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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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想知道？”
“……”江又澜没有回答，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他跟郑雯的谈话她都听见了，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家庭原因。”他拉住走的飞快的江又澜，迫使她慢下脚步跟在身边。
“因为我姐，从小到大都是最完美的，她上一中，考重本，家里人就希望我也跟她一样，就连小学，初中，都是家里安排，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就在想，如果我考不上一中呢？能不能摆脱他们的控制。我很讨厌他们口中的为我好，他们控制我，比较我，逼迫我。”
江又澜越走越慢，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我知道，他们没有那么好摆脱。我也更不会因为置气就荒废学习，我只是想要自己选择。我姐学的是汉语言文学，我不想学这个，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影子，他们却想复制粘贴我和我姐，人生又不止我姐走的那一条路。”
“对不起，我不该管你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算什么。”贺书意摆摆手：“你怎么总跟我客气？”
因为自卑。
“那我能怎么说？”
“你应该直接凶我。”贺书意敲敲她的脑袋：“有底气一点，江又澜。”
“做自己挺好的。”她没搭话，自顾自说道。
“嗯哼，那你现在觉得，我跟那什么何时益像吗？”
“……”怎么提到他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头疼的想着。
“怎么不说话？你还觉得像？是不是？”
“没有！你别听陈文博胡说八道，你们一点也不像。”
“一点也不像，所以你才那么讨厌我？”
“……”江又澜无语，他这是无理取闹!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我说对了吗？”贺书意越说越矫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差不多得了，跟谁学的。”
“你那本小说啊。”
“？什么小说？”她看的那么多小说，她哪知道是哪本。
“就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清纯小娇妻啊。”
“……”不是被老宋没收了吗？
“别惊讶，我去办公室求老宋给我的。”
“他为什么不打你？”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老宋暴跳如雷的样子。
“你说得对，他恨不得脱了拖鞋打我，但是我跑了。”贺书意越说越骄傲：“那天开会，我去办公室偷来的。怎么样？厉不厉害？”
江又澜无视掉贺书意推她胳膊的那股得意劲：“要我夸你不成？”
“那必须。”
“那你还真是不要脸。”
……
“我该上去了。”江又澜站在出租屋楼下对贺书意道。
“这是你家吗？”
“不是，租的。”
“噢，那你暑假在不在这里。”
“我爸会带我去南京。”
贺书意点头：“那我们二中见？”
“好，二中见。”
她还是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考了多少分，她最终也不知道。不过都不重要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慢慢来吧。
年少的他们，都觉得未来能再重逢，一切如初。可是当真正的距离摆在面前，自卑，敏感，怀疑，踌躇都让他们止步于此，默默观望，不敢靠近。
那含苞待放，青涩的感情，来不及绽放就枯萎。
江又澜又在家待了几天，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江缙，姐弟俩打打闹闹的，日子过得也还算平静。
老，江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时江又澜跟江缙看完电视感觉到困意就回了房间。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见江缙在敲她的门：“姐，我爸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好不容易睡着的江又澜一脑门子火气：“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迎接。”
“爸给你买了手机。”
“……”原来是这个事。江又澜对手机倒是无所谓，江缙就不一样了，男孩子嘛，喜欢玩，自然也就兴奋起来。
老，江坐在客厅，桌子上摆着衣服袋子，旁边还有一部手机。
“睡这么早？”
“嗯。”江又澜脑子都是浑的，揉着眼镜迷糊的应着。
老，江看着她，把手机推过去：“拿着吧。上高中好跟家里联系。”
“嗯好。”
“衣服也拿着，看看合不合身。”他想了想，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明天再试，跟我回老家一趟，然后带你去南京，你现在先去睡吧。”
“知道了。”江又澜拿了东西回了房间，关上门，她垂眸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靠在墙上仰着头，有些无力。
