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中注定》江泽霖

13、魔法石（2）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很粗糙的笛子，看手法应该是一个不熟练的人自己做的，他把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吹出来的调子奇奇怪怪的，不过路威并不在乎这个。他刚吹出第一个音符，，大狗的眼睛就开始往下耷拉。慢慢地，大狗的狂吠声停止了，它摇摇摆摆地晃了几晃，膝盖一软跪下了，然后就扑通倒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接着吹，别停下。”罗恩提醒哈利。他们脱去隐形衣，蹑手蹑脚地朝活板门走去。他们靠近那三只巨大的脑袋时，可以感觉到大狗那热乎乎、臭烘烘的气息，佐伊皱皱眉，远离那大狗。罗恩试图劝说让赫敏第一个下去，然后遭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绝，他只好咬咬牙从大狗的腿上跨过去，拉动活板门上的拉环，门一下子敞开了。佐伊凑过去，洞口下面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深不见底。
　　“荧光闪烁。”佐伊抽出魔杖轻声道，一道白色的细细的光束从魔杖顶端射出。她将那道光往洞口照去，下面并不深，还铺着一层厚厚的藤蔓，在光照下显得生机。罗恩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着她这是什么东西。
　　“魔鬼网。”佐伊说，“没有梯子可以下去，我们只能跳下去，这东西在下面不会使我们摔伤，会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但它会缠住你让你窒息，我们可以下去之后马上跳开，它应该来不及缠上。”
　　“而且它害怕光和热。”赫敏补充道。
　　“好吧……哈利你要第一个下去？”罗恩显然是看到了哈利的手势，“把笛子给赫敏，让她继续哄大狗睡觉。”
　　哈利把笛子递了过去。在音乐停顿的这几秒钟里，大狗又咆哮起来，并开始扭动身子，可是赫敏刚把笛子吹响，它就又沉沉地睡去了。佐伊惊叹这个睡着的速度，就像是假的一样。哈利慢慢顺着洞口滑下去，最后只靠十个手指攀住洞口边缘，然后松手掉下去。佐伊看到哈利摔在那堆藤蔓上，然后马上就跳开，还是有几根藤蔓缠住她的脚踝，但是无伤大雅，他很快就把它们挣脱了。罗恩紧接着就跳了下去，他四肢着地，迅速被哈利拉开。
　　佐伊也跟着跳下去，接着是赫敏。笛声停止了，大狗又发出了响亮的狂吠，但是赫敏已经跳下来了。她降落在魔鬼网上，可是没来得及跳开，被藤蔓缠住了，她倒也不惊慌，轻轻挥动手上的魔杖，嘴里念念有词，让魔杖头上射出一道蓝色风铃草般的火焰。在短短几秒钟内，藤蔓扭曲着，抽动着，松开了对她的纠缠。
　　“这边走。”哈利指着一条石头走廊说道，“这是唯一可走的道路。”
　　们听见，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外，还有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声音。这个走廊顺坡而下，走了大约几分钟，罗恩小声开口：“你能听见什么动静吗？”
　　佐伊注意听着，前面似乎轻轻的沙沙声和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翅膀挥动的声音？还是铁链拴着一只暴怒的巨怪？他们来到走廊尽头，面前是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上面是高高的拱顶形天花板。无数只像宝石一般光彩夺目的小鸟儿，扑扇着翅膀在房间里到处飞来飞去。房间对面有一扇厚重的木门。
　　“你说，如果我们穿过房间，它们会朝我们发动进攻吗？”罗恩问。
　　“不会，那是钥匙。”佐伊眯眯眼睛，那些缭乱的闪光让她感到有些晕。
　　“是开那扇门的？”几人走到门前，拉了拉把手——门是锁着的。赫敏又试了试她的阿拉霍洞开咒，也无济于事。看来他们要从上面那几百把钥匙里找出一把可以开启这个门的。罗恩仔细查看那扇门的锁：“我们要寻找一把古色古香的大钥匙——可能是银色的，形状像个门把手。”哈利让他们一人抓起一把立在房间角落的飞天扫帚，他们双脚一蹬，升到半空，冲进那一群密集的钥匙阵。他们拼命地又抓又捞，可是那些施了魔法的钥匙躲闪得太快了，简直不可能抓得住。就像是金色飞贼一样。
　　佐伊在钥匙群里转了几圈，就注意到一把大大的银钥匙的翅膀耷拉着，就好像它曾经被人抓住、粗暴地塞进了钥匙孔里。唔……应该是那个家伙吧。佐伊想着，准备飞过去，余光却瞥到哈利也在看着那把钥匙，也是，他作为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魁地奇找球手，并不是徒有虚名的，在搜寻飞行目标方面有着过人的技巧。她突然不想去抓那把钥匙了，于是她停住扫帚，学着罗恩和赫敏在钥匙堆里乱转。
