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中注定》江泽霖

12、魔法石（1）

　　考试那几天的天气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老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念了防作弊的咒语的。佐伊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但是介于比较牢固的知识基础，这些题目对她来说算是简单的。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弗立维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麦格教授看着他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她变出的鼻烟盒要算合格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看起来跟精美搭不上边。魔药学考试刚好考到遗忘药水，佐伊对它的步骤已经记得烂熟，斯内普在身后密切注视着，可她并没有感到心慌，手下的动作行云流水。她是最快完成的一个。不过，哈利的最近的脸色特别不好，难道是因为上次禁林的经历吗？确实，那并不是一个好的回忆，她这几天做梦总会梦到那个黑衣人，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低落。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回答出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她就自由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当宾斯教授的幽灵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佐伊就收到了哈利的眼神，叫她去外面等他们。
　　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佐伊跟着哈利几人一起来到外面陽光灿烂的场地上。赫敏认为这次的考试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得多，甚至已经开始重温一遍考试内容。这大概是好学的人的想法吧——佐伊想，她从来不喜欢这样。罗恩说这使他感到恶心。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扑通一声坐在树下。那边，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韦斯莱孪生兄弟和李·乔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罗恩快活地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哈利，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多么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
　　韦斯莱双子转头看见了他们，笑着对他们打招呼。罗恩纳闷地看了佐伊一眼：“他们之前都不这样的，佐伊，你什么时候跟他们那么熟了？”
　　“不知道，但是他们那么热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佐伊说道。
　　“也是。”
　　“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哈利明显没有在听他们讲话，他揉着额头，突然恼火地说，“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吧。”赫敏提议道。
　　“我没有生病，”哈利说，“ 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哈利，放松一点儿，赫敏说得对，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能够确定斯内普打听到了制服路威的办法。他上次差点被咬断了腿，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冒险尝试的。如果连海格都背叛了邓布利多，那么纳威就可以入选英格兰魁地奇球队了。”罗恩懒洋洋地说，他打不起精神来，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哈利，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佐伊问。
　　“是，我怎么也摆脱不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哈利抬头望着天空，佐伊知道他在思索他所忘记的事情，他果然还是在担心魔法石吗？伏地魔一直没有拿到魔法石，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命不惜去杀死一只独角兽喝它的血，这就说明他肯定不知道怎么通过哪个机关，也许是路威，也许是斯内普教授或者是谁的魔法。按理来说，如果把路威这一关放在最前面，那就说明这一关是比较难以突破的，谁会没事去观察和了解一只三头犬呢？海格说过，他绝对不会把通过路威的方法告诉任何人，可是，在他们调查那个小布包的时候，他还是说出了尼可梅勒和魔法石的秘密。可能海格已经说出去了，但是如果说因为他们跟他熟而使他放松警惕说出口，谁又可以利用这种关系？佐伊想不起来，她的推理缺了东西。
　　“我想起了一件事。”哈利突然跳起来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们必须马上去找海格。”
　　“为什么？”赫敏喘着气问，竭力追上他。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哈利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龙，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龙蛋?有多少人整天带着龙蛋走来走去?要知道那是违反巫师法律的呀!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能找到海格不是太幸运了吗?我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这点呢?”
