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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本尊重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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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感动天,她竟然没有死。
刚睁开眼,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大耳刮子。
聒噪之声不绝于耳:“看吧,我就说她会醒,你们还不信。”
被这么一扇,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嘶了声。
不由地伸手去摸脸,还真是肿得像猪头。
心头一阵火气上涌:敢打本尊,你活得不耐烦了!
她咬牙切齿地坐起身,刚想破口大骂,就发现这地方不对。
此地并不是她的神光殿,无半点冥气,自是也没在幽都地界内。
一方雅致木屋内,七七八八站了一屋子人,皆是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瞠目结舌,快要吐出的那口气,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她是幽冥至尊,区区几个人自是不会把她吓成这样。
真正吓到她的,是屋里的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素白道袍,那可都是各大仙门的时兴装束。
而且有一人周身的灵力涌动呈现的是金色,那可是大乘修为,与她这个幽冥至尊不相上下。
再加上一个蓝色渡劫,一个赤色化神,她孤身一人,如何打得过。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会有如此多正派人士围着她,这又是什么地方。
看人手一把剑的架势,难不成她好死不死地赶上了除魔大会?
若真是除魔大会,以正派人士嫉恶如仇的做派,定然早就一人一剑,把她捅成窟窿。
也不会与她和和气气地同在一个屋檐下,装正邪相亲相爱。
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在没搞清状况之前,她决定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就算是脸上的疼痛分毫未减,她依旧选择了忍气吞声。
在破口大骂一时爽与苟活一世一直爽二者之间,她毅然选择了后者。
还是保命要紧。
不就是装孙子嘛,她有什么不会的。
不会也可以学呀。
刚回过神来,手就落入一温热的掌心,女子柔和的声音从塌边传来。
“与儿,你可总算醒了。”
向来不喜被人碰的天极君,不假思索地抽回手。
她发誓,绝对不是有意作死,就是多年的习惯而已。
那手僵了僵,少焉,便讪讪收了回去。
只听女子继续轻声言语:“与儿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她怔怔地转眼,就见一清丽幽雅的女子,满脸担忧地瞧着她。
女子约莫桃李年华,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顾盼生辉,是个挺标志的美人。
听这无微不至的口吻,她就纳闷了,正派何时开始关心起她的死活了,还有女子口中的与儿又是谁?
她脑子一阵抽搐,晕晕乎乎的。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她随口应了句:“我没事。”
话一出口,她霎时惊呆了!
她的声音何时变得这般细声细语婉转清脆娇娇滴滴?
不对,完全不对,这绝不是她的声音!
还有,她怎么觉着身子有气无力得很,好似说句话都颇为费劲儿。
只说了三个字,竟还喘上了。
一只手捂住胸口,正打算喘口气,顿时晴天霹雳!
她目瞪口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脯。
......她的胸......怎么没了?
她那引以为傲波涛汹涌海纳巴川沟壑分明呼之欲出的傲人胸脯不见了!
手掌之下,一马平川,妥妥的丁香乳无疑了......
她这是越长越回去了?
这事越想越难以置信,她冷静地理了理思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将双手放到跟前,手心手背翻来覆去瞅了个仔仔细细。
这下没跑了,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声音不是她原来那个的声音,胸也不是她原来那个胸,手也不是她原来那双手。
虽还未看见脸,但她还是能大概猜到现在的状况。
她借着别人的身体重生了!
......还真是......诡异离奇.....而又刺激。
不知她的那身强悍的修为有没有随她过来,她暗暗试了试体内的灵力。
......微乎其微,基本上等同于没有......
好吧,她确实不能奢求太多,能重生过来就不错了,灵力这东西,没了还可以再修回来。
留得小命在不怕没修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谁能告诉她,她这副身体怎么如此弱不禁风,半死不活?!
