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蜀江春水

2、第 2 章

　　看到孙女身上还穿着特意为订亲而制作的新衣，方老夫人的神色越加的不善，但在看向方画时和平时一样和蔼可亲。方老夫人一见孙女，变脸的速度都能赶上方画前世见过的蜀省著名的变脸了。
　　“画儿来了，快来祖母身边，让祖母好好看看。还穿着这身衣裳做什么，也不嫌晦气。”
　　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对儿媳的谷欠言又止就当没瞧见。
　　赵雪娘听到老夫人说话忍不住抖了抖，相比姨母她更担心这位平时不露山不显水的老夫人。而且老夫人的话也太难听了，她又不是什么丧门星，说什么晦气呢！
　　“祖母，晦气的是人，可不是衣裳。衣裳又有什么错呢？怪只怪我穿它的日子不对。”
　　方画只差没明着说赵雪娘晦气了，她这话同时还得到了除方母和赵雪娘外所有人的认同。
　　赵雪娘不敢抬头，被人说晦气也只能咬牙忍了。
　　“画儿说的对，提那晦气之人做什么，没得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运道。”
　　方老夫人的话更加不客气，赵雪娘在她的话中都跟瘟神一样了。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被人说是瘟神，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评价。
　　“祖母说的是，等下我就让人煮艾草水沐浴。”
　　方画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不然怎么就和女主扯上了关系。说着就想投奔老祖母，至于那位满心满眼都是表姐的方母还是算了吧！
　　“放开。”
　　被人抓住小腿，没投奔成。
　　“大妹妹，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不是故意抢云哥哥的，你误会了我和云哥哥。我们只是情难自禁，并不是故意的。”
　　赵雪娘能放开吗？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连姨母这会儿都不如表妹好使。
　　嘿，这是人说的话吗？连狡辩都满股子的茶味，难道说三观不正的小说女主脑子都不好吗？
　　方画低头看向赵雪娘，向来打扮得十分精致的脸上现在妆也花了，眼也肿了。本来八、九分的美貌连五分都没剩下，换成个男人也许看在她哭得可怜兮兮的份上也许就心软了。
　　但方画是谁？能为了一本三观不正的小说和作者大战三百回合，愣是让网站把书禁了的人，会这么容易心软吗？
　　嗯，确实挺不好的。
　　“赵雪娘，你是不是以为我平时不和你计较就是我好欺负？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喽？”
　　如果不是她故意引导何承云，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与赵雪娘有五、六分相似呢？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跟他在其它地方见过。
　　明朝虽然保守，却也不禁女子的足，只要在长辈们的陪伴下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当然青楼例外，别说姑娘家不行，正经人谁去青楼？
　　方画大多数不是住国公府就是住宫里，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什么人能进入的，更别说外男了。
　　所以只有赵雪娘暗中作局，故意让何承云在方府见了她的容貌。她再来个推波助澜，何承云可不就请媒人上门求娶了。
　　当初求娶时说的可真好听，仰慕方家小姐人品，特意请了媒人上门求娶。前两回方家拒绝了，第三回才应了这门亲事。
　　结果人家确实是仰慕住在方家的小姐，可惜不是姓方的小姐。
　　“画儿，怎么和表姐说话呢？还不赶紧扶你表姐起来。”
　　方母虽然气赵雪娘不自爱，又毁了女儿的亲事，可心里对她还是疼爱的。见方画这般趾高气昂的和外甥女说话，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方画这会儿也不与赵雪娘说话了，只轻飘飘的看了方母一眼，看到她心虚的移开了眼神这才使劲把小腿从赵雪娘的手中扯出来。
　　方母伸出手想阻止女儿别太用力，小心伤了表姐。可是让她直面女儿她也不敢，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方画有几分害怕，即使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也不例外。
　　“没有没有，我不是有意的。大妹妹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云哥哥的想法，不知道他上门求娶你是因为我们姐妹相似。”
　　赵雪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还拿两人的容貌说事。
　　“没有？”方画扬了下眉，凑到她面前“他怎么知道我容貌的？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会拿一个陌生姑娘给你当替身吗？”
　　原著中何承云也娶了妻，不过不是拿她当替身，而是在父母之命不得不娶。婚后一直冷落人家，虽给他她了一子，却不受他喜爱。最后何承云的妻子和孩子突然一场病没了，方画猜测是赵雪娘下的手。
