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杠吻》吉现

8、我对你有意思（四）

　　【】内的文字为杨文彬所写，【】外的文字为白礼翠所写。
　　男主杨昊原型为杨文彬，女主白羽原型为白礼翠。

　　《我对你有意思》（暗恋）
　　第四章 甜蜜的山茶花

　　白羽不想被甜蜜诱惑，她收拾收拾书本，把东西抱到楼上344班去了。暑假要补课，这是奥赛班与平行班的的第一个不同。

　　这是她第一次上五楼，以前都是唐菀来四楼找她，当然她可以说是因为唐菀顺路。
　　没有人欢迎她，344班的学生也在伤感，也有女生在流泪，但是奥赛班女生占比小，哭声难成规模。

　　据唐菀说，344班平均成绩比343班好太多，原本贺老师是希望保留原344班的学生。除选文科的学生，还有高一下学期平均排名三百名之外的学生调出，再从平行班按排名补满至六十人。
　　原344班的方案被上级领导否决，最终采取的是原343、344班打混重分，按成绩排序每十名学生随机均分。

　　白羽进344班教室后，她找到一个空位，第五列倒数第二排。她把书本文具放好，然后转身离开去食堂吃饭。

　　【看见白羽离开教室，杨昊快速跑到她斜后座，把手搭在周南肩膀上，笑笑说：“周南，我们换个座。”
　　周南笑问：“为什么要换座？”
　　欧超看了看周南斜前方的空椅子，对着杨昊一脸调笑，说：“周南同学，你就成全人家……”
　　杨昊推了一下欧超，打断道：“我认识你的两个新同桌周克、江博，以前偶尔会跟他们打篮球。”
　　欧超又想说话，被杨昊带有杀气的眼神止住了。
　　周南笑着答应了换座。】

　　下午两点二十分，白羽回到344班教室，正准备坐下。忽然，她发现数学竞赛参考书摊开的，上面有人画了波浪线还写了几个字，原本放在圆笔筒的文具也都倒在桌上。

　　白羽顿时怒气冲天，她扫视了一圈，寻找“罪魁祸首”。后排有两个男生在聊天，她转身在后座桌上，看到自己的透明胶（内侧壁上标了CC）。

　　白羽先问了一句：“同学，可以把透明胶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可以，这个原本就是你的。”那个男生说着，把透明胶递给白羽。

　　白羽没有接，她讥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上啊，可以随便征用别人的东西，不问自取吗？”她刚已听到别人对他的称呼——皇上。

　　突然之间，气氛降至冰点，尴尬至极，白羽也隐约觉得自己太过火了一点。可是她对于书本一直都有一种怪癖——不在书上写和画，她的书本除了扉页写个名字，没有任何其他字迹或线条，她习惯用本子做笔记。

　　“既然要用，也应该好好爱惜别人的东西，不是吗？”她收起了讥笑，还是补了一句，声音比先前小点。
　　“白羽同学，搞笑了吧！透明胶要怎么爱惜？”

　　白羽拿起数学竞赛书，拍在他的课桌上，指着书上的字，说：“那这个呢？”
　　“皇上”同学还没答话。

　　忽然，杨昊进来插话，说：“白羽同学，不好意思，那书上的字是我……”
　　白羽没等他说完，已经拿起书转身坐下。想到杨昊见到自己这泼妇一般的模样，她羞得恨不得钻到课桌底下。

　　转身太快，手又抖，书掉地上了，白羽又急急忙忙弯腰去捡，起身的时候，一头撞在“皇上”同学的手肘上，顿时眼冒金星。

　　白羽先是从左边转身后看，余光扫到杨昊，慌得又换了个边，扭头看着“皇上”同学，眼神似火，无声质问：“你要干吗？”

　　“皇上”同学说：“白羽同学，对不起，我……我原本想帮你把文具收好，没想到……”

　　白羽见人家已道歉，不好意思穷追不放，说：“没关系，下次要用什么自己拿，用完帮忙放好。”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除小说外，书不外借！”说完，转身坐好。

　　【杨昊进教室后门时，听到砰的一声响，只见白羽把书拍在桌上，看那表情和动作，她太像个火爆小辣椒。等他上去解围，她羞红了脸，冒冒失失的样子，又像个小迷糊。】

　　只见贺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准备上新344班第一堂课。

　　贺小龙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他说，欢迎大家来到344班，大部分同学对我应该都不陌生，之前我是344班的班主任，任343、344班的数学老师，今后也还一样。现在，我对大家只有一点要求，就是要准时。不要前脚踏入教室，后脚还在打铃……

　　全班同学爆笑，贺老师原本板着脸，树立的威严一下子全跑没了。白羽以前听唐菀说过，贺老师经常会说些词不达意的话。

　　因为贺老师的相貌，学生私下给他取了个名字——容嬷嬷。白羽觉得，贺小龙老师一点都不像容嬷嬷。他的眼神有光，是那种精力旺盛、积极向上的感觉，并不是容嬷嬷那种面露凶光。

