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陆远山

4、老祖宗认亲了

　　　“过来些。”
　　觋乐不解，却还是听话的弯下腰。
　　老祖宗念了句什么，觋乐闭上眼，再睁开，芯子就换了个人。
　　“丘，你怎么只剩颗头了。”觋山用觋乐的身体，将巫丘举过头顶。
　　“总比你连身体都没有的强。”巫丘翻了个白眼，黑色覆盖了觋乐原本棕色的瞳孔。
　　“诶呀，别戳我的痛脚嘛。”
　　“别做怪，有正事和你说。”
　　觋山撇嘴，但用觋乐的脸做这个表情极不自然。
　　“可是我好疼啊！”
　　“呼呼就不痛了。”
　　“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哄我……”觋山嘟嘴，将巫丘的揽在怀里抱怨。
　　“说正事。”
　　“和我附身的小姑娘有关？”
　　“她……曾是我的巫女，我没有保护好她。”人间的痛苦让她的灵魂受到了伤害，所以这辈子才会是纯阴之体。
　　觋山从眉心拽出一条白色的小鱼，它挣扎着摆脱了觋山的手，游向巫丘，藏进了巫丘的头发里。
　　“好了，我把你的巫女还给你了。”
　　“……”巫丘愣住了，她没想到觋山会这么做，她原本是想和他商量用东西交换觋乐的身体。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看我，你家那个叫巫雅的小姑娘不是正好可以当她容器。”
　　“……你变了。”
　　“你睡了那么久，但那段时间我可一直清醒着呢，我被分解成一块一块的时候时，眼睛还会眨动。他们吃掉我的肉，用剩下的骨头熬成汤来代替我保护后辈的安康。”
　　“我想报复他们，他们却早就死了，反正觋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从谁杀起都没关系。”
　　“我变了……我不诅咒，难道还要祝福他们长命百岁吗！”
　　觋山有些癫狂，巫丘看不惯他这样。
　　“如果觋家人死绝了，你也会消失。”
　　“……”
　　“先进来喝杯茶吧。”
　　觋山控制觋乐的身体从窗户翻进来，将老祖宗放到茶桌上。
　　觋山泡了茶，给巫丘倒了一杯让她闻闻味，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像是把茶当成了酒。
　　巫丘主动提起了话头。
　　“你想过放弃现在的身份吗？”
　　茶杯离她有些近，脸上都是水汽。
　　“在山里时，我想成为哥哥种的那棵槐树，只要给他们乘乘凉，让他们吃些花，他们就能满足了。不用与野兽毒虫搏斗，不用祈祷作物生长……那棵树还在吗？”巫山喝醉了似的趴在桌子上，声音有些么闷。
　　这样总比刚才那副癫狂的样子强。
　　“不在了，有一年风雨很大，它的树冠太茂盛，被折断了，砸到了我睡觉的地方吓坏了使女，之后过了几十年，我醒来后才知道的。”
　　“哈，你还真是能睡。”
　　“……哈，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话，那现在呢？”
　　“若是让我转世到你家，我可以考虑一下，但那样，世上就只有你了。”
　　“有巫女的陪伴，我不怕孤独，但我受不了你披着小孩子的皮叫我老祖宗。”
　　“老祖宗~”觋山拖长了尾音。
　　巫丘没有身体却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希望你能保留觋鸣觋乐这一家的血脉，他们会与巫氏联姻，从此之后，觋氏的血脉将在巫氏中得到传承。”
　　“丘，那这次就轮到我睡喽。”觋山摸了摸巫丘的头，就趴在了桌子上不动弹了。
　　“回去吧。”巫丘对着藏在头发里的小鱼说。
　　小鱼不舍的蹭了蹭她的脸，回到了觋乐的身体。
　　那双棕色的眼睛慢慢睁开，像是刚刚睡醒还有些茫然。
　　“老祖宗，发生了什么？”
　　“无事，我已经找到了去除诅咒的方法，只要你为巫氏诞下一个血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