　　梅林的吊带袜！
　　佐伊跟着哈利飞跑过场地，往禁林方向奔去。她对火龙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保持一种淡淡的态度，哈利所说的跟刚刚她所推断的东西拼接上了，那个陌生人利用了海格这个缺点，这个比较容易被套话的缺点。
　　海格坐在小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裤管高高地挽起，对着一只大碗，忙着剥豌豆荚。
　　“你好，”他笑着说，“考试结束了？有时间喝杯茶吗？”
　　“好的，谢谢。”罗恩说，可是哈利打断了他。
　　“不了，我们有急事。海格，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诺伯的那天晚上吗？和你一起玩牌的那个陌生人长得什么样儿？”“不知道，”海格漫不经心地说，“他不肯脱掉他的斗篷。”他看见他们脸上立刻显出惊愕的神情，不由吃惊地扬起了眉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猪头酒吧就是村里的那个酒吧，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家伙光顾。那家伙兴许是个卖龙的小贩吧。我一直没有看清他的脸，他戴着兜帽呢。”
　　酒吧……佐伊看见哈利扑通一声坐在那一碗豌豆旁边，开口问：“那个黑衣人是不是给你买酒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停地买酒给我喝……让我再想想……对了，后来他说他手里有一颗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龙，他可不希望龙到时候跑出去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一条龙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是显得显得对路威很感兴趣？”哈利问。
　　“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只三个脑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路威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放点音乐给它听听，它就马上睡着了——”海格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果然，佐伊无奈地想，海格还在喊着什么，她没注意去听，被哈利拉着跑回城堡，一直到门厅才停下来。刚从外面的场地上进来，门厅里显得格外阴冷、黑暗。
　　哈利提议要去找邓布利多，佐伊认为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法，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在哪里。她无意中往门厅另一头看了一眼，麦格教授穿着她那身深绿色的袍子走来，手里好像还抱着一堆书。
　　“你们四个待在屋里做什么？”麦格教授看着他们，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满是审视。
　　“我们想见邓布利多教授。”赫敏说。
　　“见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重复了一句，似乎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可疑的，“为什么？”佐伊这个时候已经知道通过麦格教授去找邓布利多已经行不通了，他们没有正当的理由，她抢在哈利跟前开口：“我们想请教他一些问题，是关于炼金术的，之前在巧克力蛙的画片上看到了他和他的朋友尼可·梅勒先生的成就。”
　　“你们可以去请教其他教授，邓布利多教授十分钟前离开了，他收到猫头鹰从魔法部送来的紧急信件，立刻飞往伦敦去了。”麦格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佐伊，回答。
　　“这样吗……真是遗憾，不过确实，邓布利多教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巫师，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我们不应该去打扰他的。”佐伊装出略有些可惜的样子，向麦格教授道谢之后就拉着哈利他们往户外走去。
　　“梅林的袜子，佐伊，你的演技可真棒。”罗恩探出头，在确定麦格教授离开之后又重新进入门厅，“但是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跟麦格教授讲讲条件，或者是直接跟她讲魔法石的事情？”哈利和赫敏也看着她，显然她刚刚的行为让他们感到迷糊。
　　“魔法石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学生应该知道的，你们忘了吗？而且海格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把通过路威的方法告诉了一个陌生人——他甚至不知道那个陌生人就在学校里而且知道魔法石的存在。现在没有教授会觉得魔法石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我们刚才如果告诉麦格教授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相信我们。”佐伊顿了一下，“那个火龙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他之前却没有立即行动，肯定是害怕邓布利多发现他，现在邓布利多离开了，那个家伙恐怕今晚就要穿越活板门。”
　　“你是说，斯内普今晚就要穿越活板门了？”哈利说，“那封信准是他送来的，我敢说魔法部看到邓布利多突然出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我可没说是——”佐伊话没说完，就听见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她转过身，斯内普站在那里。
　　“下午好。”他用圆滑的口吻说。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佐伊让自己显得镇定，哈利三人呆呆地望着他。
　　“在这样的天气，你们不应该待在屋里。”他说，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可是外面太热了。”佐伊觉得自己这一句感觉像是在撒娇，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对斯内普撒娇？她想都不敢想，对方可能会把她当药材炖了。斯内普瞥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哈利他们，看来他们比自己更加吸引斯内普的注意。
