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我自己还要怕ooc吗》笑恭

3、第 3 章

　　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程汐和助理坐在树下看着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感叹着明明是四月份，阳光却这么烈。
　　程汐本来还想着这几天再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没想到刚吃完早饭，就突然被老贾的一个电话喊来进组拍戏，令他措手不及。不过这也不能怪老贾，这部剧的导演唐堂昨天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闹着提前出院，一个电话把整个剧组的人都喊回来，男二甚至还为此推了一个广告拍摄。
　　名导真是可怕。
　　两个小助理一个撑伞，一个拿风扇，程汐来来回回地翻着剧本，出了一身汗。
　　“系统啊，为什么那个工作人员用我的身体拿了影帝不算ooc啊！”程汐绝望地问系统。
　　“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一般干什么都能找到个不会ooc的理由。”
　　“那我一会儿演得不好不会算ooc吧？”
　　“难说。”
　　程汐欲哭无泪，头顶的汗不停地冒。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和程汐搭戏的女明星也是他多年的好友姜沫沫刚画好妆就看见程汐在树下一脸颓废的样子。
　　程汐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姜沫沫压低了声音问：“宋铭笙惹你生气了？”
　　程汐听了差点吐血，原来自己和老板谈恋爱这事还有别人知道。
　　姜沫沫看着程汐幽怨的小眼神还以为自己说对了，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刚要发表她作为母胎solo对于爱情的长篇大论，导演恰巧坐着轮椅过来找他俩说戏。
　　“这场戏拍得早，却是电影末的最高潮部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导演虽然刚出院，但精神很好，眼睛里充满干劲。
　　“小姜，你演的顾梅背叛了李景思，但还是爱他，所以在五年之后会回到她和李景思定情的湖边。因为她早就放出自己死亡的消息，所以她没想到李景思还会到这里等她。她的情绪应该是错愕的，然后是一种认为李景思还爱着自己的庆幸，你自己好好揣摩一下。”
　　姜沫沫点了点头，道了谢就到一边自己研究了。
　　导演转向程汐，程汐赶紧集中精力，决定认真听导演说说戏，抱一抱佛脚。
　　谁知，导演放下剧本，道：“这场戏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我就不说废话了，你可以先和小姜对对词，帮她入入戏。”
　　为了不ooc，程汐看着导演慈祥的笑容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导演赞许地拍拍他的肩就走开了，只留下程汐一个人欲哭无泪。
　　见导演的轮椅走远了，姜沫沫才放下剧本，继续找程汐聊天。
　　“唐导是真了不起，我拍这么多年戏头一次看到坐着轮椅来导戏的。”
　　“唐导是了不起，这样的导演我也是头一次遇到。”程汐看着唐堂坐着轮椅远去的身影，更紧张了。
　　“你第一次和唐导合作吧？”
　　“嗯。”程汐点了点头。
　　“我刚出道时在他的电影里演过一个配角，你都不知道他要求有多高。当时一场戏老过不了，我都给他骂哭了。”
　　姜沫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程汐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程汐疯狂轰炸系统。
　　“要不你买个临时的演技提升包？我们这里产品很丰富的。”
　　“有这好事你不早说，多少钱？”
　　“负3个ooc值，也就是说，你买了之后ooc值会涨3。”
　　程汐：……不就是为了不ooc才买演技包的吗！这都是什么奸商！
　　绝望的程汐还是决定靠自己，系统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
　　其实程汐原本的演技也没有那么差，只不过是对演技没太大要求的偶像剧接多了，演技暂时就被封印了。他相信自己在ooc的威胁下一定能冲破封印，勉强混过去。
　　“第七场第一次”
　　“Action!”
