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白首》柚子不爱喝水

5、第 5 章

　　第五章.何诚
　　话说喻璟进了山洞之后，一股子浓重恶心的刺鼻味道直冲颅顶。喻璟抬手用袖子捂住口鼻，可还是防不住一阵阵反胃。
　　“好恶心。”喻璟心道。
　　他看着地面走，但遍地都是红得发黑还有异味的脏血，白骨随处可见。喻璟发觉后面刮来一阵风，他往右一侧身，发现竟然是宁寒。
　　“师尊！”
　　喻璟大声喊，可是宁寒好像没听见一般，玉箫的攻击一点也没停下。喻璟过了五招，有点招架不住了，走错了一个步法，向后栽去。
　　宁寒见势不对，抓住喻璟的衣领就往自己这个方向扯，脚下转了个旋，自己往后倒去。宁寒用玉箫抵住地，反身站了起来。
　　“行啊，接了我五招。”宁寒笑说。
　　喻璟实在想不出师尊在这种地方怎么有兴致和他过招。
　　喻璟不想再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道：“师尊你不觉得恶心吗，我们快走吧。
　　宁寒嘴角带了一抹邪笑，饶有兴趣道：“走，走什么走，多有意思啊，你不觉得鬼气加重了吗？屏息。”
　　听了这话，喻璟差点死在原地，没想到师尊还有这种恶趣味。
　　宁寒在手心捏了个诀，避了身边的鬼气，喻璟顿时觉得气味减轻了一点，舒畅了许多。
　　宁寒快步向前走去，他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水声。宁寒发觉不大对劲，周围无人，只有空荡荡的山洞和一束微弱的光。
　　他大喊了一声震位，喻璟就向东甩出一张驱鬼符。
　　宁寒破口大骂：“现在的厉鬼，怎么那么喜欢玩阴的，你家祖宗比你光明磊落多了。给本座滚出来！”
　　“宁辞明？”
　　喻璟看宁寒嘴角抽动了一下。
　　有人在叫宁寒！
　　宁寒的记忆开始慢慢苏醒，这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最近的地方……
　　何诚！
　　这是何诚的声音！
　　宁寒朝着洞中大喊：“何诚，对不对，你给本座出来！”
　　喻璟不知道宁寒在喊谁的名字，但是他隐约觉得宁寒口气中尽是愤怒，他从来没见过宁寒生这么大的气。
　　宁寒手心冒出了汗，他这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山鬼”，不是厉，是何诚。
　　但是何诚不是死了么？
　　他为什么出现在璞玉山？
　　宁寒心头涌上了万千疑惑，但是现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搞清楚何诚背后的事情，而是破了这个封山鬼阵。
　　宁寒在山洞里找阵眼，暂时顾不得喻璟。何诚的力量不是喻璟可以独自面对的，就连他也只是勉强能打过。
　　何诚，当年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何上神，恭喜啊。”
　　何诚面对其他神官的道贺，高兴地笑着回礼。这是他从下神殿升官的日子。
　　宁寒作为上神殿的神官，自然也要来道贺。他拱手向何诚道贺，行的是至高之礼。何诚十分诧异地看了一眼宁寒，道：“花乐神？”
　　众人停了声音，都看着何诚和宁寒。
　　宁寒弯下去的腰还没有抬起来，何诚就不屑地从他身边带着一堆神官走过。一位小文神扶起宁寒，有点尴尬地说道：“花乐，您没事吧？”
　　两人看着脸上挂笑的何诚远去，宁寒先道：“本座招惹他了？至于把人晾在这里吗？”
　　旁边的小文神道：“何武神一向看不起除了文武神以外的神官。您和花神、百乐神，乃是他最厌恶的之一。”
　　宁寒端着手，哼了一声：“真的这么简单？我不信。”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在宁寒破口大骂的时候，何诚从水边走了出来。英姿飒爽的武神模样不复存在，灰发凌乱不堪，衣衫褴褛，周身散发着浓重的鬼气。
　　全然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
　　宁寒虽然来到人间很久了，但是在记忆中，何诚还是意气风发，他不知道何诚怎么会变成这样。宁寒看着曾经的“何武神”，谨慎的咽了口口水，心里直发毛。何诚的鬼气足有厉那么重，但又不完全是厉，混沌气流运转，宁寒使出了八成神力都压不住。
　　为什么？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上神殿武神之首落魄成这样……
　　宁寒正思考着问题，突然眼前一黑，鬼气从左飘到右，四处打转，宁寒手里的印已经结好了，就差打出去了。可是看不见方向，鬼气又到处乱转，宁寒不知道往哪里打。
　　再加上，何诚有一句没一句的话。

