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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在广袤无垠的雪原上,忍饥挨饿的她愿意把星球杯分给他一个,也不愿意做她未婚妻。

      “别睡,睡着了就醒不来了。”舒望年轻轻拍了拍许乘月的脸颊,轻声提醒她。

      “我们数数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吧。”许乘月躺在座椅上,呆滞的望着天空,“这样我就不会困了。”

      舒望年望着浓云密布的天:“……”

      风雪夜,一辆纯黑色大G从奔驰在雪路上,车前灯照的前面一片敞亮,留下的痕迹很快被大雪抹去。

      贺准赶到时脑门上已经冒了汗,大老远就看到路边有个大型“雪包”,他也不傻,立马猜到是老板的车,这是被埋在雪底下了。

      贺准抹了一把汗,连滚带爬的栽下去,脑袋上的汗接触到冷嗖嗖的风简直凉到心里去了。

      他开车门的手都颤抖的不成样子,心里祈祷着老板的小娇妻可千万不要出事,否则他是真的得丢饭碗。

      车内一片昏暗,贺准的手有些僵硬,车门被拉开一个角,冷风灌了进去。

      舒望年抬起头,一双幽深的眸子寒光乍现,直击贺准头皮,吓得他一个趔跌,他扶着门把稳住脚,吞了口口水,偷偷拿眼睛去看舒望年怀里娇小的女人,呼吸浅浅,应该是睡着了。

      没事就好。

      贺准松了口气,“老板,我来晚了。”

      舒望年略过他,抱着怀里熟睡的女人上了那辆黑色大G,贺准跟在后面上去,心情忐忑的望了眼后视镜,观察着自家老板的脸色。

      “去温泉山庄。”

      “是。”

      贺准一路上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身的冷汗,他还是第一次见老板这么失态,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刚刚却急的冲他怒吼出声。

      许乘月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酒店的白色大床上,窗帘被拉上了,屋内一片昏暗,只有沙发旁边开了一盏小灯,舒望年坐在沙发旁撑着下巴休息。

      看来他们已经成功脱险,只是一次雪山旅行就危险重重,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舒望年手眼通天,她可能就要被困在雪地上,再也出不去了。

      许乘月掀开被子,她一整天都没吃什么,现在有点饿了,顾及舒望年还在休息,她垫手垫脚的下了床出去觅食。

      就在她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的瞬间,身后传来嘶哑的男声:“去哪?”

      许乘月心脏一缩,还是把他吵醒了……

      “没有……”许乘月背过身,舒望年已经起身“啪嗒”一声开了房间的灯,房间瞬间亮起来,许乘月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再睁眼舒望年已经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她一番,温声道:“饿了?”
      许乘月刚想摇头,毕竟她知道自己一旦说饿,舒望年不顾时间也会去帮她弄吃的,但是现在已经是凌晨,她不想再麻烦舒望年了。

      “咕咕”肚子很没出息的叫了起来,许乘月下意识捂住独自,面色窘迫的瞟了舒望年一眼。

      “嗤”舒望年轻笑:“别担心麻烦我。”

      说完他按下门旁的按钮,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乘月摇头,她也觉得奇怪,后面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但是并没有感到很冷,反而意外的温暖,她还做了个好梦。

      舒望年点点头,“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好。”许乘月对自己是怎么到酒店是一无所知,随口问道:“舒先生,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你睡着了,我抱着你回来的。”

      “……”许乘月语塞,犹豫道:“就,就这样吗?”

      舒望年煞有其事的点头,“是,就这样。”

      “哦。”

      舒望年撇撇头,许乘月坐姿娴静,微微歪在沙发里,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没有要再深究的意思。

      过了一会,门铃响起,进来两个推着小车的服务生,她们刚进来,许乘月就敏锐的捕捉到空气里的鲜香。

      肚子瞬间被唤醒,许乘月眼睛亮了起来,那个铁质的小推车上,一个个盖子被揭开,里面是各式的小菜和温粥。

      许乘月看向舒望年,“谢谢舒总!”

      舒望年被她双眼发光,嘴角上扬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rua了两把她的脑袋,宠溺道:“快吃吧。”

      人一旦吃饱了就会犯困,舒望年走后许乘月就再次沉入梦乡。

      梦里她见到了苏蓓蓓,还有笑笑和……舒望年。

      这个梦很长很真实,真实到许乘月毫无察觉,直到她醒过来坐在床上还懵逼了好一会。

      她怎么会梦到舒望年呢?