　　“就是它！”哈利对他们喊道，“那把大钥匙——在那儿——不，不是这儿，是那儿——带着天蓝色翅膀的那个——羽毛全都倒向了一边。”
　　罗恩飞快地朝哈利所指的方向冲去，结果一头撞在天花板上，差点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
　　“我们得把它包围起来！”哈利喊道，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翅膀被折断的钥匙。“罗恩，你从上面堵住它——赫敏，你守在下面，别让它往下飞——佐伊，你守在它侧面——我来把它抓住。好了，现在开始！”
　　罗恩向下俯冲，赫敏朝上一蹿，钥匙躲闪着避开他俩的上下堵截，又同时避开佐伊往右右飞去，但佐伊很明显的心不在焉，她知道哈利可以抓住它。哈利紧紧跟在后面，钥匙迅疾地往墙上飞去，哈利向前一扑，随着一阵刺耳难听的嘎吱声，他用一只手把钥匙按在了石墙上。罗恩和赫敏的欢呼声在高高的房间里回荡。
　　他们迅速降落，哈利向那扇门跑去，钥匙还在他手里挣扎着。他把它塞进锁眼，用力一拧没错，就是它。咔哒一声，门锁刚一弹开，钥匙就又飞走了。它一连被抓住了两次，样子显得憔悴不堪。佐伊看着它飞上去混入钥匙堆里，才跟着哈利三人走进第二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们刚跨进去，屋里突然灯火通明，照亮了一幕令人震惊的景象——他们站在一副巨大的棋盘边上，前面是黑色的棋子，那些棋子都比他们还要高，似乎是甩黑石头之类的东西刻成的。在房间的那一头，与他们面对面的，是一些白色的棋子。他们脸上都没有五官，显得格外阴森。
　　“现在怎么办呢？”哈利小声说。
　　“这还不明显？”罗恩说，“我们必须充当其中的几个棋子，下棋才能走到房间那头。”
　　佐伊往房间尽头望去，白棋子后面有一扇门。
　　罗恩走到一个黑骑士身旁，伸手摸了摸骑士的马。立刻，石头就活了过来，马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骑士转过戴着头盔的脑袋，望着罗恩。“我们是不是——嗯——必须跟你们一起才能过去？”
　　黑骑士点了点头。罗恩转身看着他们，“我们要取代这里面的三个黑棋子，你们别怪我说话不客气——哈利和赫敏下棋都不怎么样，至于佐伊……我还真没有见过你下棋。你应该会吧？”
　　“还行。”佐伊说，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教她下巫师棋了，只是每一次都下不过他，不过之前跟一个来家里做客的少爷下过一场，把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在父亲失踪后，她再也没有碰过。
　　“我们没有生气，”哈利赶紧说道，“快告诉我们怎么做。”
　　“好吧，哈利，你就代替那个主教的位置；赫敏，你站在他旁边，代替那个城堡；佐伊，你去代替那个王后。我来做一个骑士。”
　　那些棋子似乎都在听他们说话，他话音刚落，一个骑士、一个主教、一个城堡和一个王后就转了个身，背对着白棋子，走出了棋盘，留出了四个空位子。佐伊站在士兵的位置上，四周是几个高大的黑棋子，棋子的材质闪着诡异的光芒。下棋的规矩是白棋先走，她朝棋盘对面望过去，一个白色的卒子向前移动了两格，罗恩开始指挥黑棋作战。佐伊倒不是很害怕，她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但是罗恩的技术可能会比她好一些。
　　“佐伊——”罗恩话还没说完，佐伊就已经前进吃掉了对方的骑士。她看见对方愣了一下，但还是向她点头。然而每次他们的棋子被吃掉时，白棋子都表现得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墙边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大堆毫无生气的黑棋子。罗恩在棋盘上冲锋陷阵，吃掉的白棋子差不多和他们失去的黑棋子一样多。
　　“快要到了，”他突然低声说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白王后把她没有五官的脸转向他。“是的，”罗恩低声说，“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必须被吃掉。”罗恩刚说完，就遭到了哈利和赫敏的强烈抵抗。佐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按照棋盘上的状况来说，罗恩被吃掉后，哈利就可以把国王将死了。如果他们还想阻止伏地魔，罗恩就得留在这里。
　　“你到底想不想去阻止斯内普？”罗恩这句话让她感到不舒服，事情还没有结果，谁知道是不是斯内普。但是他们似乎就是这样认为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他就已经把魔法石拿到手了！”
