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楚*明

36、无面人（六）（完）

　　六

　　晴明家的外廊内，早在已经准备好了酒。还有作为下酒菜的烤蘑菇。
　　博雅与晴明对饮。
　　两人正在谈论日前无面鬼的事件。
　　“晴明，那人偶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
　　“那个啊……”晴明拖长了语调慢慢说。
　　“吸收被吞噬之人的怨气，颜色越深，怨气越重。”
　　“原来如此，所以是黑色。”博雅恍然大悟。
　　博雅所说的是人偶。用稻草样的东西扎成的人偶，并非刻意染色，而是因为郁结的怨气过于浓厚，所以变为黑色。
　　“嗯。那些鬼魂被结界拘禁在树下，怨气会加倍吧。”
　　“这样啊……”
　　“那个人偶是非常不详的东西，只要碰到，恐怕都会沾染诅咒。”晴明说。
　　博雅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坦率地说。
　　“还好你阻止了我，晴明。真是多谢啦。”
　　“别多礼啦，博雅。我当然不会让你受伤啊。”
　　“嗯，说的是。”
　　“不过，我在意的并不只是人偶。”
　　“什么？”
　　“还有无面鬼消失时候留下的缎带。”
　　“啊！藤壶女御的缎带……差点忘了。”博雅叫道。
　　“让式神以女御的缎带为媒介，这样死去的人的怨气都会在直接报应在女御身上。”
　　“实在是太恶毒了！”
　　“是啊。”
　　“晴明，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任由这个恶咒发展的话，女御大概会浑身溃烂疼痛而死吧……”晴明说：“如果不是针对婴儿，那便是女御惹得麻烦了。”
　　“你觉得是哪一种？”
　　“还不能肯定呢，博雅。不过……”
　　晴明斟满自己的酒杯。
　　“能拿到女御贴身的东西，看来那男人的保护并不严密呢。”
　　“晴明，都说了不要这样叫皇上啊……”
　　“知道了，知道了。”晴明毫无诚意地回答。
　　博雅无奈地叹气，然后又想到什么。
　　“晴明……那缎带像是女御从前的旧物。”
　　“旧物？”晴明低声应了一句，又陷入沉思。
　　博雅正要再问，天空中传来“啪啦啪啦”的声音。
　　抬头看，一只粉色的纸鸟正拍打着翅膀盘旋在上方。
　　“博雅大人，晴明，好久不见啦。”
　　纸鸟口中传来保宪的声音。
　　“原来是保宪大人啊！”
　　因为惊讶，博雅提高了声音。然后他盯着在眼前来回飞的纸鸟。
　　“你忘了两日前的聚会么，保宪大人。”晴明调笑着。
　　“晴明，你又在取笑别人了。”纸鸟用保宪的声音说。
　　晴明挑了挑眉不语。
　　“这么近看起来，觉得更加奇妙啊！”
　　博雅感慨着，伸出右手捏住它一边的翅膀。
　　纸鸟用另一边翅膀加速拍打，看起来像在挣扎一样。
　　“博雅大人，别弄坏啦，这种法术是很脆弱的。”
　　保宪无奈地说。
　　“抱歉。”博雅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因为第一次仔细看，不知不觉有点入神了。”
　　一抹淡红色从博雅的耳后蔓延到脸颊。
　　“晴明，别笑啦！”他嚷道。
　　晴明用扇子掩住嘴唇说道：“那么，保宪大人特意传音，有什么事呢？”
　　“多谢啦，晴明。你干得不赖嘛！”
　　“哪里。还多亏了保宪大人调查的详细阿。”晴明看着纸鸟，含笑说着。
　　“那情景真是够可怕的……”
　　博雅想起樟树下被封印的那些头颅，有些后怕地说。
　　樟树下的头颅虽然已经死去多时，却因为法术的关系仍旧栩栩如生。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使用那样的手段残害无辜，还将他们的灵魂距今在结界中加深怨气，无论如何都太邪恶了啊。但所谓人性，丑陋的一面真是惨不忍睹。”
　　“博雅……”
　　“想到是由于‘人’的操作，才变得这么凄惨，不禁觉得可悲又可怜。”
　　博雅就此停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博雅大人，虽然人性有如此丑陋的一面，但是也有美好的一面。”
　　代表保宪的纸鸟沉默片刻，开口说。
　　“我认为博雅大人就代表着善良的一面。”
　　被如此直接地称赞，博雅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略显沉重的气氛终于有些轻松起来。
　　“不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晴明。”保宪问。
　　“就是无面鬼的事。”
　　“还有什么问题吗？不是已经没有人失踪了……”保宪问。
　　“这个嘛……”晴明略微沉吟：“保宪大人，我只是解开了那个人的咒而已，但是并没有抓住他。”
　　“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博雅补充到。
　　“唔……那便麻烦了……”保宪若有所思。
　　“不是说因为反噬的关系，没事了么？”博雅不明所以。
　　“博雅，只是暂时没事。就时机来看，那个人的目标大概是孩子……那便还有很久呢。”晴明解释道。
　　“不会出什么事吧。会不会性命攸关呢？”
　　“很可能。”
　　“我们要快点想办法，晴明。”保宪忽然说。
　　“那个人藏身何处，我们毫不知晓。”晴明看了纸鸟一眼说：“你知道，就算想把咒拦回去，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也是效果甚微的。”
　　纸鸟沉默着。
　　“保宪大人，你是关心则乱阿……”晴明感叹。
　　“唉？”博雅惊讶道。
　　“博雅阿……藤壶女御是保宪大人曾经爱慕过的小姐，你不知道么？”
　　“晴明！”
　　纸鸟用保宪的声音大喝一声，拍打着翅膀飞到晴明上方，不断试图撞击晴明。
　　晴明轻笑着捏住纸鸟的尾部，将它送到两人中央。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阿……”博雅面带伤感的神色说：“你不肯亲自处理这件事，是因为还在伤心么……”
　　“不用这样啊，博雅大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知道了，不会再提的。”
　　博雅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纸鸟。那神情好像在说“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
　　“晴明……”保宪哀叹一声。
　　晴明掩口而笑。
　　“所以说，女御的事怎么办？”博雅问。
　　“只能尽力而为。”
　　“嗯。”
　　“如果是针对孩子的话，诅咒最有效的时候就是在孩子未成形和生产前……”
　　博雅望着晴明：“那就是说……”
　　“这次失败了，最有可能的时机便是半年之后了。”晴明说。
　　“的确如此。相信这段时间内，那家伙多半会隐藏起来吧！”保宪插话。
　　“保宪大人，还请加倍留意京都内的异状阿……”晴明对纸鸟略微颔首。
　　“知道了，你也是。”保宪如此回答：“我先去加固皇宫的结界吧。”
　　之后纸鸟便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普通的折纸作品。
　　保宪已经走了。
　　“晴明，有保宪大人和你联手，一定没问题的。“
　　“但愿吧。”晴明虽然如此说，但是脸上却布满担忧的神色。
　　夕阳下的庭院，已隐约呈现秋色。

　　——————————————阴阳是同人无面人完——————————————————

作者有话说

　　杯具了，又有错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