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倒霉》夏夜的小猪

15、第九章

　　淅淅沥沥的雨连着下了一个月，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只是梅雨季节的到来带来的影响而以。对于潜心修炼的欧阳星夜来说，这样的天气放在以前带给她的只有月夜修炼的停滞。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灵液改变后的体质和内功的修炼保证了她在离开月夜的夜晚，依旧可以缓慢的增长自己的魔力。
　　太湖中一座隐匿的小岛上，翠竹林里，一道人影在细雨中急速穿梭，直奔林中一间远离尘世的竹屋。帘栊一挑，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进了这个房间。
　　“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屋里正在看账本的小女孩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来看看你啊，怎么样，最近的功课完成的如何？”魅影理了一下衣服，走过来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堆账簿。
　　“今天刚回去过，琴棋书画、女红针织，她完成的不错。只有修炼的话，我的进度也还算快。”欧阳星夜点点头。
　　“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把自己一分为二，让另一半去学习你母亲交代的那些东西。”魅影想起那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忍不住叹息。
　　“魔女的魔法而已，高阶魔女里前几位的都可以做到。”欧阳星夜一边翻着手上的账本，一边淡淡的回答。
　　“不过，真的是很好用的法术啊。”魅影笑着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只要合体，你那个另一半就可以把记忆和学到的东西都传给你，想起就让人羡慕。”
　　“只是障眼法罢了，魔法的修炼还是只有我自己可以做。”换了一本账册，欧阳星夜继续飞速的翻看着。
　　“毕竟可以让你学习到很多其它的东西，知足吧。”魅影撇了撇嘴，“看看释天，你们明明就是一起开始的，他还没你快呢。”
　　“释天的武功比我好。”欧阳星夜指出了一个事实。
　　“那是因为他没你那么多杂事要处理。”魅影凑过来，开始一起帮忙看账。
　　“是嘛。”仍旧是淡淡的语气。欧阳星夜抬头揉了揉有点酸的脖子，想起了此刻正在欧阳家的那个分体。
　　三年了，从见到魅影开始，她就很少回去。两年前，在成功的找回自己所有的力量后，就再次掌握了分体魔法。这个魔法在平时是没什么用。不过在这个时代，却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帮助。每三天进行一次合体和再分离，她就可以一直保持分体的状态，一个在欧阳家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古代知识以及学习背诵师傅交待的那些奇门五行、医术药材什么的东西。本体则保持魔法修行和武功练习，再就是每个月两天，帮忙处理月门的帐目。这么做虽然累了点，但是长期魔力不充足的状况，反而让她的魔法恢复力大幅提高。也许再过两年，她就可以保持七天的分体状态了。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魅影放下手里的账册，看了看欧阳星夜微微皱起的眉头。
　　“可以扩大了。”将最后一本账册放到那成堆的册子上，小女孩淡淡的说了一句。
　　“开什么？”魅影没有废话。三年来，和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小丫头一起，他对经商越来越有心得了。从最开始的一间茶楼都差点倒闭，到现在江浙一带主要的城镇里有十八家月门旗下的茶楼、饭庄要打理。他对扩展已经游刃有余了。
　　“药铺。”说着，欧阳星夜闭上了眼睛，“衙门里现在还没有我们的门路，暂时还是不要碰钱庄、青楼这类生意的好。”
　　“噗——”魅影一口茶喷了出来，“星星，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打探消息，少不了青楼这样的地方。”明明是孩童的样子，却在讨论这样的话题，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怎么不早点开？”魅影看着那个闭目养神的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欧阳星夜抬眼皮扫了他一眼：“过两年吧，等你的外貌有二十岁，就可以开始去联络那些官府的势力了。”
　　“你就不怕惹出事端……”魅影的嘴角抽了两下，小声嘀咕了一句。
　　“过两天释天的闭关就结束了，让老头子帮忙去找些好的大夫吧。”说完，想起了什么，“炽焰最近还好吗？”
　　“老样子，”魅影摇了摇头，“虽然力量增强了些，但是毕竟还是不够啊。”
　　欧阳星夜迟疑了一下：“前几天在一本古书上看到了一个龙泉的说法。据说可以帮助龙洗髓，不知道有没有。”
　　“这样啊，找找看吧。”魅影也想了一下，“也许真的会有用，毕竟炽焰身上是龙的血。”
　　“再等一段时间，我的力量过了下个关卡，就可以利用炽焰的血帮忙寻找那个地方。”
　　“那我最近去找些线索看看。”魅影点了点头。
　　“岛上的人手够吗？”欧阳星夜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岛屿。