　　这句话很奏效，哈利不再犹豫。罗恩脸色苍白，但神情十分坚决。他向前跨了一步，白王后立刻扑了过来。她举起石头手臂，朝罗恩的脑袋上重重打了一拳，罗恩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赫敏失声尖叫，但并没有离开她的格子。白王后把罗恩拖到一边。看样子，罗恩好像被打昏了。哈利向左边移动了三格。白国王摘掉头上的王冠，扔在哈利脚下。他们赢了——白棋子纷纷鞠躬后退，让出路来，使他们能够顺利地走向那扇门。
　　然而几人推开门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佐伊用袖子挡住鼻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的视线模糊了，应该是被熏出了眼泪。可以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巨怪，比他们上次较量过的那个还要庞大，一动不动地躺在面前的地板上，失去了知觉，脑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大肿块。看来不用他们来搏斗了。佐伊绕过那家伙跟上哈利，推开了下一扇门。
　　这个房间中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排放着七个形状各异的瓶子。是斯内普的魔法——佐伊在心里想。他们刚刚跨过门槛，前后就升起一股火焰，封住了门口。后面是紫色的，前面是黑色的。瓶子边有一卷羊皮纸，佐伊走上前去展开，上面写的是一个谜语，斯内普居然会写谜语？佐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很简单的逻辑推理，很多巫师都不精通这个，但是她觉得这个东西困不住伏地魔。赫敏笑起来，看来她也觉得这个东西很简单。
　　佐伊依次看向那几个瓶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我们怎么知道该喝哪一种呢？”哈利问。
　　“给我一分钟时间。”赫敏说。
　　“是这个。”佐伊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指向那只最小的瓶子。赫敏惊异地看着她：“你这也太快了吧，佐伊？你确定吗？”
　　佐伊点点头，赫敏还是不相信，她把那张纸又读了几遍。她在那排瓶子前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一边还指点着这个或那个瓶子。最终，还是指向佐伊指出的那只小瓶子：“你是对的，这只最小的瓶子能帮助我们穿过黑色火焰拿到魔法石。最右边那只瓶子可以让你穿过紫色火焰返回。”
　　“这还不到一口呢。”哈利的话听起来有些嫌弃，他建议让赫敏和佐伊喝那一瓶返回，去找邓布利多，他绝对不是斯内普的对手。赫敏还想说些什么，被佐伊阻止了：“回去吧，他之前正面对抗过伏地魔，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是指哈利额头上的伤疤。她和赫敏一起喝了那个圆瓶子里的液体，像冰一样冷到了骨子里，佐伊打了个寒战。这是用斯内普地窖里的空气制作的吧。
　　她们转身穿过紫色的火焰返回到棋盘上，罗恩已经醒了，他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看见他们过来赶紧开口：“哈利呢？”
　　“他去找伏地魔了。”佐伊说。
　　“你们难道就留他一个人去对付神秘人？！”
　　“药水只有一个人的量，罗恩，他曾经打败过伏地魔，你要相信他。”佐伊说，“你能站起来吗？我们去那个满是钥匙的房间拿扫帚，得赶紧叫邓布利多教授回来。”
　　他们匆匆赶到那个房间拿起扫帚，双脚一蹬就飞起来。罗恩说他的头还是有点疼，飞起来摇摇晃晃的，不过这无伤大雅。他们往上飞穿过活板门，路威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几人趁着这个时间跳下扫帚，隐身衣还在那里，他们都没有注意它，直接就往猫头鹰棚跑去，身后传来路威的咆哮声。
　　“快些，时间紧迫！”赫敏催促着，几人跑到门厅，不料却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邓布利多，好在罗恩及时拉住了赫敏。佐伊看着他，他不是去伦敦了吗？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他……”罗恩刚想开口，却被邓布利多打断了：“哈利去盯住他了，是吗？”他都知道了——佐伊想，就看着他匆匆往四楼走廊奔去，看来是刚从伦敦赶来。
　　“回去睡觉吧。”佐伊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对赫敏和罗恩说，“我们再也帮不上什么了。”两人点点头，都没有说话。