　　在简单介绍了自己之后，他一一点名原平行班的六个同学，学生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站起来，微笑着接受其他同学目光的“洗礼”。

　　白羽以前从未注意过平行班的尖子生，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得非常自在，忘记去看、去想这些事情。

　　不过周克的名字，她以前经常听谢莉提，几乎每天都要提，因为他是362班有名三角恋的男主角。周克坐在白羽斜后方，第六列第七排，他五官清秀，看着不太高，只比白羽高了一点点，居然坐在最后一排。

　　江博，也就是“皇上”，坐第五列第七排。白羽心想，如果事先知道他是平行班的，她可能会对他态度好一点，她现在说不清楚，好似对同为平行班上来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江博身材高大，颀长而又均匀，一看就是平素常常锻炼。他的脸线条分明，宽广的前额，又浓又黑的眉毛，如泉水般清澈的大眼睛，俊俏笔挺的鼻子，就像电视剧中的男主角。

　　江博已经坐下了，白羽还扭头看着他，她心想：“他长得真好看，我刚都没注意。”她很喜欢看漂亮的人，不只是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从老人到小孩，只要是漂亮的、好看的，她都爱看。
　　她认为人世间最好看的就是人，生动活波，各有趣味，比静止的风景有意思多了。但这种喜欢与情爱无关，只是欣赏，跟别人喜欢看漂亮风景的感情是一样的。

　　忽然，她感觉有人用力在戳她的背，她回过神来，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着她的花痴模样。

　　【杨昊发现白羽眼里有小星星，这次她没有看他，她在看江博，一个比他高、比他帅的男生，她那花痴的模样让他很生气。全班同学都已经看过来，她还在犯花痴，他拿起笔狠狠地点了她一下。】

　　江博低声说：“老师叫你……”

　　白羽慌忙站起身，她很想捂住自己的脸，或者把脸埋在书堆里，丢人丢大发了。

　　那天下午和晚上的课间，白羽一直没再扭头去看后排，很懊悔，觉得全班同学都会笑话自己。杨昊坐在第四列第七排，她那会儿的花痴模样，他肯定看得很清楚，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她无须懊悔太久，奥赛班的主题是学习，没过两天，感觉大家都已经忘了这事。

　　除了三个年级的奥赛班，其他的班级都已经放假，学校食堂不开放了。
　　这天，上完早自习，白羽与唐菀一同去后门吃粉。

　　【欧超指着前面两个女生，说：“昊哥，我们打个赌。”
　　杨昊看着白羽的背影，不安地问：“又赌什么？”
　　欧超说：“你上去摸摸她的头，看她会不会打你。”
　　杨昊笑笑说：“我不赌。”
　　欧超说：“胆小鬼！你不去？那我去。”
　　杨昊忙拉住欧超，说：“干吗一定要捉弄人家小姑娘？”
　　欧超笑：“好玩啊！‘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太……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一边说一边快步向前走。
　　杨昊忙说：“你别去，我去，我去！”】

　　刚出了学校后门，白羽突然感觉到有人要摸她的头，本能地弯腰躲避过去。然后扭头一看，是杨昊，他要摸她的头。

　　白羽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又羞又恼，羞的是他要摸她的头，恼的是她跟他一点都不熟，他原本是不是要摸唐菀的头？

　　还没等白羽做出反应，欧超勾着杨昊的肩走了。他们走了四五步，杨昊转头对着她笑。

　　“你还笑，笑什么笑！你有没有一点性别观念啊？摸头这种动作也可以随便做的吗？”白羽在心底咆哮。

　　唐菀拉着白羽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别生气，他就是幼稚！喜欢打打闹闹，好像没长大一样，像初中生。”

　　白羽要给他减分，减分，减分！减到零分，减至负分！这种幼稚的小男生，有什么可喜欢的！

　　可等她的怒气消散，她又会久久回味着那一幕。夏天早上七点多，天是那么晴，阳光是那么亮，都不如他的笑，他的笑让她有喝了山茶花/蜜般甜美的感觉。

　　春天，漫山的山茶树，开着一朵朵白色的山茶花。放学回家路上，伙伴们以两寸长的草茎作吸管，吸食着甜甜的花/蜜，花/蜜中还混杂着草的清香。

　　那是童年的白羽为数不多的快乐，甜甜的花/蜜自喉咙流入心底。在那个时刻，她会忘记贫穷的家境、难看的分数、出轨的父亲。甚至有时会没心肝，忘记辛劳的母亲，做一个快乐的孩子。

　　一路以来，她都非常非常非常地努力。从一个英语课没放过听力、150满分数学试卷70分仍是第一、化学老师是数学系毕业、全市最贫困乡镇的初中，考入全市最好的高中；现在，她又进入了高中最好的班级。

　　白羽想，也许现在她可以给自己一些奖励，允许自己去喜欢那个阳光般的少年，偶尔贪念一下她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温暖。她对杨昊没有期望，一个陌生的、有距离的男同学，只是从他身上汲取少量的温暖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