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与子偕臧（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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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最后谁也没有背成金子忻。还是姗姗来迟的江厌离没好气的，打断了自家夫君和二叔的争吵。
因为她在路上遇到了赤锋尊，他等不及，索性直接略去了这一步，到新娘子门外亲自迎接。
不过，新娘子虽是接到了，但聂明玦礼成之后，却被两个很生气的大舅子拉住，狠狠的灌了一波又一波的酒。
纵使聂明玦的酒量极好，可是面对两个黑着脸，蛮不讲理的人。却也不得不听怀桑的，使些小手段，才能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金子忻执着纨扇，静静的坐在床榻前。余光所及，能瞥到床脚被撒了许多红枣、花生和桂圆。又想到江厌离临走时，悄悄塞进她袖里的小册，不由得红了耳尖。
这时，门外廊下传来几道错落的脚步声。她赶忙将纨扇执的更正，挡住了自己的脸。心里有些庆幸，再也不嫌执扇手酸了。
守在门口的侍女仆妇，也知道是新郎官来了，有条不紊的将接下来的仪式流程都备好。
聂怀桑搀着“醉醺醺”的聂明玦进了门，将他扶到桌旁坐下。转身朝金子忻规规矩矩的一揖，虽然礼数周全到了极点，却不停的挤眉弄眼。“大嫂，大哥他喝醉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走的时候，还体贴的带走了屋内的闲杂人等，顺便替他们关紧了房门。
旁的人都走远了，屋里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一道平缓，一道略急促。
金子忻本紧张的坐在床前，等着聂明玦来行却扇礼。可过了好一会儿，他却都只朝向桌面，呼吸渐渐轻缓。想来是醉的厉害，已然睡过去了。
金子忻收回偷瞧聂明玦的目光，转而盯着手中团扇上，绣的精巧无比的相思枝条和比翼鸟，有些失望。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放下纨扇，去扶他到榻上休息。
执扇的手却被稳稳握住，含着笑意的声音自耳旁传来。“为何不等为夫？”
她抬头，纨扇的另一边，聂明玦正低头含笑望着她。眼底哪有半分醉意，有的只是温柔和满足。
被他那样饱含情意的眸子盯着，金子忻仿佛被烫到一般，慌乱的错开目光，举扇挡在二人中间。
聂明玦看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心头更是盈满热意。轻轻抽走了她手中的纨扇，又去桌前拿来合卺酒，递给她。
没了团扇做遮挡，金子忻的心本来越发紧张。可是看着面前的聂明玦，端着酒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她突然又觉得，自己胡乱蹦跳的那颗心，被稳稳的托住，落到了实处。
她接过酒杯，也同样回望聂明玦。他们之间太多太多的情意，从前无法言说。不过，今日喝过了这合卺酒，他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用余生诉说。
礼成，只剩下这最后一步洞房花烛。聂明玦和金子忻坐在床前，竟是都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唇齿相依的亲密。但那都是一时冲动，而赋予金子忻的勇气。如今，二人竟都有些害羞起来。
过了许久，龙凤烛都积了一地的蜡油，聂明玦才动了。他缓缓靠近，将金子忻藏在袖中不安的手捉住，包裹在掌心里。郑重的看着她，开口。“今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手被牢牢握着，眼被紧紧锁着。两人的脸离得极近，近到金子忻能看清他每一根眼睫，甚至能看清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呼吸相闻间，她恍惚忆起，许多类似的场景。
六岁那年，在金陵台上那个偏僻的山洞。聂明玦也是这般向她靠近，握着她的手。那时，她狠狠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后来，十四岁那年。不净世里，她为他抚琴伤了手。他也是这般紧紧握住她的手，为她疗伤。那时，她已不忍抽回自己的手。
而如今，她再也不想抽回自己的手。她想就这样，将手放进聂明玦的掌中，和他长长久久的相伴下去。“好。”
得了金子忻的回答，聂明玦的心终于定了。他自问不是个看重皮相的人，可是却爱极了她此时娇艳的脸。更欣喜于，今日第一个见到她如此盛装的人是自己。
今后，站在她身畔的人也只会是自己。想到这，他将手抚上金子忻的脸，缓缓的摩挲着指下娇嫩的肌肤。被聂明玦这样抚弄着，金子忻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情不自禁的轻蹭了下他的手。
聂明玦似乎被眼前人的柔顺鼓舞到，倾身，含住她的唇瓣。两人不是第一次亲吻，却是第一次这般情意缠绵。
直到金子忻的手从他的颈间滑落，无力的在他胸前推拒时，聂明玦才终于放开了她。看着面前人的红唇比先前抹了口脂时还要艳丽，眼角也泛着迷人的水红。直勾的他心猿意马，将手慢慢移向她腰间。
只是这手刚摸上腰封，却被按住了。聂明玦抬头，见金子忻正看着自己。她小口微张，喘着气。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亲密中缓过来。以为她不愿意，便想将手抽回来，只是面前的人却也不许他收回。
金子忻此时深深的觉得自己受骗了。先前还以为聂明玦和她一般紧张，如今却这么…这么……
可若说不愿，也绝不是那样。只是她…她心里又羞又急。以往那些精巧的心思在这般时刻，也是不管用了。竟是像小孩似的，耍赖般开口。“聂明玦，你说我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是也不是？”
看到她这般反应，不似他先前以为的不愿。聂明玦放下心，又反手将她的手捏在掌心把玩。“是。夫人想要什么？”
听到聂明玦称她为夫人，金子忻脸上的红霞晕的更多了。心里更是觉得，要好好捉弄聂明玦一番，定要叫他也像自己这般手足无措才好。
“你听好了。我要吃长寿面，我要蝴蝶灯笼，我要云片糕，我要你……”再用霸下带我飞。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夫人，你一次提了这么多要求。那可否也满足为夫一个要求？”
金子忻用怀疑的眼神觑着聂明玦。“那你说吧。”如果是那个……她才…才不答应。
聂明玦眸中蕴出无限缱绻的柔情，蛊惑道。“叫我夫君，可好？”
被他用那样的眸子盯着，金子忻说不出拒绝。毕竟在这个时刻，他这样的要求比起自己那些，可谓是再合理不过了。
“夫…夫君。”简单的两个字出口，却叫两人都有些心颤。
于是，等到金子忻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倒在大红的被褥之上，□封被解开丢到一旁。聂明玦撑在她身侧，炽热滚烫的眼神紧紧锁住她，她慌乱开口。“你…你不是说……”
聂明玦吻住她的唇，含糊的应着。“我答应了。”吻又一路而下。
金子忻脖颈羞的粉红，推他。“现在…我是说现在就要。”
“你不是说，要我吗？为夫现在正在努力。”聂明玦抬起头，轻笑。又堵上她仍要喋喋不休的唇，辗转流连。
纱帐轻晃，满室春情。
金子忻被聂明玦拉着，十指紧紧相扣。她睁开迷离的眼，不经意间瞥到聂明玦的眉眼都布满了欢喜和满足。
…好吧，长寿面什么的明天再要也行。
她抬起头，主动吻上了聂明玦的唇角，换来了男人更加热情的回应。
龙凤烛依旧燃烧着，伴着屋内火热的氛围，时而爆出些霹雳哗啦的烛焰。
夜，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与子偕臧（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