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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出门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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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鸰抱着若若和尧儿,看见府里的这般情形,微微皱了下眉。
许厌则往后退了一步,拦护在萧鸰身前。
胡雀见许厌这姿势,便拿着木棍,杵了杵地,目光在萧鸰和许厌之间转了个来回,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小厌子别紧张啦。”
“里头没有别人了。”
江池探了探头,问道:“都死了吗?”
胡雀摇了摇头,说道:“估计是没有死了的。”
“我方才随手看了一个人,身上并没有伤痕,脉息也均无异样。”
“想来应当是有人,用了点不入流的小手段。”
左乙闻言,阴下了脸色:“迷香……”
胡雀打了个响指,肯定道:“不错,正是这个!”
“且据我所闻见的味道推断么,应当……还是极其不入流的那一种。”
怀里的俩孩子有点要往下滑的意思。
萧鸰抬手向上兜了兜,问道:“那按照胡大侠的推断,现在还是不能进去吗?”
“第一,”胡雀摇了摇手指,道:“宁王爷,我真的不是什么大侠,充其量也就是个江湖浪荡客罢了。”
“第二,现在当然可以进去啦。”
“那迷香的味儿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可以进去对萧鸰而言就足够了。
现在的最重要的,便是把他怀里的这俩小祖宗先给安排好了去睡觉,毕竟也的确实在——很重。
许厌见萧鸰要进去,便回头叫道:“尚林,夏娄。”
尚林和夏娄闻声,就立刻明白了许厌的意思,快步过来走到了萧鸰前面,给萧鸰开路。
王府还是相当大的。
虽胡雀说了这里这没有危险,却也并不能保证府里别的地方也同样安全。
萧鸰望了眼许厌,默许了许厌的意思。
许厌也向着萧鸰看过去,道:“殿下,我陪你一起送若若和尧儿进去吧。”
萧鸰点头,又瞄了眼许厌垂在身边的手,在心里轻声叹了口气。
算了吧。
还是他自己抱吧。
许厌才迈出去一步,又似想起来什么,停住回头。
萧鸰不明所以,却也只能跟着他一块儿停下来。
许厌问胡雀道:“乌之,王府里中了迷香的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萧鸰闻言,也回头朝胡雀看了过去。
这的确是个问题。
总不能就让王府里的人在地上躺上一整晚。
如今天气转凉,若是就这般放任着不管,只怕是都要生病的。
胡雀掐着指尖算道:“据我估计么,半个时辰之内。”
“若无意外的话,最多也就再过半个时辰,便都就能醒过来了。”
“这劣等的迷香也无需什么解药。”
“等着时间到了就行。”
许厌点头:“好。”
“那我就先送殿下进去了,乌之,你和二哥,还有江池兄……”
胡雀立即挥挥手:“去吧去吧。”
“不必担心我们,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去处。”
“你还是快些送你家殿下进去吧。”
许厌便没再说别的话,只送着萧鸰进去王府里。
一路往院里去,萧鸰看见了更多府里的人,就倒睡在地上。
尤其是路过花园的时候。
因着今日过节。
王府里在花园里也挂了灯,下人们聚在一块儿玩,原本是该和外面一样热闹的。
尧儿和若若趴在萧鸰怀里,也看见睡了花园满地的人。
若若好奇地问道:“爹爹,他们怎么都倒在地上了呀?”
“是不是被那个绿衣服的……”若若想不出来该叫什么,小圆脸都皱着,又抬起小胳膊模仿着挥了两下,问道:“被他给弄成这样了的呀?”
绿衣服的就是胡雀。
挥着小短胳膊学的就是胡雀方才用的武功招式。
萧鸰被若若挥胳膊的动作带的整个人都跟着一晃,差点没摔了,赶忙按住若若,不再让人动。
萧尧乖乖的没动,还帮着叫道:“妹妹,不要乱动。”
“爹爹最近都没有晨起锻炼,你再乱动,爹爹会抱不动我们的。”
若若最听萧尧的话,立刻眨巴眨巴大眼睛,不动了。
萧鸰:“……”
有点想感动。
又有点感动不起来。
许厌走在旁边,轻笑了一声,声音不算特别小。
萧鸰就朝他斜了一眼。
许厌看见,便接上又咳了声,将笑意掩饰下去。
王府大门外。
江池手里仍然捏着方才捡的那根短箭,看了看胡雀和左乙二人,见他们并无要动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哎……鸟兄,二哥,你们不进去吗?”
胡雀觑他,反问道:“进去干什么?”
江池想了想,举起手上的短箭,说:“进去……自然是一探究竟了——难道鸟兄你和二哥,就半点也不好奇,今晚这场刺杀的真相吗?”
胡雀没说话,转头去看左乙。
左乙便道:“想知道又如何,不想知道又如何。”
“眼前的这府邸,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山庄院子,这是宁王府。”
江池闻言,若有所思。
胡雀顺着左乙的话,随手掸了下袖子,闲闲说道:“我们帮小厌子是一回事。”
“可若真进了宁王府便就是另一回事了。”
帮许厌,是朋友之交,义气之为。
但对萧鸰,那就大不一样了。
“可是……”江池拿着短箭,用箭尖点了点王府大门,犹豫道:“鸟兄,你方才好像,已经进去过宁王府的里面了呢……”
胡雀:“……”
还真是。
左乙抽了抽嘴角:“仅是帮忙开个门而已,就只当他这个江湖浪荡客发了善心,做了件好事罢了。”
胡雀抓住左乙,附和道:“没错没错。”
“我就是日行一善。”
说罢,胡雀又盯着江池,问回去道:“对了,小池子……你怎么好像,很关心宁王爷似的啊?”
“你不会是想进去宁王府吧?”
江池略顿,随即转了转手里的短箭,说道:“我只是对这件事有些好奇而已。”
“二哥说得对。”
“这可是宁王府。”
“我们这样的江湖人,又怎么能和当朝王爷扯上关系呢。”
胡雀屈着手指挠了挠脸,笑道:“这才是正话。”
“好啦,善事做完了,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走吧走吧,咱们去相见欢,再听一听司琴姑娘的那手绝妙琴音吧。”
江池顺手把箭塞进袖子里:“好啊。”
“不过今晚该是鸟兄你请客了吧。”
胡雀很是豪迈地一挥手:“行,今夜我做东!”
三个人便很快离开了王府门前。
空阔的大街上,只余许厌的三个部下,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着满地的尸首。
按照吩咐,全都拿麻袋装好了。
回头还要送到官府去的。
等到门外这边收拾完,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王府里。
被迷香药晕过去的众人,果然如胡雀所推测的那般,接二连三地醒了过来。
旁人倒还好,就属管家醒的最惹人注意。
无他。
管家一醒过来,便迈着小碎步,直奔萧鸰院子里跑去,边跑便叫,叫声惶恐:“王爷!王爷!”
得亏王府里的人都是听惯了管家的声音的。
如若不然,还以为是什么冤魂索命来了。
管家就这么一路边跑边叫,跑到了萧鸰的院子里,推开了房门,还在叫:“王爷!王爷!”
推门跑进到屋里。
管家就看见萧鸰正拉着许厌的手,两个人靠的极近,衣衫发丝都垂靠在了一起,亲密里又透露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思。
管家顿时叫不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