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徒弟犯病了》蒸羊羔

23、chapter23.0

　　一整天洛炀都有意无意在原川身边晃悠，等熬到了下午下戏，洛炀状似无意地问：“原川你要回酒店么？”

　　原川心里知道洛炀是想再问他膏药还有没有，但他想等洛炀开口，“嗯，洛老师要一起么？”

　　洛炀：“也行，我坐你车一起回去。”

　　一路上洛炀东拉西扯，原川温声附和，特别捧场。

　　“现在打戏替身还挺多，我们那会儿都是直接上，经常摔得鼻青脸肿。”

　　“洛老师也经常受伤么？”

　　“当然，脱臼是家常便饭，脸上不方便挂彩，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不疼么？”

　　“肯定疼，但是大家都很拼，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经常前一场戏脱臼了，下一场接上继续打。”

　　“洛老师想过转行么？”

　　“我想转，但是我除了演戏也没别的技能，要是我上过大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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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酒店门口，有个挺精神的年轻人等在门口很久了，看见原川过来，快步上前两步。

　　“是小川么？你家里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原川倒是意外东西这么快就送过来。

　　“是我妈让您来的么？”

　　“是的，还托我给您和您的朋友带了一点特产，都在这里了。”

　　原川看了一下，一共两大箱，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周转箱，里面具体放了什么不知道。

　　原川：“谢谢。”

　　那年轻人摆摆手，“既然送到你手里了，那我就先走了。”

　　年轻人走了，洛炀冲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家里的员工？”

　　原川：“不是。”

　　洛炀：“啊？”

　　原川拜托服务员把箱子送上去，并对洛炀发出邀请，“洛老师，今晚可以请你和我一起吃晚饭么？家里的特产我一个人吃不完。”

　　洛炀“好的”二字刹在嘴边，矜持起来，“哦？我好像今晚有别的约会。”

　　原川好脾气地笑了，“就陪我一起吧，我真的吃不完。”

　　洛炀煞有其事地说：“我不能放朋友鸽子。”

　　原川耐心地说：“知道洛老师的时间宝贵，那我多给洛老师几贴膏药做补偿可以么？”

　　洛炀：“那就……今晚先陪你吧。”

　　洛炀在自己屋里洗过澡，琢磨着要是主动过去肯定显得不很矜持，得等原川主动打电话叫他。

　　“洛老师，你收拾好了么？”

　　原川在叫他。

　　洛炀跑到露台上，对面露台原川在桌子上摆盘，已经看到的有凉糕、果干和山楂糕，原川往桌上搁了几瓶他看不出来名字的饮料。

　　洛炀心说晚饭这这种东西他吃不饱。

　　原川：“收拾好了过来坐吧。”

　　洛炀挺爱到原川那里串门，虽然他的屋子也是让服务员天天来打扫，但总觉得不如原川的屋子舒服。

　　洛炀想了想，出门的时候从自己冰箱里带了一只真空包装的肘子，万一吃不饱可以直接切一盘端上桌。

　　等他一进门，才发现自己多虑了，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盘子，厨房里飘出来阵阵肉香味儿，原川居然搞了一桌子饭？

　　手里的真空肘子相形见绌。

　　原川手里还拿着锅铲，“还要稍等一下，洛老师可以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洛炀把肘子挡在身后，琢磨着趁原川还在忙活，再偷偷放回去，省的丢人。

　　“啊，行啊，我不着急。”

　　原川怎么会看不明白，“肘子是给专门给我带的么？”

　　洛炀不情愿地把肘子拿出来。

　　原川接过来，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欣喜，“正好今晚用得上。”

　　洛炀：“啊，挺好吃的，你也可以买了尝尝。”

　　原川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洛炀在露台上吃了会儿果干，越吃越上瘾，吃到最后生气了，怎么原川这里的果干都比别的地儿好吃？

　　一碟果干见了底，洛炀不好意思给人吃空了盘子，闲着没事在原川房里晃悠，晃悠半天最后靠在厨房门口看原川倒腾。

　　他的套房里也配有厨房，但是洛炀从没开过火，反观原川这里，打理地井井有条，一看就添置了很多私人用品。

　　原川穿正娴熟地给牛排翻面儿，烤箱里闪着微光，吧台上榨汁机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榨橙汁。

　　原川是个很会生活的人。

　　感觉洛炀在看他，原川抬头，两人目光相遇。

　　洛炀有些不自在，别开了眼，闲聊道：“你很会做饭。”

　　原川：“还可以，偶尔处理食材会让人放松。”

　　洛炀：“你爸妈教你的么？”

　　原川：“不是，自己学的。”

　　洛炀：“学霸就是厉害。”