　　“你们需要小心一些，”斯内普说，“像这样到处乱逛，别人会以为你们想干什么坏事呢。格兰芬多可经不起再丢分了，是吗？”哈利转身朝外面走，可是斯内普又把他们叫了回去。“提醒你一句，波特——如果你再在半夜三更到处乱逛，我要亲自把你开除。祝你愉快。”说罢，他大跨步朝教工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四个人一来到外面的石阶上，哈利就转身看着佐伊三人。
　　“好吧，我们现在必须这么做，”他急切地小声说，“一个人负责监视斯内普——等在教工休息室外面，如果他出来，就跟着他。佐伊，赫敏，这件事最好由你们来办。”
　　“为什么是我？”赫敏问了一句，“佐伊我还可以理解。”
　　“那还用说，”罗恩说，“你可以假装在等弗立维教授。”他装出一种尖细的女声，“哦，弗立维教授，我太担心了，我觉得我第十四题选b可能选错了……”
　　佐伊觉得罗恩这个样子完全可以试着用魔法长出长发然后代替赫敏去监督斯内普，但是她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她开始想着怎么去忽悠斯内普。不过，她一个学生去忽悠一个教授？那斯内普该有多蠢才能被她忽悠住？想了一会发现无果，只好静观其变了。
　　“我们俩最好待在四楼走廊外面。”哈利对罗恩说，“走吧。”
　　他们兵分两路，佐伊跟着赫敏来到教工休息室外，路上她一直询问着她有什么好的理由。佐伊摇摇头，她不想让赫敏失望，但是一个学生能想出来的借口教授肯定也能识破，实力和阅历在那里，而且斯内普一看就不是那种轻易上当的角色。
　　她们在外面站着等待，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出来了。佐伊觉得他好像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直接忽视她开口询问赫敏：“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她来这里的理由不需要询问吗？佐伊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直接进去，反正斯内普不理会自己。她看着斯内普，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在等弗立维教授，我有个问题请教他。”赫敏把罗恩编好的借口说出来。
　　“那我帮你去找他，格兰杰小姐。”斯内普露出一个不算友好的笑容，转身进去了，留下一脸震惊的赫敏。几秒之后，她趁着斯内普还没有把弗立维叫出来，赶紧拉着佐伊跑到原来门厅那个地方等待哈利和罗恩。
　　“至少还有哈利他们在盯着走廊门口呢。”赫敏喘着气说，然而她刚说完，就看见哈利和罗恩也跑过来，一脸沮丧，看来是没有成功。
　　“我们被麦格教授抓了，她说要是再看见我们去走廊那里瞎晃，就扣掉格兰芬多五十分。”罗恩说道。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是吧？”哈利说，他脸色苍白，眼睛却炯炯发亮，“我今晚偷偷从休息室里溜出去，我要争取先把魔法石弄到手。”
　　“你疯了！”罗恩说。
　　“你不能这样做！”赫敏说，“你没听见斯内普说的话吗？你会被开除的！”
　　“那又怎么样？你们难道不明白吗？如果斯内普弄到了魔法石，伏地魔就会回来！你们难遭没有听说，当年他想独霸天下时，这里是个什么情形吗？如果让他得手，霍格沃茨就不会存在了，也就无所谓开除不开除了……”
　　佐伊听着哈利的理由，她什么话也没说，尽管她也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用自己的前程去做赌注。但是哈利的决心已经不容许他们拦着他了，她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讲话：“不管怎么样，我们会跟着你一起的。”
　　哈利愣愣地看着她。
　　“别傻了，你难道以为我们会让你单独行动吗？”赫敏说，“你是对的，但是隐身衣可以罩住我们四个人吗？”
　　“可是如果我们被抓住了，你们三个也会被开除的。”
　　“也许不会，”赫敏十分坚决地说，“弗立维偷偷告诉我说，我在他那门功课的考试中得了一百十二分。这么高的分数，他们是舍不得把我赶走的。”

　　晚上，佐伊坐在公共休息室一张角落的沙发上发呆，四周的人渐渐散去，没有人理会她，毕竟这一年以来她没有交到多少斯莱特林的学生当朋友，确切的说，只有阿卡丽亚一个人。再说了，她天天跟哈利赫敏罗恩几个格兰芬多混在一起，他们看她的眼神就更加不友好了。但是介于她父亲在魔法界的威望，没有人来无端惹事。
　　待休息室已经没有人了，佐伊钻出肖像沿着楼梯来到上面的走廊。她跟哈利说自己不需要隐身衣，他们如果还要穿着隐身衣来斯莱特林休息室接自己简直就是浪费时间。神明会保佑自己的——佐伊想着，上次要不是德拉科，她不一定会被发现。
　　佐伊匆匆来到四楼，在楼梯口，她看见一个黑影在走廊上走，方向似乎是往走廊外面。身形不是斯内普，她可以肯定。佐伊蹲下来，用楼梯口的石柱挡住自己。几分钟之后，她抬起头，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她赶紧起身往走廊外面奔去。在拐角的地方她稍微停顿了一下，黑影没有在门口守株待兔，应该是没有看到她。
　　她抽出魔杖想要施一个开锁咒，却意外地发现门已经被开了一条缝。佐伊没有带任何东西，哈利他们也没有到，她必须等待他们。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他们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脱了时间，不然以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是绝不会迟到的。她坐在地板上，并不害怕被教授发现，有的时候，越害怕一件事，那件事就会越快发生。
　　大概是真的有神明吧，她一直坐在那里，等到哈利三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梅林的帽子，你这一路走过来居然没有被发现？”罗恩目瞪口呆。
　　“你希望我被发现吗？”佐伊半开玩笑地反问。
　　“真的有神明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了，快过来。”哈利用隐身衣罩住佐伊，“哪怕有神明，我觉得路威并不瞎。”
　　随着吱吱嘎嘎的开门声，他们耳边立刻响起了低沉的狂吠。大狗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它那三个鼻子全朝着他们这边疯狂地抽动、嗅吸着。它的脚边放着一把竖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