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fer》龙琪酱

11、第 11 章

　　龙琪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压散架了，脑子里也不停地嗡嗡直响，仿佛要炸掉了一样。她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
　　费力睁开眼皮，只能看看一片浑浊的绿色液体，以及长得高高的水草，远处的奇怪建筑物里还有人鱼在那远远的看着她。
　　是黑湖。
　　她抬头看着泛着橙色的水面，现在应该已经说傍晚时分了，周身的冷意让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她为什么大冬天的不在温暖的床上躺着而在冰冷的黑湖底里漂着的问题。虽然并不会，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
　　最先发现龙琪失踪的人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虽然说现在还是圣诞假期，但他也早早的回来了。本意是来找龙琪谈一下那条年前就说好的麻瓜街区的租赁协议，但翻遍了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都没找到她的人。没有办法，他只好拦住了晚饭后和那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小女友一起走向图书馆的汤姆·里德尔。
　　“龙琪？”被拦住去路的汤姆表情有点不太好看，他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露易丝·温莎，然后才语气怪怪地回答说：“除了餐厅和宿舍，还能在哪儿找到她？”
　　“然而不幸的是，她不在餐厅也不在宿舍，我以为以你们两个的关系——哦，现在看来你也并不知情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神色难看的拉文克劳，继续说：“那就不打扰你和你的温莎小姐约会了。”
　　汤姆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远去的背影没有动作。
　　温莎看着汤姆的侧脸心不禁沉下几分，她伸手拉了拉汤姆的袖子，小声问：“汤姆？”
　　汤姆回过头看着她，扯出一个笑容说：“走吧。”
　　等到龙琪扑腾着浮上水面，太阳已经沉下了山头，只剩几道昏暗的光亮拼命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终于游到水面上并没有让她感到多么的开心，眼看着离自己几乎十万八千里的岸边，龙琪就感觉自己的四肢一阵脱力——要游那么远，还是让她死在黑湖底下吧。
　　阿布拉克萨斯捏着魔杖站在窗台边眺望着静谧的禁林眼底满是阴霾，嘴里吐出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只能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月亮高挂在空中的时候，龙琪终于爬上了岸。她浑身湿透地坐在岸边呆呆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爬起身，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汤姆远远的就能看见坐在黑湖边上那个湿漉漉的身影，她弓着背把身子缩成一团，像是快要冻死的家养小精灵，背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汤姆掏出魔杖帮她把身上的水汽除掉，她这才有了点动静——动了动脖子，轻声叫道：“阿布？”
　　这个名字让汤姆感觉自己的胃被一只手给狠狠地拧住了似的，心底里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滋味。他努力压下自己那没由来的阴阳怪气的语调但却不怎么成功：“原来你这么想念你的马尔福学长啊。”
　　这下龙琪终于回头了，汤姆在她的背后背光站着，月光给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晶亮的银边，好看的让她根本不想去在意他脸上那充满嘲讽的笑意。
　　“汤姆，”她看见是他有些意外，轻轻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汤姆没有说话。
　　龙琪又把身子转了回去，低垂着眼皮看着黑湖里她的倒影心里猜到了七八分：“是她干的，是吗？”
　　汤姆没由来地听出了龙琪声音里不明显的哭腔，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冷落了的小狗，呜咽着希望得到爱抚，但又不敢迈出那一步。
　　“是。”他突然就不想骗她了，虽然骗她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她已经猜出来了，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你什么打算？”她再次回过头，抬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副全听他的模样。
　　虽然她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这问题还是让汤姆原本有些加速的心跳冷静下来，他沉默着摇摇头，然后也坐到了龙琪的身边，开口说道：“算了吧，即便她只是个泥巴种——”
　　“嗯，我知道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龙琪打断了。气氛忽然间有些尴尬，汤姆闭口不言，龙琪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
　　沉默了一阵子，龙琪突然倒下身，把自己的脑袋靠在汤姆的肩膀上，汤姆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听见龙琪带着浓浓地鼻影糯糯地说：“让我靠会儿，汤姆，我实在没力气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汤姆要把头凑过去才能勉强听的清。
　　“就一会儿，”她喃喃，“不会太久的。”
　　她不说话了。
　　汤姆总感觉她好像哭了，偏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龙琪闭着眼睛，嘴巴微张，似乎是睡着了。
　　第二天阿布拉克萨斯终于见到了他几乎翻遍城堡都没找到的龙琪，她的心情看起来还相当的可以，这让他觉得奇怪，凑过去旁敲侧击：“你知道了没？”
　　龙琪斜着眼看他，还在那装傻：“知道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呵”了一声，“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龙琪看了眼坐在另一条长桌旁的汤姆和温莎，又看了眼坐在她身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样子的阿布拉克萨斯，抬起眉毛撇了撇嘴。
　　“所以你就这么算了？”阿布拉克萨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都要凑到她身上去了。但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假咳了一声把身体收了回来，“这可真不像你的作风，你这样我就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喝了复方汤剂伪装的你了。”
　　“唉！”龙琪大叹口气，“人家还是小孩子，我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我更加怀疑了。”阿布拉克萨斯把自己往旁边挪了一点，和龙琪保持了一点距离，“我可不觉得哪个斯莱特林被人丢进黑湖还能说出这种话。”
　　龙琪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说好的斯莱特林的委婉呢，要不要这么直白的把这事说出来，她脸还要不要的啊！
　　见她不说话，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还是说里德尔心疼他的小女朋友了？你们可真是让我见识到你们的‘情比金坚’啊。”
　　“是吗？”龙琪反问，她把头扭向汤姆的方向，他正和那个拉文克劳有说有笑。她看着那个拉文克劳轻松愉悦的笑脸冷笑一声：“很可惜，她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阿布拉克萨斯在龙琪的身旁勾起唇角，弯起的眼里却没有笑意：“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