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我》紫静安

44、第七卷 至尊归宗第四十一章 千年恨事

　　虞狂人怡然自得的侧躺在青石上，一只手托着脑袋，如琉璃一般晶晶亮的星眸津津有味的打量着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楚河笙。颇有成就感的炫耀眼神，有的无得那么一瞥，是那么刺眼的，宛若利刀一样，刀刀无情的剜在楚河笙强有力的心脏上。
　　“虞狂人，你有种，有种就杀死我。”耗了半天，楚河笙终于肯面对残酷的现实了，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凡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这个魔界至尊给降服了。悲催啊，想他楚河笙堂堂一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魔界至尊，和平年代手下的小弟千千万，就算灾荒年代，手捏的兵力叫一半来也能把虞狂人给活活淹死。而现在，他竟然被她用卑鄙下流的手段给制服了，除了嘴巴外全身还不能动弹，他楚河笙不甘心啊。
　　“别鬼哭狼嚎了，真难听。”虞狂人用两只手指紧紧的堵住耳朵，免得楚河笙杀猪般耳朵声音震坏了耳膜。楚河笙见状，气的杏目圆睁，气的脸儿抽筋，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气的咬牙切齿！士可杀不可辱，虞狂人，你也太无情了吧！
　　虞狂人从青石上跳下来，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踱到楚河笙跟前，抬起下巴，“难过了吧？心在滴血了吧？生不如死了吧？巴不得一头撞在豆腐块上从此谁也不见了吧？”
　　楚河笙性感好看的嘴唇微微裂开一个上挑的弧度，用异样的眼神傻愣愣的瞪着虞狂人。原先因愤怒涨红的俊脸逐渐舒缓开来：“啊哈哈——”浩瀚的苍穹布满了楚河笙逍遥得意的笑声。“虞狂人，你脑袋抽筋了？还是进水了？”
　　这回，轮到虞狂人怔了。傻愣愣的瞪着连泪花都笑出来的楚河笙，气的心肺都快爆了。楚河笙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放浪形骸的大笑，“虞狂人啊，虞狂人，原来你也有如此悲哀的时候。在‘日不落’死了一次，就想不开了是不是？啊，我来猜猜，那时候的你，一定很难过？心在滴血了吧？生不如死了吧？巴不得一头撞在豆腐块上从此谁也不见了吧？”
　　虞狂人忽然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倒流，突然之间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楚河笙戳到她的痛处了，是的，日不落一战，她死掉的何止是区区□□，她的灵魂，还有那颗永不服输的心，在她的躯壳倒下的那一刹那，就跟着死了。
　　她连那些七情箭都躲不过，还拿什么去和那些来去无踪刀枪不入的光影杀手斗？
　　虞狂人恨极的目光，落到楚河笙身上时，楚河笙没有来的一怔。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什么刺了一般，隐隐作痛。说话时，语气也不再趾高气扬，萎靡了不少。“喂，虞狂人，你干嘛用那种眼光那么盯着我？”
　　虞狂人踏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目光放佛刺透了楚河笙正虚弱的心脏，“是你，是你，摧毁了我的梦，不止是我的梦，是许多人的梦。对，就是你，倘若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虞狂人愈来愈激动，声音在打颤，身体跟着在打颤。
　　楚河笙无辜的觑着她，“你…少胡扯，你打不过那些鬼谱面具人，怎么跟我有关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
　　“强-词-夺-理！”虞狂人用尽全力咆哮道：“你敢说那些混蛋不是你招来的？在这个世界上，谁会无聊到和始祖过意不去？就只有你，成天想着摧毁始祖。不是你还有谁？”
　　“你无理取闹。”楚河笙气急败坏的吼道，“他轩辕墨树大招风，敌人多如繁星，在这个世界上，何止我一个人要取他的性命。”
　　“你为了杀害墨帝，不择手段，而我，就是你们争斗的牺牲品。”
　　“虞狂人，你讲一点道理好不好？你只知道你的梦想破灭了伤心难过，你可曾知道，我楚河笙的梦想呢，早已被轩辕墨摧毁得无任何弥补的机会。你的恨，焉能和我的恨相提并论？你区区凡人，一个梦想大不了用一生去了却，而我是魔界至尊，我寿与天齐，我用六千年的时间来遗憾一件事，恨一个人，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纠结吗？”两行热泪，顺着楚河笙晶莹剔透的面庞，悄然落下。
