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禅院直哉今天发现老婆是影后了么？》陌上紫薇

32、第三十一章 真心假意

　　“苦，我不喝！”远山莲扭过头，一甩手，一碗药便泼在了地上。
　　“直哉少爷，夫人她烧的厉害，我是实在喂不下去。”小侍女端被泼了没了的药碗，瑟瑟发抖地跪在禅院直哉面前。
　　禅院直哉骂了小侍女一句废物，又道：“再去端一碗来。”
　　小侍女逃似的离开了卧房。
　　骂完小侍女，禅院直哉踱回床前。
　　远山莲躺在床上，脸色烧红，虽然额头上敷着降温的冰袋，可似乎没什么作用，眉头皱成了一团。
　　禅院直哉半夜把医生抓过来看诊，得出的结论是受凉外加细菌感染，以及伤口触水后发炎。若是平时，一颗退烧药下去便能缓解不少。但今天远山莲喝了酒，不能吃退烧药。
　　医生便开了点温和的中药，可这药好不容易熬好，远山莲一副半昏迷的状态，根本喂不进去。
　　看着神色痛苦的远山莲，禅院直哉莫名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心里对禅院直己骂骂咧咧：废物，垃圾，主意打到本少爷女人身上了……
　　不多时，小侍女端了一碗新的药回来，禅院直哉压下情绪，试了一下温度，挥退小侍女。他饮下一口药。中药苦涩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禅院直哉忍不住皱眉，但他生生忍住把药吐出来的冲动，扶起远山莲，覆上她的嘴唇，将那苦涩的药液渡进了她的口中。
　　昏沉间，远山莲忽然觉得嘴里一苦，下意识地挣扎，头却被死死按住，只能被迫吞下这药液。
　　“苦……”一碗药喝完，远山莲略清醒了一点。
　　禅院直哉往远山莲嘴里塞了颗蜜饯。
　　远山莲含着蜜饯，意识逐渐清醒，莫名的委屈也一分分地漫上心头。
　　头晕，恶心，肩膀的伤口疼，身体发冷……
　　为什么会这样呢？
　　哦，是跳了河？早知道会发烧，不该跳的……
　　还有禅院直己那个变态！
　　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的这样？
　　都是因为禅院直哉！
　　要不是这家伙当初说那些屁话，她也不至于为了维持人设要跟他冷战。
　　归根结底，要是一开始禅院直哉没去招惹禅院幸子，就没后面那乱七八糟的一堆破事！
　　所有事情都是因为禅院直哉！
　　远山莲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让禅院直哉舒服的原则，远山莲一边喊着禅院直哉的名字一边往他身上扒拉：“直哉大人，我好难受，我好冷……”
　　“你活该！”
　　“禅院直哉，你还是不是人，我都这样了，你……你你还凶我！”远山莲瞪着禅院直哉。
　　其实禅院直哉的语气也算不上多凶，跟平时阴阳怪气没什么差别，只是此刻远山莲满腹委屈，意识又不甚清醒，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情绪。
　　“蠢到跳河，怎么没把你冻死？”禅院直哉也不是个会好好哄人的主，又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刺道。
　　闻言，远山莲忽然重重地在禅院直哉肩膀上咬了一口。
　　“远山莲！”禅院直哉忙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抽风的女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却看见一张布满了泪痕的、委屈巴巴的脸。
　　“当初乖乖听话，不就没今天这件事了么？”禅院直哉的语气软了一分。
　　“我……我也不想跟直哉大人吵架，可是直哉大人你为什么不理解我，我真的不想要那些权利……”远山莲一边抹泪一边说，“我只想要幸子活着，我答应她，等事情结束了，就送她出国学医的，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那天，那天我去找你，是想着跟你和好的……你不回家，我就去找你了，然后就看见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我不应该打扰您，就离开了……可是我还是好难过……喝了很多酒，还是那么难过，都说酒能消愁，可是为什么没有用呢？你说，为什么会没用呢，直哉大人。”远山莲握住禅院直哉的手，将那双手放在直接的胸口，“直哉大人，你说，这里，为什么会痛啊？”
　　禅院直哉一时愣住。
　　透过薄薄的睡衣，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灼热的体温，还有跳动的心脏。
　　此时远山莲虽然神态狼狈，眼神凄然，甚至带着一点绝望，可到底是比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模样显得真实。
　　这其实才是远山莲最真实的模样么？
　　即使是你，也逃不过么？
　　他忽然觉得手掌像是着起了火。
　　“我知道，自己就是个取乐的玩意，但是，我还是有了不该有的奢望……我今天真的好害怕……如果，如果我那天晚上，遇到的是一级咒灵，会不会就没有这些……”
