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11、山村诡事

　　那人走到林凌面前，蹲下看着林凌，“小伙子还挺聪明，知道先把人绑上。”
　　林凌头还是一阵阵的发昏，对面那个人见状冲旁边的人喊：“拿瓶水来，这有人低血糖了，谁包里有巧克力，快点拿过来。”
　　水很快递到了林凌手里，林凌喝下水算是好了很多。林凌看着警察把王校长带走了。
　　那个给林凌水的警官冲远处喊了一声；“哟，秦医生，您来了。”他故意把秦医生三个字咬的很重。
　　林凌转头看过去，秦肖冲林凌笑了笑。“行了谢警官，赶快忙正事吧，天黑之前你还想不想收队了。”
　　秦肖走到林凌身边，“没事了，李山没做傻事，他走到门口就被谢韫的人抓住了。”
　　林凌看向那个谢警官，应该就是谢韫了，秦肖看上去和他像是以前就认识的样子。
　　“走吧，去做个笔录，赶快让这个小伙子回去休息了。”谢韫催促道。“我还等着收队呢，兄弟们都忙活一天一夜了。”
　　林凌和秦肖上了谢韫的车，谢韫虽然一口一个小伙子的叫着，可他的年龄看上去也不太大，也就是二十四五。录完录完口供之后林凌就先回去，秦肖留下说是还要配调查。走的时候谢韫还对林凌说：“小伙子，下次再见。”
　　林凌心想有什么好见的，我可不想和命案或者鬼魂扯上关系了。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李山被人带着往别处去，手上已经铐上了手铐，脚上还是穿着那双破烂的鞋，李山看见林凌的时候还冲林凌笑了一下。

　　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停课了。下午的时候秦肖也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谢韫。
　　谢韫走进大门之后开始四处打量，“我说秦大医生，你这住的也不怎么样嘛。”
　　秦肖懒得搭理他，回房间找了什么东西就回来了。“林凌你也去吧，宋老师的尸骸还没有找到。”
　　林凌听到宋老师的尸骸没找到觉得很好奇，“他们没交代吗？”
　　谢韫骂了句脏话，“这两个人打死不认，村长只交代了当年贪污救济款的事实，那个什么狗屁校长更是不肯交代，他一口咬定李山是为了钱绑了他。”谢韫也没想到这俩人这么难搞。
　　秦肖补充到：“还有个当事人李大霸也已经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林凌本以为这件事要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居然变得如此棘手。三人一同前行去往了半山腰的学校。
　　秦肖带着两人径直走向了那个杂物间。
　　林凌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只觉得五味陈杂，有对宋老师的惋惜，对犯罪分子的憎恨，也有对李山的同情。
　　秦肖本想钻到床下，进去之后发现实在是施展不开。就让免费劳力谢韫来帮忙把床移了出去，这下屋里的空间算是彻底开阔了。
　　秦肖在下面开暗格的锁，谢韫上下打量着这间屋子，“既然杀了人，他们为什么不把这里的东西清掉呢？就算按照宋美霞是自己跑掉的说法也没必要把她这些东西都留着吧。”
　　“因为这个。”秦肖打开了暗格，指着那个牌位，“镇魂锁。”
　　谢韫凑上前去看了看：“好家伙，这么狠，镇魂锁是啥玩意儿？”
　　林凌看谢韫的样子，还以为他对于这些怪力乱神也略知一二，没想到他在这瞎凑热闹呢，不过也是，人家一个警察，应该也不相信这些事情。
　　秦肖指着牌位上的锁说到：“镇魂锁，顾名思义，就是要把死去之人的灵魂镇住，说白了，就是把魂魄永生永世的困在这里。”
　　“这也太恶毒了。”林凌不禁握紧了拳头。
　　“宋老师的尸体应该就在学校的哪个角落里埋着，据我所知，这种恶毒的法子，有两个条件，一个是牌位的摆放要在死者生前熟悉的环境，另一个就是死者的尸骸摆放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谢韫回过头去问林凌，“林老师，学校有哪里是后来翻修过吗？”谢韫突然正经起来林凌还有些不太适应。
　　“操场，操场十年前翻修过，王校长之前说过。”林凌想起来刚来的时候，王校长给他介绍学校情况的时候提到过。
　　谢韫潇洒的甩了甩头，“我先走了秦肖，剩下的交给你了。”说罢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秦肖，你和谢警官认识吗？”林凌好奇的问秦肖。
　　“认识，我大学同学，我们当时住一个寝室，他上大学的时候就骚包的很。”
　　“哦这样啊，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卧底呢哈哈哈。”林凌干笑两声。
　　“说吧什么事儿。”秦肖看林凌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之前托人帮忙给李山买了双鞋，你看你和谢警官认识的话，能不能让他帮忙带过去。”林凌吞吞吐吐的说。
　　“可以。”秦肖的回答倒是简单利落。
　　林凌见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巧的铁片，开始解那把镇魂锁。那把铁片看着有些眼熟，“秦肖，这不是那天扎到我的那个柴刀的碎片吗？”
　　秦肖敷衍道：“看着顺手就拿来用了。”
