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体者》黄金分割线

4、初游灵界

　　从这座城市上方望去，只见街道宽阔，由巨大的青色巨石铺地，两旁的建筑雄伟大气，似由青砖砌成，风格有些类似古罗马时期的建筑样式。
　　一轮满月挂在天空，比从地面看大了几倍有余，月面上的阴影、环形山清晰可见。满月背景映出楚欢和季小乐如剪纸般的侧影，楚欢拉住季小乐衣袖，两人缓缓向下，落在一座楼台顶上，在楼顶边缘坐下来，前方一棵高大的树木，宽厚的深绿色叶子垂在两人头顶。季小乐脸上又是震惊又是沉醉的表情，仿佛怕惊醒什么似的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楚欢同样悄声回答：“碧落城。”
　　季小乐重复道：“碧落城？”
　　楚欢道：“这座城是一位传奇人物带领他的弟子们建造的，是集体意识的城市。”
　　季小乐手指右下方：“看，那边有人！”
　　右下方街道上，两个身影走过，都穿着类似古罗马人的长袍，一白一青。
　　季小乐好奇地道：“咦，那是什么人？去看看。”
　　楚欢拉住飞起一半的季小乐手腕：“别去。”
　　季小乐不甘的望向楚欢：“为什么？”
　　楚欢面无表情的道：“没事别去招惹他们。”
　　季小乐望着两个长袍人消失的方向。
　　楚欢：“走，我们继续往上！”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向高空飞去，穿过层层云雾，周围变得一片黝黑，浩瀚的星空出现在眼前，远方一片蓝紫色的星云，像美丽的丝绸一样伸展在无垠的空间里，点缀着点点繁星，神秘莫测，两人的身影相形之下变得渺小无比。
　　季小乐傻笑着微仰头看着远方，眼睛越来越亮：“哇！”
　　季小乐四处张望：“大哥，这儿有没有飞碟？”
　　楚欢：“不知道，不过经常有些奇怪的东西。”
　　楚欢扬头指向右上方：“你看。”
　　季小乐顺他手指方向看去，一个形状怪异的发出淡淡绿色光芒的物体横在空中。
　　季小乐完全傻了的表情：“那是什么？”
　　楚欢：“我不知道。”
　　季小乐：“去看看！”说着飞快的掠向那个物体。
　　楚欢叫道：“别去！”伸手抓他，抓了个空。
　　楚欢一皱眉：“回来！”追向季小乐。
　　季小乐眼看就要飞到那个绿色物体上，突然像是碰到一层无形的屏障，空间似乎泛起层层涟漪，季小乐的身形被弹开，消失了。
　　楚欢脸上泛起无可奈何的表情，转了个身，也消失在空间里。

　　床上的季小乐身体一震，醒了过来，抓起手机打电话。
　　季小乐：“楚哥，怎么回事？”
　　电话里传来楚欢没好气的声音：“什么怎么回事！睡觉！”
　　季小乐可怜巴巴：“我还想去。”
　　楚欢：“我不想去！”
　　季小乐央求道：“大哥，大叔，大爷。”
　　楚欢道：“闭嘴！”挂断了电话。

　　半个月后，季小乐的腿伤好了许多，可以不用拐杖了，这天他去小区旁的超市买了些吃的，正一瘸一拐走在回家路上。
　　迎面一双腿走来，脚上穿着破烂的灰色布鞋，停住季小乐面前。季小乐抬头一看，是那个老乞丐。
　　乞丐看着季小乐的腿，遗憾的摇摇头：“不听劝，出事了吧。”
　　季小乐想起了之前的对话，看着乞丐道：“大叔，你会算卦？”
　　“不会！”老乞丐摇着头走远了。
　　季小乐冲他背影喊：“大叔，你不如去回民街摆摊吧！”
　　老乞丐背着身挥挥手。

