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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乾州廿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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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支短箭倏然破风射来。
许厌反应极快,立刻回身护住萧鸰还有两个孩子,那短箭几乎就擦着许厌的手臂,|射|到了后边的树上。
今晚陪着出来玩,许厌并没有带剑。
此时就有些落了下风了。
萧鸰一抬头,便看见那支射过来的箭就紧挨着许厌,疾飞而过,简直险之又险,萧鸰瞳孔微缩,下意识地便叫了出来:“许厌!”
他刚叫完这一声,立即又闻有无数飞箭射来。
皆来自北向。
仿佛早有布置。
萧鸰低身将两个孩子护好,心中一紧,狠狠地咬着牙,是他疏忽了……
居然有人敢在王府门前谋划行事。
看来是他这个宁王做的是太和善可亲了些……
许厌扫视四围,来不及多言,立刻便解下外衣,攥住一角,在手中飞转成旋,将自己和萧鸰还有两个孩子护在中间,转挡掉射来的那些短箭。
一时间只听得铮铮之声。
等到将短箭尽数截打落地,许厌的那件外衣也已变得破烂不堪了。
许厌随手扔下外袍,看了眼自己的手,微微皱了下眉,没说话,只把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萧鸰问道:“许厌,你没事吧?”
“我没事。”许厌摇了摇头,依旧戒备着周遭,语气却轻松:“殿下放心。”
“只是这点小阵仗,我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
“殿下,你和若若还有尧儿,你们没有受伤吧?”
萧鸰护着两个孩子,答道:“我们都没事。”
两个孩子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全被护在萧鸰的怀里,随后又听见乒乒乓乓的声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若刚想探头张望,才动一下,就被萧鸰按了回去。
过了许久,等声音终于停住,若若又耐不住要动,问道:“爹爹!怎么了呀?”
萧鸰看向四周。
此刻静极。
连风声都听不见。
许厌微眯了眯眼睛,朝方才箭来的那方向望过去,抬手横在萧鸰和两个孩子之前,依旧挂着笑,出声替萧鸰安抚道:“若若别着急,只是有人不长眼拦了路而已。”
“很快我们就能回家睡觉了。”
萧鸰啧了声,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要逞强。”
胆敢在王府门前行事,想来也是不要命的蠢货,既然如此想急着送死,他自然不介意。
除了相见欢之外,长青门可是还有不少生意在周边的。
许厌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是灿烂了些,甚至回头看向萧鸰,挑眉问道:“殿下是如何知道,我身上还有伤的?”
萧鸰无语:“……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许厌住进王府里的借口就是负伤未愈。
拙劣是拙劣了些。
不过只胜在管用一点就足矣。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从射箭的方向,已冒出来十数个黑衣蒙面的杀手,各个皆手持利器,慢慢地朝着萧鸰和许厌逼近。
落步都悄无声息,一看便是久经训练的。
许厌却没管,只是望着萧鸰,笑得更灿烂起来,说道:“原来,殿下竟将我说的话,这般记在心上啊。”
萧鸰也更无语:“你快别看我了,先看看后面吧。”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杀手,已离许厌仅仅不过五步之遥了。
若要动手,只是瞬息间事。
许厌仍没回头,说道:“全都蒙着脸,有什么可看的呢。”
“况且,他们若再上前一步……”
未及许厌的话说完,后面那黑衣蒙面的杀手就扬起手中长刀,踏步上前,嘶声低吼着冲向许厌。
就在长刀将落之时,一枚飞钉倏忽骤至。
那飞钉落点之处,真是刀锋正中。
飞钉过,长刀也落。
萧鸰看得清楚,那黑衣人握刀的手被猛震了下,随即便再不能握住刀。
许厌回过头去,顺便接上方才没说完的话:“再上前一步,就要倒大霉了。”
随着许厌的话音落下,便有三道身影,像飘似的,就落在了许厌的前面。
又从后冒出来五个人,将萧鸰和两个孩子围护住。
落在前面的那三个不是旁人。
正是赶来的江池还有左乙和胡雀二人。
从后来的则是许厌此次随行而来的那五个部下。
胡雀望向那群黑衣人,又转头去看许厌,很是纳闷地问道:“小厌子,你在哪儿招惹了这么些人?”
“你不是说才第一回来乾州吗?”
许厌一拂衣袖:“谁知道呢。”
“或许是我在南边的那一仗,打得实在太好了,他们都是特地来见我的吧。”
“毕竟我还没回的时候,收到的拜帖就要摞成山了。”
萧鸰听见,又啧了声,没拆许厌这个台。
左乙冷着脸,道:“不管是什么人,敢对你下手,便是死路一条。”
许厌笑了笑:“二哥好意,我心里领会的。”
“不过这里是乾州,这些人的处置……还是问一问殿下的意思吧。”
“殿下,你说呢?”
萧鸰抬手,捂住自家俩小祖宗的眼睛,也笑:“我说?我说,那就全杀了吧。”
“杀完拿麻袋装好,送到官府去,本王还要报官的。”
“劳烦三位大侠,动手的时候再利落些,本王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见不得太血腥。”
胡雀听完萧鸰的话,忽然大笑起来,冲着许厌说:“小厌子,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和他好了。”
“不错不错,真不错。”
“就听你家殿下的了。”
“二乙,小池子,还有你们几个,都别动手啊,让我来,我保证让咱们小厌子的殿下看不见半点血腥。”
许厌也没驳胡雀的话。
萧鸰忙住捂自家两个孩子的眼,也没空理这个话。
其他人则面面相对,怎么听怎么不敢信。
跟随许厌的那五个部下,更是在许厌和萧鸰之间看了来回又来回,目瞪口呆。
他们将军,和宁王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