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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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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巡查
鲁州城内还残留着新年的热闹气息。红灯笼在春寒料峭里摇曳,柳树开始冒出嫩绿新芽,河道里嬉戏着鹅鸭,人们开始脱下棉衣换成夹衣,孩童们玩着剩下的鞭炮。木子洋一身青衣,手拿折扇,俨然富家公子哥,小西则是婢女打扮,背着小包袱。
“主人,去过这么多地方,还是鲁州城最好,最美!”小西开心的东看西看,跟着木子洋流浪,木子洋都快忘了小西不过才十七岁。
“看上什么随便买,我买单!”木子洋豪气的说。
“好耶!”小西拉着木子洋跑着逛着,一人一串糖葫芦,在一副金钗面前停下来。
“怎么了?”
“我娘以前特别想能拥有自己的金钗,她最好的饰品是外祖母送的一支银钗,要不就是木头的,要是她还在该有多好,我可以送她金钗。你看这对多好看,这是迎春花,特别适合我娘!”小西从来没说过她的家人,这是第一次从她嘴里知道她说起娘。
“买下来,等见到你娘时送给她!”
“见到她?真可以吗?”小西抹抹眼泪问。
“当然可以了!老板,这副金钗包一下。”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尚好的金钗,你看这雕花,现在戴特别应景,精致吧!贵是贵了点,公子确定要?”
“要,多少钱?”
“三十俩银子!”
“主人,太贵了!”小西扯扯木子洋的衣角,“还好还好,买给母亲的东西,不能太便宜了!付钱吧!”小西掏钱。
叮当,一锭五十俩的银元宝落在桌上,滚落老板面前,“这副金钗本小姐要了,不用找钱!”
一身大红夹袍,头上珠光宝翠,一副绿玉耳坠衬托着一张美艳的小脸,嘟着嘴,敢情跟谁都能撒个娇似的。
小姐身边的丫鬟忙替她拿起金钗,试图往头上戴。
小西捏紧拳头。
木子洋正准备说话,后面一声大喝,一队人追过来,俩人一看,吓的赶紧跑,慌乱中,那对金钗掉地上,还有其他首饰,她们也顾不上捡,一遛烟就跑没影了。
小西捡起金钗和其他首饰,吹了吹灰。
“发财了!”木子洋扬着折扇道,小西笑。
“煎饼果子?好香啊!”木子洋以前常吃的,里面夹上生菜,配上酱,那叫一个香脆。
“老板,来俩个煎饼果子!”
“好咧!客人请坐下等会,马上好!”煎饼摊边放着俩张桌椅,泛着油光,瞅一眼,一张已经坐了人,木子洋跟小西选择另一张坐下,小西准备拿手帕替木子洋擦椅子,没想木子洋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下,“老板,有喝的吗?”
“有豆浆!”
“来俩碗!”
煎饼果子送上来,老板又送来俩大碗豆浆。
“哇!这碗都可以做洗脸盆了。”木子洋感叹道,这个世界的人做生意都这么实诚的么?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跑来俩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衣着鲜艳,就是有些凌乱,实在跑不动,躲到煎饼摊后面。
后面追着一队人,看穿着应该是哪家的家丁。
“让你们跑啊!还跑啊!”为首的手拿皮鞭,在手上挽着圈。
“救救我!救救我!公子,大侠,”俩女孩看到木子洋和小西,忙求救,又向临坐那位男士求助。
“老板,给这俩位姑娘每人上一个煎饼果子一碗豆浆。”木子洋道。
“好咧!”
“救救我们!”
“坐吧!”
俩姑娘战战兢兢坐下,拿皮鞭的一步跨入“妈的,还想吃?围起来!”
“这位兄台大侠,打架的事你来,你的饭钱我结,成交?”木子洋看着临桌那人,一身皂衣,桌边放着破斗笠,一把剑幽幽泛着冷酷的光芒。
“不理我?”木子洋转向拿皮鞭的,“哎,帅哥,打个商量:一,我请你们吃煎饼果子,真是太香了,吃饱再打;二,把这俩丫头犯的事说说,大家做个见证,好有钱出钱,有理说理。”
“你谁啊?多管闲事!”拿皮鞭的猛抽一鞭,还没落到木子洋身上,半空中被临桌给抓住了,拿皮鞭的手臂发麻,鞭子脱手而出。
俩个冲上来的家丁被临桌用俩支筷子点了麻经打爬下,他们爬起来就跑。
“厉害厉害!”木子洋拍手称赞,正好煎饼果子都上了,他们化身埋头干饭人。
“慢点吃,别噎着!”
