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二回 ...
-
“哥——哥————！你怎么了？！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很任性，次次都惹你生气，可是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我发誓！那你现在别不理我，好不好啊？好不好……哥……你说话啊……”湛若水是真的气绝身亡，琐舞不是不明白，可就是不愿意相信。她紧紧抱牢他的尸身悲痛欲绝，痛哭流涕。那种悲恸的哀啼，任谁都于心不忍。
一直冷眼看着这场变故的妖王忽然间脸色大变，铁青着脸横向康朔帝那群人。
“死老头，快点从实招来，这天珠是不是被你换过了？！居然用个有毒的冒牌货来顶替？！不说实话，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朕……不不不……我……我自己都极少碰此珠……真的与我无关啊……”康朔帝急切辩解，却只换来妖王的白眼。
妖王愤怒的指向康朔帝的脑门，怒喝他：“死到临头还敢抵赖？！不开杀戒都不行了！”
“求大人饶命啊……求大人饶命啊……我真的没有换过天珠……真的没有啊……”康朔帝瘫软的跪地求饶，周围其他的大臣也连忙叩头如倒蒜，只为了抱住一条性命。可在这些渴望求生的人群中，却站起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他是康朔帝最小的儿子，也是生得最灵气的。小小年纪的他面对如此强悍的敌人，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勇敢的站到妖王的跟前，对着这个丑陋的坏人吐出一口唾沫。
“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对我父王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只不过是我家圈养的一条狗，如今爪子长齐，就胆敢毒咬主人！要我像你这条狗摇尾乞怜，你做梦！”
“找死！！！”妖王恼羞成怒的掐住小王爷的脖子，“把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全部给我杀干净！！一个不留——”
“啊……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康朔帝那些人一听这话，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奈何任凭他们如何求饶，如何苦苦哀求，该死的终是逃不离。
见到军队已经抽刀向无辜的人质疯狂砍去，我飞身就想挡在他们前面，可是谁知琐舞这时突然拽住我的后腿，并且抓得死死的。
“你说，我哥是在跟我捉迷藏是吗？他因为生气所以才不理我的对不对？你说啊！你说啊！他最喜欢跟你说话了，我求求你，要我哥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真的只是为了医治他的眼睛，才偷东西的……你帮我告诉我哥，要他不要生气好不好？好不好啊？”
“唉！琐舞！你……”这般紧急的关头，琐舞竟然失常的缠住我不放。偏我怎么甩开她，就是甩不掉。这时康朔帝最小的王子，已经毙命于妖王手中。一个孩子的死，激发出的除了满腔的怨恨，更多的是种震撼。心底蓦然窜出的爆发力，断然推开了琐舞的绑锁。
可等我飞身奔到他们身边时，只有太子熙景一息尚存；他胸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黄色纱幔，逐渐和其他亡人的血泊汇合成一片艳红的江河。随便站在高台何处，脚下都会沾染到他们的鲜血；随便有无风起，身上都会载满浓稠的血腥味。我不顾妖王部队对我的围剿，依然只想救出唯一还活着的人。
然而，他在我怀里最后再抽搐了几下，也随着他的父母弟妹一同命丧黄泉，含恨而终。
妖王向部下大手一挥，那些人也趁胜追击，试图将我和琐舞也一并杀净。琐舞此时呈现出疯疯癫癫的样子，只顾着和湛若水的尸首撒娇，嘴里嘻嘻哈哈不知说些什么。明知妖王的手就要砍断她的脖子了，却依然忘我的沉溺在自己的追思里。
“琐舞小心啊！琐舞！”我又一次的出手相救，虽道救了她的性命，却将妖王的杀气引到自己的身上。
“臭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本来对我三番五次阻扰就怀恨在心的妖王，此刻也彻底没了耐性，瞬间变长的指甲，陡然变出五道光片，齐刷刷向我面颊扑杀过来。尽管光片的角度极其刁钻，势头也锐不可挡，却最终被一股清风吹散，偏射到大柱正中。而这来得恰好的风，是扇出来的。
