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刃》花重九

8、chapter08

　　整个礼堂忽然由亮转暗，人眼一时不能适应，所有人先是惊诧，而后礼堂中响起一片骚乱声。

　　“吓了我一跳！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什么也看不清啊，啊——是谁？谁在摸我？！”

　　“谁摸你啦，你旁边站的不是我吗？”

　　“我怎么感觉刚才摸我那只手好凉？！呜呜呜，不会真的有鬼魂吧？！”

　　“别自己吓自己了！小礼堂应该有备用电源，等电控室里的管理员重启之后，一会儿就来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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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起彼伏的喧哗声由高到低，就在同学们的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慢慢冷静下来的时候，意外再一次陡然横生！

　　在没有人刻意去开的情况下，小礼堂所有的门窗一瞬间仿若被无形之物推开，阵阵阴森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把所有人冻得一阵寒颤。

　　“啊啊啊啊啊——真的有鬼呀！”一阵尖叫声从Omega口中传来。

　　“好冷啊！刚才在外面派对的时候明明没这么冷啊！到底是哪来的这么大的风？！会不会是鬼魂们从门窗外冲进来了？！”

　　“哎呀！别乱叫啊！刚才那只是会长在给我们讲故事而已啊！”有Alpha试图安慰被吓得几个人缩成一团的Omega小群体。

　　可是毫无效果。

　　角落里甚至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大概是有个别的Omega胆子实在太小，被突然袭来的黑暗吓魇了。

　　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最容易滋生邪恶的念头，很多涉及猥亵、侵犯的违法案例当中，坏人都是趁黑作乱、行使犯罪行为的。

　　如果是在其他的公共场合，这么多没贴抑制贴的Omega聚集在一起，难保不会遇到什么猥琐的家伙，对落单的Omega上下其手，趁机揩油。

　　但幸好，这里是江府大学。

　　整个华国能进入江府大学的学子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要在其中找出个人渣败类反而不易。

　　若真的做出了猥亵行为，被学校查出来，那后果可不仅仅是被退学这么简单，而是处罚终生记档。

　　日后毕业，任何正式的工作单位在拆封档案，看到档案中的处罚文件以后都不会对其进行录用。

　　所以楼雨粟倒不是很担心礼堂里的Omega们的安危，他开口指挥着，“不要慌！周围有人的话就把手牵起来！我们的预案里有停电的处置流程，后勤部门的同学已经正在处理了，大概只需要五分钟就会恢复供电，大家稍安勿躁！”

　　听到秘书长的声音，同学们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喧哗声也小了很多。

　　大家互相安慰着，把楼雨粟的话传给没听到的同学。

　　黑暗中，楼雨粟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主席台的位置。

　　方才灯光骤然熄灭的那一刻，一阵剧烈的心惊袭上楼雨粟心头。

　　那来自论坛上的不具名的邪恶威胁，如果真正想要付诸实施的话，那这暗色的外衣就是掩盖他暴行的最佳防护。

　　“会长？会长人在哪里？”身边人的疑惑切中了楼雨粟心中的要害。

　　另一名同学迟疑地答道：“会不会是去查看断电原因了？”

　　不可能！

　　楼雨粟心想，这种时候学生会会长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留在现场主持局面，而不该任由人群陷入混乱而无动于衷。

　　一一为什么不说话？

　　楼雨粟努力地辨别着台上幽暗的阴影，那阴影之中所有的事物仿佛都融为了一体。

　　他眯起眼睛，随着视线对黑暗的逐渐适应，描摹出主席台上属于一一的身形轮廓。

　　在确认那道熟悉的身影依然屹立在台上，而周围并没有其他鬼鬼祟祟的身影的时候，楼雨粟赶紧挤出人群，凑到主席台边、一一的脚下，扒着台子小声呼唤道：“一一？你没事吧！”

　　此刻楼雨粟的心还是提着的。

　　他见于竞一在听见自己的声音后，很快在主席台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听他低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楼雨粟长吁一口气，拍拍胸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论坛上那家伙真的要动手呢。”

　　一声低沉的嗤笑从上方传入楼雨粟耳廓，轻如鸿毛，却震得他耳朵发麻。

　　只听于竞一道：“看来那家伙只是个畏首畏尾的鼠辈，连这种送上门的机会也不珍惜，实在不怎么中用。”

　　哪怕于竞一刚才只是数着秒，悠哉悠哉地在台上踱着步子，那Alpha也不敢在他的周围出现。

　　楼雨粟睁大眼睛，用气音小声说道：“原来一一你是故意的？这场停电是你捣的鬼？”

