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楚*明

51、神卷（四）

　　四

　　“与那幅画卷有关么？”
　　晴明大致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提到了法华寺中供奉的画卷。博雅便如此问。
　　“大概是吧。保宪大人身在类似唐市的地方，但看起来似乎只是身处某处结界造成的幻象内罢了。”
　　“原来如此。”
　　“很有可能就是身在画卷中。”晴明说。
　　“保宪大人进到画卷中去了？！”
　　博雅惊讶地睁大眼睛嚷道。
　　他这副直率的样子让晴明忍不住微笑起来。
　　“别笑我啦。”
　　博雅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后脑：“这些事情听起来都太玄妙了。不敢置信呢。”
　　“还不能确定。需要看看那幅画才知道。”
　　博雅看起来十分感兴趣，晴明便补充到。
　　“啊，原来晴明大人是要去法华寺借那幅画卷啊。可是，那是皇上送去供奉的画卷，不会轻易借出吧。”
　　博雅说。
　　“所以我原本打算想些别的办法……”
　　晴明一脸无害的微笑：“不过既然遇到博雅大人，也算是际遇所致。能请您帮忙么？”
　　“当然可以呀！”
　　博雅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我好像见过那幅画啊。”
　　“见过？”
　　“嗯。皇上曾经拿给我看过。”
　　“能否详细说说呢？”
　　“被你一说，觉得和保宪大人描述的情景很像呢。”博雅说道：“大约十多尺的珍贵长卷，上面绘画的正是市集的情景。”
　　“那便没错了。”
　　“还是借来看看比较好吧。”博雅说。
　　“那最好不过。”
　　“我这就去见皇上。”
　　“博雅大人……”
　　“什么？”
　　“时辰太晚，会否有些不便？”
　　此时已是中夜，想必皇宫内众人早已歇息。此时求见，麻烦众多。要是一不小心惹怒皇上，连博雅也会被牵连吧。
　　因此晴明出言提醒。
　　博雅沉默片刻说：“保宪大人身陷险境，还是尽快的好。”
　　晴明相信保宪应当不会有危险。但博雅觉得进入画中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这么说。
　　博雅确实是一个正直真诚的人。
　　晴明有些动容，表情严肃地说：“如此，拜托博雅大人。”
　　博雅点头，匆匆离去。

　　两人并未约定地点，因此晴明在法华寺等待。
　　大约一个多时辰以后，博雅如约出现。
　　而历尽周折，向法华寺的主持出示皇上手书。再拿到画卷，已经是寅时的事。
　　奔波一晚的博雅看起来有些疲累。
　　他郑重地将包裹着红色绸布的长盒子交给晴明。
　　“在这里啦。晴明大人，交给你了。”
　　晴明接过。
　　博雅便准备离去。
　　“博雅大人。”
　　“什么？”
　　“不如一起看看吧。”
　　“不会妨碍晴明大人么？”
　　博雅看起来很心动，但又有些犹豫。
　　一般来说，阴阳师们在进行法术的时候，非常忌讳旁人干扰。博雅正是考虑到这一点。
　　“也许还需要博雅大人帮助也说不定。”晴明笑道。
　　“那再好不过啦。”
　　“那么，还是去土御门吧。”
　　“好吧。”
　　“走。”

　　冬夜的风有些寒冷。
　　但晴明和博雅都似未察觉一般，急匆匆赶路。
　　不多时便两人便一起回到晴明宅邸。
　　博雅是第一次拜访这里。
　　他边走边有些好奇地望着晴明宅邸的围墙。
　　那是大唐建筑式样的围墙。与京城流行的式样并不相同。其上山檐式瓦顶，与其说是家宅，似乎更容易令人联想到寺庙。
　　原本踏着习武之人管用步伐的博雅，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
　　晴明推开宅邸的大门。
　　庭院的情形便展露在月光下。
　　荒芜的庭院，杂草肆意生长着，似乎是完全没有人为痕迹的荒原一般
　　/* ———这岂非一间破寺庙吗？
　　这样的表情浮现在博雅的脸上。
　　虽然早就听说晴明是个喜欢任由草木随意生长的人，但眼前这个样子似乎又太过分了。*/
　　“博雅大人？”
　　晴明状似毫无察觉地说。似乎对博雅无措的样子感到很有趣。
　　“晴明大人。你这里……也太厉害了。”
　　博雅一边跟随晴明进入庭院，一边说。
　　“如何？”
　　“实在太过随意了一些，好像荒原一样。”
　　博雅老实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有何不妥么？”
　　“不……也不是。虽然乍看之下觉得凌乱，但是现在又……”博雅挠了挠后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
　　“我也说不清楚。感觉好像原本就应该是这样似的。”
　　“博雅大人。您的感觉很敏锐呢。”
　　晴明称赞道。
　　“哪里。”博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晴明笑而不语。
　　如此说话间便到了宅邸后院。
　　二人进入房间内。
　　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四个角落的烛台之上，点燃着四盏灯火。
　　这是刚才就有的么？
　　博雅心中疑惑着，因此直接问出口。
　　“啊，刚刚才点燃的。”
　　但是房间并没有人。
　　博雅的表情如此说。
　　“是式神。”
　　博雅点头。
　　虽然并不理解，但因为挂念保宪等人，并没有时间追究。

　　博雅小心地解开包裹在长盒子外面的绸布。将盒子打开，拿出供奉在法华寺的画卷。
　　晴明将画卷慢慢铺在地上。
　　画卷的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是有些年代的作品了。因为在寺院供奉的关系，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真是了不起啊！”
　　晴明一见画作就赞叹道。
　　大约十四五丈长的画卷上，以及其细腻的笔法描绘着大唐的街市胜景。
　　宽阔的街道，高大宏伟的建筑。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大者不过寸，小者如豆粒。但无一不栩栩如生。
　　初看杂乱无章，细看却仿若大唐盛世中，街市情景重现一般真实生动。
　　街市两侧布满商铺和摊贩。货物琳琅，千奇百态。
　　行人或骑马，或坐轿，甚至还有牵着西域骆驼的胡人。
　　街市向东西两边延伸，直到宁静的山林。山林上空云卷云舒，形态各异。
　　是从没见过的伟大作品。比京城最出色的画师之作还要令人震撼。
　　房间之内一时静默无语。博雅和晴明都沉浸在绝妙的画卷中。
　　“这、这是保宪大人吧……”
　　博雅忽然指着画卷的一角惊叫起来。
　　仔细看去，不知名的桥上，站着一个身着大唐衣装的男人。男人的肩头，盘卧着一只黑猫。
　　人人都知道，保宪大人有个形影不离的宠物，正是一只黑猫。
　　“嗯……似乎没错呢。”
　　晴明也这么说。
　　“果然在画卷里啊！”
　　博雅不可置信地感慨。
　　“晴明大人，现在要怎么办呢……”
　　“进去吧。”
　　“进去？！”
　　“嗯，去画卷里面。将他们带出来。”晴明说。
　　“怎么进去……”
　　“……博雅大人。”
　　“什么？”
　　“也许会有危险地，请在这里等待就好。”
　　“那怎么行！”博雅嚷道：“身为武士，怎么能因为危险而逃避。更何况……”
　　博雅看了看晴明。
　　“如果有危险的话，我更应该去了。至少可以增添一份力量。”
　　“……既然这样，请跟我来吧。”
　　晴明说。

作者有话说

　　标记的地方依然是引用原著~
渐渐到高 潮 了
这算是二更么？我最近太勤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