，却是走上前去踢散了地上的石子，打乱那困住雀的奇怪图形。然后，突然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容，并且指着自己的脑袋，“或许，我没有你强大，但至少，我比你有脑子多了。”
“……”不知为何，对着这鲜少露出的笑容，雀却觉得十分的碍眼……
太阳已经落了山，一片黑暗之中静谧以及寒冷也随之降临了这悬崖边。户愚吕兄弟倒是完全不介意这样的环境，只是固执的守着一旁的玻璃瓶，出乎优子预料的并没有追击。
“弟弟，你说左京先生究竟在想什么？”矮个的满是海带头的兄长，有些无聊的问着，“只是一只小鸟和一只鱼而已，居然需要我们亲自出马？还是说，他这么在意那个灵界侦探的妹妹？”
“……哥哥，”高个的像是□□的弟弟，认真的回答他，“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左京先生的想法，不用胡乱的猜测。”
“……”撇撇嘴，户愚吕兄对于如此无趣的弟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走至一旁的玻璃器皿旁，拍了拍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巫妖胆怯的缩了缩肩膀，便满意的舔着唇，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
可突然，变故发生了！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遍布了成群的鸟雀，铺天盖地的如同蝗虫一般，冲撞着尖鸣着，冲着户愚吕兄弟盖来！
夜晚的鸟儿，是没有视力的，可是现在它们在一种只有他们鸟类才听得到的声波的控制之下，毫无保留的拼命用尖利的嘴喙攻击着这两人。
“……啧，他们不会以为这招就能把我们怎么样吧？”海带男不置信的问着，双手随意着变幻着成利刺与网兜，不消片刻，他的身边便聚集着各式各样的鸟类的尸体。
而高个的男子，却是沉默着左右闪避，偶尔的一个切刀便轻易折断了飞翔中的鸟儿的翅膀。直至一个巨大的身影，借着这密布的鸟群中零星洒下的月光，清晰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是雀，有着纯白的羽翅与鲜血般红色双眸的天狗一族，山林便是他们的领地！
“呵呵！”依旧舔着嘴唇，户愚吕兄毫不客气的大嚷着，“那个猎物是我的！”话音未落，猛的，他的双眼猛的暴长！再长！再长点！更加的有力！透过密集的鸟群，仿佛能触摸到天际一般。
在离雀的身体极近之时，又猛的张开五指，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罩，牢牢的绑住了那只飞翔的大鸟！
他以为当雀失去了挥舞的翅膀，他便会掉下来，可是他料错了，他们都错了！雀眼神一闪，突然仰头呈现着鸣啼的姿势，可发出的，却只有鸟类听得到的声波。
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飞舞的鸟群居然群涌至雀的身边，一只搭着另一只的身体，互相支撑，互相扶住，竟然在瞬间组成了一只铺天盖地的巨大鸟翅，牢牢的托拉着雀的身体。
冷笑从那透着尊贵的面孔上迸出，雀无愧于他们种族身为天空霸主的血统，“愚蠢的人类！死吧！”从胸腔之中发出的愤怒，迸发着卷起气流的妖力，化成飓风把户愚吕兄那矮小的身体，瞬间抛至半空，带离了那个悬崖边。
户愚吕弟略显呆板的皱了皱眉，刚想跟上前帮助自己的兄长之际，一根由树枝磨成的利箭，夹着劲风，猛的射在了他脚前的草地上……
“你的对手，是我！”
“……”即使黑夜之中，戴着墨镜的户愚吕依旧能清晰的看见，随着逐渐散去如同乌云的鸟群下，皎洁的月光中，那以凛然的姿势持着由坚韧的树枝及藤条组成弓箭的少女……
圣菲斯特女子学园的校服，是由英国设计师按照教会的修女研究生的样式设计而成的。藏青的色彩，过膝的长裙，以及必须束着领结的严谨的衣领口。这一切，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成为严于律己，并且有着高修养的淑女——当然，盟王高中也因为这套校服得到了灵感，称圣菲斯特学园为女巫的集结地。