　　于竞一拍拍楼雨粟放在台子上的手，站了起来。

　　只有离得最近的楼雨粟听见了一声响指。

　　风声倏地停了下来。

　　礼堂中的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这一次不是聚光灯，而是所有的吊灯同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在场的人都被这光耀得睁不开眼，纷纷抬起手挡住眼睛。

　　“咦？来电了？”

　　“效率还挺快！”

　　“快看！门口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好大一群！”

　　同学们定睛一看，只见从门外涌进了一群身穿白色披风，头戴白色兜帽，装扮成可爱鬼怪模样的小矮个，每只小怪物的手里都高举着一个颜色各不相同的小桶，嘴里唱着人人耳熟能详的万圣节儿歌，整齐划一地“飘”了进来。

　　悦耳动听的伴奏声缓缓地在礼堂中响起，配合着小怪物们空灵又古怪的舞蹈动作，不知不觉间就驱散了同学们的积聚在心头的惊惧。

　　一股久违的天真弥漫在整个礼堂当中。

　　同学们不由自主地为这群小怪物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Go away big monster go away
　　Go away scary witch go away
　　Go away black cat go away
　　Go away terrible ghost go away……”*

　　小怪物们一边唱着歌，一边向前行进。

　　就着歌曲的停顿，在同学们的面前停下脚步，踮起脚尖，举高稚嫩的双手做出驱散鬼怪的动作，简直可爱极了。

　　隔着兜帽，同学们看到的是一双双忽闪着细长睫毛，为他们献上真诚祝福的澄澈眼眸。

　　尤其是Omega们，温暖的波浪在心头荡漾不已，心几乎都要被这群孩子们融化了。

　　“哇！太可爱了吧！这群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我终于知道桌子上为什么摆着这么多糖果了！就说嘛，大学生谁还吃糖啊！原来是给这群孩子准备的！”有眼尖的同学刚入场时就发现了摆在桌子上的糖果，这才知道它们的用处，赶紧抓了一大把放进面前“小怪物”那个圆滚滚的小桶里。

　　旁边的同学见状，马上照做。

　　小桶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小怪物们一只手举不动，便用两只手把小桶捧在怀里，礼貌地向同学们鞠躬，“谢谢漂亮哥哥！谢谢漂亮姐姐！”

　　随后，小怪物们朝各自眼前的同学做出驱鬼结束的动作，表示自己圆满地完成了自己今天的任务，认真地整理好队形，才蹦蹦跳跳地走向主席台。

　　“这些小家伙原来是会长请来的吗？”

　　人群议论纷纷。

　　有人后知后觉道：“难道刚才根本没停电，而是会长提前设计好的环节？！”

　　“不是吧？！会长刚才讲故事是为了这群孩子的出现做铺垫吗？会长竟然也会吓唬人，真不可思议！”

　　在场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孩子们的队伍重新投向会长身上。

　　只见会长伫立在主席台中央，那双向来盈满锐意的桃花眼里此刻冰寒尽散，留给走向他的孩子们的只剩下一片春波微漾般初发的温柔。

　　迈上最后一阶台阶，领头的个子最高的那个小怪物就再也忍不住，脚下的步子变成了用跑的，奔向于竞一的腿边，清脆地喊了一声“一一哥哥！”

　　剩下的小怪物们顿时不甘示弱，你追我赶地想要在于竞一的身旁占据一席之地，争夺摸头权。

　　有的年龄大点，干脆把装扮脱了；有的戴着兜帽、看不清地面的，脚下踉踉跄跄的，差点儿摔倒；有的个头实在矮小的被挤在了人群外，顿时眼睛里盈满眼泪，却懂事得没有哭出声，只是期期艾艾地望着被团团围住的于竞一，等待着轮到自己的时机。

　　这场面把同学们都看呆了，原来会长这么有孩子缘吗？

　　明明看上去不太像喜欢孩子的那种人，却能容忍孩子们抱着他的修长的双腿死死不放，实在颠覆了同学们平日里对会长的清冷印象。

　　混乱的场景没持续太久。于竞一轻轻的一声令下，孩子们就四散开来，飞快地列队，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于竞一的身后，效率简直比江府大学入学新生军训列队看起来还要训练有素。

　　没办法，福利署需要管理的孩子太多了。

　　不管是吃饭、睡觉、活动，都需要孩子们快速地集结起来，否则，效率太慢，根本就没办法推进各项活动。孩子们倒是很懂事，从小就练成了这项本领，形成了事事都不拖累他人的观念。