　　几人赶回自己的寝室，佐伊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上巡夜的教授，反正她没有遇上，神明一直在她身边。休息室里空无一人，佐伊用魔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她溜回自己寝室门前轻轻打开门，阿卡丽亚还在熟睡，她蹑手蹑脚躺到床上盯着上面的帷幔发呆，这一路下来她已经很困了。赫敏他们应该睡不着吧，可她真的想睡觉。
　　自己的朋友身处困境，而她现在却躺在床上安安全全，尽管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依旧良心不安。她一晚上没睡，就干瞪着帷幔，如果这帷幔是活的已经被她瞪死了。很困，却睡不着，佐伊翻来覆去许久，在接近上午六点的时候终于睡着了。
　　她睡了几乎一个上午，没有课程，阿卡丽亚吃完午餐回来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了点南瓜馅饼，问她感觉怎么样。
　　“还行。”佐伊迷迷瞪瞪，“哈利呢？”
　　“被邓布利多教授送去医疗翼了，据说他又一次打败神秘人并抢回魔法石，英勇无畏的格兰芬多不是吗？换做斯莱特林，大概也会有人去做这件事的，不过我们都是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大局。”阿卡丽亚说，“你的哈利几乎成了英雄，但是今年的学院杯依旧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在上午的魁地奇比赛中输了，毕竟没有了波特，输的还挺惨的。”
　　“不是我的。”佐伊说，“斯莱特林已经蝉联七年的学院杯了，斯内普应该挺高兴的。”
　　“他还是保持这个表情吧。”阿卡丽亚似乎是想到了斯内普笑起来的样子，整个人抖了一下。确实，斯内普偶尔的笑像冰冻的湖面上裂开渗出来的冰水，让人发抖。
　　大概三天后，他们去医疗翼探望哈利，赫敏和里面的哈利跟庞弗雷夫人好说好歹，终于让他们进去探望哈利，不过只有五分钟。哈利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还不错，伏地魔应该没有对他做什么，或者是邓布利多去的及时。
　　他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真实的故事比没有根据的谣传更加离奇和惊心动魄，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而现在就是这样。当哈利讲到奇洛的缠头巾下面的那副面孔时，赫敏失声尖叫起来，并且转向佐伊：“你一直以来都是对的。”
　　“只是因为他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居然对付不了一只巨怪，那只巨怪是他放出来的吧？”佐伊询问哈利。对方点点头，再度开口“佐伊，你还记得你之前发烧的时候跟我们说有两个人给你喝药吗？其中一个人就是奇洛，他想害死你。”
　　“害死我？为什么？”佐伊有些迷惑，他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了？
　　“我不知道，但是他看起来很害怕你。”哈利说。
　　“你们记得吗？哈利是曾经打败过伏地魔，奇洛在魁地奇比赛中想害死他，按照哈利刚刚的说法，你可能也曾经打败过他。”赫敏推测，“你父亲那个预言中有一句是怎么说来着——‘两束光，一束在黑暗中挣扎，一束在击碎黑暗’，恐怕在黑暗中挣扎的人，是你。”
　　“这也只是推测，而且我没有在黑暗中，也从没有见过伏地魔。”佐伊说，但是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或许伊莱所说的黑暗中，就是指自己被分到斯莱特林，而且在发烧时做的那个梦，真实的让她怀疑自己的记忆，难道自己的记忆被人为抹去了一部分？自己是见过伏地魔的？
　　罗恩转移了话题，这是佐伊希望看到的：“这么说，魔法石没有了？勒梅快要死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邓布利多认为——他说什么来着？‘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罗恩嘟囔了一句，佐伊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哈利开始询问他们在返回之后怎么样，赫敏给他讲述，顺便提到了格兰芬多在魁地奇比赛中惨败的事情。佐伊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候，庞弗雷夫人闯进来赶他们走：“你们已经呆了将近十五分钟了，快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