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云总》蓝又又

28、装疯卖傻耍无赖

　　元旦前一天公司放假，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做公司新年的规划。
　　梁欢来我们公司接我，并给我带来了参加晚宴的衣服。枣红色的鱼尾裙，与他的西装倒是挺搭的。这条裙子确实不错，也很合身，我穿起来前凸后翘，像条灵动的美人鱼，就是不抗冻。还好，梁欢还给我带了一件品质很好的羊绒大衣，穿上大衣我才觉得灵魂附体了，不然得冻得灵魂出窍。
　　我给他点了个赞：“不愧是女朋友多的人啊，眼光不错，还挺细心。”
　　梁欢也听不出我到底是损他还是赞他，一副得意洋洋我最荣誉的样子：“那当然，爷可是阅女无数的梁山好汉。但凡是女的，我瞅一眼，就能看出她的SIZE。”
　　“那你是知道我的SIZE了？”我拿起身边的一个文件夹就准备朝他的头打下去。
　　他才突然有了求生欲：“没没没，我吹牛的，你的衣服是我妈准备的，可能她问了你妈吧。”
　　算你机灵。
　　“今天我们两一起出席，被记者拍到了，你女朋友不又得跟你闹啊？”我调侃他。
　　“那个NENE啊，最近分掉了，我现在单身。我最讨厌被女人管着，当然我妈除外。我们交往了三个月而已，她就蹬鼻子上脸的，看把她给惯得，居然还要求跟我结婚。这种女人不分还留着过年啊？”他转了转手上的车钥匙，典型的花花公子，一点失恋的伤感都没有，连演都不演一下。
　　“难得啊，你也会有空窗期。”
　　“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我可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会遭报应的。”
　　“我对女人很好的好吧。”
　　“物质只能一定程度上弥补精神伤害。我还真有点好奇，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就没有对哪个分手后还念念不忘的？”
　　他认真地想了想，对我摇了摇头。
　　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情感缺失症啊。把喜欢当爱，但其实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别人。
　　这种人挺好的，只能伤人不能伤己。
　　不过爱情里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纠结，那些让人心荡神驰的甜蜜纠葛他是不是也没有体会过呢？
　　但愿有一天他能真正爱上一个人吧。
　　因为我加班的原因，我们到达晚宴现场有点晚了。连领导们都到了。
　　梁欢作为半个晚宴的主人，被安排在最中心的主桌，连同他的女伴我，也被安排在一起。
　　在我的脑子里，我给自己的定位是路人甲，一直就没把自己当成梁欢的女伴。
　　这样，无可避免的，就要与晚宴上官衔最大的云耀同志坐在了一起。
　　今天的云耀很精神，作为中年领导干部，云耀真的是挺帅的，而且看起来他今天情绪不错，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玫女士真的走了狗屎运了。为了林玫女士的狗屎运，我就先低个头吧。赔礼道歉的当然还是老办法——装疯卖傻耍无赖。
　　趁着晚宴还没正式开始，梁欢出去接电话的空档。我提着裙子小碎步地走到云耀身边，轻身蹲在他的身侧，扯住他的手臂，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爸，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不动声色地扯开我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来确实是气没消。但这种场合也不会大动干戈。
　　我再接再厉：“爸，你就原谅我吧，我打小就脾气不好，你不是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错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继续沉默。
　　我又扯住他的手臂，这次他倒没扯开，看似心里防线有了一丝松动。
　　“爸，求你了，你就原谅我呗。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妈肯定也不会原谅我的。你们不原谅我，我就真的变成没家的孩子了。到时我也住到福利院去。”
　　云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改姓了？”
　　“不改不改，姓云多好啊，好听好记，一听就觉得颜值很高。你看你、我姐、我，我们三个姓云的，长得多好看不是？我改了姓可能会变丑。”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看到骨头会摇尾巴的小狗。哎，没办法啊，我试过很多次赔礼道歉的招，就这招最好使。
　　“下次还那么气你妈？”
　　“云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如果还有下次，不用我妈打我，也不用你打我，我怕你们手疼，我就自己打自己。”
　　云耀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不是气到一定程度了，你妈会舍得打你吗？”
　　“嗯嗯嗯，我知道，我妈那天是被我气狠了。都是我的错。大错特错，错得离谱，错上加错。”
　　“居然还敢离家出走，居然这么久不跟家里联系！”
　　他语气四平八稳，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动，但我却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领导的，就是气场不一样，演技也高，我在心里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不是离家出走，我就是公司太忙了，那天就赶紧回了公司。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加班。累死我了。爸，你看看我的脸，看我是不是瘦了？”
　　“活该！”
　　“是是是。是我活该。爸，我妈是不是也还在生我的气？“
　　“你妈说，你有本事以后就真的别回家了。”
　　“我没本事啊。家里又大又敞亮，我的公寓跟家里一比，那简直就是猪窝啊。爸，你看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天天吃外卖，还整天失眠，吃不好睡不好，工作压力又大，很惨的。你就帮我哄哄我妈吧！她最听你的话了。”
　　“我看你过得挺好的，今年应该也赚了不少钱啊，你不是还给福利院捐了100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