她跟老，江虽然是父女，但是几乎很少见面说话，自从奶奶去世以后，老妈回来照顾她和江缙，老，江回家的频率就高了起来。可能是从小就不在身边，江又澜对老，江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话可说。老，江能做的，向来是买东西，带回来给她，父女两的对话也是简单明了。
可是她明明记得，小时候骑在老，江肩上，他送她去幼儿园上学，那时候是冬天，地面的雪被过往车辆压实，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老，江脚滑摔倒，她就跟着一起摔了下去，他第一时间爬起来抱着她，问她有没有事……
这些年，是她没有理解老，江。她一直在怪他为什么抛弃她，一直不回家，直到奶奶去世，他才回来看她。
如果他不去挣钱，奶奶会更早去世，作为长子，他不得不丢下她。
她长吸一口气，走到床前，把东西一一放在桌子边上，她伸手拆开手机包装盒，看着在夜光下边框泛着光泽的手机，轻轻叹口气。
“成绩出来了记得告诉我。”
她突然想起贺书意的话，可是陈文博给的是扣扣号，而贺书意给的是电话号码。
她有点头疼，不知道能不能通过电话号码查找他的扣扣……
翌日。
江又澜随便咬了个馒头，坐在桌边静静地吃着，也不说话，低垂着眼眸看着碗里的粥发呆。
老，江一边喝着粥一边用余光看她：“你就吃馒头？吃点菜。”
“噢。”她动了动筷子。
老，江沉默，放下手里的碗，神色复杂，江又澜从来不爱在家里说话，顶多也就是基本交流沟通，他知道那是因为不够亲，他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
“吃完了吗？”
“嗯。”
“走吧，回去看你爷爷。”
江又澜没有做声，拿起手机和行李跟在老，江身后。
“成绩还好吗？”
坐在老，江的车上，兴许是气氛太压抑，他开口问她。
“我已经中考过了。”
老，江没有说话，通过后视镜看她一眼。
“成绩挺好的，能上喜欢的高中。”
“喜欢就好。”
对啊，喜欢就好了。
她没再说话，有时候，不是她想释怀就能释怀的，那只是漂亮话，真正去做的时候，她真的很难做到，比如说，对老，江好点，多跟他聊聊天。她没办法现在就克服生疏的亲情，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江又澜看着手里握着的手机，点开了扣扣注册了一个账号，照着陈文博给的数字搜索。结果，她被屏幕上那不忍直视的如花头像给惊了……
江又澜感觉满眼都是如花脸上的痣，她晃了晃脑袋，赶紧把不好的东西甩开，点击了添加好友。
“江又澜？”
“嗯，是我。”
“舍得买手机了？”
“阴阳怪气的我直接掐死。”
“……有班级群吗？”
“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好友。”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要不我直接掐死你吧。”
“啧，等会，我拉你进群。”
“嗯。”
进群成功。群里没人聊天，她进群通知也没人会注意。江又澜点开群友列表，找到“H”那列。
贺书意。
“你好，我是四班群聊江又澜。”
她吸了口气，点击发送。
江又澜把屏幕熄了，放下手机，靠在背椅上，细数着心跳。
白色的轿车缓缓驶过，碾压着潮湿的泥土地，田间的稻草人上立着一只麻雀，绿油油的稻田里，她隐约看见几个忙碌的背影。
江又澜开了车门，站在小路边把手放在嘴边冲稻田另一边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远处一个戴着草帽的老人直起腰看向这边，粗犷的嗓音透过稻田传来：“唉，爷爷马上过来。”
老，江把车停在路边，三人走在小路上，往竹林深处走去。
“宝啊，回来待几天啊？”
江又澜垂着脑袋，有点闷闷不乐，爷爷这样问她，一定是想她在家多待几天陪陪他，留他一个老人独自在家，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我等会就跟我爸去南京，过两天你把江缙和江翎接回来陪你。”
“这么快就要走哇？”爷爷有点吃惊。
“嗯。”
老，江推开木门，跟路过的邻居打招呼，他放下手里的烟酒：“吃过饭我们就走，我那里还有点事，不能在家多待，我带她过去让她自己出去玩几天。”
“也好，总在农村待着没什么见识，出去大城市看看也好。”
江又澜默不作声，站在桌旁倒了两杯冷茶端给他们。
“我去做饭。”她自顾自的往外走。
老，江看着她懂事勤快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唉，宝，爷爷来做，你坐会。”
“那怎么行？您累一天了”她见爷爷执意进了厨房，只能妥协：“你坐着生火吧。”
“我家宝长大了，都会做饭了。”
江又澜一边舀水刷锅一边笑，跟爷爷轻松的聊了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江又澜做了几道家常菜，端上桌，扫一眼大厅发现没人，就转身在大门边探头寻找老，江。
老，江站在门口场子上，接着电话。江又澜等着他挂了电话放进口袋里，才开口喊他：“爸，吃饭了。”
“唉，好。”
老，江搓了搓手，咧着嘴笑，去水池洗了手才过来。
江又澜看着他高兴又局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老，江回来的少，错过了她的成长，她很多变化他都没有见证，现在女儿长大了，会做饭，懂事孝顺的样子，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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