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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章 狂人降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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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线天出来,虞狂人百思不得其解,轩辕大帝乃万物之始祖,自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和未见先知的神力,他适才以竹筷比划,究竟暗含着什么奇妙的玄理?
“一根竹筷势力单薄,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折断;两根竹筷绑扎在一块,无论如何也需更费劲才能折断。始祖若是暗示我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无须频频做重复的比方,莫非这竹筷的数目另有一番意思?”虞狂人怀揣双手,在一线天外来回踱步,芳容远远的瞅着虞狂人冥思苦想状,目光既是冷峻又是嘲讽。
“始祖分别折断了四组竹筷,其数字分别是一、二、三、四,直到最后一次,五根竹筷捆扎在一起才没有听到被折断的声音,以始祖无上的功力,焉能摧毁不了区区五根竹筷,他有意手下留情,难不成这‘五’代表了特殊的含义?”虞狂人自言自语道。对于走过来的芳容,毫无察觉。
芳容嘟起性感的红唇,丁香小舌邪魅的顶着上嘴唇,站在离虞狂人咫尺之遥的地方,玩味的打量着眉头紧锁的狂人。“恩——咳——”干站了半天,虞狂人竟也未能发现她,她只好轻咳一声,提醒虞狂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虞狂人因这一声硝烟味十足的干咳声转过身来,见是芳容,惑世的美眸顿时杏眼圆睁。“是你?”
芳容拖着懒洋洋的步伐走到虞狂人的面前,傲慢无礼的偏着头颅,神情高傲得似一只大红公鸡,“你还没有死啊?”声音里满是火药味的叫嚣,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虞狂人精雕细琢的粉脸漾开一抹漫不经心的嘲笑。她永远忘不了一年前在‘日不落’发生的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她身陷七情毒阵,孤身奋战,最后亡命在那七情蓝毒的箭下。若不是始祖施救,她恐怕无法回魂。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见到她,她就浑身喷火。“我恨不能,”虞狂人的手骨,在空中捏的嘎吱嘎吱的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哟呵,”意外哦,芳容不气反笑,“你以为你想的你就能做到吗?我还想剥了…”目光横扫了一眼端坐在一线天内的轩辕墨,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一股阴鹭的戾气油然滋生,如果…如果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的话,她第一个想铲除的,便是里面那位不可一世的高人。虞狂人冷笑,“你想打他的主意?”不自量力!
芳容犀利无敌的目光收回来,有点心虚的故弄玄虚道:“啊?打谁的主意?”
“少装腔作势,”虞狂人以稍纵即逝的闪电速度从怀里掏出那把熟悉的左轮手枪,眨眼的功夫便结结实实的抵在芳容的心口上,因为两个人近距离,面对面而站,远远看去,那把左轮手枪便淹没在他们宽松的衣裳里。
“你要…做什么?”芳容皱起眉头,不悦的质问狂人,脸上却不见一丝丝一缕缕惊惶。看上去,她似乎还很享受这个瞬间,危险,对她而言似乎是可与而不可求的一件趣事。
“篾了你。”虞狂人嫣然一笑,声音柔软酥麻,令人如痴如醉。咔—子弹上膛的声音;叩—扣下扳扣的声音。
芳容垂眸,目光落在那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左轮上,嘴巴撅得高高的,有一点不满,有一点委屈,还有一点狂傲道:“你别天真了,用这么一把烂手枪就想解决掉我的性命,幼稚!”嗤之以鼻!
“哦,我很想知道,是你看重了自己,还是看轻了我的这把左轮。”虞狂人蜻蜓点水的口吻,气的芳容瞪了她好几眼。就在芳容有所举措的当头,虞狂人忽然又开口道:“别动!”霸道的口吻,令芳容一怔。狂人将灵巧的嘴巴凑近芳容的耳畔,湿热的口气,丝丝缕缕萦绕在芳容的周围,她又慢条斯理道:“你若是动了,保管让你后悔几辈子。”
“哼!”芳容像看白痴一样斜睨着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眼前这个小不点,口气大得可以吞下一片天,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那把烂手枪此刻指的人,是谁?“虞狂人,我不但要动,我还要你,为你的年少无知后悔十八辈子。”芳容说完挺直身子,嘘一口气。
“是吗?”虞狂人的拇指轻轻的,徐徐的松开了扳扣,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但只见芳容俏丽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僵硬得不能动弹。良久后,那张镶嵌在僵硬脸庞上的小唇抽了抽,气如游丝的声音挤了出来,“这…是什么?”