只可惜，若是理事长此刻见到他引以为傲的优等生居然如此糟蹋他们学园的校服，又会如何的表情？
过长的裙子不便于奔跑，再加上为了给雀疗伤而撕扯开的上衣，以及因为不知为何消失的领结，而露出纤长脖子的领口……
总之，户愚吕虽然不会因为对方是女性而掉以轻心，可在圆月的衬托下，黑色的长发因为崖边逆上的风而如同黑蛇一般飞舞，黑色的眼眸却静谧深邃的如同无底的深潭。
如果说，白天这女孩给他的感觉只是一个带着优等生的冷漠，却依旧是普通的学生。而现在，眼神中的锐利以及冷冽的表情，更像是一个来自黄泉的使者……
原来如此……户愚吕垂下头扶了扶处鼻梁上的墨镜，掩去了唇角的浅笑，怪不得左京要自己密切注意这个女孩的动向——一个普通的女孩，哪怕稍有些灵力的，也绝不可能有她这样的气势……她持弓的模样，仿佛是从炼狱深处走来的恶魔……
“是想各个击破吗？好计划，不过……”收起了笑容，户愚吕双手交握，晃了晃脑袋，关节马上发出了刺耳的“喀吱喀吱”声，“你们太自不量力了！”
话音刚落，便像是魔幻片中的瞬移一般，户愚吕在眨眼的时间内便冲至优子的面前，一拳击了下去！
面前的女孩并没有让他失望，因为户愚吕的动作而稍微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后，便迅速的侧移，堪堪的躲过了拳头之际，又顺着拳风翻滚着，避到了安全的距离。身体灵巧的仿佛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成了身体的本能一般。
优子的确有些惊讶，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雀说那个矮个的妖力比较强，可是本能却告诉自己，眼前这一直沉默的高个男子，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只是从战术上来说，面对着同样攻击灵活的海带男而言，眼前的男子显然比较适合优子来拖延。
是的，拖延！丢掉了手中显然已经成了碍事的弓箭，优子右手五指并拢如同刀状，直立在身前，而左手同样的姿势却是掌心朝上的放在了腰侧，双腿前后蹲着马步，戒备与攻击的姿态，面对着眼前的男子……
“……”沉默许久，久到叫玲的巫妖在玻璃罐中都感觉不到双方的杀气时，户愚吕倒是问了一个问题，“幻海，还好吗？”
“……”优子的瞳孔瞬间收缩，可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浑身紧绷。
“你的姿势，以及动作，你的师傅，是幻海吧？”
“……”优子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妖魔会知道幻海的名字？而且听他的话，似乎两人还很熟？不过，现在可不是让她疑惑的时候！
不知何时，又一片巨大的鸟群黑压的一片，掠过两人的上空，巨大的能遮挡住月亮的鸟群！黑暗降临之际，优子用着几乎与户愚吕完全不相上下的速度，猛的冲了过去！
跃起侧踢！直击着太阳穴之处！随之而来的，却是户愚吕硬如铁的手臂有力的遮挡！可优子不会停下，右腿被挡之际，优子连忙借着反冲之力竟然在空中回旋着身体，再用左脚踢向另一侧！
可结果依旧是如此，优子却也不气馁，连忙借着灵活的弹跳力，再次的翻滚至安全处，等待下一次的攻击！
其实优子从未和别人说过一件事，甚至是温子及幽助。那就是比起弓术甚至是剑术，她最拿手的，却是格斗技。
她曾经有着一位很了不起的老师，是她告诉优子如何把灵力与武术融合一体，幻化成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优子，无论是弓还是剑，它们始终是外力而已，最值得信赖的便是自己的本身！”
现在优子的格斗术，或许没有办法像男性一般有力，可灵活的身体却是她所拥有的优势，它们经过强制的训练，也经过了无数次的实战，打造而成的。即使她放弃了，可是偶尔的，却依旧能帮助她，从无数次的灾厄中逃脱。
她只希望，现在也能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激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