　　哪怕她进了宫，也不希望何承云娶别的妻子，与别的女人有孩子。所以当她发现本属于自己的男人开始对家中的妻儿心软时，她便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原著中两人确实有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现在看来就是为了何承云的妻儿吧！
　　“你不是和他情深意浓吗？我一定成全你们。说什么姨夫逼你进宫，赵雪娘你这样说姨夫知道吗？你想进宫？想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娘娘？可能还因为妒忌我，想让我对你卑躬屈膝？哈哈哈，别作梦了。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只能跪在我的脚下，看着我高高在上，是生是死只能操控在我手中。”
　　想进宫？得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一个进宫后还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甚至珠胎暗结给皇帝戴绿帽的女人，她疯了才会让赵雪娘进宫给表哥做嫔妃。
　　至于那个混淆皇室血脉的孩子，还是姓何更好。
　　想到那个自己养到三岁才回宫的孩子，这一次她不会让他再被人陷害至死，最后连表哥都被眼前这个不安于室的女人一碗毒药送归西天。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我是你表姐，我进宫是又阻碍了你什么呢？即使受宠我也是你表姐，对你也只有好处。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知道眼前这个让她又恨又妒的少女说的到做的到，她一定要进宫，她要做那万万人之上的女人。她再也不要寄人篱下，她要让眼前这个少女一辈子都只能仰着她的鼻息过活。
　　“我害你？究竟是谁害谁？做了又不敢承认，你害我的次数难道还少吗？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说到这，方画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赵雪娘那张让男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软的白莲花的小脸立即偏向了一边。
　　鲜红的五指留在了那张雪白的脸上，特别引人瞩目。这会儿再看她，已经没有了让人保护的谷欠望。
　　“啊~~你敢打我，从没有人碰过我一下，你居然敢打我？你以为我不敢还手吗？”
　　赵雪娘捂着脸，阴恻恻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在场的人都是方家人，她可能会想扑到方画身上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打都打了居然还问我敢不敢？你是白痴吗？至于还手这个问题，你可以试试啊？”
　　拿纱帕擦了擦手，这女人给自己脸上抹了多少香粉，她的手上全是粉块，脏死人了。当然脏的不是粉，而是赵雪娘。
　　不管什么东西，让她用了都不干净了。
　　“你？”
　　赵雪娘想站起来与方画对峙，结果被守在她身后的嬷嬷又按了回去。她了用眼神杀死方画外，她现在只要再敢动一下，老嬷嬷的脚可就不客气了。
　　这位嬷嬷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是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环。后来嫁给了方家的管事，于是又成为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服侍了老夫人几十年，可以说非常得方府众人的信任。
　　在所有下人都退下后，只有她得到了留下来的资格。
　　“老刁奴，放开我。姨妈，你看看表妹，如此对待自己的亲表姐，作为当家主母都不管吗？”
　　赵雪娘以前在方府得所有人敬重，连老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都礼让她几分，从没有被人这对待过，所以一点委屈都觉得受不了。只是她也知道要不是方画，老嬷嬷也不敢这么对待她。
　　所以她直接求了方母，希望她为能自己做主。
　　“方嬷嬷，她还是个孩子，别用太大力了。”
　　方母有心为外甥女求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朝这大堂里地位最低的方嬷嬷说事，希望女儿看在自己的面上对赵雪娘宽恕一些。
　　只是她又忘记了被外甥女欺负的那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虽然方画从小被抱到大房教养，与她的感情一般。母女之间的感情居然还抵不过一个外人，方家众人对她的拎不清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
　　遗憾的是她的话没起什么作用，这里可是方府。赵雪娘一个客人却让主人难堪，方母哪怕是当家主母的话也是不管用的了。。
　　“我记得赵雪娘比我大一岁吧！她还是孩子，我又是什么？婴儿吗？”
　　方画对这个偏心的娘实在有些无力，没看到祖母的眼神都快吃人了吗？要不是亲娘，她真不想救她。
　　“画儿，过来祖母身边，与赵家姑娘没什么好说的，等下就派人送她回赵府，这样的姑娘咱们方家养不起。”
　　方老夫人对儿媳已经不是失望可以形容的了，要不是看在三个孙儿和孙女的份上，她都想让儿子休了这个拎不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