“老板,给那位大侠上壶好酒,再上俩煎饼果子,熟牛肉有么?切俩斤!”木子洋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人默默坐着,像哑巴!
“公子,大侠,谢谢你们救我俩,我们吃好了,先走了,再不走跑不掉了。”俩位姑娘道谢起身准备跑。
“能逃掉么?”木子洋问。
“我们是玉芳阁的舞娘,刚追我们的是鲁州城首富张员外的家丁,张员外想娶我俩做妾,可是我俩卖艺不卖身,奈何干娘收了他们银俩,我俩只得逃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他们花了多少钱买你们?”
“每人五十俩,共一百俩银子。”
“就是他们,还没走!”
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走过来,一脚踹翻一把椅子,煎饼摊老板吓的不敢吭声。俩姑娘哆嗦的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首富张员外呢?”木子洋暗笑,我最喜欢首富了,小西看到她暧昧的笑,瞬间明白了她,雁城的那个首富,被她骗了一万两银子不说,还磕头下跪的谢了她十八代祖宗。
“张员外也是你叫的?”胖子欺身上前,恶狠狠的说。
“哎!我看你们张员外时来运转,又能发大财了,能挣钱的好事,你是要破他财运?快点喊你们张员外来,好运可不等人呀!”
“我爹的事就是我的事!”胖子高傲的说。
“哦!原来你就是员外家的傻儿子啊!可以!”木子洋点点头,“你爹,我说,你都这么大了,你爹得有多老?你爹,花了一百俩买了这俩小姑娘,不巧本公子也看上她俩了,准备花一百五十俩买了,这么合算的生意做不做?稳赚五十哎!”
“一百五十俩?”
“对呀!”
“成交!”
“小西,拿钱!对了,你得让你爹把她俩的卖身契给我!”
“来人,去拿卖身契!”
“这就对了嘛!来,吃煎饼果子!来,大家都吃,自己买单啊!”
小西无语。
那俩姑娘长的还行,躲一旁瑟瑟发抖。
“煎饼果子好吃吗?”一个年过半百,留着八字胡的人走过来,完全看不出跟胖儿子的相似之处。
“张员外?”木子洋笑咪咪的打招呼。
“是你要买这俩丫头?”
“对呀!本公子见到她俩后,那叫一个茶不思饭不想啊!”
“俩丫头我一百俩买的,现在你想买,那得一千俩才可以。”
“哇!你怎么不去抢?一千俩都可以买栋院子了。”
“所以,还买么?”
“买,一千俩就一千俩,只是在下只带了五百俩,先欠着,给你打借条,明天送去你府上如何?”木子洋伸手,“小西付钱,卖身契呢?”
“好!合作愉快!”木子洋笑,“要不要来个煎饼果子?”
人走后,煎饼摊老板都看不过去了,“你怎么那么傻?他明显是讹你哇!”
“没关系,钱花了还可以再挣,走了!小西,付钱!大侠的算一起。”
五个人一起溜达,给俩位姑娘买俩身男装换上,前面正好有客栈,他们进去要了三间房。
入夜,小西问:“为何给那么多钱?我带的钱一天就被你花的七七八八了!”
“放心吧!他们怎么吃进去的,明天肯定怎么吐出来!”木子洋躺床上,“啊!舒服!哎,我说,你明天也穿男装行不行啊?你看看,我带你住一间,老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以为我多花心呢!”
“你不花心?那是谁茶不思饭不想的?哈哈!”
“找打吧你!”
午夜,隔壁窗子轻轻从里向外推开,那位大侠一身夜行衣,闪身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灵鸟轻啼,木子洋悄悄起身,推开窗,一只小麻雀样的鸟儿等在窗台上,腿上系着同色系的绳子,一根细细的竹筒。
喂了几粒瓜子,灵鸟嗖地不见了。
屋顶上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木子洋飞身查看,一个黑衣人浑身湿透,正蜷缩在屋檐深处。
木子洋将他拎下来,扯下面纱,是那个大侠,湿透的是血。
小西要喊,被木子洋及时握住了嘴巴!
