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杠吻》吉现

9、我对你有意思（五）

　　【】内的文字为杨文彬所写，【】外的文字为白礼翠所写。
　　男主杨昊原型为杨文彬，女主白羽原型为白礼翠。

　　《我对你有意思》（暗恋）
　　第五章 男主有好主意

　　接近中元节的时候，学校放了半个月假，白羽和弟弟华仔回老家祭祖。泉丰市特别重视中元节，七月初七晚上迎神，七月十一至十五每天五顿饭菜、茶点祭祖，七月十五晚上再送神。白羽洗菜切菜，弟弟炒菜，配合得还算不错。

　　七月十六，白羽的父母和大姐回来了。他们省吃俭用，攒了三年的钱，这次回来给白羽的奶奶过八十岁冥寿，同时给爷爷奶奶立墓碑和烧纸房子。

　　白羽的爷爷奶奶在白路由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白路由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的五个姐姐姐夫葬的他父母。

　　纸房子做得很大，有六七个平米，房子也做得很高，有两米多。为了让纸房子燃烧充分，他们点了很多的纸钱。

　　白羽跪在纸房子前面，把一张张纸钱理开，火光烤得大家脸都红红的，大热的天，太阳也灼烤着，各个都满头大汗。一阵风吹来，火舌迅速地爬升，很快整个纸房子都烧着了。大家都退到一旁，等待着……

　　白羽看着馒头飞舞的黑色的寸长的灰烬，心底涌出一种悲凉。她没有见过爷爷奶奶，连照片都没看到过，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晚上，一家人开小家庭会议。

　　李云香面露难色，说：“孩子他爸，我说，还是你说。”
　　白路由看了看白羽，然后朝李云香说：“你来说。”

　　李云香说：“英子，过两天我们上广东，这次想把你弟弟带过去。你呢，在家里念书。前些日子，你外公说你堂舅在二中前门开了个小饭馆。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今后你就在他家吃饭。”

　　白羽瞬间就听明白了，他们要把弟弟带走了，又留她一个人在家。不对，不是在家，而是没有家，一个家人都不在的房子怎么能称之为家呢？

　　华仔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弟弟。白羽十岁那年被一条狼狗咬了十几口，血淋淋的，留下了十几道疤。自那以后，每逢在路上碰到狗，远远地看到，他就走在前面，等经过了狗的身旁，他又走在后面，以他的血肉之躯挡在姐姐和狗之间。白羽不会炒菜，他在大姐出去那年就学会了，他有时候不像是弟弟，反而像哥哥。

　　以前，他们可以在一起吐槽姨妈的小气，可以在一起说想爸爸妈妈了。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连月考之后仅有的一天假期都没地方可去。

　　白羽半天没回话。李云香接着说：“妈妈知道你会想我们，可是没办法，要出去找钱，不然哪里有钱供你们上学呢？”
　　“妈，我明白的，我没事。我已经长大了，我明白的。”白羽笑着说。

　　家人都走了，白羽回学校继续补课，学习是良药，可以让人忘却痛苦。
　　补课结束后，两个奥赛班组织了数理化三科竞赛，白羽意外获得了数学第二名。

　　高二一开学，白羽就被任命为宣传委员，同时还被任命为语文科代表。贺老师给的理由非常充分，他安排的科代表是以偏科程度来定的，看来他认为语文是白羽的最弱项。

　　白羽每个星期都要收发作文本，班上的同学她不认识几个，连座位表都没见。
　　白羽坐在第七列第七排，杨昊坐在第六列第六排，两人仅隔了一条走道，过道宽度不到六十公分。她常常盯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这一天，白羽接到一项艰巨而不可推卸的任务，出版报，教室后面的板报，一月一换，第一期截止检查时间只剩三天。她拿着从贺老师那借来的板报参考书，一页页翻，感觉每一页的布局都很满意，但是她知道自己画不出来也写不好。她顺着逆着已经翻了两遍了，急躁起来，一下子翻很多页，然后把画本拍在桌上，趴在课桌上，背朝门口，望着窗外发呆。

　　忽然，杨昊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抬起她的头，拿过板报画本，一边翻看一边问：“要帮忙吗？”
　　“不用，你的字也一般……”白羽的嘴比脑子还快，等她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杨昊笑着说：“那就找写字好看的人帮忙。”
　　白羽气呼呼地说：“不知道找谁帮忙，不认识几个人，更加不知道谁写得好。”