　　……
　　“景思！原来你还在这等我吗！当年的事，我……”
　　姜沫沫饰演的顾梅从船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程汐饰演的李景思的手，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镜头慢慢地滑到程汐脸上，唐堂马上就喊了“卡”。
　　“姜沫沫不错，就是下船的时候步子应该迈得再大一些。”唐堂赞许地向姜沫沫点点头又看向程汐，“但是，程汐，你这个情绪完全不对啊。给你五分钟再好好琢磨一下，我们拍第二遍。”
　　封印解除失败，程汐只好沮丧地到一边继续理解角色了。
　　“面对背叛自己的爱人吗？曾经的爱人……”程汐喃喃着，但还是没找着感觉。
　　“小汐。”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程汐的思考，他僵硬地回头，果然是夏宇宁。
　　他比以前瘦了不少，此时盯着程汐的双眼中充满了欣喜。
　　“小汐，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找你，可你一直躲着我，你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未等程汐反应，夏宇宁就像怕他逃走似的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恳求。
　　“系统，夏宇宁怎么在这！”程汐慌张地问系统。
　　“这部电影，他家公司是最大的投资方，他作为代表来看看情况。”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过你我程序出问题了，看不到任何人的数据。投资方的事是我刚刚听工作人员聊天听到的。”
　　……可以，这很系统。
　　本来想一把甩开他，可夏宇宁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却又让程汐犹豫。这不能怪程汐，毕竟按他的记忆，一个多月前，自己和夏宇宁还是在一起三年的恩爱情侣。
　　好在程汐的内心刚开始挣扎，导演就开始喊人了。他终于甩开夏宇宁的手向拍摄场地走去，留夏宇宁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第七场第二次”
　　“Action！”
　　“……当年的事，我……”姜沫沫垂着泪，握着程汐的手，状态比上一次更好了。
　　镜头再一次移到程汐脸上，此时的程汐脑子里还是刚刚见到的夏宇宁。
　　他看着姜沫沫，甩开了她的手，缓缓道：“顾梅，当年的事你不用解释了，我来这里只是巧合，如果知道会遇上你，我今天绝对不来这儿。”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顾梅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在顾梅看不到的地方，一滴眼泪也从李景思的眼底悄然滑落。
　　“好！”唐堂几乎从轮椅上跳起来。
　　“就是这个感觉！选你来演我的男主角果然是明智的决定！”
　　程汐向导演笑了笑，可情绪似乎依旧是很低落，不过导演只当他是入戏太深，还没恢复过来。
　　“刚才程汐那段戏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我的妈呀，他演得也太好了吧，我差点破防了。”
　　“刚才唐导看他演戏时眼睛里都发着光。李景思那种看到顾梅的惊讶和痛苦演得太绝了。”
　　“人长得帅，演技还好，我要路转粉了！”
　　……
　　两个小姑娘一边整理器材一边一脸花痴地聊刚刚程汐的表现。
　　程汐则坐在一旁发呆。
　　导演看完程汐的表演突然心血来潮要改剧本，拉着编剧商量去了，也不知道今天的第二场戏什么时候拍。
　　“小汐，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夏宇宁又出现在程汐身后，他现在的表情冷静多了，之前因为突然见到程汐而产生的欣喜已经在程汐甩开他的手后变成了一种恐慌。
　　“好。”程汐眯起眼仔细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还是想亲手了断，他有点感谢那个工作人员给他留了这个机会。
　　……
　　拍摄地附近一家私密性很好的咖啡厅，店里播放着浪漫的舞曲，优雅的服务生提供着周到的服务。
　　程汐和夏宇宁一人点了一杯咖啡面对面坐着，此刻居然都说不出话，程汐突然间就想起了《shall we talk》里的歌词。
　　“小汐，和叶玖的婚事是我父母帮我决定的，是商业联姻，我也是被迫的。”一段沉默后，还是夏宇宁先开了口，“我怕你生气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这就是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理由？”
　　夏宇宁又沉默了。
　　“还有，在叶玖发微博骂我的时候你突然人间蒸发，把我一个人丢在风口浪尖。一切过去了之后又来找我，你不觉得你实在是很无耻吗？”回想起那几天的情形程汐火气更盛。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当时为了家族利益我不敢违抗我的父母。”夏宇宁见程汐生气，也开始着急了，“但我现在想明白了，你才是我想要的幸福。既然我们相爱，那这些事我们都可以共同去面对，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定能有一个新的开始。”
　　“哼。”程汐冷笑了一声，“夏宇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如果是两年前你父母逼着你订婚时你告诉我这些，我们或许还能共同面对。可现在呢？你瞒了我整整两年，怎么好意思让我和你共同面对！你真的想让我成为‘插足别人婚约的死|基|佬’？”
　　“还有，”程汐抿了一口咖啡，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我和你可不是彼此相爱，你结婚了，而我现在已经有一个真正和我彼此相爱的男朋友了，宋铭笙，你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刚刚夏宇宁提到彼此相爱时，不知为何，程汐首先想到的是宋铭笙说给他买了鲜花饼时那温柔的目光。
　　“宋铭笙？你和他在一起了？”夏宇宁的表情错愕无比，仿佛根本没料到程汐已经彻彻底底放弃他了。
　　“不，宋铭笙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错愕过后，夏宇宁对于程汐放下了自己这件事开始变得惶恐，“你还是爱我的吧，你选择宋铭笙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在叶玖那件事上没有站出来吗？”
　　“宋铭笙和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夏宇宁的话搞得程汐一头雾水。
　　“宋铭笙逼叶玖道歉的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还有一开始那几个辟谣热搜不都是他为了追你买的吗？”
　　是宋铭笙逼叶玖道的歉？还有那几个辟谣的热搜，当时给绝望的程汐带来来很多安慰和温暖，虽然它们最后都沉在了骂声里。
　　宋铭笙……宋铭笙……宋铭笙……原来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吗？那一句深情的“我爱你”出现在程汐的脑海里。所以他就是工作人员为自己找到的幸福吗？
　　“我不爱你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惊讶过后，程汐起身就走，“还有，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夏宇宁想拉住程汐，可看到他决绝的眼神，却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看着程汐离开的背影，将早已凉掉的苦涩咖啡一饮而尽。
　　【当前任务进度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