“去准备热水!”木子洋撕开他的衣服,胸前和后背全是伤口,咕咕的涌着血。
喂了几粒药丸,那人神智清楚了些,眼神幽幽的看着木子洋。
“伤口有毒!”木子洋顾不上男女不男女了,把他衣服撕的只剩裤子。
清理,解毒,缝合,当窗棂上射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木子洋才把这扎成破烂玩意的大侠缝补好。
小西带回衣服和吃食,特意给大侠买了猪肝瘦肉粥。
毒解了就好办,木子洋用的是特效药,加上大侠身体底子好,很快就能下地走动。
吃完饭,木子洋还是什么都没问,大侠看样子很沮丧,也沉默着。
“被砍成那样,还中毒,能逃出来说明还不错!”木子洋想。
“你为什么不问我?”大侠终于憋不住了。
“问你什么?有钱赚么?”木子洋嬉皮笑脸。“你这俩天就不要出门了,免得又被砍成筛子,跟你说,我用的药可贵了,诊金我就不收了,等你好了,药费得结一下!”
“小西!小西!咦,人呢?”
“你不是让她送走俩姑娘嘛!”大侠有些无语,
“哦哦!瞧我这鸡脑子!哎!你在家待着,我去张员外府收银子去!小西回来,让她搬银子去。”
大侠……
张员外府,豪华奢侈,门口丫鬟家丁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话说昨晚张员外跟他的宝贝儿子都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看不见一点问题,却痒的钻心。
在地上滚了一夜,叫唤了一夜。城里最好的医师都束手无策,这不,都求到鲁王府了。
这张员外能成为鲁州城首富,自然与鲁王不无关系,这张员外有一嗜好,就是网罗天下美女,鲁王府那些漂亮的姬妾仆妇,大都张员外的杰作。
木子洋潇洒的摇着扇子,进门来说是来送欠昨天的钱。
“钱交给管家,你快离开!”护卫冷冷说,
“哎!我的欠条还在张员外手上呢!你们员外呢?”木子洋直接向里走,一个护卫只好跟着,把他带到员外房外,里面人啊啊叫着,甚是凄惨。
“你们员外怎么了?”木子洋推门而入,只见张员外跟他儿子都不停在衣服里挠着抓着,满脸痛苦。好几个医师在边上束手无策。
木子洋仔细查看一番,摸摸下巴!
“你们昨晚是不是吃海鲜了?”
“没有没有,只吃了虾!”张家胖儿子抢着回答。
“那就是了!这是蛋白质过敏。”
“蛋白质?”张员外扑过来,木子洋赶紧让开,
“你能治?”
“勉强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仿佛看到救命稻草。
“你让他们出去吧,祖传秘方不外传。”木子洋神秘一笑。
“现在可以说了吧!”张员外一边挠一边问。
“可以,不过治疗方法有些奇怪!而且贵!”
“多少钱都可以!”
“好吧!我呢!得用真气帮你们解除痛苦,所以,一脚五百俩银子,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张员外跟张胖儿子一口答应。
先交定金不是,还有昨天的欠条!
张员外让人准备了整整一木箱子银子,还有欠条。
“开始了,等会受不了喊啊!”
木子洋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踢的张员外跟他儿子人仰马翻,抱头鼠窜,鼻青脸肿。
奇了,真的不痒了!
“多少脚?”木子洋问。拳打脚踢的,谁记得多少脚?张员外哭丧着脸。
“这耗了我多少真气啊!那既然算不清,你们的病也都好了,那就算一人十脚如何?二十脚一共多少钱?”
“主人,一共一万俩!”小西答。
“对对对!张员外,您意下如何?”
“付钱!”张员外大吼。
美滋滋的揣着厚厚一叠银票离开,木子洋的折扇摇的更惬意了。
刚出门就遇到一队人马,为首的竟然是鲁王和湛王,他们来巡查经过张员外家门口,听说张员外病了,进去看看。
完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木子洋拉着小西,侧身用扇子遮面,趁他们进去缓缓挪动。
“站住!”木子洋站着不敢动,也没转身。
“什么人?”湛王问。
“府上新来的医师,已经治好了张员外,正准备送出门。”管家回答。
“哦!全城医师都看不好的病,你看好了,本王好奇你是如何治好的?”湛王走到木子洋身边,看着她的侧颜,“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
“好说好说!”侧身期间木子洋就给自己贴了小胡子,戴上黑眼镜。
“那走吧!”
无奈只得跟进去。
大厅里,张员外跟张公子鼻青脸肿的垂手站着,狼狈的样子鲁王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哟!这彩挂的有水准啊!”鲁王笑。
“多谢王爷关心!”张员外难堪极了。
“医师,说说看,怎么医治的?什么病啊?”鲁王问。
木子洋转过身,正面对着湛王和鲁王,作了个辑,打开折扇,朗声说:“这人呢?有三心二意,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正常情况下,都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状态,但是呢?如果摄取某种营养成分多了,就会形成累积,简单点,就跟吃多了撑着了一样,累积多了就破坏了这平衡,就会生病。这张员外和张公子,多贪了些海鲜水产类的高蛋白食物,导致蛋白质过剩,身体过敏,浑身瘙痒,张员外是不是这个症状?”
