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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娇纵 ...

  •   MC是许星宁作为全球代言人的顶奢品牌之一,常年合作的缘故,基本包揽了她出席各种重要场合的礼服,因此她的时尚资源自不必说。

      这次也没有例外,对方很大方地提供了当季高定系列,最终敲定了其中一套。

      礼服寄存在了市中心的品牌门店。

      时雨跟负责人交涉好时间,带着乔装得十分低调的许星宁出了门,等到了才发现这完全是多此一举——门店提前接到指示,事先清了场以免引起太大骚动。

      出发点是好的,却有些弄巧成拙。

      位于江城商圈核心地段的MC门店,平日里就人来人往,一清场,两排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店员齐刷刷等在门口,路过的都少不得要多看两眼。

      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许星宁一路低调到下车,却栽在了进店的时候。

      不知道哪个眼尖的喊了一句“许星宁”,她下意识回过头,就听到几声惊呼“天呐,真的是我女神”“我怎么可能认错”“难怪特意清了场”“出轨都实锤了居然还敢露面”“……”

      乱七八糟的声音吵得人心烦,难听的话也多起来,有举起手机拍照录像的,也有冲过来想要签名的,好在店长反应迅速,立马指挥店员上前,将她和人群隔绝开来。

      人声嘈杂,许星宁紧了紧耳机,眉眼淡然,在十数人的簇拥下走进店里。

      “实在不好意思星宁小姐,是我的疏忽。”进到贵宾专属休息室,女店长一个劲儿地道歉。
      “没事儿,”许星宁抿抿唇,问:“衣服呢?”

      “我们的人去取了,这就来,”店长说着,贵宾室的门被人推开,她赶紧招了招手催促,“Linda,动作快点儿。”

      被唤作Linda的店员举着衣撑,另一名店员帮忙勾着裙摆,以免不小心扫在地上沾了灰。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许星宁跟前,Linda将礼服高高举起,使其完整地呈现出来。

      许星宁看了看,微微皱起眉,摇了摇头:“腰围不合适,估计要收这么一截。”
      说着,她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段距离。

      确实够大牌的,这还没上身就开始折腾了。
      Linda心底不悦,面上却露出八颗齿的程式化微笑,提议道:“星宁小姐,要不您先试试,有不合身的我们再一起改?”

      这件礼服首秀时,许星宁也在秀场,欧美模特的骨架天然比亚洲女性大,以她的眼光,腰围只怕是这件礼服唯一的问题。
      她无意解释,只侧过脸问时雨:“裁缝师傅到了吗?”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地否定了女店员的提议,对方下不来台,气得脸色都变了变,却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裁缝是许星宁合作许久的老熟人,且眼光更为专业毒辣,一眼看出围度差异,无需她多说,便挥着工具开始动手。

      在他改动的间隙,许星宁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拿起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赵登高。

      贵宾室人多且闷,她指了指手机屏知会时雨,而后起身,边接听边往连廊走。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交代一些容易忽略的细节,啰啰嗦嗦的,像是碎碎念。

      许星宁想起刷到过一条评论,说赵登高是为她操碎了心的男妈妈,想着高高大大的赵登高穿着围裙奶娃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端中断念叨,明显愣了愣:“笑,笑什么?这儿跟你说正经的呢,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也抽空关心关心大老板。”

      许星宁莫名:“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赵登高叹了口气:“前两天碰到逄总助,听他说,大老板自打回老宅那天后就疯狂把自己陷在工作里,吃饭都随便对付两口,跟自虐吊命似的,像是在惩罚自己。”

      自虐?他是在借这种方式,消解差点儿对她和沈乔南造成生命威胁的负罪感吗?

      听她这边久久没应声,以为她不爱听这些,赵登高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刚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唔了声,连连保证知道了,赵登高才傲娇地哼一声,说:“行,那你去忙吧。”

      挂了电话,许星宁并未马上回贵宾室,满腹心事地往洗手间去了。

      上完厕所,她正要冲水,门外忽地响起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越来越近,同时伴随着交谈的女声。

      “累死人了,真不懂她那眼睛是软尺吗,试都不试改改改,拿来拿去累的不是她呗。”
      “Linda姐快别气了,毕竟她是品牌代言人,咱们销售人微言轻的,忍一时风平浪静。”
      “呵,我是人微言轻,她又还能红多久?人前清高,人后不照样出轨玩儿得挺浪荡?到时成了阴沟里的老鼠,我看她上哪儿耍大牌去。”
      “……”

      看来MC的销售门槛变低了,就连隔墙有耳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全程听着对方吐槽自己的许星宁撇撇嘴,神色自若地摁下冲水键,哗啦啦的水声让近在咫尺的对话戛然而止。

      大抵是出于背后说人坏话的心虚感,等她推开门时,只捕捉到两人闪身进入隔间的残影。

      //

      贵宾室里。
      改好的礼服很快上了身,许星宁走出试衣间,边扒拉头发边抬起眼,刚想问如何,视线便撞上了在场几人表情丰富的脸。

      知道很多明星真人会比屏幕上更美,但没想到能惊艳到这个程度。
      工作人员看直了眼,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她的线下活动会出现人类返祖现象,换作他们,爬上树杈子看那么一眼也是值得的。

      就连日常对着这张脸的时雨也看得有些呆,像一动不动的企鹅。
      许星宁是美而自知的,却也觉得大家反应过于浮夸,好笑地问:“这么夸张,至于吗?”

