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舞女翻身记》游侠儿

42、观赛

　　晚上小薇是一人在酒店吃的晚饭，唐先生和阿甜另有安排，其实她乐的这样，更自在。
　　饭后出了酒店，张小薇毫无目的的闲逛，走到哪里都是人头攒动，入夜了，喧嚣仿佛才开始。面孔与街市都是陌生的，但夜却是无比熟识的。
　　不知不觉她便来到了一间地下酒吧，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年轻小伙子被门口看场子的人驱赶走了，原来是进入这个酒吧还要门票。
　　小薇感到奇怪，难道还有钱买不到的入场券？她朝看场子的一人走了过去，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就示意她没有邀请帖不能进，忽然他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笑道“美女难道还要帖子吗？”，说完转头对小薇做了个欢迎光临的手势。
　　张小薇边往里面走边想，倒是要看看这里是什么“洞天福地”。
　　来到里面，她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酒吧，分明是个打地下拳的地方。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有站在椅子上的、有高声呼喊的……在环形看台中央竟是一个标准八角格斗笼。
　　此时赛事还没开始，看着这个硕大空旷的格斗台，小薇觉得自己来到了古罗马斗兽场，她丝毫感受不到原始生命的热血，只有让人颤栗的血腥和兽性。
　　她毫无观赏欲望，想离开，可入场的人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她正往外挤，忽然被人拉住，她抬头一看正是放她进来的那个男人，“我不想看了！”她尴尬地向那个男人说道，谁知那人轻轻一笑“来不及了，拿着，这是你的号码牌”说罢，他把一个有点分量的木质牌子塞到了小薇手里，就掉头离开了。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的牌子，还没等她想明白忽然四周暗了下来，一束光打在了她身上，随即是一阵欢呼声，她看不清四周，但能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有人高声对她喊叫，让她举起手里的牌子，她机械地配合着，那声音继续道“欢迎我们第47号美女的加入！”
　　就在她云里雾里的时候，两位拳手已经走了出来，观众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她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由于她是持牌者，便被安排到了观看席前排。
　　台上对垒的两个大汉，虎背熊腰，肌肉虬结，都昂着下巴，挑衅着对方，操着不同的语言叫嚣着，随着报幕员开场词的结束，大战已然拉开。
　　小薇原以为拳台上即便做不到点到为止，也不至于招招致命，哪想到双方出手狠辣无比，这么下去非死即伤，她只能别过脸不去看，这时她才发现离她不远处的一个黑衣女孩也无心看台、垂首沉思。
　　小薇奇怪，这个格格不入的女孩难道和自己一样，也是稀里糊涂进来的？那个女孩似乎时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忽然转过头对上了小薇的眼睛，一看之下，小薇有些呆了，心中就一个念头——这女孩好美，美过她见过的所有女子！
　　后来小薇想她当时一定是一副痴汉表情，因为那女孩跟她对视后一下子笑了起来，应该是被她的傻样逗乐了。随后小薇也跟着笑了，不知道是掩饰尴尬还是附和那个女孩。
　　小薇已经不再管打黑拳的人是打飞了耳朵还是鼻子，她已经被那个女孩的黑色瀑布般的长发迷住了，直到台上一人满身是血的被抬了出去。
　　在休赛的空档，那个黑衣女孩坐到了小薇身边，指了指她手里的牌子问她是为谁来的，张小薇便把自己的乌龙事件向她说了。
　　女孩听了快笑出来了眼泪，随后给小薇讲了这里的游戏规则，冠军拳手除了拿钱之外，还可以从持牌美女里面任选一位过夜……听得小薇差点跳起来，心道：这还不走，更待何时。想罢就想拉这个女孩一起走，哪知女孩摇了摇头拒绝了她，小薇困惑不已，忽然看清了那女孩手里的号码，是一，那说明她是最热门的美女，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居于炭火之上呢？
　　此时场内铃声大作，第二场已经开始了，换了两个拳手上台，小薇不明白这里的游戏规则，此时小组赛？半决赛？还是车轮战？