“是是是!”
“所以,我就不惜耗费真气,给他们通经活络,就好了。”木子洋俩手一摊。
“不愧是名医啊!”湛王道,“敢问名医尊姓大名,如何相寻?”
“区区治病,医者本分,不足挂齿,鄙人就不打扰各位大人,告辞!”
木子洋拔腿就跑。
出门右拐,就被人扣住了。
“想跑?”湛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抵到墙上,摘下她的眼镜,撕下小胡子。
“主人!”湛王回头瞪了小西一眼,小西噤声。
“干嘛?我就看个病,还能治我罪?”木子洋看着湛王,不满的说。
“昨天煎饼摊前强买姑娘,昨晚鲁王府遭遇刺客,今天张员外家遇到骗子,你敢说与你无关?”
“嘿嘿!”木子洋嬉皮笑脸,“这刺客真不是我,你看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当得了刺客?”小西都听不下去了。
“手无缚鸡之力?你却有翻天倒海的胆子呀!本王亲眼看到你救了那刺客,还想狡辩?”
“那你怎不早说!”说完赶紧握嘴。
“自己露馅了吧!”湛王笑,“走吧,带我见见刺客!”
“你确定要一个人去?”木子洋问。
“你还想大部队敲锣打鼓去?”
“不是不是!”
客栈内,刺客正在安睡,木子洋轻轻敲敲门,屋内应声进!
木子洋带湛王进。
刺客浑身捆着布条,像木乃伊。
“李正梁,果然是你!”湛王冷冷的说。
李正梁抓起剑,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等等,”木子洋拦住他们,“湛王,李正梁是谁?”
“你果然认识湛王,你个骗子!”李正梁怒视着木子洋。
“哎呀!都坐下,好好说话,你,坐这,你坐这!”湛王听话的坐在木子洋指定的位置,李正梁方慢慢坐下来。
“李正梁,你别激动,小心伤口裂开!”
“说吧!为什么行刺娟妃?”湛王声音柔和了些。
“你真一个人去了鲁王府?牛掰啊!”
“当年,皇上宠幸了我母亲,一个卑微的茶艺女子,母亲有了身孕,生下我,养在行宫,从未抛头露面过。本以为我们能这样安静的度过一生,可是,不管我们怎么躲,还是让娟妃知道了,就是鲁王母妃慕玉娟,诬陷我母亲泡茶害皇上,让人活活勒死我母亲。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那你是知道皇贵妃现在在鲁王府,所以来刺杀她?你不知道我也在吗?”
“皇宫大内我进不去,但鲁王府,我可以进的,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血海深仇是该报,你别急,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杀进去!”木子洋说。
“你瞎添什么乱?”湛王瞪她。
“这样吧!正梁,我是你皇叔,我带你面见皇上,让他正你的王子之名,给你修府,如何?只要你能放下仇恨,放过鲁王母妃。”
“不,我宁可不要王子之位,也要杀她报仇。”
“你们之间会不会有误会?”木子洋问。
“不管什么情况,娟妃必须死!”
嗜血嗑上了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湛王看着木子洋,木子洋手指一挥,李正梁就晕了过去。
“让他歇着吧!伤还没好,我怕她再做傻事。”木子洋解释。
“嗯!解铃还须系铃人,旁人帮不了他们。”
鲁王府,娟妃脸色苍白,端茶的手都哆嗦着。
“母妃,你真做了?”鲁王问。
“我没有,是她,是她想害皇上,她在皇上的茶里下毒……皇上处死了她,与我什么关系?”娟妃说不下去了。
那血淋淋的场面,她一点也不想再回忆。
那年杏花微雨,行宫热闹非凡,旦帝刚登基不久,年轻力盛,新纳了娟妃,正在盛宠中。
到行宫也只带娟妃,那夜太高兴,娟妃多喝了几杯酒,不胜酒力,就先下去休息,半夜醒来,身边没有那个让她温暖眷恋的人,起身去找。龙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宫里卑微的茶艺女。
本来属于她的美好夜晚成了恶梦。
哭闹几回,皇上答应她不接她去皇宫,还是在行宫做茶,关键那一夜,竟让那个卑贱的女人有了身孕,还生的是皇子。
那根刺,深深扎进娟妃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慢慢盛宠不再,值得回忆的东西越来越淡,反倒这根刺越扎越深,越扎越痛。
那夜,明明是斩草除根了的,为什么她的儿子会活着,会长大回来复仇?湛王和鲁王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娟妃的眼底闪过狠绝的杀意。
“来人!”