　　杨昊笑着说：“你到语文老师那拿大家的作文本来，看谁的字写得好，大部分同学我都认识。有合适的人选，我去帮你游说。”
　　“你说的这个法子不错……”白羽沉吟了一会，拍手说道：“有了，有了，还有个类似的办法，比这个快。”说完，她站起身往教室后门跑。
　　“别跑这么快！什么办法？”
　　白羽已走出门口，又探头回了一句：“默写！”她声音太大，把很多同学惊得扭头看他们，她赶紧溜了。

　　第一节晚自习，白羽站在讲台旁边，她看了看教室里面的同学们，心突突突地跳，大部分同学都埋头奋笔疾书，少部分同学抬头看着她。

　　白羽的目光停留在杨昊的脸上，他笑着微微点头，她像找到支点一般，顿时充满了勇气。

　　白羽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同学们，我们抽二十分钟，默写《沁园春长沙》，现在分发默写用的纸。”她一边发纸一边笑着说：“大家别忘了写上名字。”

　　白羽回到座位上，杨昊扭头与她相视而笑。
　　她内心有点忐忑，理科班有许多同学不重视语文，没有事先告知，这样突袭默写，想是会引来一些不满。

　　二十分钟过去，白羽收拢大家的默写成果。回在座位上，把六十份默写分成三种，从字迹和整体布局两个方面入手，淘汰出局的四十多份，上上选有五份，剩下的待定。

　　课间十分钟，白羽一一去请求那五名同学的帮助。不出意料，有些同学并不愿意在出板报这种事情上花时间。

　　第二节晚自习开始了，白羽才收获了两个帮手，两个都是老熟人——周克和江博。

　　杨昊递了笔记本过来，笔记本摊开的，第一行写着：“顺利吗？”
　　白羽接过笔记本，在第二行写：“还可以，找到两个——周克和江博。林默同学的字迹太好看，请不到他，我不太甘心。”

　　杨昊在第四行写：“汪芸同学画画很好，又积极、热心，你可以去找她。林默同学，你可以再试试看，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白羽回：“好的。我先选几个布局和匹配文字内容。”

　　白羽看了一会儿板报模板，然后轻轻地走到汪芸身边，汪芸真的很快答应帮忙。
　　经过林默身边时，白羽俯身微笑小声地劝他，她拿出满腔的热情，笑得脸僵、说破嘴皮，林默同学除了一开始低头答一句：“不会”，然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抬头，也不答话。

　　晚自习结束，很多同学都走了。泉丰二中大部分学生都是城区的，他们不住校。
　　白羽还在看板报模板，抬头扫到第六列第二排的林默还在，她在犹豫还要不要再去试试。

　　突然身边响起：“白羽同学，你好执着。别再去了，林默不会同意的。”杨昊又坐在她身旁。
　　白羽问：“为什么？”
　　杨昊突然贴近白羽的耳朵，轻声说：“林默……他比较特别，高一我坐在他后面半年，没听他说过话。”

　　杨昊凑过来说话，热气扑在白羽的脸上。她感觉有点痒痒的，耳朵有点发烧，她扭头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又马上转回去。两人对视的瞬间，她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她刚好像看到他脸红了，她微微偏头用余光去确认，只看到了他的后脑勺。他嘿嘿一笑，然后起身走了。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然后快速写下流程和初步分工。

　　第二天早自习，白羽与周克、江博、汪芸一起在阳台上开个小会。
　　白羽说：“感谢大家对板报活动的支持！距离全校检查还有不到七十二小时，时间很宝贵，我们小问题及时沟通，大问题集中讨论。我已经初步筛选了几个方案，原则就是：在具备一定的特色和美感前提下，尽量去繁从简。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就先说下分工和初选方案。”

　　白羽停了一下，接着说分工和简单明了讲述初选方案。
　　白羽说：“汪芸，你来画图画，由你先选定用哪个模板。周克和江博来写文字部分。我呢字丑，就画横格线。”

　　白羽稍作停顿，接着说：“我从张老师那借了一些期刊杂志，从中挑选了部分文字内容，但是我有点担心，全年级语文老师订的书可能差不多……”
　　汪芸说：“早餐过后，我会选定模板，然后告诉大家。”
　　周克说：“我家书籍不少，今早已经带了一些过来，我们晚餐和晚自习时间可以先看看，内容不够的话，我今晚回家再找些书来。”
　　江博说：“我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听从大家的意见和安排。既然你们专注筛选内容，我就专注写吧，选好一块填一块空，更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