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慕容复]大燕皇长子想让我告白》仰头看桐树

2、第 2 章

　　“这是……”华筝只愣了一瞬，便猜出这就是大哥带回来的那个俘虏，一时又惊又喜：“哎呀！”

　　托雷果然没有说错的，真是好看，不像蒙古男人粗粗壮壮、虎背熊腰的好看，而是另外一种——嗯，说不出来的好看，再加上一股倔强劲儿，叫人眼前一亮。只是浑身血迹斑斑，好像伤得很重。右臂是折断了吗？怎么垂在袖子里……呀，右边脸上，靠近耳根处也烂了一块。

　　她上前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些。但那青年已经挣扎着坐起来，十分防备的模样。

　　“他手里有石子儿。”郭靖怕华筝受伤，连忙提醒道。话音未落，都史已经拔出刀来，冷哼一声，大跨步走上前去。

　　“拿出来。”

　　青年乖乖地交出了暗器。郭靖盯着他侧脸和耳廓上的血痂，心道，大抵术赤已将他打得怕了。都史见这俘虏听话，冷笑一声，伸手摸他脸颊嘴唇，如揉弄猫儿狗儿一般。不知为何，他见了过分脆弱的的玩意儿，便总有些施虐的欲望。

　　伤口被恶意抠挖，青年忍不住闷哼一声，似乎疼得很厉害。漂亮的眼睛湿润了。

　　华筝看着未婚夫松开手，用刀背挑起这俘虏的下巴，心中有些害怕。她深知都史心肠歹毒，无法无天，一时不高兴，杀几个人都是小事；不由得皱起好看的眉头，朝郭靖看去。郭靖亦紧紧盯着都史手中那把刀。

　　尖刃慢慢抵上青年面颊，走得平稳。稍一用力，血珠便渗出了一点儿。

　　“放手！”郭靖突然大喝一声。

　　“都史！”华筝眼见郭靖冲上去握住都史手臂，忙扑过去挡在两人中间：“都史！他是我大哥的奴隶，咱们还是别动好啦！大哥脾气暴，万一生气——”一面说着，一面示意郭靖先松开。

　　两个少年同时放开。都史慢慢将刀归了鞘，然后握着刀把，使尽全力朝郭靖脸上甩去。一记脆响伴着华筝的惊呼声，在帐内炸开。

　　“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

　　他这样说着时，并未放下刀柄，仿佛随时还要反手来一下。但看着情敌捂着脸，嘴角流出血来的狼狈模样，又轻蔑地笑了：“软骨头的懦夫。”

　　华筝焦急道：“都史，你别睬他……咱们找托雷玩吧！”急急忙忙朝郭靖使了个眼色，随后将这魔头拉走。

　　这一下挨得不轻。郭靖虽然皮厚耐揍，却也头昏眼花了好一会儿，几乎直不起身来。但他时常被师父们打的，很能忍痛，见俩人出了帐，便艰难地擦了擦嘴角，站起来，想要回家。但犹豫一会，还是走到青年面前蹲下，关切道：“你没事吧？”

　　那人却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

　　郭靖见他眼中两眶泪含着不肯掉，还故意做出一副凶相，似乎想将自己吓走似的，心中很是难过。他自幼便听母亲说，金人在中原是如何奸淫掳掠，虐杀百姓，却万万没想到，蒙古人也这般作践汉人。

　　“你、你疼吗？”

　　那人仍是警惕地瞧着他，不说话。郭靖又靠近了一点，慢慢将他脸上刚流出来的血擦掉。颊侧烂得流脓的地方还粘着土灰，甚至细沙，被血痂糊得结成了块。这些脏东西粘在破了皮的地方，不清理干净，很难痊愈。青年见对方用衣袖来擦自己的伤口，害怕起来，躲着不让碰。但过了一会，逐渐知道对方在帮自己似的，不再挣扎了。

　　郭靖见他又偷偷将两块石子儿捡了起来，也没多说什么。他有点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刚才提醒了小石子的事，才害得这人被都史划了一道。

　　“爹。”

　　青年突然唤道。郭靖有些吃惊，他以为这个人是因为挨多了揍才显得呆呆的，不想竟是个傻子。

　　“爹爹。”

　　青年殷切地望着他，又叫了一声。声音很小，似乎带着一点儿讨好。

　　“我？我不是……”郭靖连忙摇头，但看到对方失落的眼神后，又觉得自己不该直接否认。不过，平白无故给人当爹，也太怪了……他看着那双因太过瘦削而显得过于大的眼睛，突然觉得很不舒服。想起自己早上带在怀里的一块烙饼还没吃完，连忙掏出来递过去。

　　青年认亲失败后，很是沮丧，自顾自蜷成一团，没有接这块食物。郭靖举了一会儿，把饼子放在地上，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