玉芳阁的房间里,粉色的帐幔低垂,李正梁昏睡在床上,那天逃难的小姑娘在照顾他。
正给他干燥的嘴唇上抹水润湿。
鲁王府内,湛王与鲁王谈完事回到客房,侍卫李阳方安排传菜。
细致于湛王,也丝毫没料到屋顶上爬着只黝黑的小蜘蛛,跟屋顶一样的颜色,细长而透明的蛛丝垂吊着,肉眼根本看不见,蛛丝尾上坠着一滴透明的液体,液体慢慢累积,超过承重,终于滴了下来,正好滴在湛王面前的一碗菜里。
上菜后,侍卫李阳是亲自检验试过菜的,安全方敢让湛王食用。
湛王静静看着杯中的茶。
“王爷,再不吃菜就凉了!”李阳说。
“谁?”李阳看了湛王一眼,湛王点头,李阳手放在剑柄上退出去,窗户上闪进一人,头上身上都是灰。
“你?”湛王以为自己看错了。
木子洋拍拍灰,“鲁王府进制太严,你看看,屋顶上全是暗卫,我从狗洞爬进来的!”拿起湛王面前的茶灌了一口,“哇!渴死我了!”
“咦?”湛王不理她,准备拿筷子吃饭,“慢着!”木子洋压住他拿筷子的手背,“什么味啊?”
“狗洞味呗!”湛王淡淡的说。
木子洋拿出测毒神器,探进湛王面前的那盘肉沫茄子,神器变色,有毒?
刚出去查看一番进来的李阳,拔剑抵住木子洋的胸口,“你敢下毒毒害王爷?”
“能不能长点脑子?为什么不是你下的毒?”木子洋没好气的问。
“菜我都试过,根本没毒,我还吃了。王爷没离开过,就你进来了!”李阳辩解道。
“切,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呢!我要毒你家王爷,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木子洋暼了一眼,扫描仪显示屋顶有毒,木子洋拿起一根牙签抛上去,一只蜘蛛掉进盘里。
李阳一试,果然是毒蜘蛛。
木子洋摸着下巴讥笑说:“下毒升级了!看来是个高手。”
“哎!要不还是带你出去吃吧!”木子洋提议。
“从狗洞出去?”湛王似笑非笑的看着木子洋,一身黑衣上全是灰。
“跟王爷后面,应该不用钻狗洞了吧!话说,谁做的狗洞,也太小了吧,我勉强能挤挤,你估计得剁碎了!”
“李阳,带她去更衣!”
很快,湛王带着护卫出门。
鲁州城的夜晚特别漂亮,运河水波光凌凌,各色街灯照射在水里,满河五彩缤纷的宝石,熠熠生辉。
河上隔一段架一座拱桥,桥上彩灯倒影在河水里,美不胜收,河边是高高的垂柳,斑驳在水边。
店铺大开着门,伙计们卖力吆喝,摆摊的也拼命展示自己的绝技,吸引顾客。
湛王一行缓慢走在街中,木子洋手里拿着小糖人在吃,前面一群人围观,木子洋忙跑过去,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根本进不去,木子洋找人问:“里面在干嘛?”
“胸口碎大石!厉害着呢!”
木子洋往里挤,被湛王拎出来,湛王揽住她的腰,飞身上了屋顶,从上面看,更清楚。
只见一男子光着上身躺长木凳子上,胸口放着一块五寸厚的大石板,另一男子赤膊甩开一把大铁锤,比划了几下,轮起一圈,轰的甩在大石板上,木凳的腿立马折了,石板碎成几块,那个压在石板下的人竟然安然无恙。
人群中爆发如雷般的掌声,人们喊好,不少人抛钱。
一妇女带个小孩拿着盘子满地捡钱。
“哎!那个人要是当兵还不错哦!你可以收了他,以一当十。”木子洋说,试图离开湛王的怀抱,湛王松开手。
“要不你来,以一当百,如何?”湛王嘴角上扬。
“以一当百?小瞧人吧!那百得看什么人了,比如你这样的马马虎虎可以!”
“为什么来鲁州?”
“哎!我差点忘记正事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木子洋在湛王耳边叨咕半天。
李阳问李进:“你觉得咱们王爷变了吗?”
李进奇怪的问:“哪变了?”
“以前会允许人贴那么近跟他说话?”
“是哦!以前不会笑,更不会开玩笑,现在好像都有哎!”
“那也只在王妃面前有。”
“前王妃!”
“是是是!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