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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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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想要收拢的人才死在法国暗杀王手下。他没有了继续留在德国的理由，德国又因为这场光明正大的刺杀陷入了新的混乱，三人没有蹉跎多久，就开启了前往暗杀王祖国的新旅途。
他们穿过卢森堡和比利时到了法国。法国与正处于分裂的德国相比，国内政局刚刚稳定下没几年，如今是名为巴黎公社的结社掌权。
当今国会议员有将近三分之二都是公社成员或者同盟。不过确切地说，不是巴黎公社掌握了权利，而是部分当权者选择加入这个组织。他们趁着战乱时期加紧裁撤老人们，不择手段，法国上层人心惶惶，对于民间也不是没有影响。
上层混乱，对民间的统治力度也有所减弱。法国国内兴起了某个教团，名为大地教。这个教团发源于意大利，本来是当地黑手党家族之一，他们试图人造信仰来招揽人手，结果在权力斗争中失败了，核心层遭到了其他黑手党的打击驱逐。于是他们逃到法国，改头换面成了新兴宗教，家族首领吉尔兰伯特摇身一变，又成了教团牧首，被信众尊为“圣教主”。①
费奥多尔对教团很感兴趣。兰伯特并不是大地教明面上的领袖。他推出了另一个靶子，也就是被叫做谷神使者的圣女。圣女的真名不详，但是她受神赐福的名声大的盖过了隐于幕后的兰伯特。圣女有一项能力，能够凭空生出粮食谷物，在物资紧俏的战乱时期，非常受到饿肚子的贫苦人们的尊敬。
这所谓来自谷神的赐福，特殊人群一听就懂。民间虽然一直有异能者的故事流传，但其实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一个真正的能力者。欧洲统治阶级普遍抗拒将异能者的存在告知大众，真正涉政的能力者也同样抵触暴露自己的身份。一者是信息泄露的问题，异能战争很多时候也是情报战争，珍稀古怪的能力有之，也不能排除专门克制这些能力的异能存在；一者就是人权信任问题，普通人和异能者的自我认知之间普遍存在着厚障壁。总之各方因素影响下，异能者对许多普通人来说就只是个睡前故事。这种情况下，大地教利用包装面向大众的能力者，从而异军突起，也不是多么难以办到的事情。
费奥多尔打听到圣女的能力，觉得很有意思。只是能变出食物而已，就能被无知大众奉为神明。如果让这些人认识伊甸，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伊甸听费奥多尔讲完故事，感到十分头大，“我受够法国这群宗教狂热分子了。又是什么神明，又是什么圣女的。”她至今认识的只有一个圣经中的上帝，但整体的希伯来神话还在同其他费奥多尔灌输进来的北欧神系希腊神系混淆。
大地教从意大利传入，但并不敢向法国的政治中心传播信仰。教团上层谨慎地沿着国境线转移，尽管如此，发展信众的速度依然很快。费奥多尔一行人到达斯特拉斯堡的时候，大地教已经在这里扎根多时。费奥多尔靠着一副好口才，很快就以外国友人的身份混进了大地教，搭上了上层的线。伊甸和果戈里无所事事，整日混在底层消磨时间。
不过教团里真的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果戈里在教团的一个驻扎点酒馆中遇见一个很会玩牌的圣日耳曼伯爵②。对方用他花里胡哨的出千技艺，不仅骗走了果戈里的钱，也勾走了果戈里的心。果戈里一口咬定了他要跟着伯爵去见识这花花大千世界。
“见识世界——”伊甸叫起来，“所以说，你跟着那个日耳曼伯爵做的事，和我们现在在做的有什么不同吗？”
“确实没有差别，”果戈里天真无辜地说，“你不觉得，我们三个绑在一起实在太久了吗？”
他摇头晃脑，“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分开之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去感受一下。”
“这算什么理由！”伊甸气得跑去找费奥多尔告状，但费奥多尔正被兰伯特单方面地相见恨晚，引为知己，实在脱不开身。而对于伊甸所指责的果戈里连夜跑路这件事，费奥多尔给出的回答是，“如果你实在寂寞，为什么不去交一点新朋友呢？”
伊甸觉得不可理喻的明明是这两个家伙！当初要她做选择的明明也是这两个人，让她至今不敢和新认识的人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她本来就很讨厌告别，因此也更害怕与人交心，这几年社交圈里除了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就没有别的人。冈察洛夫和普希金她都不怎么说得上话，因为她下意识没把他们当做费奥多尔说的自己人，甚至隐隐认为他们抢走了费奥多尔，一边生出敌意一边对这敌意感到愧疚。可是现在，果戈里这家伙说走就走，搞得像是她这几年是自愿变得冷漠，冷眼旁观一样！
伊甸愤怒地走在路上，一脚踢开挡路的石子。因为多次对敌的经验，伊甸对自己的战力有了一点模糊的认知。她隐约意识到费奥多尔想要施行什么计划是绝对离不开自己的。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有了安全感，进而变得自信，生出骄矜。如果是以前果戈里这么一声不吭地溜走，伊甸绝对会感到惶恐失落。但也正是果戈里在她最自信的时候给她的信心如此重重一击，让她不被重视的愤怒远胜过分离的不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伊甸在路边遇见了娜娜，可以被视作她人生中头一个同性朋友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①考虑到法国实验室有人将古希腊神话中的牧神作为代号，所以圣女代号取用古希腊谷神德墨忒尔，教团首领吉尔兰伯特戈德察勒三次元是雕刻家，神话题材的作品比较出名。
按照当前时间线牧神在四年前就死在兰波魏尔伦手里了。
②圣日耳曼伯爵，出自欺诈题材游戏《Card Shark》，原型就是那个历史上很神秘的圣-日耳曼伯爵，游戏也是根据其《无言回忆录》的内容改编的。伯爵在游戏里是主角的领路人，骗术大师，把出千变成了高大上的哲学问题（…）游戏里被他骗走了很多钱的达朗贝尔和伏尔泰将其盛赞为真正的骗术家[dog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