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竟是我》吴若离

5、第 5 章

　　冯媛先回来，一放下西瓜就去厨房帮忙。
　　彭老二精准地踩着饭点回来，“彭楚胜”盯着他仔细瞧了瞧，这玩意眉间带春，有情况。
　　要是正经谈恋爱不至于要找借口溜，毕竟老两口肯定盼着他成家。所以，肯定是做的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吃了饭，冯媛抢着收拾，彭妈顺势瘫回沙发上继续吃吃吃。
　　她做饭，习惯性地舍不得做肉菜，随便炒了两个。菜里就一点儿肉星，自己又不爱吃，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留着肚子吃水果。
　　冯媛丢下碗筷，想帮她切西瓜。
　　“彭楚胜”赶紧拦了，催道：“先收拾去，我妈爱吃荔枝，荔枝吃了好。你洗碗去，别躲懒。”
　　冯媛有些难过地看了他一眼，老实去洗碗了。
　　“彭楚胜”心里又是一叹，看，即使渣得明明白白的，她都不生气。
　　等彭老二起身溜了，“彭楚胜”也站起来，拿着手机说：“妈，这荔枝好吃吧？我再去给你买一些，你爱吃就多吃点。他们都说荔枝营养高，吃了好。”
　　“彭楚胜”尽心扮演好儿子，又问彭爹：“爸，放心，我给你带肉串去，挑大块的。”
　　“别别别，我饱了，不爱吃。”
　　彭爹伤口虽然不大，一时却好不了，早上嗦粉痛得直吸气，中午晚上都只囫囵吃了点东西，爱吃的肉立刻就不香了。
　　“彭楚胜”比彭老二晚一步出去，出了电梯就小跑，刚好在大家常走的西门附近看见了这玩意往南边走。
　　南边是个活动广场，多的是晚上出来散步和活动的人，轻易不会暴露。“彭楚胜”不远不近地跟着。
　　彭老二过了马路，没有再走动，而是停在路边等着。
　　“彭楚胜”就停在红绿灯这边，隔着一条四车道的马路，看着他上了一个女人的电动车。这家伙一坐上去就抱住了那女人的腰，那人回头朝他说笑。
　　“彭楚胜”一惊，虽然路灯不算很亮，但能看得出那女人虽然浓妆艳抹的，看年纪至少得有五十往上。她回头那一笑，鱼尾纹和法令纹深得跟刀刻出来似的，昏暗的光线都遮不住。
　　果然是出自彭家的极品，这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看来明天得想办法跟上去瞧瞧。
　　“彭楚胜”沿原路返回，在水果店挑了甜度最高的一款荔枝带回去。
　　彭妈果然很高兴，就着八点档的狗血剧，吃完那一盘，又盛了一盘继续剥。
　　“这荔枝不错，我儿子孝顺，我有福享咯。”
　　彭爹本来就恨，看她这嘚瑟样子，心里更不顺，大声哼了一句，气呼呼地要回屋睡去。
　　“爸，大热天的，洗洗再睡。”
　　彭爹抬头对上卫生间的门，忍不住就吓得一激灵。
　　“彭楚胜”站起来，体贴地说：“爸，你放心，我就在门口站着，保管什么鬼都不敢近身。你别怕，应该是线路不好。昨晚我后头洗的，没出什么毛病。”
　　冯媛被临时叫去加班，刚才“彭楚胜”借着打电话为由，在厨房里把热水器的热水放得差不多了。老头皮厚，最爱用很热的水烫自己，用他的话说就是“辣辣的才舒坦”。
　　儿子孝顺，洗澡还给他守门。
　　彭老头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洗洗，他爱个面子，喜欢早上下去在老头们中间溜达一圈，吹嘘吹嘘儿子的本事。今天没下去，可要真一直不洗，以后怎么下楼？
　　大夏天的，虽然热水器没热水，但管子里的水还是有点温度的，不至于冷得受不了，所以老头顺利洗完了澡，只是出来就抱怨：“这热水器不好使了，得让冯媛修一修。”
　　修个毛线。
　　“彭楚胜”随口糊弄他：“嗯，我会跟她说的。爸，你睡吧。”
　　没有鬼折腾，彭老爹放心睡了。
　　那头彭妈却觉得怎么越吃越饿，还跟儿子说：“我今儿胃口特别好，吃东西香。”
　　这好吃婆哪天都胃口好，不过看着身体好像不差，吃这么多荔枝都没事。
　　“彭楚胜”静静地刷着手机等着她又干完了这一盘，伸手摸向袋里剩下的。
　　“妈，你爱吃，我明天再给你买。”
　　彭妈本来还有点犹豫，这下立刻美滋滋地说：“妈没白疼你。”
　　她边吃边跟他吐槽小儿子，“老三这死脑筋，还跟我们倔上了，让他住这来，他不肯，非得浪费钱，自己租房子。安排他和媚妹子见面，他死活不肯去。媚妹子哪不好了，长得漂亮，嘴巴子厉害，将来不得吃亏。她娘屋里条件又好，不会扒拉我们家。彩礼要得高点，但人家说了，陪嫁翻倍。要不是老三跟我一样俊，人家还看不上咱们家呢。”
　　彭楚胜和这个异类老三，外形像彭妈，都长得好。彭楚顺长得像彭爹，腌臜了些。
　　不过品行拉后腿，彭妈那好吃粗鄙坏德性，恰似美人吃屎，直接到了负分。
　　彭楚胜形容没这么猥琐，但心里一肚子坏水，跟他妈堪堪能配一对红漆马桶。
　　只这个老三，暂时不好下定论，毕竟彭爹品行也是大大地坏。
　　“他看不上就换一个呗，让他自己找也行。”
　　彭妈瞄一眼主卧方向，小声说：“换一个咱买不起房，给不起彩礼，他上哪讨老婆去！冯媛她们家，就那点钱，也好意思叫城里人。我滴儿啊，你手机上头那个，家里钱多不多？”
　　“多，好多吧多（很多）。”
　　彭妈眼睛都亮了，不过她好像有些不舒服，揉了揉额头，又摸着太阳穴，忍着难受说：“那你抓紧的，等老三的婚事订了，咱们就换。就这不下崽的猪，现成的好理由。”
　　“妈，我听你的，咱们一起过好日子。”
　　保证带领全家一起完蛋。
　　彭妈一脸向往和得意，心里却莫名其妙发慌，捂着胸口说：“我这一激动，好像不太对劲，我没那什么心脏病吧。”
　　“哪能呢，你别想那么多，吃好喝好，等着享福。”
　　彭妈立刻点头，说：“对对对，我三个儿子，好日子在后头呢。”
　　说着，她又剥起盘子里剩下那几颗。
　　可惜了，还没等她全部吃完，就头昏得撑不住，一口呕出来一大滩。
　　“彭楚胜”立刻冲到屋里去喊彭爹：“爸，妈身上不好，你快来看看。”
　　彭爹昨晚没睡好，这会刚睡个香，就被吵醒，火气大得很，中气十足地骂：“她又作什么妖，让她去死。”
　　客厅里很是难受的彭妈听见了，恨得想冲进去厮打，刚从沙发上挪了屁股，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荔枝病不及时处理，还是有很大风险的。
　　彭爹装死，压根不理。冯媛加班没回，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方笩陷入了纠结。
　　她嫉恶如仇，但她所学不允许她有主动谋害他人之心，也不许她在别人犯罪未遂前就给她定罪惩处。虽然是在这个梦里，但小小地教训一下没事，真要去掉人一条命，她做不到。
　　“是很垃圾，但罪不至死。”每次她被客户的男人那些渣事迹气得想剁剁剁，周一亭就会这样说。
　　唉！坏人做得肆意，好人却畏手畏脚。
　　“彭楚胜”无奈地背起没多少意识的彭妈，艰难地送她去最近的医院处理。
　　医生检查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如实告知。
　　医生一听是荔枝吃多了，先紧急处理，等情况好转了，才批评家属：“这个含糖量这么高，她这年纪，怎么给她吃那么多？做子女的，要多关心一下父母。”
　　贪吃的彭妈装晕，不敢睁眼为儿子解释，“彭楚胜”面无表情地点头。

