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仇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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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歌，你是我端国的功臣，你要什么，朕都可以赏赐给你。”父皇说，面带喜悦，甚至暗示：“即使是飞上枝头，母仪天下也可以！”
我心中一阵怔仲，国师坐在父皇身边，笑意泯然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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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歌只想要合家欢乐，其他别无所求。”她的眼神不为所动，手上的酒杯微微颤抖。万千恩宠又怎么及得上家人团聚，天伦之乐。可怜我的父皇亲手埋葬了他的这份幸福。
父皇脸上略有所失，又问道：“那朕就赐黄金绸缎，赏给你全家。”
“不必了，他们收不到的。”冷冷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什么。
“呵呵，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还有收不到朕恩赐的地方？说出来，让朕派人送去，不！朕要亲自去拜见他们。”
“是吗？”梵歌笑得冷淡：“那喝下这酒，陛下一会就可以到阴间去拜见我的族人了。”
我的眼睛开始眩晕，满朝文武一个一个地倒下。
只有国师和梵歌笑声凄厉。
父皇大惊：“你•••你们到底是谁？既然敢刺杀朕。”
“我们？呵呵•••”梵歌轻轻走到他身边：“我也不明白，女儿村所犯何罪？竟招来灭族之祸。现在好了，你的女儿被你亲手送上鬼门关，你的儿子也将成为你陪葬，端国的气数尽了。”
国师摇摇头：“是你自己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江山。”
“为什么？告诉我，你和国师为什么密谋犯上！”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梵歌，看到她深沉的眼底囚禁的竟是血海深仇。她说：“我和爹是女儿村唯一的活口了，我的族人就是被这昏君活活烧死的！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我听宫女们议论过，东海有一女儿村，以酿酒闻名，尤其是女儿红，年年作为贡酒献给皇室，而父皇爱慕女儿村族长之女，曾派人下过聘礼，可是她却早已嫁做人妇。雷霆之怒，大笔一挥，“杀无赦”三个字便了解了女儿村一千多条人命。
年幼的梵歌随父亲出游，回家时，家却已经是汪洋火海，每一张脸在烈火的映照下都变得扭曲，变得可憎，叫声凄惨，让人遍体生寒。那是怎样的一幅人间地狱。
“知道我酿的酒为何殇愁吗？，那是恨！连绵无边的恨！母亲死也没想到灭族之祸会竟是如此起因！”
我的头越来越沉，父亲已经倒下，七窍流血。
国师也逐渐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梵歌的嘴角缓缓流出细细的血丝：“知道你的姐姐为什么都要葬在菊花下？哈，她们是献给花神的贡品，好让花开出蛊毒，等泡制成酒，那便是绝佳的毒药。根本没什么酒神，我与父亲早已经将灵魂与菊花系在一起，一旦复仇，我们也必死无疑，永世不可轮回。”她眼角有泪，倒在我身旁。
她说：“我亦•••会给你偿命的•••”
我无力地笑，我怎会要你的命，你颠覆了整个王朝，不过是执着于报仇，而我的存在本应是端国的希望，却终无所为。岂不更应该丢掉这毫无意义的性命。人啊，各有各自的悲哀，临了，更多的应是相怜呐。
名花倾国两相欢，惹得君王带笑看。
祸患往往便是孕育在花香艳舞之中，不知不觉的繁衍，不知不觉的侵蚀入髓。
是谁说的，人生最无能为力的便是命，无论心里牵绊多少，无论放弃多少，总是要输给命的。
宫殿里灯火撩人，晃动在梵歌的脸上，更见风采。
我还是来不及说，来不及告诉她，若是不想留在宫里，可以出去，海角天涯，我们一起流浪！
我应该死了吧，眼前是无尽的黑暗。空虚，寂寞这些曾经折磨着我的情绪也不见踪影，只是静静的。
渐渐的似乎有光闪现，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些骚动的声音。意识却还是淡淡的，我不禁想着，也许这世间真有阴界一说，也许我还可以见到梵歌，也许我们还有所谓的下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仇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