　　林凌心想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啊，路上捡到个铁片就要收着，收着就收着吧，还要用来开锁。
　　啪嗒一声锁开了，“完成了，走吧，剩下的看谢韫的了。”秦肖把那把锁收进口袋里，喊林凌一起去操场看看谢韫那边进度如何。
　　谢韫的人动作倒是很利落，操场已经被翻的完全变了个样子，谢韫一脸郁闷的蹲在边上，嘴里还含着一根狗尾巴草，“我说秦医生，你这整天神神叨叨的，管不管用啊，操场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秦肖显然也感到惊讶，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开口，只是紧盯着是操场上的进度。
　　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林凌怯生生的开口：“人会不会埋在那个台子里了。”
　　谢韫和秦肖顺着林凌指的地方看过去，那个一人高的主席台确实有点怪异。谢韫旁边的一个警员也凑过来跟着看，吐槽了一句：“把人埋在水泥里干啥啊，难不成还怕人爬出来啊。”
　　谢韫一巴掌拍在那个警员头上：“哪儿都有你，该干啥干啥去。”
　　秦肖着时候开口了，“听林凌的，想办法弄开看看。”
　　谢韫虽然不耐烦，但是对于秦肖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叫了几个人过去拆台子。
　　秦肖和林凌在一旁等着，听的那几个人一阵喧闹，谢韫骂了一句：“tmd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林凌知道这是找到了，十年过去了，宋老师的尸骸算是得以重见天日了。林凌跟上前去一看，只看到了一双裸露在外面干枯的脚，脚趾弯曲的成了诡异的姿势，应该是在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脚以下的部分都被埋在了水泥里，应该是人还没有断气的时候被封进了水泥里。
　　封进水泥里这种案件在历史上并不少见，但是很少人知道把一个还没断气的人放进水泥里会遭受多大的痛苦。水泥里的强碱会腐蚀掉人的□□，宋老师被倒着封进水泥里，窒息和强碱带来的双重痛苦，没人可以想象她死前到底遭受了何种难以诉说的的痛苦。
　　林凌心底里涌上一股酸意，不受控制的痛哭起来，林凌哭的喘不上气，怎么也劝不住。
　　谢韫见状：“秦肖，带林老师回去，他没见过这场面。”
　　秦肖拽着林凌就往回走，“林凌，你共情能力太强，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先跟我回去。”
　　林凌不及秦肖力气大，被秦肖拽着出了学校。离学校越来越远，林凌的情绪平复下来，脸上还挂着泪珠。
　　秦肖看他好些了，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尸体在水泥里？”
　　林凌抹掉脸上的泪水，“我刚来那个晚上，就是你跟我说有熊孩子敲门的那个晚上，她来过，就像刚才看到的一样，整个人是倒着进来的，我以为是白天听了鬼故事，晚上做的噩梦。”
　　“后来我去学校报到的时候，路过主席台的时候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有人盯着我。”林凌道。
　　秦肖听完林凌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凌一眼，隔了一会儿说“她那天没有害你，应该只是想提醒你，或者是在向你求救。”
　　林凌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谢韫那边传来消息，经过DNA比对，却是就是当年失踪的宋美霞。
　　尸体找到之后，村长和校长没有了狡辩的余地，交代了全部的杀人事实。
　　王校长和村长勾结，暗地里贪污了这些年来村里的建设款以及救济款，他们一次谈话被宋美霞听到了，宋美霞收集到证据之后想去举报他们却被王校长发现了，他们想要宋美霞交出证据，宋美霞不从还趁机逃跑，被村长的狗腿子李大霸发现，他们恼羞成怒，就杀了宋美霞。
　　听完谢韫的话，秦肖问：“那么李大霸呢？村长有没有交待李大霸是怎么死的？”
　　谢韫摇摇头：“问了，不是他杀的，那天李大霸以这件事情为要挟向村长要钱，村长怕事情暴露就假意答应借钱给他了，并没有杀他。”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林凌这几天也没少折腾，晚上半梦半醒间，林凌又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只不过这次不是沉闷的声音了，林凌看着门，想要起身开门却又无法动弹。
　　门自己开了，进来一个梳着辫子的女孩，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过时了，看着像是十年前的打扮，她笑着说了声谢谢就走了，林凌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从口型判断。
　　门关上之后，林凌发觉自己可以动了，起身追了出去，院子里只有秦肖坐在一把藤椅上看月亮。
　　林凌也搬了一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前所未有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