这病娇身子,指不定一口气没顺,嗝屁了都有可能。
刚重生,这么快就要再死一回?不!她还想再活五百年。
由于一时之间受的刺激过大,以至于她一口气没上来,堵住了喉咙。
正当她翻白眼痛苦挣扎,难受得差点蹬腿儿早登极乐而去之际,有人替她细细地顺了顺后背。
手法娴熟,不徐不疾,俄顷,她这口气才总算顺畅了。
这头她刚想抱拳谢过这顺气之恩,那厢有人先她一步开口。
“司城,你替与儿好好瞧瞧,看身子可还有什么不妥。”
原来顺气恩人叫司城,那她可得时刻将恩人的大名铭记在心才行,如此大恩,莫敢相忘。
女子站起身,为恩人腾出地儿。
恩人微微颔首,坐到塌边为她号脉。
趁着这间歇,她瞅了眼这位恩人。
恩人嘛,名字需谨记,模样自是也得记下,以便以后报答。
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男子,长得虽不算俊美,却还是白净顺眼。
身上药味颇重,该是位药师。
如此正儿八经的药师,她还是头回见。
她还以为全修真界的药师都与幽冥那位一样奇葩呢。
刚这样想,就发现药师的脸色刷的变成了青色。
她心一沉,莫非她的身子有什么不妥?
须臾,药师的脸色登时又变成了紫色。
她心一抖,难道她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霎时,药师的脸色又变成了青色,而后是紫色,再青色,再紫色,就这样青紫交替,好不热闹。
纵然是救命恩人,也不可得意忘形戏弄于本尊啊。
对恩人,她有一丝丝小小的生气,恩人这是在变脸呢还是在玩她呢?
有人也注意到药师变幻莫测的脸色,忍不住开口:“司城长老,容与师妹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原主叫容与啊,名字尚可。
女子语气焦灼,言辞恳切,为何她却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这种感觉颇有些奇妙,她忍不住瞥了眼说话之人。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得倒是明媚如花,一看就是活泼聒噪的性子。
“汀儿不得无礼,长老莫怪,让你见笑了。”
被训斥后,小姑娘瘪了瘪嘴,低下头。
药师收回手,站起身言语:“无妨,汀儿也是关心与儿,着急了些也并无什么不妥。与儿无碍,就是脸上的伤......”
无碍就无碍,那方才你的脸色又是怎么回事,敢情真是玩她呢!
“汀儿,看你胡闹的,下手这么重,与儿这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还不给与儿道歉。”
女子语调提高了几分,言语之声回荡在屋内,显得格外响亮,看来是真生气了。
原来方才扇她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若是在以前,早就被她那啥了。
哎,今时不同往日,她就先不跟这个小姑娘计较了。
小姑娘纠结了半晌,一双水灵杏眼不住地往她身上瞟。
这就奇怪了,小姑娘这是何意,暗示她出来说两句求求情?
她为何要开这个口,她可是被扇者,为何要替扇她之人说好话,她又不傻!
见她没反应,小姑娘神色一暗,微微叹了口气,踌躇着小声开口:“师尊,我......”
看那欲语还休的小样,似是还委屈上了。
打人的是你,挨打的我,你还委屈?
你演,请继续演,本尊这就为你拍手叫好!
“兰汀,跪下,道歉!”女子美目圆睁,怒不可遏。
小姑娘被自己的师尊吓到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容与师妹,对不起。”
见小姑娘歉道得心不甘情不愿,她本想着让这丫头再跪会儿,长长记性。
看小姑娘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她这种柔弱病残了......
但一瞅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直盯着她看,她只得无可奈何地妥协了。
“师姐快快请起,这事本就不是师姐的错,是我太没用了......不管师姐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正派人士最爱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自是也要入乡随俗,不然会被怀疑的。
话音刚落,果然有数道赞叹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投来。
看吧,正派人士果然都喜欢这个调调。
“哎,与儿,你还是这般良善.......汀儿,你还得多和与儿学学。”
女子瞅小姑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见自家师尊松了口,小姑娘面露羞愧,知错地应了声。
“既已知错,那就去我屋里把药拿来给与儿敷上,床头那小青瓷瓶就是了。”
恩公不愧为恩公,果然面慈心善,不动声色地替小姑娘解了围。
小姑娘感激涕零地看了药师一眼,健步如飞地跑出屋,拿药去了。
“与儿没事就好,方才见司城的脸色,还以为.......”