　　彭妈怕死，这次不用儿子提醒，她都舍不得回，留在医院里住着。
　　“彭楚胜”没打算让她太好过，说：“妈，对不起，是我害你遭这罪。”
　　彭妈对大儿子满意得不得了，瞧，不是我嘴贪吃，而是我大儿子太孝顺呢。
　　“没事没事，妈好多了。”
　　不能怪儿子，免得以后他小心翼翼，不给孝敬好吃的了，那可怎么办？
　　“妈，我手里的钱都让爸给要走了，这里要交钱，你手里有没有？你先给我点，我去交了，等我发了工资就再还给你。”
　　彭妈当然有攒私房钱，一听说死老头把儿子钱都要走了，恨得不行，捶着床板，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这么傻，都给那玩意干嘛？他一天到晚挺尸，没干点正事，要钱还指不定给哪个老妖婆送去了！”
　　“妈，你跟爸都不容易，我们辛苦工作，还不就是挣钱给你们花。你别生气啊，没准他要了是给你买新衣呢。”
　　他要不给我买，我弄死这老王八！
　　儿子孝顺，说话做事都惦记着她，彭妈再心疼钱，也舍不得欠医院钱，丢儿子的脸面。她伸手进被子里，咬牙把一直藏内裤兜里的那张卡摸了出来，一脸痛苦地说：“今天得多少钱啊？这密码是989796。”
　　“彭楚胜”用手指捏着卡出去了，到药房买了包消毒纸巾，先擦了手和卡，才去医院对面找ATM机。
　　彭老太鬼鬼祟祟一辈子，存款也只两万多。
　　“彭楚胜”先取一个一千现金，然后再转账两万到自己卡上，给她留了两千，省得一下取光起疑心，然后把刚才顺走的手机上收到的转账信息删掉，只留了取款那条短信。这样，彭老太看到的余额就还有两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