　　“何武神，您就把花乐扔在那里了，不管不顾？”
　　“是啊，好歹花乐也是宁华和韩筝之子，您也给他们留个薄面。”
　　何诚的左手心已经被握拳的指甲戳的发痛，他停下脚步，想说点什么，又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罢了，我和花乐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恨你？”
　　宁寒听声辨位，拿着玉箫指向东方，怒吼道：“本座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还让本座一家不得继续呆在天庭，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何诚又道：“对不起我？你抢了我的上神位，你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宁寒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依稀记得，当年宁华曾和他说过，自己一出生便是上神。千万年间出的唯一一个上神。
　　天庭有规矩，每千万多年，只能出一个上神，能成为上神的，寥寥无几。
　　何诚，正好就是那年被选出来的上神。
　　宁寒对天庭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要成为上神官有多么艰苦，他是有数的。
　　成为上神，需要选票，天庭中超过十分之八的神官同意。还要历经业火洗礼，多半神官都在业火域里面废了半数修为。除此以外，还有积功德，下炼狱，斩灵凶，重塑经脉灵丹等等。有的神官半途就差点没命，回炉重造了数千万年还不能回到全盛时期。
　　宁寒喃喃道：“业火域，斩灵凶，全部……白费了。”
　　何诚咬牙切齿道：“是啊，都，白，费，了！”
　　四个字中夹带着无尽愤怒，不甘与遗憾，被“窃取”的努力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到的苦楚。
　　宁寒双眼陡然恢复了光明，只见何诚右掌带着鬼气，直冲宁寒心府。宁寒抬手想挡，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硬生生受下一击。
　　宁寒撞到后面的石壁上，五脏六腑瞬间就仿佛换了个位置。宁寒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子，他刚把一口血咽回肚子里去。
　　有那么一瞬间，宁寒觉得自己挺该死的。
　　宁寒支撑着站起来，他的左腿钻心似的疼，可眼下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保命要紧。何诚的功底本来就深厚，再加上阴鬼气的辅佐，何诚的功力大增，宁寒全盛时也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何况现在被打了个半死。
　　宁寒咬着牙，丢下玉箫，又吐出一口淤血。
　　“花乐……结印。”
　　宁寒和何诚，恩怨未了。不仅是宁寒“抢”了何诚的上神位，当初让宁寒、宁华和韩筝不能继续呆在天庭的也是何诚。

　　“何诚？”
　　宁寒被急匆匆召回凌云殿，他以为人间又有什么大乱，来到大殿以后，才发现宁华、韩筝也在，与他们一家无关的何诚也在。
　　宁寒疑惑地叫了一声何诚的名字。
　　坐在大殿之上的，是最高的神官，也就是神尊，上天庭和下天庭就是神尊悉一手建立起来的。
　　他是悉，这是神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悉历的劫、转世的轮回数、过的日子、所有的功德，不是随随便便哪个神就能比得上的，可以说，上天庭找不到。
　　悉就是天庭的最高处决层。
　　大殿之上的悉，散发着凌厉的气息，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能把人逼到绝路上。
　　“带着花乐走吧，不要回来。”
　　悉看着宁华和韩筝道，宁寒不明所以然，大声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宁华看了一眼宁寒，示意他不要喧哗，韩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着头，回了一声是。
　　宁寒看到，韩筝在发抖。
　　宁华带着韩筝和宁寒出了大殿，宁寒与何诚擦肩，宁寒叫了何诚的名字。
　　这一回，他带着绝望和怒火，差点要喊出来。
　　“何诚，本座饶不了你！”
　　悉面无表情，好像刚刚逼走花乐一家的不是他。宁寒最后一次见到悉，就是在凌云殿上，他永远记得当时的悉和何诚，冰冷绝情。何诚只是在一旁站着，不曾言语，只是在宁寒第二次在他身边叫出他名字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恶鬼道，万劫不复。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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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2021年7月31日11:18:45好，第四章忘记打招呼了，这次补上，现在写文还是老样子，有感无灵，昨晚电脑出了点问题，没发文，补了补了，今晚还有一篇，柚子用手机登录了小绿站，然后发现好多标点符号都在每一行第一个，苦了各位看文了，dbq
二改时间：202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