虞狂人将手枪取出来,爱惜的吹了吹黑洞洞的枪口,一脸得意道:“其实,这把枪确实很普通,但是里面的子弹却稀奇得很。”“是什么?”芳容气的脸都青了,若不是她此刻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丝毫,她定要将虞狂人撕成两大半。
“这子弹,是用无根水制成的干冰,用它对付你,真是太好用了。”虞狂人戳了戳芳容挺秀的胸脯,得意的狂笑。芳容的脸,愈来愈难看,“你说什么,无根水?”又气又恼,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姑娘,总能想出各种奇招制服他?他实在气不过。
虞狂人盯着一脸不服的芳容,敛去了不正经,正色道:“有人用最污秽的浊流侵袭世界上最冰清玉洁的人;为什么我不能用纯洁的无根水侵袭世界上最污秽的使者?”
芳容脸色大变,呐呐道:“你…你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吧?她称她为世界上最污秽的使者?莫非她的身份,早已被她识破?不可能呀,这一年来,他附在凡人身上,无异于脱胎换骨,连始祖这么神通的人都未能识破他,她区区肉眼凡胎,焉能有此法眼?
见到芳容一脸疑惑,虞狂人难得好脾气的坐在一旁的青石上,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呀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想想,你冒充‘日不落’老板的女儿,漏洞百出。那日不落的老板明明姓陈,你却姓方;你为始祖请医生,却忽略了你那个刚得失心疯的老爹;你装出一副倾心爱慕始祖的花痴样,然而始祖却频频遇险,是你口大漏风,还是你存心的布局,不得而知了;最后一点,你那么轻易的就抛弃你那患病的老爹跟始祖走,我想,就算再花痴的少女,也做不到像你这般六亲不认。是不是,楚河笙?”
芳容——哦,不,楚河笙颤然一愕,不可置信的睨着虞狂人。虽然…虽然心里或多或少有点佩服她,但是还是不愿意承认残酷的现实,嘴巴却还是逞强得很:“虞狂人,你少损我。至少,哼,至少我骗过洞里那个自以为是的神帝。”实在不甘心自己以为瞒天过海的伎俩,在别人眼里看来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怎么着也得拉个人来垫背,拉一个神帝来垫背,最是有成就感了。
可惜,他的美丽梦想就跟水中的泡沫一样,被虞狂人轻轻一戳便粉碎得稀烂。“你以为墨帝跟你一样蠢啊?”
楚河笙白了虞狂人一眼,毫无自知自明的纠正道:“不对,不是一样,是他比我蠢。”要不然,他怎么将他这个最大的敌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虞狂人实在听不下去了,“自恋的人我见多了,不过自恋得脸都不要的人还真是少见。”优雅的顿了一下,又道:“你以为墨帝没有识破你吗?在‘日不落’的时候,我举枪要杀你,墨帝知道我的手枪里装的是普通子弹,杀不了你,才故意拉走我。因为我杀不死你的话,你的身份就会曝露,你和墨帝就会倒戈相见,墨帝不愿意与你纠缠不清,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胡作非为。不过…”虞狂人的眼睛蘸出精光,声音里多了一分游戏玩味,“换了我是墨帝,我宁愿死,也不要被你变得那个花痴芳容缠得心肺呕吐。”
“你——”楚河笙气的七窍生烟,“你别以为你聪明无敌,我可告诉你,你刚才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推断,错了,”迟疑了一瞬,心不甘情不愿道:“至少,错了四分之一。”
虞狂人拧起俊眉,“是吗?”
“那七个驱邪师,还有那些带着鬼谱面具的人,与我无关。”
见楚河笙难得一身正气,虞狂人很是惊疑。如果不是他的存心布局,那些人,又会又是谁?
洞穴内。轩辕墨静谧的站在一线天的洞穴口旁,秀眸专注的凝视着不远前争执不休的虞狂人和芳容,俊美的绝颜上悄悄的升起一缕暖洋洋的晨曦。虞欢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后,静默的陪着他。
“时机到了!”轩辕墨盯着楚河笙轻声宣布道。
虞欢抬眼盯着他,然后目光又温柔的回到虞狂人身上,“他们见面,不是吵就是兵戈相向,行吗?”
“孤独了太久的人,害怕短暂的相聚带来的昙花一现的欢愉。他们抗拒着对方,但是维系在他们身上的那份要人命的情,和那个不可告人的宿命,注定要将他们拴在一起。”
“照始祖的意思,魔尊,这次真的会归宗吗?”
轩辕墨点头。“若是魔尊放弃这次归宗的机会,就得再等6000年,但是,虞狂人等不及了,而且错过这次,虞狂人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狂人现在似乎并不太欣赏他。”事实上,全天下劳动人民都不欣赏他!“而且,狂人还以为,始祖故意留下楚河笙在身边,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争斗,她怎么会知道,你这么做全是在为她考虑!”
峭壁上,一只腊梅艳丽而开,轩辕墨意味深长道: “但愿,他们主仆二人此番真能够冰释前嫌,携手前进。”