      在这之前,她的梦里只有江右这一个角色,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只与他有关,可是现在不仅梦里没有了他的踪迹,还多了个舒望年。

      许乘月郁闷了一会,但没一会就想开了,只要梦里没有江右了,这就是好事的开始。

      毕竟只要是有舒望年,那这就一定是一个美梦。

      ——

      昨天的事像个噩梦,虽然可怕但很快就过去了,许乘月泡在温泉里时还在琢磨,如果此行是自己孤身一人,遇到这种事她该怎么处理,又能否很好地保护自己。

      她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也许自由是她想要的,但其中的危险和隐患也需要她自己解决。

      在雪城的这几天,许乘月被动的跟着舒望年去了不少地方。每到一处舒望年都已经安排妥当,没有一丝疏忽。

      雪城一行结束,舒望年买了最快的航班回B市,新年过去马上就要回公司上班,许乘月身心满足的坐在商务舱的靠里座椅上闭目养神。

      身边的舒望年膝上放着电脑处理公司的杂事。

      “许小姐,这次旅行还满意吗?”

      许乘月撇过头,“当然,舒总什么事都安排好了,我只需要享受就好了,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体验感了。”

      “可惜我工作很忙,没时间经常陪你旅游,看到许小姐这么开心,这趟没有白跑。”

      “我自己也可以的!”许乘月眼底燃起自信的光芒,信誓旦旦的说道:“跟舒总的这趟旅行,我学到了很多应急措施,就算以后在外面遇到困难也一定能妥善解决。”

      “……”舒望年怔了怔,他就知道这小丫头脑袋笨,会错意了,他是想告诉她,不要离开他身边,就算很忙,他也可以抽时间陪她旅游,但她显然是以为这次旅行的目的是锻炼她的应对能力。

      “我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舒总您的用心,还好我不算很笨,终于想通了你的意思,你一定是怕我以后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出现意外束手无策,特意锻炼我的,对不对?”

      “……”舒望年一阵头疼,对上许乘月的星星眼,舒望年扯了扯嘴角反问:“你是这么想的?”

      “是啊。”许乘月想不到第二个原因。

      “那你再想想,我为什么要锻炼你?”让你翅膀硬了再离开是吗?舒望年眼神幽深难测,逐渐暗淡下去。

      “……”许乘月张了张嘴,这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那部分原因,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不愿意去想,一旦想到舒望年是因为她是他未婚妻所以才对她这么百般宠爱,她就觉得自己不值得。

      她一心想要往外跑,舒望年却只想要她。

      这不行。

      许乘月攥了攥指尖,心底发凉,她不能再依附在任何人身边,不想再成为男人圈养的“宠物”,那种事这辈子有一次就够了,她现在是最清醒的状态,绝对不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再陷入困境。

      “因为舒总是个好人?”思忖再三,许乘月给舒望年发了个好人卡。

      她一边观察着舒望年的表情,一边期待他干脆尥蹶子不干了,最好觉得她不识好歹以后都不搭理她才好,但许乘月心底又怀着一丝期待和不舍。

      这样自私只想自由的她,被抛弃才是正常的,可是她又渴望自己是被渴望被紧紧抓住不放手的那个。

      “呵。”舒望年被她气笑了,“你还真说的出口。”
      许乘月蹙眉,舒望年这人怎么回事?她都这样说的,装傻装的这么明显,他居然还不生气,这人没脾气的吗?

      “舒总,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许乘月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的良心,怕伤害到舒望年脆弱的小心脏,她决定先问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别人,是我的未婚妻。”

      “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呢?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舒望年摇摇头,许乘月的心轰然坠地,说不出的落寞和难过,他仔细的看着许乘月,头发和脸颊,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把她的身体上的一分一毫都牢记在心里。

      “你不可能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同意退婚,你也别想用这种方式甩开我,我不会轻易放手的。”舒望年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别逃避,这是事实。”

      许乘月挣脱他的桎梏,在舒望年复杂的目光下靠在座椅上,“或许,你该听听我的故事,也许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想留在你身边了。”

      回忆的目光逐渐失焦,白兰花的枝叶一片翠绿,在她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女孩的声音呢喃在耳边,随着许乘月的叙述,舒望年的心一点点的沉进海底,越来越冷。

      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错了,天高任鸟飞,他不应该费尽心思的留住许乘月,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自由的,禁锢她只能让她活在不堪的过去,永远走不出来。

      而他却以为只要取代江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就能堂而皇之的住进她心里,把她占有留在身边,可是他想错了,许乘月不属于任何人,又怎么会独属于他?

      ——

      “抱歉,舒先生,情爱并非我所求。”许乘月垂眸,心底泛起一丝遗憾,没人会等她很多年,舒望年也不该为她停驻。

      以她的人生规划,结婚生子并不是最首要的,尽管无数次沉溺于舒望年的温柔圈套里,她也没有忘记本心。

      没记错的话,舒望年今年三十了,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涵养,应该认识一个美貌温柔的大家闺秀,和她一起岁月静好,结婚生子。

      时间会冲淡一切,许乘月静静地想着。

      “我不急于一时,但也请许小姐知晓,你只独属于我。”

      许乘月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她不明白,为什么听了她这么多话,还是只要她呢?