　　原川自顾地笑起来，停了手里的事情，从地上箱子里翻出来一包东西。

　　“尝尝这个。”

　　洛炀好奇地探过脖子来，又觉得不好意思，矜持地说：“什么东西？”

　　原川用手捏了一点儿递到洛炀嘴边。

　　洛炀皱着眉头低头看，勉为其难地咬了下去，柔软的嘴唇不经意间碰到了原川的指尖，只是他毫无所觉。

　　原川微笑，若无其事收了手。

　　然后洛炀震惊了。

　　“这牛肉干你从哪儿买的？”

　　洛炀想记下牌子，但是包装上没有任何标志。

　　原川：“家里人做的吧。”

　　洛炀：“你家怎么这么多亲戚？”

　　原川顿了顿，说：“也不算很多吧，洛老师想吃可以来我家。”

　　洛炀无知无觉，疯狂点头。

　　原川最后把两人份的牛排端上桌，开了一瓶米酒，肘子被原川重新刷酱汁烤了做扒饭，洛炀一个人干了两碗，最后撑到想吐。

　　俩人在露台上吹风，洛炀望着桌上的橙汁伸手去拿，指尖将要碰到的一刹那被原川拿走了。

　　“洛老师，你不能再喝了。”

　　洛炀十分委屈：“不能浪费，你看你都打好了。”

　　原川摇头，郑重地说：“洛老师今晚你吃太多了。”

　　洛炀还想坚持一下，“我今晚多吃一点，明天早上就不用吃饭了。”

　　原川果断拒绝。

　　洛炀：“……”

　　洛炀磨磨蹭蹭挨到十一点，坐在沙发上被迫和原川一起看自己演的电影。

　　洛炀很少回看自己的片子，这么正经八百地坐在这里和别人一起看自己，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尤其是画面里洛炀正在和一个女演员演感情戏，原川带着眼睛抱着笔记本不是写笔记地样子，一旁的洛炀如坐针毡。

　　偏偏原川还一本正经地问：“洛老师，你在演感情戏的时候都是怎么代入的？”

　　洛炀心虚地说：“就自然地代入呗。”

　　原川停了手里的笔记，认真而严肃地问：“是因为洛老师有丰富的相关经验么？”

　　洛炀觉得自己像是手术台上被医生观察的病人，有种一股难以言喻的被窥伺感，尤其是因为原川的脸实在是太正经了，洛炀还不好意思翻脸。

　　洛炀：“那当然，我进入社会这么久了，这种经验肯定信手拈来。”

　　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对面原川好似不太高兴。

　　原川的声音没有起伏：“可以讲一下相关经历么？”

　　洛炀炸毛，“行了行了，过界了啊！”

　　原川摘掉了眼镜，似乎是在控制什么，洛炀瞧着他，总觉得这个状况有些哪里不对。

　　原川不带感情地说：“洛老师，我没有感情经验。”

　　此话一出，洛炀顿时发出了惨无人道的嘲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原川的表情非常严肃，洛炀笑了半天，自己不敢笑了。

　　随后洛炀稍微平复下来，认真地说：“刚才我骗你的，我也没什么感情经历。”

　　原川微微垂了一下眼皮，“是么？那洛老师和薛研研……”

　　洛炀踹了他一脚，“你乱打听什么？”

　　洛炀绕过了这个话题，“我没有感情经历，但我很容易共情所还不太难。不过有时候也需要技巧，需要精确地控制面部的每一块肌肉，来达到那种效果。”

　　洛炀又想起来什么，“拍电视剧还好些，剧集多，对表演的层次性要求没那么苛刻。电影屏幕那么大，当摄像头怼脸的时候，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会被无限放大，表情不对会很难看，会被导演反复的磨。”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个学院派，熟悉技巧，如果是一般电视剧里的感情戏，对你来说不复杂，认真演就行了。”

　　电影里洛炀眼里萦绕着泪水，但在掉下来的前一瞬扭头离开。

　　洛炀想起来这部电影了，当时这场戏拍得很顺利，因为那时候妈妈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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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炀磨磨蹭蹭走的时候都要凌晨，在原川的沙发上呵欠连天，原川拿了一个袋子出来，袋子里是他装好的膏药。

　　“洛老师，给你的东西。”

　　洛炀佯装惊讶推辞。

　　原川温和地说：“谢谢洛老师今晚上的指导，对我启发很大。”

　　洛炀心说忙了一晚上也不亏，“没事，往后你就问我。”

　　原川顺势说：“那平常下戏的晚上可以去找你么？”

　　洛炀没察觉到异常，答应着：“为什么不行，我又没什么事儿。”

　　原川在洛炀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