　　远山莲这句话还未说完，嘴便被禅院直哉的唇封住。
　　一个不深不浅的吻后，禅院直哉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闭嘴！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远山莲望着禅院直哉的眼睛，轻轻地说：“我是直哉大人的，我只有直哉大人了……”
　　禅院直哉看着那双流着泪的漂亮眼睛，又忍不住低下头，吻在她的眼角，将那些眼泪卷入口中，然后下移到嘴唇……
　　禅院直哉不想理心底升起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是想亲吻眼前的这个女人。
　　远山莲亦是心头一震，随后搂紧禅院直哉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唇舌纠缠间，沉睡的欲望被唤醒。
　　但是仅仅是一个吻，女人便没了力气，躺在床泪眼迷蒙地看着他，表情又有点小委屈。
　　禅院直哉缓了片刻，去了卫生间。
　　好好的漂亮老婆不能碰，居然得靠自己的手解决。
　　禅院大少爷很憋屈地又给禅院直己记了一笔账。
　　·
　　远山莲默默地望着天花板。泪水带走了体内的热量，喝下的药液也发挥了作用，虽然头还是有一点疼，意识却更加清醒了。
　　看刚才的禅院直哉的反应，她大概超额完成了目标——虽然她自己也有点失控了。
　　那痛哭里，终归还是带上了一份真意。
　　入戏太深了。
　　她兀自那么感叹了一句。
　　可是，如果不入戏，又怎么演出那十二分的悲伤和绝望呢。
　　远山莲轻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只有一分而已。
　　毕竟，禅院直哉长得那么好看。
　　但是，她已经不是十五岁了……
　　可眼角的泪，为什么还是止不住。
　　是因为感冒吧，一感冒，情绪就难控制了。
　　上一次感冒是什么时候来着……
　　五年前。
　　某些画面闪过的一瞬间，她便立刻压下了思绪。
　　泪水却又一次决堤。
　　感冒，可真难熬啊。
　　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远山莲闭上眼，意识昏沉起来，可又难以彻底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额头上的冰袋被换掉，眼角的泪被擦去，冰冷的手被握住。她睁开眼，看见了禅院直哉的脸。
　　“睡吧，我在。”
　　于是她握紧那温暖的手，慢慢陷入沉眠。
　　·
　　次日，远山莲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禅院直哉的影子，但旁边的位置有明显的凹陷，显然他是在这里过的夜。
　　看来昨天那一番剖白，是一剂猛药，完全攻略也指日可待。
　　至于昨夜的事情，就当是释放情绪了。
　　远山莲伸了个懒腰，唤来侍女服侍，并向禅院直哉报了个平安。
　　她还有些低烧，吃过早餐后，便又喝了一剂药睡下。
　　今日是大年初一，作为嫡子，禅院直哉有很多事情要忙，因此直到晚上才回来。
　　休息了一天，远山莲状态也好了不少，装模作样地跟禅院直哉道歉：“昨天在直哉大人面前失态了，还请原谅。”
　　禅院直哉见远山莲脸色好了不少，心里也松快了一点，道：“看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原谅你好了。”
　　两个人都没有提昨夜的事情，就像是那些泪水和温柔不曾存在过一样。
　　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
　　·
　　又过了三天，远山莲的烧退了，只是身体还有点虚弱。
　　前天禅院直美来看过她一次。禅院直美是个聪明人，远山莲便也没隐瞒，当做吐槽跟她抱怨了一番，也并不指望她做什么——反正禅院直哉肯定是不会放过禅院直己的，用不着她再操心。
　　结果今天她便听说禅院直己偷了忌库里的咒具拿出去倒卖，被禅院直哉查出了证据跟和赃物，现在被关进了咒灵堆里受罚。
　　不用想，远山莲也知道这很可能是禅院直哉的嫁祸，当然也许禅院直己本身就不干净，不过也不重要。嫡子想搞一个庶子，再容易不过了。
　　晚间，禅院直哉便回来邀功：“衣服找到了，已经烧了。至于禅院直己那废物，你马上也不用看见他了。”
　　远山莲看着他那得意的小表情，捧场道：“直哉大人心里念着我，我自然高兴。只是，也请直哉大人不要冲动……我不想看到直哉大人手足相残。”
　　禅院直哉冷笑一声：“废物不配做我的手足。我倒是想杀了他，不过老头子不同意，那群老东西也虎视眈眈。现在，就先让他滚出本家吧，剩下的账，等我成为家主了再算。”
　　倒也成熟了不少。远山莲想。
　　“对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这段时间的损失？”禅院直哉忽然话锋一转，挑眉一笑。
　　远山莲默默收回了刚刚的夸赞。
　　不过，最近几天因为生病，看着禅院直哉也只能过过眼瘾，她也有那么几分心痒，便娇羞地埋在他的胸口，柔柔地说：“请直哉大人温柔一点……”
　　是夜，各种旖旎缱绻，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