      “总有人想要等下去,但是爱不能靠毅力。我想我需要一个支撑,但不是现在。”

      舒望年关上电脑,目光放到许乘月捏的发白的指尖,伸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缓缓地和她指尖相触,最终十指相扣,谁也没动,静静地聆听彼此的情动。

      谁会不喜欢舒望年呢?他温柔体贴,深情专一,又极富占有欲。

      许乘月犹豫,又舍不得放手。

      “我说过很多次,别怕麻烦我,只要是你的事,都不算麻烦。”舒望年的食指轻轻地磨蹭着她,安抚着她:“别活在过去,阿月,现在的你是被爱的。”

      许乘月有些恍惚,她不禁动摇起来,和江右在一起的那些年,她从来不是被爱的那个人,所以她一旦接受到别人的爱意就开始惶恐,不安,觉得这不是她该拥有的东西。

      现在,有一个人告诉她,你是被爱的,不需要考虑这些。

      原来,被爱的一方真的有任性的权利。

      “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于心不安,那我们做个交易吧?”舒望年笑意盈盈的给她下套。

      许乘月一听到交易就知道舒望年打的什么算盘,脑子里突然就响起许蔚熙给她的预警——舒望年是个精明的老狐狸。

      “什么?”

      “安心接受我,等你玩够了,回到我身边,做我的人。”舒望年淡道,也不在乎她接不接受,反正人一定是他的,过程他不在乎。

      “在这之前,我不会用任何身份束缚你,你是自由的。”

      许乘月呆住,迷惑的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眸中包涵占有欲的男人。

      “你要金钱财富,我给。你要自由美景,我给。你要例外偏爱,我给。我,只要你。”舒望年收起笑意,上手交叠,名利场上的精明尽显,“许小姐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不是吗?”

      许乘月看他一脸自信的表情,气的笑出声,“你何必如此,哪还有比舒先生更完美的人呢?”

      舒望年眉头紧皱:“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是放不下那个叫江右的?舒望年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感受到自信心受打击的感觉,失落,愤懑,又无能为力。

      优秀又怎么样?还是比不上心动。

      “……”许乘月捏了一把舒望年的胳膊,笑骂他:“哪有你这样的?不为自己想想,便宜都让我一个人占了,那你呢?”

      “我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个许乘月,那些东西给你又能怎样,你是我的我就不亏。”舒望年捏了一把许乘月的脸颊,“这么快就给我考虑盈亏了?真不愧是我的未婚妻。”

      “你,你别乱说。”许乘月红了脸,挣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别开身子不看他。

      “那你这是同意了?”

      “看你表现。”

      舒望年凑近,宽阔的臂膀将她笼罩在车座和机舱之间,许乘月往角落里缩了缩,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莫名的好闻。许乘月有些后怕的瞥他,“你想干嘛?”

      “你想我做什么?”舒望年不怀好意的勾唇。

      许乘月咽了咽,抱住手臂缩成一小团,“我什么都没想。”

      “你说看我表现?”舒望年重复她的问题。

      “嗯。”

      “什么意思?”他冷笑一声:“还有跟别人跑的打算?”

      这小丫头,坏心眼多的很。

      “没有,你想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许乘月怂成一坨。

      “最好没有。”

      “一定没有!”许乘月斩钉截铁,崛起从位置上坐直,突然想起什么的她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干劲,挺胸抬头目光直视舒望年,“有你也会给我搅黄了。”

      “……”舒望年望着许乘月眼底燃起的小小火苗,饶有兴趣的问:“哦?为什么这么说。”

      许乘月颤抖着伸出手指头戳着他心脏的位置,隔着西装面料她能感受到里面包裹着蓬勃的胸肌,心室里传来震颤感,酥酥麻麻的,她又像触电似的缩回手指。

      舒望年好笑的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忍住了要言语逗弄她的冲动,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去还伞,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

      “看到什么?”舒望年歪头反问,表情无辜极了。

      许乘月咬牙切齿,“你给我装是吧?”

      “哦,想起来了。”舒望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我干的,怎么了?”

      “你这老狐狸!”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跟舒望年有关,他既然花这么多心思接近她,就有可能用手段让她分手。

      “是我做的没错,但我只是让你看到了他所做的事而已,我是很想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但手段是干净的,名利场上那些下流不干净的手段,我不会让你粘上半分。舒望年表情坦诚,没有一丝隐瞒。

      许乘月有些乱,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会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那她的以前算什么?大梦一场罢了。

      “你会怪我吗?”舒望年抿唇,忍着心痛:“怪我把你们拆散。”

      “为什么怪你?”许乘月失魂落魄的笑着:“舒望年,如果我当年遇到的是你,我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

      那样我就不会对自由那么的向往,从始至终都是个幸福的女孩,一直活在爱里。

      “是我的错,没有早点出现在你身边。”舒望年轻声呢喃,像是对自己说道。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只是你不知道。

      那时他羽翼未丰,曾躲在暗处看了她好多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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