　　她发现黑衣女孩此时格外专注地看向拳台，神情悲喜不明，见她目光牢牢锁住，便顺着她的角度看过去，台上两人酣战激烈，重拳击到身体上砰砰作响，小薇的心脏也跟着砰砰乱跳，赫然她发现厮杀中的一人似曾相识，他满面胡须，扎着马尾，她仔细打量着那人，就见寒光一闪，那人胸前划开了一条血口，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这一声差点把小薇的魂吓飞了，因为这叫声不是受伤那人，而是坐在她身边的黑衣女孩的。
　　小薇以为她是被血腥场面吓到了，想安慰她一下，哪知那女孩竟往拳台上冲了过去，边跑边喊“阿杰……”
　　阿杰？小微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台上那个马尾男是阿杰！这回她也像那个黑衣女孩一样冲了过去，嘴里喊着“拳手不守规矩，使用暗器，他拳套里有东西……”
　　然而这两个女孩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没人能听到她们的声音，此时台上随着阿杰的搏击，他的出血速度远快于血凝的速度，阿杰俨然快成了血人，而跑到铁笼边的黑衣女孩已被几个拳场的人控制住了，小薇眼看他们中的几人朝自己过来了，脑子一转，抡起胳膊把手中的木牌狠狠掷向了阿杰的对手，正中那人的后脑，这一击虽是不重，但胜在突然，就在那拳手愣怔回头间，他已经落在了阿杰的下风，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只在一招。
　　还没等小薇欢呼，她腰上就重重挨了一脚，瞬间扑倒在地，随即是一阵如雨点般的拳脚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谁薅住她的头发，揪住她的头向地面猛磕，一下她就觉得满嘴血腥，不知是嘴唇被门牙磕出血了还是鼻子撞出的血，此刻疼痛和眩晕竟是大过恐慌。
　　就在她被打的意识快模糊的时候，不只是谁驱散了打她的人，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她想抬起手拨开脸上的乱发和尘土看清来人，可胳膊却不听使唤，微一用力就痛得她直想哀嚎，那人一把捂住她正要张开的血盆大口，另一只手把她的胳膊一托，瞬间骨骼就归位了！
　　此时她脸上血泪纵横，只听那人道：“你在台下可真屈才了，看来应该让你上台打擂！”
　　这时黑衣女孩轻轻帮她擦拭脸上的血污，她才看清刚刚帮她“正骨”的人就是放她进来的男人，而他也正黑脸看着自己，低声说道“你最好乖乖待到赛事结束，不然你被这些观众打死，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小薇听他语气寻常，神情却无半丝玩笑，又回想了一下刚才因为自己丢木牌打拳手而被众人围殴的情形，虽然恼恨这个男人骗自己进来，却也不再吭声。
　　然而男人却不离开，还一屁股坐在了小薇的一侧，看来是不放心她胡来。
　　刚刚这一切黑衣女孩都看在了眼里，此时她对小薇充满了好奇，她是谁？她为什么帮阿杰？
　　最后一场是阿杰对阵第一场的胜者，而阿杰的伤口只是胡乱缠几圈纱布，上面殷红一片，这里的打拳几乎没一点规矩，小薇不禁为他捏把汗，她看一旁的黑衣女孩双唇紧抿，睫毛不住地颤抖，双手不安地交握着，小薇突然就松了口气，有这样以为佳人在等候，阿杰必定不会有事的。
　　她刚想探身安慰一下黑衣女孩，就被旁边的男人一把拉住，她白他一眼，低声道“放轻松，我不会造次的”
　　那人无奈道“你人是我放进来的，你要闹事，那我饭碗就砸了”
　　小薇转头端详着他，一件皱皱的衬衫，破旧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布鞋，在往上一看：一头乱发，就剩一张连还算干净。奇怪的是距离这般近他身上竟无一丝烟酒气，忽然小薇只觉得一股热流划过唇间，滴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一滴一滴地流了起来，她奇道：怎么流鼻血了，难道是看这人看到？
　　突然她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旁边的男人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被带走了，不知拐了几个弯儿，二人来到了一间盥洗室，男人拉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微仰头，用冰水帮她处理流血不止的鼻子，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太阳穴、拂过她的额头，小薇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凌凌的沉静，有云朵从身边拂过，一朵又一朵，她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