　　于竞一站直了身体，为同学们介绍道：“刚才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传说中，只有孩子们纯洁无垢的灵魂可以令鬼魂退避四舍，于是每到万圣节这天，人们都会准备好款式多样的糖果邀请孩子们到家里来一起游戏，并且共享晚餐。我想大家一定很好奇，站在我身边的这群特殊装扮的小朋友们都是从何而来，他们都是来自临江市共济社会福利署的孩子们，在听说我们要邀请他们参加派对时，孩子们主动要求表演传统悠久的驱邪仪式，祷唱驱鬼歌，为大家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与温暖。在这里，我还要感谢一直以来都精心照料着这群孩子，殷殷奉献、不计回报的两位署长，现在，就有请他们上台来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临江市共济社会福利署的情况。”

　　热烈的掌声响起。

　　于竞一主动退后一步，把主席台中央的位置让给曹新知夫妇二人。

　　自从福利署创建以来，曹新知夫妇不知巡回全国各地做了多少次宣讲，因此两人来到台上后一点也不拘谨，结合大学生日常生活中可能遇到的一些挫折、窘境，从容不迫地向大家介绍起福利署的各项设施与服务内容，例如为家庭变故、交通事故等提供紧急经济或物质救助，为残疾学生提供心理、体能康复，或为长期遭受校园暴力、欺凌或性别歧视的同学提供免费法律援助和住宿等。

　　在于竞一看来，社会福利署的功用是比大学校园还要广泛的。

　　江府大学虽然身为华国顶尖学府，但一所大学所能提供的奖学金、勤工俭学补助金额毕竟有限，如果有学生真的到了举步维艰的时刻，福利署也可以作为一条后备之路，为同学们提供生存保障。

　　现场许多同学家境优渥，生来就身处象牙塔，尤其是一些自小惯养长大的Omega，连社会福利署这种机构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一旦家庭突然遭逢变故，生活遭受剧创，心理上很可能无法承受，给自身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是于竞一之所以请曹新知夫妇来到现场的原因。

　　一方面是让同学们了解临江市共济社会福利署这一机构的存在，另一方面也可以广泛发动同学们利用节假日时间到福利署进行义务活动，帮福利署解决人力短缺的问题。

　　同学们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曹氏夫妇的演讲。

　　听到动容之处，甚至眼里含着泪光。

　　原来在如此发达的城市中，还有这样一所温暖的庇护所，为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了一方蔚蓝的天空。

　　这场景实在有些奇特。

　　身着奇装异服的大学生们高举起双手，关切地询问着福利署里的孩子们的日常生活，涉及衣、食、住、行各个方面，以及孩子们的受教育程度、就业等问题。

　　宋晓梅答道：“除了慈善捐助之外，福利署的孩子们还接受了很多知名企业家、政府领导、高知人才的一对一帮扶。我们的孩子都很努力，最早被收留的一批孩子当中，有一部分选择回报帮扶企业，入职就业，还有一部分选择了自主择业，年龄再小一些的，有考上临江市最好的高中临江一中的，也有二中的，或者其他学校的，在教育问题上，大家不必担心，我们夫妇辛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孩子跟其他孩子一样出人投地，也许他们没有过人的天赋、超群的智力，但他们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接受教育，才能拥有自己的力量，迈出福利署的大门，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所以对于每一个能上学的日子，我们的孩子都很珍惜。也许，他们比你们当中的许多人，还要早熟许多。”

　　紧接着又有同学向曹氏夫妇询问义工的相关问题。

　　曹氏夫妇没有即刻回答，他们看着台下还有着诸多问题的同学们，给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同学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进行线上交流，他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非常欢迎同学们能利用休闲时间到福利署来帮忙，感谢同学们如此的热心肠。

　　为了不打扰同学们接下来的狂欢派对，曹氏夫妇主动结束了短暂的宣讲内容，毕竟，孩子们的到来只是一场插曲，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就该下场了。

　　“好了，孩子们，我们到台下去玩吧。”宋晓梅向连接主席台与礼堂下的阶梯处主动走了几步，随后转身招呼孩子们下去。

　　孩子们脚步犹豫，目光在于竞一身上留恋不舍。

　　尤其是站在于竞一身边的那个孩子，个子最小，只能仰望着于竞一，一只手拎着小桶，另一只手缩在鼓囊囊的怪物兜兜里。

　　见孩子们不想走，宋晓梅脸上的微笑微微收起，泄露出一点严肃， “快一点孩子们，待会还有我们的节目呢。”

　　孩子们这才一个挨一个地跟着曹氏夫妇向台下走去。

　　个子最小的那个孩子走在最后。

　　于竞一站在原地，见那孩子踯躅地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抿紧嘴唇，在被前一个孩子落下两三步距离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扭头重新跑回于竞一身边，从兜兜里掏出一个鲜红剔透的苹果。