君楷看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终于隐忍不住站到了我的面前，同时也站到了妖王的对面。
“你这是要强出头跟我过不去了？！”妖王阴冷的盯住君楷，眼中已暗藏杀机。君楷毕竟不是懦弱之辈，尽管法力丧失甚至说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依旧傲然与妖王对峙。
“天珠已经没有了，你没有得到，我也同样损失惨重。况且你也杀了这么多人，想必也是为了统治人间过下皇帝瘾罢了。如此，她就算活着也对你造成不了大影响。人间既然你先占领，我也拱手相让，只望你能放她们一条生路。如何？”
“哼！她几次坏我好事，怎可轻易饶了她？如果你真有心救她，只要打赢我就随你处置！当然，点到即止。”
妖王手段果然卑鄙，明曰是为了公平比试，其实探君楷虚实才是真。只要他出手，就能得知谣传他法力丧失的真假。如果是真，妖王当然不会违逆；如果是假，恐怕就连君楷都性命难保。纵使妖王还有忌惮魔尊报复之心，但任谁都知道魔界的灵魂人物唯有魔君一人。杀了他，等于得到了大半天下。
我当然知道君楷是万万不能出手的，尽管他曾经坏事做尽，可我也不愿意看见他毁于妖孽的手中。任性的将他推开一边，顺手捡起躺在血泊中的利剑，毫不手软的朝妖王怒刺过去。妖王敏捷的翻转身子，躲过这一剑；举掌并不朝我拍去，而是故意装作无心之失向君楷的胸骨横劈下去。瞄见君楷急速后退，我也一个纵步奔到妖王的右侧，剑锋向妖王的魔掌一挑，及时化解了君楷的危机。
心怀忿恨的妖王见君楷并不正面应战，而是一味躲避，心里更加怀疑谣言非虚；他见我总是从中破坏，愤然将矛头直转向我；手中飞射出来的杀人光柱，逼迫得我连连退后；幸好我识得飞行术，总算是化险为夷，勉强避开。
“这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妖王阴险的奸笑，身子一下分裂成4个个体。见这4个‘妖王’同时朝我扑过来，一时之间也委实难辨孰真孰假。
旁边的君楷见次情形，急得连忙呼喊：“小心他的分身，飞到他的头顶再分辨！”
他的提醒不是不及时，而是我已经没时间去反应。一个不留神，右肩重重受了妖王一掌，身体顿时如飞燕般轻飘，被掌力抛出数米之外。直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才知是撞到了石柱，整个人这才陡然跌落在地面上。被撞动的石柱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里，只是横梁上的鸟儿受到惊吓，蓦然飞出了殿外。我抹掉嘴角渗出的血丝，抬眼一瞥瞧见了那只金色的雀鸟。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身体的酸麻与痛楚，唯一可以做出的反应就是赶快回到君楷的身旁。因为心怀不轨的妖王又开始对他施以毒手，趁他毫无提防的向我奔过来，魔掌已欲劈向君楷的后脑勺。
“君楷小心背后！”喊出这话的同时，我也一跃跳起慌忙抱住君楷，迅速将自己的身体转向妖王。正当我闭目准备迎接剧痛来临时，君楷却一个回旋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妖王致命的一掌。霎时，一股殷红的血柱陡然喷泻在我的左颊，他唇角不断涌出的鲜血，犹如鲜活跳耀的火苗，烧空了他的腑脏，也燃尽了我的悲伤。而他最后凝望我时，嘴角依旧泛着一如既往的笑靥；直至他微微阖上双眼，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仍然停留在他的唇边。此时此刻我才恍然觉悟，原来欲哭无泪的木纳，也是一种绽放在沉闷中的撕心裂肺。
“哈哈哈！！！原来你真的法力尽失啊！！！！真是天助我也！！而今我还需要看你们魔界的脸色吗？！哈哈哈！！！让我再送你一掌，死得更干净一些！”而这个恶毒的妖孽，竟然想将君楷的尸体毁灭殆尽才肯相信他已真正断气，才肯就此罢休。
我怎可如他所想，怎可让他再次侮辱君楷的身躯。噙着满眼眶打转的泪水，默然将那股子悲痛合着呼吸，一并咽进腹中，没入骨子里。
“老匹夫，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手中剑果决的斩断了他的痴心妄想，也愤恨的刺向他的胸膛。
“哈哈哈哈！魔君已死，我还有何畏惧！哈哈哈哈！！”
妖王已经铲除掉生平最大的劲敌，此刻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面对我的挑衅，他只是故意退让，纯粹欣赏。在他的示意下，妖界的部众们只是远远看着，按兵不动。