　　虞狂人呆了，失神的望着楚河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不过，转瞬间，虞狂人超人的冷静让她从感动中抽身而出，冰冷的声音道：“墨帝宅心仁厚，根本不屑于置你于死地，你就少假兮兮的演戏了。”
　　“谁演戏了？”楚河笙暴跳如雷，“他就是摧毁了我的梦，他就是让我生不如死了六千年，我巴不得抽了他筋，剥了他的皮…”
　　虞狂人半信半疑的睨着她，“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他，见死不救。”楚河笙声嘶力竭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震撼了虞狂人。
　　“不救谁？”她呐呐的问，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再也恨不起眼前这个人。他义胆雄心，可歌可泣！
　　“我的主人。”楚河笙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说。害怕被人阅读到他内心的那份痛苦的隐忍。
　　虞狂人分明看到，他垂下头的那一瞬间，哭得像一个孩子。虞狂人的眼睛，不知为何，跟着就潮湿了。
　　手，缓缓的举起来，将坠入楚河笙心口的子弹取出来，当她的手触摸到楚河笙的身体时，楚河笙忽然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灌入体内，他灰色的心情没来由的明媚起来。
　　“我不管你和始祖有何过节，但始祖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的眼皮下，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虞狂人瞪着楚河笙伤心欲绝的脸庞，一字一句，铿然有力道。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芳容那个时候为什么处处与他作对？原来是，她在不经意之间的一个决定，摧毁了他复仇的希望。
　　“五倾原的时候，如果没有我，你已成功为你家主人报仇雪恨，狂人既然不许你伤害始祖，但是又没有权利阻止你去圆自己的梦，既然如此，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哗——虞狂人抽出楚河笙的佩剑，递给楚河笙，“你杀了我。就当是为你家主人报了仇！”闭上双眸，脑海里一一闪过金父等人的面孔，心里绝望道，对不住了，金父，狂人有生之年，怕也不是那些光影杀手的对手，与其荒废光阴，倒不如，破除眼前这个对主人忠心不二的魔尊的心结，救他出苦海，也算功德一件。
　　楚河笙定定的望着虞狂人，就是她，在日食夜里救走了该死的轩辕墨，让他苦心经营苦苦等待的希冀化为泡影。眼里凶光乍现，银光闪闪的宝剑，渐渐的高过头顶。
　　虞狂人闭上眼，大无畏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该结束了，重生，不过也是一场闹剧，就结束了吧！
　　“芳容姑娘，始祖有请。”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虞欢屁颠屁颠出现了。
　　楚河笙憎恶他来得不是时候，恨恨的丢给他一个大白眼，甩了一句：“蠢蛋。”她都和虞狂人倒戈相见了，他都扯出他的上古宝剑了，这个笨蛋精灵还傻兮兮的叫他芳容，还傻兮兮的叫他去见墨帝。去，怎么不去，反正脸面撕破了，困兽犹斗，他就最后一次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收起宝剑，楚河笙摆出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英雄气概，大踏步的向一线天内走去。虞狂人霍地睁开眼，目送着楚河笙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忧虑，身子微微动了动，却被虞欢伸手阻拦了。“始祖说，他有话要交待于他。”
　　虞狂人退回原处，半晌回不过神来。墨帝养虎为患，所为何由？
　　楚河笙屹立在一线天的门口上，扫量了一眼自己的装束，还是那个娇俏可人的芳容，狰狞的目光在接到轩辕墨和煦的目光时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桃花眼扑闪扑闪，樱桃小嘴一咧，嗲声嗲气的娇嗔道：“墨——”随即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咫尺之遥，但是已经足够楚河笙从衣袖里取出自己的至尊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