　　“不怎么够，”魅影摇头，“这三年虽然找到了几个帮手，鬼将他们也还能帮得上不少忙。不过月门的建设快结束了，后面要开始大面积的扩展，我们的人还是太少了。”
　　“宁可少，也不要找错。”欧阳星夜只给了他一句话。
　　“我明白啊，”魅影叹了口气，“可是星星，能让你信任的人太少了。有时候我都在怀疑，自己当年遇到的和现在看到的，是不是一个人。”
　　“你们几个，不一样。”欧阳星夜看了看魅影，淡淡的说了一句。别说他，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当年是中了什么咒，竟然会这么信任他们几个人。甚至连她认得那个师傅在内，都得到了她的认可。
　　“不过，你眼光的确不错啊。派出去制造动静的家伙，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现在关于月门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出现了。”魅影笑了起来，“毕竟是人类，长舌的天赋谁都不能比。”
　　“别招来麻烦的门派就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欧阳星夜没有多说什么，月门本就不靠正也不近邪。走自己的，和黑白两道的大帮派都有点交情就够了。不需要那些夜郎自大的小门派来装门面。
　　“放心吧，这个大家都清楚。”魅影笑了笑，“咱们现在，还是扩展暗地的实力放在第一，江湖的事情，再等两年也不晚。”
　　“嗯。”欧阳星夜点了点头，“等炽焰的力量恢复了，释天也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咱们就先去把释天的事情了结了吧。”
　　“惹了你，那群喇嘛还真倒霉。”魅影摇头。不长眼的家伙，怎么就把释天赶到了这丫头的面前，这个护短到极点的魔女，恐怕会让那群喇嘛好看。
　　“敢做，就要有承担的勇气。”欧阳星夜冷笑着，“技不如人，就只能怪自己没有努力。况且，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释天这回是……”
　　“老头子说要帮释天突破灵力和武学的障碍，让他灵元合一。估计这几天就出关了。”
　　“说起来，老头子还真不错啊，连释天的佛家力量，他都能帮得上忙。”魅影想起了当年那个不正经的中年人。
　　“嗯，他是个天才。”欧阳星夜给了一句难得的赞美。
　　“你也不差啊，”魅影撇了撇嘴，“短短一年，就进入高等魔女之列，就算你是投胎带来的，也很厉害啊。老头子的那些医术，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吧。”
　　“我和你们不一样，”欧阳星夜浅浅的露出一个苦笑，“利用未来的知识，我可以充分开发自己的脑，普通人能够在无意识中长成老头子那样，已经很难的了。”
　　“行了，那又怎么样，老头子还不都六十多了。”
　　“他学的太多了。”欧阳星夜笑了笑，“何况魔法和武功的进度本就不一样。”
　　“不过他能帮你把魔法和内力连接起来，也算是很了不起了。”魅影连连点头，“两边占，你的胜算又大了两分。”
　　“嗯。”欧阳星夜点点头。
　　“说起来，你那只狐狸呢？”
　　“它去看那一半了。”
　　“哦。”魅影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欧阳星夜站起身来，打开窗子，续了盏茶，这才再次开口：“你还不打算把来意说清楚吗？我快要夜修了哦。”
　　魅影听到这话，愣了很久，随即哭笑起来。
　　“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做的太明显了。”欧阳星夜淡淡的说道。这种夜晚，顶着他最讨厌的雨水，就为了跑到这里来和她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废话？他做过这种事，但那是为了找吃的东西，或者纯粹跑来找她撒娇。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聊天，这是头一次。
　　“……杭州最近有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了。”魅影开口了。
　　“有人栽到了咱们头上？”
　　“你怎么知道？”魅影愣了一下。
　　“每天都有人死，除了和月门有关的，还有什么人能劳你魅影大驾半夜跑来找我？”
　　“我就知道你猜得到。”魅影笑着摇了摇头。
　　“栽给我们的是谁？”
　　“还不清楚。”
　　“鬼将查到些什么？”
　　“杭州府衙里证物一大堆，可他翻遍了衙门里搜集到的证据和证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看过现场吗？”
　　“……有恶鬼的味道。”
　　“请道士了？”
　　“还有什么道士比得上你这个魔女？”魅影斜了她一眼。
　　“明天入夜，你和我一道去看看吧。”欧阳星夜想了一下。
　　“那我明天晚上来。”
　　“戌时。”
　　“这么早？”魅影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明白了。”
　　人影闪过，竹屋里就只剩下了欧阳星夜。挥挥手将那见底的茶杯送进隔壁的碗槽，欧阳星夜起身走向另一个铺好魔法阵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关于古代的地名，杭州在宋朝貌似是被称作临安，但是偶查不到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还是用杭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