这时一直犯痴傻的琐舞，突然将湛若水的尸体慢慢驮在背上，旁若无人的笑着，自言自语。
“哥哥，我们回家……这里好吵哦……我知道你喜欢幽静……我听你的……我带你回家……那样你就不许生气了……要陪我聊天的啊……哥哥……我们回家咯……现在就回家……”
“还不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捉住！”妖王见她想逃，喝令部下将她生擒，而等待琐舞的下场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吧！他连君楷都敢杀，又怎么不敢杀自己手下的女儿！
我将剑锋在他们面前一划，施展出‘诛邪正法’术；一条长长的光幕咆哮的向他们狂奔，拖曳出的异彩划破整片阴雾。在这片光芒守卫下，琐舞继续背着哥哥，一步步艰难向殿外走去。尽管法咒暂时阻止了小兵的步伐，却并未困住妖王的杀念。
他骤然从光幕的包绕中飞跳到我头顶，双掌迸发出数道刺眼的绿光，如锋利的铁箭凶狠刺入我的天灵盖中。蓦然间，不知是谁从背后捏住我的手臂，抬着我握剑的手，机敏的将来势汹汹的箭芒全部挡了回去；并且还回赠给妖王一记红霞之光，虽然只是划破了他的衣袖。
而正在妖王错愕的同时，大殿紧闭的朱门陡然全部弹开；耀眼的光芒霎时照亮整个大殿，令这些妖孽无处容身。我并不知道殿外响起的一连串脚步声是出自谁的队伍，我唯一可辫的只有那股与众不同的幽香。尽管我一直以为，今生再也不可能感受到。而当我转过身，这抹清清淡淡的味道确实来自于冷情而默然的紫府少阳帝君——元阳。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掌管人间兵革之事的勾陈大帝，及其二十八星宿在内的数百名天兵天将。
殿外还有一部分天将，他们正和封锁皇宫大门的妖王部队浴血奋战，抢夺被妖孽占据的城池。而幸存的皇宫守卫们也加入天将的队伍中，和他们并肩作战。眼见妖王的部队节节败退，殿内其他的妖孽也慌了手脚，眼巴巴的围拢到妖王的身旁。
勾陈大帝大刀一横，怒视着妖王等余孽，厉声喝道：“尔等不安分守己，留在妖界赎罪，竟敢闯入人间祸乱朝纲，犯下滔天恶行！今日不将尔等一网打尽，恐怕世间永无宁日！”
“呸！废话少说！老夫还怕你们这些豆腐兵不成？！尽管放马过来！”妖王心一横，左右都是难逃一劫，不如杀出条血路，或许还有转机。部下们见情形也不可逆转，唯有拼死战斗到底。
霎时间，殿内厮杀一片，打得不可开交。元阳使计将妖王诱出殿外，独自和妖王抗衡。而我见殿内情势差不多被勾陈大帝稳定下来，便出去协助元阳。太多的积怨，太多的仇恨，令我只想亲手宰杀了这个妖孽！趁元阳回掌的空隙，我也奋身加入战役，挥剑直刺向妖王的几个死门。
“还记得在石壁上看过的心法吗？”正厮打之际，元阳忽然问道。
“当然！首要就是要以心的灵力去驾驭符咒。”我匆匆回答，眼睛不敢离开目标。见妖王转身之际，我快速手一偏，将剑斜挑向妖王的两肋。可惜他闪得快，只划破了表层的皮肤。即使这样，却令妖王大为恼火，忙于躲避我们二人的夹击，连一句泄愤的话都没空讲。
这时元阳突然转到我的身后，闭目念动起发咒。随着频率越来越快，他周身缭绕的紫气也越来越浓重。突然他猛睁开双眼，挥袖扫出一片灵光。
“现在正是考验你的时候，意念就是心法的精髓！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刺出最强大的一剑。上来！”
他手掌一翻，一柄紫色的利剑便牢握在手。见他点头示意，我飞身跃上剑身之上。元阳身上散发出的紫气，逐渐顺着紫剑直达我的剑上。身体受到紫气的包绕，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体内的血液也骤然加速到极点。忽然，他用剑往上一托，我的身体便飘然飞向空中。在回旋一周后，人也急速下坠，直向妖王的头顶飞冲下去。此刻，我便是那最后一剑。只有坚信这一点，才是获胜的唯一信念！为了君楷，为了湛若水，为了那些无辜丧生的人，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保佑我吧！坤迦！尽管你我前世为一体，今世无缘再聚，但我祈求你，刺出属于你的一剑，无懈可击的最后一剑！
答应我——！
妖王见情势不妙，急欲躲闪。奈何剑气太过霸道，席卷起一阵寒风掩目，一时半会，身体竟僵硬得无法动弹。而在他终于可以移动脚步的那一刹，我的剑也已精确的刺入了他的天灵盖中。霎时，一股黑气从他头顶泄露出去。他还来不及惨叫，整个元神便瞬间倾泻干净，消亡于剑气最后迸发出的光芒之中。
“如果你日后也能领悟到这种境界，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道你？只可惜你心太散，不易聚。”元阳望着我，有股道不明的隐讳。