      时雨最先反应过来,摇摇头,发自内心道:“不是啊星宁姐,没夸张,这件礼服简直写着你的名字,衬得你就像……”
      她绞尽脑汁,想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就像美神下凡!”

      许星宁不置可否,虚虚提着裙摆走到落地镜前转了一圈。

      时雨目不转睛地看着,由衷觉得收腰之后的礼服像是为自家艺人定做那般。
      非要说的话,比起秀场上的欧美模特,她似乎更衬这件礼服的韵味。

      看得出来,许星宁亦对镜子里的自己感到相当满意。

      不知几时站到她身后的Linda跟着赞叹:“不愧是星宁小姐,眼光真准,改动之后腰线掐得恰如其分,太美了!”

      许星宁动作一滞,透过镜子扫了眼对方堪称真诚的表情,若不是在洗手间亲耳听到的辱骂,她恐怕都要将这番虚情假意当真了。

      可惜她很清楚,这不过是对方试探的招数,用来确认当时门后的人是否是她而已。

      原本她也懒得计较,但既然对方主动往枪口上撞,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她转过身,莞尔一笑:“毕竟我的眼睛是软尺,量得准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

      Linda的笑容霎时凝固,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试图解释:“星宁小姐,我……”

      许星宁摆了摆手指,示意她多说无益。
      回试衣间换衣服前,却又想起什么,回头冲她笑笑:“对了,猜猜看,到底是你在这行待得久,还是我红得更久?”

      说完,她自顾自走向试衣间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而在她身后,Linda脸色“唰”的一下彻底变白,店长早已从中听出端倪,脸色难看地对她说:“你跟我来。”

      十来分钟后。
      许星宁离店的时候特意扫了眼,一众店员里已经不见Linda的身影。

      她当然能猜到店长的处理方式,但她无意求情。

      沈从宴曾半开玩笑地将她比作狐狸,看着懒懒倦倦的,无意主动招惹谁,可一旦被人踩了尾巴,也势必回咬对方一口。

      就这点而言,他的确没说错。

      //

      活动前一天。
      由于鸢尾盛典的主办城市就在隔壁省,赵登高亲自开车,将她和时雨捎了过去。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很是令人困倦,但为了确保她第二天处于最佳状态,刚到邻省,赵登高就马不停蹄地把她送去了约好的会员制高端美容会所。

      直到天黑,许星宁全身上下每一处看得见的地方都被精心打理了个遍,赵登高这才肯放她回去休息。

      自从杀青之后还没这么累过,一回到酒店,她差不多是倒头就睡。

      翌日,大清早。
      许星宁睡意正浓,时雨将她叫醒,紧接着造型师和化妆师一干人等围着她忙活开来。
      整个过程她都迷迷糊糊,上妆时索性闭眼补觉,像是任人摆弄的漂亮芭比。

      忙到近中午,时雨拎着大袋小袋的外卖回来,将丰盛的午餐分给妆造师,给许星宁的却只有一杯美式。

      许星宁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左右手,有些诧异:“没了?”

      时雨为难地笑笑:“赵哥说你要走红毯,指不定还得上台领奖,只能喝这个,而且……”
      许星宁接过咖啡,拉开饮水口,随口问道:“而且什么?”

      时雨环顾一周,见最后一位工作人员也拿着餐盒去了休息室,才压低声儿说:“而且赵哥还说,徐晚棠那边艳压通稿都写好了,咱必须惊艳出场,把他们团队脸都打肿。”

      许星宁好笑地问:“那我们没买通稿压回去?”

      时雨摇了摇头,模仿赵登高的口吻如实转述:“没必要的钱咱不花,通稿自然有人买。”

      许星宁觉着好笑:“这也是你赵哥说的?”
      见时雨点头,她抿了口咖啡,才接着问,“那他有没有说这人是谁?”

      “我老板,”时雨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称呼沈从宴,也正因为这层身份,没敢再“姐夫姐夫”地乱攀关系,以致许星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雨见状抿抿唇,弱弱地解释,“你老公。”

      噗!
      许星宁一口咖啡没来得及咽,险些呛到气管。

      时雨见状,忙抽了几张纸递过去,许星宁用纸碾去嘴角的水渍,想起上次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的场面,缩了缩脖子。
      在时雨不解的目光中,她没什么指望地摇摇头:“算了,还是让我被艳压吧。”

      沈从宴是有钱,又不是自虐,三番两次跟他发脾气闹得水火不容的,他还砸钱给她撑场面?

      除非他失心疯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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