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竟是我》吴若离

20、第 20 章

　　相亲当天插钗，洪小姐就不客气地顶嘴，当然，要不是这谁都管不住的爆炭脾气，也轮不到李家来求娶她。洪家人怕这祸嫁不出去，亲自哄了她圆场。李夫人忍了怒气回家诉苦。李艺只当她还没放下撮合侄女和儿子那事，很是恼怒。何况，即便洪小姐娇蛮些，那又如何，嫁进来做儿媳，自然就恭顺了。
　　定了亲，方笩就离了魂，因她来那日起，就特别没照过镜子，所以并不知道李驹有没有现身过。
　　反正他不大奸大恶，她就不大肆破坏，只一报还一报，替他许门“好亲事”。
　　她唯一不放心的是姜淑霁退亲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这次不用她提醒，一边抓紧时间送她出发，一边给她用倍数观看后续。
　　李家的日子，那只能用一个精彩来形容。洪家这位，属于间歇性发作，心情好了，欢欢喜喜打扮玩乐，随婢女表妹睡男人。脾气来得也毫无征兆，管他什么公婆祖母，说掀桌就掀桌，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她那姐姐，年前又生一个皇女，升级作了昭仪。
　　这下，李家人更不敢动了。
　　忍吧，人家好歹给李驹安了个闲职，弄了个官身。
　　李家人就这样在他们的富贵梦里煎熬着浮浮沉沉。
　　乐平郡王那天守到佟家人回去搬了救兵，把他们一锅端了才回去。
　　夜里一个梦：他与姜枰这次比的是枪，两人斗了七八十个回合，刚占些上风，突然从那窗里丢出一块帕子，恰好落在他头顶，蒙了他双眼，输了这场比试。
　　乐平郡王急得一个翻身起来，想起白日里姜枰的拳脚招式，情不自禁地比划起来。
　　唉，如果那窗不出声，自己还是会输吧，倒是里面那人全了自己体面。
　　次日心痒痒，又去寻那姜枰。
　　姜枰又有事——既不用离京，自然要买处正经宅子住下，变卖了些东西，又有婶婶凑的“嫁妆”，能挑处比这儿大上一些的院子。至少得有个正经的书房，让小的念书习字，也要多几间房，让大人们有单独的住处。
　　乐平郡王心急，就道：“宅子我帮你寻，放心。”
　　他一抬手，远处树上跳出个黑衣男子，立刻领命去了。
　　宅子寻到了，没有太夸张，二进的院子，虽然年份久了些，屋里各处却爱惜得很，不必修补就能入住。
　　乐平郡王还借了马车与他们搬家，自己让到一边，默默地猜着哪一位才是打窗之人。
　　姜家的男丁，除了看着一身读书人气质的姜父和交过手的姜枰，就只一个四五岁小童。
　　姜家婶婶生得富态，但郡王爷沉迷武学，一直在寻对手，因此对方有没有习过武，一眼便知，这位明显不是。
　　剩下只有三位小姐和一位老祖母。
　　那扎着鬏鬏的明显不是，剩下两位小姐，都脚下轻快，有功夫底子。高个那位，动无声，脚过无痕，应该是她。
　　乐平郡王认识的女人里，只有三两个略学些皮毛就自命巾帼，能和男人比肩的，话本江湖逸闻里都没有过。
　　他和姜枰照梦里比了回长（）枪，这个他更擅长，赢下一局，又要约比剑。
　　一说比这个，姜枰直接认输，道：“这个我弄不来，在霁儿手上三招都过不了。”
　　“霁儿是谁？还请引荐。”乐平郡王立刻来了兴致，急忙问道。
　　姜枰失言，又不好撒谎，支支吾吾道：“是一个……家人，她……不便与郡王比试。”
　　乐平郡王立刻就想到他家那个高个小姐，小声问道：“可是令妹，姜兄，我并无唐突之意，只是……”
　　他到底没再往下说，悻悻而归。
　　姜枰和姜淑霁说了此事，姜淑霁前些日子看婶婶终日以泪洗面，就道：“他若再来，你把二叔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再问他，可否行个方便，替二叔求个情。不管他应不应，你都叫我出来和他比一场，瞒着父亲便是。”
　　不管这郡王应不应此事，他都是于自家有恩的，陪他比试一场，只要不广而告之，在姜淑霁看来，没什么可顾忌的。
　　姜二叔的事，严格说来不算他错，可是佟家施压，原本是上官的问题，就全推到他身上。若是乐平郡王愿意管这闲事，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欢喜不已。若他不愿意，也不能要挟，那样有违家训。
　　谁知乐平郡王还没登门，姜家提都没提，他就主动帮着解决了。姜二叔被人用马车送了回来，和家人抱头痛哭后，直道恩人大义，不仅免了牢狱之灾，还请他去当教头，离城门不过几里地，以后下值可日日归家。
　　所以乐平郡王再来，姜枰瞒着父亲，把妹妹叫到后门，上了特意来接的马车。自家就这么点大，在家比，只怕会惊动祖母和父亲，那无异于捅了马蜂窝。若不是有太爷遗命，他们肯定拼死阻拦自家女孩学武。且他们最在乎姜淑霁名声，从不许传她习武之事。
　　姜淑霁大大方方，乐平郡王倒有些拘谨，把自己珍藏的那些宝剑全抱了出来，一把一把介绍了来历，然后随她挑选。
　　姜淑霁虽第一次和他打照面，但听他声已经好几回，知道这人没有一点架子，极好相处，就不再客气，随手挑了一把。
　　两人对阵，姜淑霁出剑前抢先说了他爱说的那词：“不必拘束，尽力而为。”
　　刀剑无眼，她却能如此有信心，乐平郡王放下谨慎，当真放开了出手。
　　果然，她攻势不猛，但能在密集的剑招中游刃有余。
　　他不如她也，一番来往，乐平郡王主动收了招，拱手认输。
　　姜淑霁主动解释道：“我习武，为的是保命防身，我防御高，但力道不够，攻击弱。仔细论起来，却是不如郡王的。”
　　乐平郡王很想和她再切磋些别的，可是又觉唐突，只能原路送回。
　　自此天天想着念着，想知道她还有哪些厉害功夫，又想念她从容不迫的姿态，日思夜想的，难免做些梦。
　　他这辈子，早在襁褓里就赋予了他心想事成的权利，何必委屈自己，想通了就进宫说了娶亲一事。
　　太后自然不允，皇帝却帮着他一起劝：“难得烆儿喜欢，千金难买他中意。这孩子懂事，轻易不来求点什么，母后疼他，何必让他难过呢？”
　　太后知道儿子心思，烆儿妻室家世越普通，他就越放心，唉，也罢。
　　“皇帝替他操办吧，他没有父母兄嫂，你看着多给些赏赐，圆他个体面。”
　　那有什么难的，有钱有人就能办好的事，那都不叫事，皇帝满口答应。
　　太后留了郡王说说话，然后下懿旨召见姜家姑娘，见过了，添了几分满意，便把自己私库里，外头用得上的全划拉出来，先圣旨一步赏赐到姜家。
　　姜淑霁奉旨嫁入高门，两夫妻习武为乐，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方笩舒了口气，全身心投入到下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