“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既惊喜又茫然。正欲继续说下去，勾陈大帝突然现身，火急火撩的似乎有什么急事。他凑到元阳耳朵细语几句，顿时令元阳眉头紧锁，连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交谈了片刻，元阳也只得点头遵照勾陈大帝的指示。待他一走，元阳也只能与我话别。
“我要走了，你就暂时和南天将们同守在皇宫，看还有无妖王的余党。自己凡事小心。”
“恩，你也是。”
尽管此番是毫无遮掩的凝视着他；尽管又是明知无法再见的分别；可心里却不再似当初那般惆怅；相反少了几丝悲愁，多了几分敬重。而他静静看着我，也并无更多的言语。蓦然一瞬，便彻彻底底消失在眼前。
这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无情吹散了鼻息间残留的幽香，任凭我如何抽吸，却再也嗅觉不到……
☆☆☆☆☆☆☆☆☆☆☆☆☆☆☆☆☆☆☆☆☆☆☆☆☆☆☆☆☆☆
天渐渐暗淡下来，夕阳昏黄的光晕层层染透云霞。在静谧的皇宫内，随处可见比晚霞更绚丽的艳红——那是干涸的血迹。我缓缓走向自己最不愿意接近的宫殿，如果不是因为他还在那里。
风波已平，人各生离；湛若水走了，琐舞的心也随着他去了；我活下来了，却从此失去了君楷。繁复的恩怨情仇，悲欢离合；生前如何的不可一世，傲视群雄；最终也不过缘尽于此，黄土一封。
这是鼎漾最后的宿命？抑或是我的？我失去了如此多的亲朋好友，换来的却是孑然一身的孤独，值得吗？我一百个不甘，我一万个不愿，可又能如何？
脚还没踏进殿内，前院就有天兵前来禀报南天将军。我虽无心听见，却也不禁动容。
“禀报将军！京城外已由大批地方军队前来皇城，并且先锋部队已经达到皇宫三米外，马上就要进入皇宫了！皇宫内幸存的朝廷将士正欲开门迎接，说是琉郡城的六王爷来护驾了。”
“皇帝都死了，还护哪门子的驾！你可看清楚了，真是朝廷部队？”南天将军狐疑的一再询问，兵士自然是点头保证。
“恩，看得真真切切！这次来皇城的部队声势浩大，人数众多，况且我们也察觉不出他们身上有何异味，恐不是妖王的余党。毕竟先前妖王的随从部队，已经被我们全数歼灭，就算要重新聚集，也不可能组织如此大的阵式。”
“如此，我们也好回去复命了。人间的朝廷我们管制不来，且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听凭将军吩咐。”
“琉郡？琉郡？”我蓦然的喃喃自语，好似中邪般反复念叨。
而我怪异的举止，令南天将军及其部下面面相觑，不解的问道：“怎么？你去过那里吗？”
“没有。只是，我突然有个预感。可能现在露面的，才是真正的敌人……”这是我的直觉，也是一种隐忧，因为琉郡这个名字我印象深刻。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是从冥天和湛若水父亲交谈中得知，也记得冥天说过他要去办事的地方就是琉郡。办什么事？魔君交代的事。那么君楷交代他的又是何事？这不得不令人把前来的部队，和无孔不入的魔鬼部队联系在一起。
如今皇宫内才发生宫变，马上就有大批地方军队开进皇城，时间上就显然不是巧合。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寻思，才发现疑点原来是那么明显。
可我的猜测并没有引起天将的重视，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我杞人忧天罢了。况且头先才把妖王部队杀得片甲不留，还有什么会放入他们眼中。将士们潇洒挥舞着手中的神器，人人都是归心似箭，只想快些离去。
“你太多虑了！人间的军队岂会与天将为敌？既然任务已完成，我们也要回天庭复命，就此别过！”南天将豪气的一抱拳，便要动身回归天庭。
我抱拳回礼，正欲话别，忽然殿中传出一阵阵阴冷的笑声。说阴冷，不如说是玩弄他人于股掌后的狂妄讥讽更恰当。而在这诡异的笑声嘎然而止的刹那，一道闪着荧荧蓝光的大屏障顿时从殿内飞射出来，将我们所有人全部圈定在光圈之中；随意伸手挣扎，便会被无形的烈火灼烧皮肤，痛入骨髓。
奇怪！谁人有如此能力可以强行捆锁住神兵？
答案只有一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显然此刻从宫殿内徐徐走出的俊美男子，便是那魔中之王，甚至说——独裁者！而他眉宇间不停闪烁的火焰图腾，便是霸主王者的象征，魔界众生誓死效忠的凭证。
他在，故魔不灭；他在，必杀佛诛神，永世不休。
因为——
他是魔君！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