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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落花流水旧相识 ...

  •   “就如你所说的那般,郑氏原本就是掺和这些事情里面的,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阮承被叫出来踏青,城外的人少闲静也就放的开了。
      也是怕引人注目,就让萧岁和沈涟跟着。
      周诚牵着马边走也在为他答疑解惑着:“不错,如今要做的事情比先前更加危急。蛰伏十年,只为今日。”
      “要报仇的话,我也出份力,好歹我也是“柳青沅”吧。”
      阮承对一些事情还不是多熟悉,只是被周诚看得久了,他眼神里面很是不舒服。
      “先皇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的。”
      什么!死了!
      不过皇室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皇室也在隐瞒,而周诚面上也不自然。
      “原本他在那场大战之后也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不过墨亦陌对着蜀中已经开始搜查。落勇带着人撤离的时候也被伏击,散落躲在城中,我们也联系不上。情急之下,为了逼散皇室注意,我也是铤而走险。”
      不对!救人的法子又不是只有这一个。
      “落勇远在蜀中,你杀先皇这等下策,远水解不了近渴的。”
      看见阮承不好诓骗,周诚支支吾吾的看样子也不想多言:“法子是笨了些,效果也是达到了的。”
      周诚一直牵着马,低着头闷声道。
      阮承看他这样心里也失落,但还是没有多说。
      “这匹马给你,已经是给调教好了的,老马识途,危急时刻总是用得上的。”
      阮承推辞说道:“给我干嘛,我不会骑马,拿在身边拖累。”
      “收下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没有提及昨日的事情,听到周诚这样说,阮承也是“嗯”了一声轻声回应。
      “宁先生私下是不是寻过你的,大约一个月内吧。”
      在许久的静默看向远方的时候,周诚还是问出来心里想问的话。
      “是来过的,把脉开药给我调理身子来了。宁先生说我身子还是有些弱,开的药要好好吃,应该是之前落下的毛病了。”
      “这边城里待着也不好受,还是找个时候就回去。之前在北边住惯了,到了南边还不习惯,现在好了,哪边都不舒服。话说,白家的两位兄弟也在备考,回皇城的时候也注意些。”
      周诚听着他的话,也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皇城嘛,现在我应该是不会去了。我们人手和郑氏准备先从内部瓦解,你要注意着自己安危,你身边有人护着,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阮承听着他这话也想得开些:“要动手的时候起码要知会我一声。”
      “我尽力而为,还记得当年你救我杀了的那个人吗?”
      周诚苦中作笑,恍恍惚惚的摇头。
      “记不得了,我又不认识。”阮承摇头。
      周诚:“当年就是他差点要了我的命,他叫王宁,也是王拾的嫡亲兄弟。那时,跟着我出来的人有先皇眼线,德清阁里有人暴露,为了护着周栩的安危,我引开了追兵。王宁对我一直穷追不舍,我实在是无法脱身。他虽然死了,当年死因蹊跷,而他的儿子,也成了当今的骠骑大将军。”
      “王家势力独大,得到皇室恩宠,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先让这里面的势力分崩。这些日子我会先对王家小辈出手,其余再一步一步的深入。你在皇城里面,务必要保护好你自己。”
      阮承看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的,也是敷衍的应和着:“好,这些事我自有打量。”
      看周诚对自己的回复不是很满意,随即补充说道:“不必忧心。”
      “说句题外话,从陌生到相识,都是岁月的痕迹抚平。咱们嘛,有的是时间,我这人可不像贺晔那样,将自己的生命交给虚无的神佛。有时间呢,现下。”
      许是心虚,周诚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看阮承,似乎是要逃避些什么。
      但在他没有看到的一旁,阮承牵着驯服的马,微微歪头看他。
      皇宫里面,墨亦陌听完谢嫣的讲述,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了缓解自己心中的惊讶,踱步到了窗边看望着外面的风景。
      皇宫里面修建了一座高楼,站在最高处可以俯视皇宫外面的万家灯火。
      而这座楼,就是谢嫣起初不愿呆在皇宫,先皇特意为她修建的。