　　当晚季小乐又一次成功出体，想去找楚欢，眼前出现跟上次差不多的隧道，时间似乎比上次长了一些。
　　隧道消失了，季小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茂密的长草从，几乎有一人高。
　　季小乐拨开长草，轻声道：“楚欢？你在哪？”
　　没有回音，只听到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
　　季小乐在草丛中跋涉前行，忽然一声低沉的吼声传来，前方草丛簌簌抖动，季小乐吓的站住了。
　　草丛分开，一只斑斓猛虎出现在眼前！
　　季小乐惨叫一声，撒腿就跑。
　　猛虎大吼一声，向他追来。
　　季小乐摔倒在地，惊慌的连滚带爬。
　　眼看老虎就要扑上来，一个身形从天而降，落在季小乐身前。
　　楚欢呵斥老虎：“回去！”
　　老虎乖乖的回身走入草丛中。
　　楚欢一脸不屑地看着季小乐：“真服了你了！你不会飞吗？”
　　“忘了。”季小乐羞惭的摸摸后脑勺，爬起身来，“这老虎怎么听你的话？”
　　楚欢不理他，拨开长草走去，季小乐随后跟着。
　　两人走到一片空地，右方有几棵稀疏的树木，季小乐四处看看，见所在是一个山谷，山势平缓，谷中甚是空旷，忍不住问道：“楚欢，这是哪里？你在这干啥？”
　　楚欢答非所问：“你小子本事不小啊，居然能找到这里。”
　　半空中忽然一声清啸，一条金影呼啸而至，绕着楚欢盘旋两圈，慢了下来。竟是一条金色的小龙，在楚欢身上挨挨擦擦，状甚亲热。
　　季小乐目瞪口呆：“这……这……这是什么？！”
　　楚欢抚摸龙身：“龙不认识？”
　　季小乐傻乎乎的道：“龙！”
　　楚欢对龙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季小乐。”
　　季小乐两眼发直喃喃道：“龙……和老虎，这是动物园？”
　　楚欢斜他一眼：“你家动物园有龙啊？”
　　季小乐讪笑两声。
　　小金龙游身过来，绕着季小乐盘旋一圈，像宠物狗一样闻闻他的脸。
　　季小乐紧张的一动不敢动，斜眼看小金龙。
　　小金龙又清啸一声，伏低身子，弯成两折。
　　楚欢道：“他喜欢你，让你骑上去。”
　　季小乐受宠若惊：“骑……骑龙？”
　　楚欢略带嘲笑的表情看着他，飞身跃到小金龙背上，伸手将季小乐也拉了上去。小金龙纵身一跃，冲向高空，飞入一片云海。
　　啊！季小乐像坐过山车一样大叫，紧紧搂住前面楚欢的腰，小金龙驮着两人呼啸而下，在云中翻腾穿梭。
　　楚欢不屑的道：“松开点！”
　　伴随着季小乐大呼小叫，小金龙驮着二人远去。

　　碧山马场的餐厅里，楚欢和季小乐坐在一张餐桌前，桌上摆着几盘小菜，一瓶啤酒，楚欢拿起酒瓶，将面前两只酒杯倒满。拿起一杯对季小乐道：“来，庆祝你康复。”
　　季小乐道：“谢谢楚哥！”说完喝干杯中酒。
　　楚欢道：“你少喝点，腿刚好。”他拿起筷子指指桌上的菜，“尝尝我们厨师的手艺。”
　　季小乐拿起筷子：“好咧！”
　　一辆白色越野车停在马场门口，楚潇和一个年轻男子下了车，一起走进马场。
　　季小乐远远看到，一口啤酒险些呛出来，对楚欢道：“楚哥，那是谁啊？”
　　“那是潇潇同学。”楚欢道。
　　“男朋友吧？”季小乐感觉嘴里都是酸涩的味道。
　　“可能快了吧。”楚欢看着远处两人一起骑马的背影，眉头微皱了一下。

　　两人骑了一圈马，一边说笑一边进了餐厅，楚潇道：“哥，我带同学来玩。”那面容俊秀的男生向楚欢微微躬身道：“大哥好！”
　　楚欢点头：“你好。”
　　楚潇介绍道：“这是Peter，我同学，这是季小乐，哥哥的朋友。”
　　Peter：“你好！”
　　季小乐：“你好。”
　　楚欢：“吃饭了吗？一起吃吧。”
　　楚潇道：“我们吃过饭了，你们吃。”
　　两人到旁边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亲密低语。
　　季小乐脸色不太自然，楚欢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安慰的拍拍他肩膀。

　　傍晚，楚欢和季小乐坐在门廊下的竹椅上乘凉。夕阳挂在远处的山边，凉爽的山风吹过，带来一阵青草的味道。
　　季小乐向山下看，盘山公路上一辆白色越野车正在下山。
　　楚欢道：“别看啦，都走远了！”
　　季小乐讪笑了一下：“那个，车不错啊。”
　　楚欢：“喜欢楚潇？”
　　季小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啊？没有。”
　　楚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的晚霞：“我学过心理学，摸鼻子是典型的说谎动作。”
　　季小乐尴尬的傻笑两声，犹豫半晌，鼓足勇气道，“楚哥，我跟你说你可不要笑我。”
　　楚欢喝了口水：“不笑你。”
　　季小乐：“我早就见过楚潇，在……梦里。”
　　楚欢认真的听着。
　　季小乐：“认识你们之前，我一直做一个奇怪的梦，好像是古代似的，有追兵在追杀我们，她……背上中了一箭，流了好多血，她……我抱着她哭，我不想她死……”
　　季小乐垂头沉默。
　　楚欢微眯起眼睛。
　　季小乐又道：“所以我第一次见楚潇会那么惊讶，她能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知足了……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楚欢点点头，拍拍季小乐肩膀。
　　季小乐：“我那时都不认识楚潇，怎么会梦到她呢？”
　　楚欢：“你确定梦到的是她吗？”
　　季小乐点点头：“嗯，反正长得一模一样。”
　　楚欢看了季小乐一眼，靠到椅背上：“做梦可以说是不自觉的出体，灵魂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可以回到过去，也可以看到未来。”
　　季小乐：“看到未来？”
　　楚欢：“很多人都梦到过未来的片断，还有些人宣称梦到前世的经历。”
　　季小乐：“我梦到的难道是……前世？”
　　楚欢笑了笑：“不知道。”
　　季小乐低头沉思。
　　楚欢淡淡的说：“可以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