一悦耳之声从不近不远之地飘然而至。
声音犹如九天寒月里的溪深古雪,石断寒泉,清冷无欲而低沉悠扬,余音袅袅,不禁让人心荡神驰。
这声音,绝非凡品。
她忍不住抬起眼帘。
就见一俊美男子白衣生风衣袂飘飘玉冠束发宛若天神,朝她款步而来,端的是丰姿隽爽,霁月清风。
她自认为阅美无数,此时看来,还真是汗颜至极。
她上辈子算是白活了,此等绝色姿容,为何她从未见过。
“我那是在与之心脉共情.......”恩人说此话之时,语调有些微嗔,仿佛在怪天神不懂他。
药师果真没一个正常的,还共情呢,就你方才那见鬼的脸色,没把患疾之人活活吓死,就算是感恩戴德了。
天神摇了摇头,满脸无可奈何,缓步行至塌边,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近在咫尺,她的心居然有些七上八下,定了定心神,她愣愣抬起头看向天神。
近观之愈加好看,还真是目若点漆色若春晓淡雅如雾湛然若神。
见她抬眼,天神眉宇舒展开来,目光渐至柔和,他微微抿了抿嘴,莞尔一笑。
而后身躯微微往前,修长白净的手缓缓向她伸来。
不仅对她笑,还向她伸手,看样子是想摸她的头。
天神表现得如此亲密无间,定然与原主关系匪浅,莫非是未婚夫婿?!
她的个娘呢,这惊天大福利还真是吓煞她也。
脑子一抽,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天神伸过来的手,整个上半身向前倾,直直往天神怀里送。
一重生就得上天如此厚待,她心下有些不放心,试探性地小声问了句:“夫君,是你吗?”
话一出口,被她抱着的天神整个人一僵。
其他人纷纷倒吸了口气。
霎时,屋内静如死寂,只听窗外枝头上一只乌鸦飞过。
“哑——哑——”
糟糕,难不成她猜错了?
只觉猛然被烫了般,她立马松手放开天神,顿时冷汗涔涔。
能与她如此亲密的,除了夫君就是兄长。
难不成眼前这人不是夫君,是兄长?
瞠目结舌,她方才抱着自己的兄长叫夫君.......这疯发得有点过头了.......
“与儿怎可如此胡闹,见着师尊也不行礼问候,都胡言乱语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女子再次开口,言语间三分怒意,三分酸味。
这么年轻就做师尊,也难怪人家会想岔.......
她反应极快,赶紧朝师尊跪下,学着正派人士的做派,有模有样地拜了拜。
“弟子见过师尊,弟子刚醒来,脑子有些不清醒,方才无意冒犯了师尊,还请师尊责罚。”
一般说来,师尊最了解徒弟,若是被他看出些端倪,那就大大的不妙。
奈何她完全不知原主生前究竟是何性情,会怎样行事,眼下只得小心应付着,走一步看一步。
“无妨,你身子不适,还是别跪着了,要躺下多休息才是。”师尊低沉关切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下一刻,他已伸手扶她躺下,还贴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
“多谢师尊。”
见师尊面色如常,并无怒意,她暗暗松了口气。
情急之下胡乱为之,看来是蒙对了.......好险.......
师尊不仅长得俊,人也很好,还挺会照顾人,不知是否婚配啊......
刚这样想,只见师尊之手又向她脑袋而来。
前一刻还想着师尊这是对摸她头有着莫名的执着,后一刻她就心胆俱碎。
师尊白得有些透明的指尖有缕缕金色灵流涌动,原来他并不是想摸她的头,而是想探她体内有没有冥气。
是她太天真了,师尊从未对她放下过戒心,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她收回方才那句话,师尊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斯情斯景,她才无比清醒的认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师尊的仙气涌动呈现的是金色,他奶奶的竟是大乘修为。
都怪她方才色令智昏,不然怎至于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看清......
色字头上一把刀,说得果然一点也没错。
师尊坐得离她很近,手到她脑袋的距离本是很近的,但于她而言,却格外漫长。
等死的过程能不漫长吗......
上辈子她也是大乘修为,其中之事她一清二楚,没有什么能逃过大乘之人的双眼。
他现在半点修为都没有,反击更是自取灭亡。
所以说,现在她只能等死。
指不定还能多活个一时半刻。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坐卧不宁。
不仅从头到脚都僵硬如铁,还大气不敢喘,汗不敢出,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不幸被他发现点什么,估计她就是当场毙命的下场。
刚活过来,还不到半个时辰,老天这是玩她呢,还是玩她呢,还是已经玩了她呢。
妈呀,谁来救救本尊!
魔尊重生,玩的就是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本尊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