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引》舟济

2、第一引

　　壹

　　泉安五年，羌国进攻大景朝，战败。

　　羌国现国主巴萨拉求和。

　　夜晚羌国王宫一处大殿——

　　殿内烛火通明，窗子上映着两人的影子。正是姜朔河与他所谓的祖父——巴萨拉。可能你会问，姜朔河为什么没有改名字……他的说法是不想忘记以前的欺侮。可事实谁又知道呢。

　　“朔河啊，此次我们求和，景朝要我们送去一名质子……”

　　“我明白，是想把我送去吧。”姜朔河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既然已与景朝商定完送我去做质子，却还来问我。”

　　巴萨拉知道了身边被安插了姜朔河的眼线也不气恼，仍旧操着慈爱的表情，拍了拍姜朔河的肩膀，突然凑近，对姜朔河小声地说了些什么，随后就离开了。

　　此时殿内只剩下姜朔河一人，他敛下眸子，厌恶地拂了拂刚刚被巴萨拉碰过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贰

　　景朝帝都——

　　皇宫御书房——

　　“桑爱卿，巴萨拉派了边使传信。质子羌国那边已经选定了。此次朕宣你来便是拜托桑爱卿的三子一件事。”永和帝坐在龙椅上，捏着鼻梁有气无力地说。

　　永和帝下首站着定都侯——桑栩。

　　这桑栩祖上曾是开国元勋之一，太祖念其护主有功，便赏个定都侯。与其说是赏赐，倒不如说是把桑家囚禁在帝都罢了。

　　桑家百年门庭若市，如今倒是没落了。这一代出了桑栩这么个将才，这才使得桑家没有继续没落。

　　桑栩下有三子，皆为夫人所出，世人皆道定都侯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桑家长子桑叶钟，字从鞍（出自王昌龄《青楼曲二首》） ；次子桑叶颜，字洛中（出自许浑《金陵怀古》） ；三子桑叶秋，字疏云（出自贾岛《宿山寺》）。

　　这桑家三子个个能文能武，是大景所有女儿的梦中情人。

　　“陛下，小子顽劣，恐……”桑栩拱了拱手为难地说。

　　永和帝摆了摆手，全然不在意。

　　“桑爱卿，就这么定了。”说着，永和帝烦躁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桑栩见永和帝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只好退下了。

　　宫门外——

　　桑栩走到了自家马车前，等候多时地小厮忙掀开帘子准备搀扶侯爷上车。

　　桑栩摆了摆手。

　　“不必了，我想自己走回去。你把马车赶回去吧。”

　　小厮忙称“是”。

　　叁

　　某处花楼——

　　二楼包厢——包厢里面丝竹笙笙，嬉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疏云，你做东怎的看都不看这些美人啊。莫不是家里藏了什么绝世美人不成？”一怀里抱着美人的青衣公子哥看着主位上的白衣男子笑道。把“纨绔”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来花/楼不搂美人有什么意思。”

　　“齐兄说笑了。”白衣男子说。“若是家里真藏了娇妻美妾，老头子不得打死我。”温润的声音与他的话语极其不符。

　　“来花/楼也不一定要搂美人啊。”

　　他便是定都侯三子——桑叶秋。

　　那青衣公子便是吏部尚书——齐淮安。

　　齐淮安撇了撇嘴，知道桑叶秋不过是在推脱。只是倒了杯酒递给桑叶秋说：“疏云啊，你不搂美人，兄弟敬你这杯酒你总该喝吧。”

　　“自然。”

　　桑叶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哎，羌国质子人选已经确定了，是那个叫……叫什么来着……”齐淮安拍了拍头说。

　　“姜朔河。”桑叶秋把玩着酒杯，不急不缓地道。

　　“对了，就是他。不过疏云你是怎么知道的？”齐淮安一拍手，随后偏过头问。

　　“呵。”桑叶秋轻笑了一下。“淮安哪，可不是只有你有方法，我也有我的渠道。只不过我的比你的高明多了。”

　　“是啊，哈哈哈……。”

　　肆

　　“主子，您真的要去吗？”昏暗的烛光里，一暗卫单膝跪在姜朔河面前。看着背对着他的姜朔河。

　　“嗯？本公子做事什么时候容你置喙了？”姜朔河转过身，居高临下地问。

　　“属下不敢。”

　　“不敢？那好，本公子现饶你一命，退下吧。”

　　“是。”

　　暗卫随即转身要走出房门。他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暗卫的脖子。

　　烛火熄灭了。

　　当烛火重新燃起时，暗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的一滩血/污。

　　那暗卫的四肢和头颅被砍了下来，头颅的眼睛还在惊恐地睁着。

　　姜朔河从袖中掏出一方纯白的帕子，擦了擦被溅到血的手指和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这些都与他无关。

　　姜朔河转身离去，沾上血的帕子飘到了那暗卫的脸上，遮住了暗卫的眼睛。

　　姜朔河离开后，两名暗卫进到了屋子里，动作娴熟地处理着血/污以及零件。很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暗卫只是主子的奴才，不该问的就不问，惹怒了主子也是不长眼的自找的。

　　主子……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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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肝了这么久的第一章终于完成了，耶比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