      只是也没想到,在夫君死后,曾经向往自由解放的谢嫣也把自己囚禁在这座高楼里面。
      “母后说的,孩儿也了解了,那时候小,目光也就只如平凡百姓一般短浅,若是能早看透些,也能为父皇母后解忧。”
      墨亦陌极快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谢嫣很是满意现在墨亦陌的现状,一个帝王家冷漠无情才是真正的帝王。
      “当年确实是我们疏忽大意,留到今日的祸害。站在各个角度来想,各方都有自己的理由。你父皇做事很对,就是当年没下狠手,没把世子斩草除根。”
      “时光流浅,世事难料,谋不同利,行不同事。是你父皇先发夺位,两虎相斗,但也是始王手段不足罢了,冤冤相报而已,既在高位之上,就应该担起肩上的责任。”
      墨亦陌此时才像是恍然大悟:“所以,父皇母后是早就知道,德清阁根本不是为了柳德将军的事情。”
      “柳德的事情,是我们冒失,给百姓留下来话柄。这才让人借题发挥,让德清阁有时间韬光养晦,发展成现在这样。”
      提及这里,谢嫣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墨亦陌:“一个皇帝,哪里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当时要是听父皇母后的话,乖乖的将柳青沅悄无声息的杀了,这德清阁顶着的噱头也消失,那时他们就没有立足之地,如今也不会……”
      “母后!别说了。”
      墨亦陌不愿提及。
      当年他还羽翼未满,想在刑场上面救下柳青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他尊敬优秀的父皇母后,故意引他而来,让他暗中听到法子去救下柳青沅。那时候,菀柳的书信到了谢嫣的手里,即使那时柳文苑已经死了,可三者相制,如果柳青沅被处死,里面对当年的真相就会被公之于众。
      而柳文苑在最后时刻,临危不乱的将所有的东西给了郑氏,处理好留给弟弟的保命符。
      而始王的事情上面,被陷害威胁,以及迫害到的王妃世子,济王终究是不占理的。
      他父皇母后明面上留了柳青沅一命,却还是暗地里一直想铲除。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现在这个烂摊子也是落在你的手上了。”
      谢嫣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位子下面,是杀戮和生命垫起来的,我希望你和沫沫能够平安喜乐,可即当其位,必承其重。”
      “是,母后。”
      等到墨亦陌退下之后,隐退在一旁的姑姑才出来。
      “娘娘,陛下能明白的。”
      谢嫣看着服侍自己的姑姑,忽然间变得多愁善感来了。看着姑姑两鬓增添的白丝,伸出手想去触摸,却还是缩回了摸着自己的两鬓。
      “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谢嫣看着姑姑,也在怀念着逝去的过往。
      姑姑摇头,转身去拿出刚热好的酒:“这是姑娘最爱喝的米酒,是前几日我亲手做的。这天气忽冷忽热的,姑娘还是喝点儿热的。”
      谢嫣只是微微抿了一口:“在这宫里面呀,琼浆玉液也喝的挺多的,怎么把舌头也喝坏了。”
      姑姑听出来话里面的潜在意思,面上有些急促,说道:“姑娘,我一直都是这般做的,你再喝喝。”
      谢嫣慈怜的看着姑姑,淡淡就笑着,可就是没再喝这口酒了。
      “我看呀,亦陌是个知分寸的,做事也靠谱,姑娘就放心了。”姑姑打着圆场,也帮墨亦陌说了几句好话。
      谢嫣摇头:“这又是咋看出来的,你看看他性子倔,脾气犟。他和他妹妹都是这样,平日里看着是乖巧可爱,做的事说出去都是骇人听闻。”
      “当年带人去杀人放火的时候,屠人家满门的时候,若他没生在皇家,有哪些个人是护的住的。”
      姑姑听她这样讲,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也只是陪着笑。
      “你是个知情的,当年是始王看我一心想回西南去,便想着帮帮我。始王是个好人,我不是个好东西,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始王也没想到,是他自己一时善心,被人算计,丢了性命还祸及家人。荣芽,是我变了。”
      听着谢嫣这么说她自己,荣芽辩解道:“成王败寇,始王心软中计,是他不足。”
      “我现在能够昧着良心,扭曲事实真相,我知道我很可怕。可是陌儿是他的孩子,他对不起我,对不起天下,可就是这两个孩子他是掏心又掏肺的。”
      谢嫣正烦心女,外面又传人来说皇后求见。
      谢嫣直接吼着宫女:“不见不见,什么谢氏女,与我何干,滚滚滚。”
      荣芽立马按住她,不停的安抚使谢嫣的心情平静下来。
      “姑娘,我在呢。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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