　　“一一哥哥，这个苹果给你吃。”那孩子举起手里的苹果，真心实意道。

　　于竞一自然不能辜负一个孩子的好意。

　　他熟知福利署里每个孩子的名字，知道眼前的孩子名叫步嘉年，一岁时父亲入狱，母亲改嫁，把孩子丢在了福利署大门口就再也没出现过。

　　每次于竞一去福利署拜访曹氏夫妇的时候，他都会看见步嘉年远远地躲在大厅的一角，注视着当下所有正在活动着的人。

　　要知道，很多年龄小刚刚到福利署的孩子往往整天哭个不停，但步嘉年从来不哭。

　　七八岁的小孩总是灵动活泼，可步嘉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只是在冷眼旁观这世上的熙熙攘攘，热闹却与他毫不相干。

　　所以当于竞一看到步嘉年截然不同的表现时，心里隐约地略过了一丝诧异。只是他并没有把这份诧异放在心上，以为是孩子偶然间对大人萌发出的依赖。

　　这让他不禁联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心头忽感寂寥，想要故作坚强、却被楼父楼母一眼看穿时的情形，那一刻，他想要的不过是来自大人的一个抚摸或拥抱而已。

　　于是于竞一接过步嘉年手里的苹果，郑重地道了声“谢谢”，而后微笑着摸了摸步嘉年柔软的头发。

　　台下许多同学立刻抓紧时机把这珍贵的一幕拍了下来。

　　有人把这照片作为私人珍藏，有人却将这照片即刻发上了论坛。

　　论坛上顿时又是一阵热烈的夸夸。

　　【这照片拍得真好！简直就童话里的小矮人，虔诚地把精心采摘的苹果送给美丽的白雪公主！】

　　【那会长岂不就是白雪公主了？倒也合情合理！会长这一低头的温柔，谁看了能不沦陷呢？】

　　【恨不在现场！保护公主，人人有责！】

　　【喂！楼上的！别乱说话啊！公主不都是Omega吗？会长可是Alpha！怎么可能被形容成白雪公主啊！是白马王子才对吧！】

　　【就是形容一下而已，单纯表示会长魅力很大而已啦，何必那么较真！刚才不是还有个人渣Alpha在表白墙那边对会长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吗？还说什么？要在派对上对会长下手？】

　　【啊？！那会长没事儿吧？那人渣出现了吗？】

　　【好像没什么可疑人物。】

　　【放心好了，那人渣敢出现的话，大家早就蜂蛹而上把他揍到妈都不认识了！再说了，就算那家伙敢靠近会长，会长把抑制贴一揭，光凭信息素浓度不就把他干趴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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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论坛上还在议论纷纷。

　　主席台上，于竞一已经结束了开幕致辞。

　　剩下的一切流程都由学生会文艺部的部员进行安排，包括孩子们准备在派对间歇表演的几个舞蹈节目。

　　于竞一再没什么事项，拿着苹果，步履轻松地回到了台下。

　　楼雨粟忍了大半天，此时强烈谴责道：“一一你好坏，居然连我也瞒着，知不知道刚才把我吓坏了！”

　　于竞一把苹果放在楼雨粟的手上，又从楼雨粟手里拿回自己的狐狸耳朵，道：“好好说话，夸大其词可不是个好习惯，刚才阿粟明明表现得很沉着，把大家安抚得很好啊。”

　　楼雨粟“哼”了一声，把苹果扔还给于竞一，扭过头去抱住双臂不肯搭理他。噘着嘴，但两只白亮亮的吸血鬼牙齿还露在外面，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显得更可爱了。

　　知错就改是一名优秀Alpha的必备品质，于竞一戴上狐狸耳朵去哄他，“好了好了，我错了，错在不该瞒着阿粟安排这一场停电，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算你识相！”楼雨粟撂下狠话，还是不肯回头。

　　于竞一垂首，掂了掂手里的苹果，再一次递到楼雨粟面前，“这苹果看上去倒是挺好吃的，阿粟你最爱吃苹果，送给你。”

　　楼雨粟赏脸回头，视线落在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苹果上，而后又移到于竞一的脸上，道：“一一你刚才在台上讲了那么久关于万圣节的习俗，应该知道这一天的苹果象征着什么吧。”

　　于竞一笑道：“自然知道。万圣节的苹果被认为与爱神有某种联系，在这一天，第一个吃到苹果的人将是下一个结婚的人。如果不是第一个吃到的也没关系，只要咬过苹果，那这个人未来收获的爱情一定会硕果累累。”

　　楼雨粟咬住后槽牙：“谢谢你的好意，可这苹果是那孩子特地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跟一个孩子抢东西呢？还是算了。”

　　于竞一听出了楼雨粟话里压根就没打算接过他手中苹果的意思，握着苹果的手顿了顿，自然地收了回来，举到自己的唇边，故作可惜道：“那看来只好我自己来尝尝这苹果到底甜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